《鞋带与耳机线》第45章


了下他的下唇:“还是不会?”
谢容川脸都被蒸红了,正色道:“看春晚呢,接受社会主义的熏陶你都能做这种事!”
心不在焉看了会春晚,谢容川划拉会手机,春晚的段子连尬笑都不能给他了,他一只手搭在斐帆肩上,没正形地靠上斐帆的胸膛。今天他就没出门,只穿了件毛茸茸的家居服。斐帆接住他,配合地摆好姿势:“怎么了?”
谢容川脑子里还是那个煞风景的朋友圈,他就是手贱加嘴贱搞出来的东西,斐帆怎么就这么听他的,他胡闹就陪他胡闹,他及时收手也不多问。
太温柔了,谢容川的脸挨着斐帆的毛衣领,不动声色地包裹他,他稍微感觉到其中一角,就好像冬天雪地里生起了火。
“没……”谢容川想把身子摆正,他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干嘛要撒娇。
斐帆的手指在他发尾打了个小勾:“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了,以后想说再说吧。”
谢容川沉默一会,又想再开一瓶汽水,斐帆不咸不淡瞅了他一眼,他又把爪子收回来,“今天是好日子,不提这种事坏心情,不过真的不能再喝一罐……”
“生姜煮的可以。”斐帆道。
谢容川一脸惊恐:“可乐不冰怎么喝!”
斐帆皱着眉真的去摸了摸罐头,空调开着室内不冷,可乐罐也只是冰凉点,不是冰箱里拿出来的,他叹了口气:“不要乱吃东西……最起码在我面前不要。”
谢容川把微信退了,还清了手机后台,把照片和两家人的腥风血雨丢在后头,此刻外界是银装素裹还是大雨滂沱都是外面的。隔着擦得干干净净的玻璃,他和斐帆依偎在一起,这里的一切就是安全的,这是离开世界的船只,也是船最终到达的沉默的孤岛。
航海家也累了。谢容川看着春晚,眼神放空,发起呆来,他察觉到斐帆的手扶住他的腰,又把靠垫拉过来放好,忍不住说:“你有没有觉得……”
斐帆看向他。
谢容川顺嘴说出来了:“你人真的很好。”
“……”斐帆盯了他一会,自己先笑了,“你和我在一起这么久才发好人卡是不是太晚了?”
谢容川打他的手背:“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女孩子喜欢的那种霸道总裁吧,就是那种说一不二的,你这也太迁就我了,放小说里只能当个悲情男配。”
“那现在呢?”斐帆跟着他的思路说下去,“我不是转正了?”
“如果两个配角在一起的话,”谢容川想了想,“对于彼此他们才是主角吧。”
节目已经进展到了倒计时,前头放了啥谢容川也没仔细看,每年都是那个套路,如果不是为了氛围,他宁可打会游戏庆祝,花花绿绿的舞台,主持人灿烂到有点假的笑容,只有倒计时是真真实实的。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还是五十九。
八、七……
谢容川迎着斐帆略带惊讶的目光,亲上他的嘴唇,一触即分。
六、五、四……
斐帆抓住谢容川的手,捏了捏他的指腹。
三、二……
谢容川想了想,忽然道:“新年快乐,我人生的主角斐先生。”
第91章 
谢容川醒来时外面天才笼罩上一层微光,斐帆罕见的醒得比他晚。他乖巧的睡在自己枕头上,只不过谢容川不太规矩,挤到斐帆那边不少,谢容川揉了揉昨晚估计卡在两个枕头缝隙里的后脑勺,把想了想又闭眼睡回笼觉去了。
斐帆睁眼时谢容川已经咕噜滚回自己地盘了,回笼觉睡着睡着真的又去见周公了,睫毛被随性的睡姿折腾得有点乱,估计一会起床了又要拨弄半天,斐帆无意识笑了笑,把被子堆回去,想去厨房看看能不能熬锅粥。
谢容川是踢了鞋子就上的床,旁边一双鞋摆得整整齐齐。斐帆提起拖鞋赤脚走出出了门才穿上,客厅里昨晚只是简单整理了一下,今天还得好好收拾,零食和罐头还堆成小山。
洗漱完已经快九点半,斐帆考虑了会还是没叫醒谢容川,难得新年他们都不用起早床走家访友,摆个公式化笑容应付着琐碎的家常话,明明司空见惯,谢容川还是会在微信上偷偷吐槽。
这种热闹对他们这一代而言可能更接近喧嚣。
他还在抖沙发上的饼干屑,突然听到门被敲响了。
今天初一,城市估计已经拥堵得不成样子,按照习俗,今天不该是朋友之间串门的日子……斐帆心头一跳,猜到门外可能是谁。
好像被隔绝在屋外的寒气全部沁入肺腑,在体内转了几圈。斐帆的手僵在半空中,深吸一口气,听见门外模模糊糊的对话声。
“容川,起来没?”是谢母的声音,她好像小声对旁边说了几句,估计是在和谢父抱怨。
斐帆放下手中的纸袋,几乎是跑进了卧室,他知道把谢容川叫醒对这个事可能也没用,只是一会吵起来谢容川再起床……事情可能会更加糟糕。
简直是捉奸在床。
斐帆推开虚掩的卧室门,捏住谢容川的鼻子,等他皱起眉后才低下头说:“醒醒,你爸妈来了。”
谢容川本来还在小声嘟囔,听清楚后几乎安了弹簧一样蹦起来,和高中上学如出一辙,甚至紧张得多。他看了眼斐帆,瞬间明白,斐帆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在哪?”他一边套毛衣,一边急匆匆穿拖鞋。
斐帆小声说:“门外。”
谢容川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一直以为谢母已经把他给拉黑了,虽然面子上像是彻底撕破脸,然而毕竟是二十几年的孩子,初一一大早还是来了,谢容川想到了,估计两人是一大早就爬起来过来的,没准堵在路上就得老半天,更有可能两人年都不是在家里过的,越想越不是滋味,谢容川急得眼睛都红了。
斐帆看了眼窗外:“要不我藏起来……或者翻出去?”
谢容川终究不是以前那个一遇到事就慌神的毛孩子了:“走什么走,你以为你是西门庆吗,去沙发上坐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再像在斐帆怀里撒娇的猫,反而像是抖擞了毛即将应战的豹子,谢容川正面显得很亲善,侧脸又带着点痞气狠厉的轮廓,此刻斐帆看着,有点不合时宜的心动。
谢容川换好衣服,反而对斐帆笑了:“我还没刷牙呢,就要去开门。”
他走到门前,知道这一场斗争是避无可避了,他也不能龟缩在桃花源里太久,好梦都是短的,现在他得迎战这些了,世俗的目光和不解,甚至父母的失望与责骂。
斐帆说:“不要逼他们做选择,容川,别做你会后悔的事。”
谢容川落在把手上的手一滞。
他想起了春天一家去过的河堤,风筝被线牵着飞得老高,谢父和他吵着谁更会放。他跑着跑着摔倒了,谢父急匆匆去扶,风筝线都松开了,谢容川挑了老半天的狮子风筝就飞进了水里。
他想起谢母去他的家长会,他因为斐帆被人嘲笑书呆子和男孩在厕所打了一架。小学生又不懂事,执拗得很,咬着牙不认错被拎出教室站了一天,谢母问他没得到原因就去问了斐帆,回来带着他认了错,却在转身后对他说,“我也觉得那孩子挺欠揍的”。
他想起了他偷偷看父母的日记,母亲的大多是记账,偶尔一两句抒情和抱怨,却在他出生那天只写了一句话:累又开心。谢父这一天也有记载,是他的一张出生照片。
……
细细碎碎的记忆雪片一样飘下来快把他淹没,谢容川站在雪地里,窥见斐帆坐在沙发上,像突兀的一枝春。
他听见门外母亲在说:“怎么打不通,不会还没醒吧。”
“来了。”他说。
谢容川打开了门。
第92章 
谢母提着大包小包,谢父也拎着红酒茶叶,一抬头就见谢容川上半身穿着风衣,下半身的家居服还没来得及换,不由得一脸嫌弃地皱了皱眉。
谢容川把还没梳好的头发理了理,视线飘忽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开口了:“那啥……爸妈,新年快乐。”
说完就要接谢母手里的袋子。
谢母往后一闪:“你还知道我是你妈妈啊,说走就走连个电话都不愿意多打,你……”
谢父在后头推她:“大过年的,说什么呢?”
谢母瞪他:“我说几句怎么了,你这个人出门的时候……”
眼看谢母就要抬腿进来,谢容川急得汗都快出来了,斐帆还坐在里面,他腹稿酝酿半天硬是没憋出半个字,等两拨人马相见时他连个调和时间都没有。
谢容川一边拿鞋套,一边小声说:“妈,斐帆在这里。”
他之前一直觉得,情绪是海面下的冰山,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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