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堕深渊_桃山皮》第19章


围上,都湿透了。”
奚微哆哆嗦嗦地去解衣扣,衬衫扣子有点儿紧,他手冻的都没知觉了,抠了好几次没解开。杜淮霖犹豫一下,伸手帮他解。脱完上衣,拿毯子把他裹紧了,转头开车门。奚微却一下拽住他的胳膊:“杜叔!”
杜淮霖回头,奚微小心翼翼地求证:“刚才为什么亲我,觉得我可怜安慰我吗?”
“当然不是。”杜淮霖说。
“那是什么?”奚微冰冷的手顺着他的胳膊滑下去,握住他的手,“你对我好却又避着我……你害怕了吧?你喜欢上一个小你这么多的小男生,你不愿意相信,你想逃避自己的感情,所以才千方百计地要把我推开……你害怕了对吗?”
杜淮霖没说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奚微的表情窘迫得快要哭了:“你告诉啊杜叔,我没说错,我没有自作多情,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他的不安表现得如此明显,杜淮霖把他拉到身前,隔着毯子紧紧抱住他:“嗯,我喜欢你,不是你自作多情。”
奚微突然伸胳膊搂住他的脖子,急迫地亲吻他的脸,嘴唇,下巴,无章无法,却像一擦即燃的火柴,所过之处火烧火燎的灼痛。奚微去扯去撕去拽,领带衬衫,丢盔卸甲。灶上的水还没冷却就又添了把柴,烧得比之前还旺,仿佛只差一度就会沸腾。杜淮霖呼吸急促,手扣在奚微后颈,强迫他离开自己的脸,低声道:“等回家……”
“我想要,现在,就在这儿。”奚微围着的毯子掉了,赤裸的上身在昏暗的车顶灯下泛着暧昧的光。
杜淮霖拼着最后的理智负隅顽抗:“没准备,怕伤着你。”
“我不怕,”奚微凑到他耳边,声音低哑,“让我疼吧杜叔,跟咱俩第一次那样……”
火最终烧到最后那一度,热浪翻滚,烫断了理智那根弦。杜淮霖忍无可忍,他抬手把车顶灯熄灭了,在黑暗中抱住了奚微。
像渴了很久的旅人,两人拼命吮吸着彼此的舌头津液,双手沉默而急切地和对方的裤带较劲。奚微的手指发抖,解了好几下才把杜淮霖的腰带解开,粗硬的巨物弹跃而出,被他冰冷的手掌握住,更显得烙铁一般火热。杜淮霖呼吸粗重,手绕过他后背伸进裤腰。奚微配合着抬起屁股,内裤连着外裤一起被褪下来。
奚微分开腿跨坐在杜淮霖的大腿上,杜淮霖揉搓他的臀肉,想起什么似的,摸索着打开扶手箱,从里面拿出支润唇膏,掰了一截,摸到奚微的肛口处轻轻揉搓化开,待放松柔软后,再一根根往内扩张深入——膏状的质地自然比不上水性润滑剂的效果,但聊胜于无,他不能再伤着奚微。
手指在奚微体内探索,黏腻的甘油滋润着肠壁。奚微闷哼着,前端高高翘起,抵住杜淮霖硬热的阴茎,无意识地相互摩擦着。
“行了……”奚微侧过脸,在杜淮霖耳边小声说。
杜淮霖垫着奚微的脖子把他放倒在座椅上,抬起他的双腿,让它们搭着自己肩膀,微微俯下身,硬热的阴茎抵住充分润滑的肛口,缓慢地插了进去。奚微“啊”了一声,慌乱中抓住杜淮霖撑在自己腰侧的手腕。
“疼么?”杜淮霖进了一半,低声问。
“不疼,”奚微说,“你进来吧,都进来……”
杜淮霖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深深埋入,停了一会儿,才缓慢地抽插起来。奚微小声呻吟着,手勾住他的脖子。车里温度陡升,他冰冷的身躯开始变得火热,可这不是他渴求的温度,还不够。
“抱着我好吗……”奚微随着他的节奏呻吟,仰起头,竭力想朝他靠近。杜淮霖捧着他的后背坐起来,扯过毯子把他围住,吻了吻他的耳垂说:“靠着我,别撞了头。”车内空间有限,用这个姿势,他怕他会撞到车顶。
奚微紧紧贴着他,听话地把头埋进他的颈窝。杜淮霖的顶撞来得突然而激烈,奚微惊喘着想抬头,被他强硬地按了回去。奚微眼前一花,耳朵里都是激烈抽插时淫靡的水声,在安静封闭的车厢里被无限放大。羞耻成了快感的助攻,相携着汹涌而来,逼得他眼角泛红流泪,他终于忍不住哭喊:“不行,啊……太,太深了,别……”
“疼吗?”杜淮霖在他耳边呼着热气,音色却像被雨打湿的车窗玻璃,充满无机质的冷静性感。
“疼……疼……不,不……”奚微脑子里如岩浆滚沸。疼吗?他分不清辨不明。但他知道他需要这种感觉,让他痛快得濒死,却又置之死地而后生。
每一次杜淮霖深入体内的某处,辗转摩擦时,他的茎口都会一阵酸胀,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不同以往的怪异强烈。他惊慌失措地想抓住点儿什么,如救命稻草般扯住车顶的扶手。高潮来临时他忍着尖叫,死死咬住杜淮霖的脖子,射出一股股的精液,打湿了两人纠缠的耻毛。
二十二
杜淮霖一直按着奚微的头。奚微射出来之后,他就停下了动作。
他始终没有看奚微的脸。脖子上被狠狠咬住的地方好像破了,有些火辣辣的痛感。他等奚微高潮的余韵过去,急促的呼吸逐渐恢复平静,才缓慢地从他身体里离开。
奚微胸口起伏,哑着嗓子道:“杜叔,你没……”杜淮霖还硬着,奚微伸手想去握,被他制止了。他环抱住奚微,裹紧了毯子。
两个人一起窝在毯子里,奚微感觉到杜淮霖抵着他小腹的那处坚硬逐渐平复。他心里有些疑虑,可又被更大的喜悦和甜蜜占满了。这一晚发生的一切都太不真实,可刚才的快感却真实得无可遁形。他仅有的寥寥无几的经历都是和杜淮霖,可今天的体验却是前所未有的,强烈到让他害怕,让他想不顾一切歇斯底里的大哭一场。
小时候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朝奚莉莉哭,是因为他捡来养的小猫某天突然抽搐着口吐白沫,他哭着哀求奚莉莉救救它。奚莉莉只是不耐烦地看了一眼,说:“吃着耗子药,活不了啦。”然后把小猫往门口一扔,把奚微反锁在小屋里。他从那时候起就明白了,哭没用,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遇到绝境,想哭也要忍着,忍着就能过去。
他没有欢笑的条件,同样也被剥夺了流泪的权力。而这一次他终于不用再忍,因为杜淮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对他说:“想哭就哭吧。”
奚微的哽咽变成痛哭,泪珠噼里啪啦地滚进杜淮霖的颈窝。杜淮霖紧紧抱着他,一言不发,只提供可靠的肩膀任他宣泄。
过了许久,奚微的痛哭渐止,直至无声。窗外的细雨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雪珠,米粒大小,沙沙地打在车窗上,如春蚕啃食桑叶,更把车里衬托得格外安宁。奚微像把过往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随泪水释放了,身体全然放松。他感觉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床垫上,在海面任意漂浮,被透明的玻璃罩子罩住,隔绝了霹雷闪电和狂风暴雨。罩子里温暖踏实,他不用担心会飘向哪儿,再危险也能安然入睡。
杜淮霖一直抱着他,直至他呼吸均匀。他把睡熟的奚微轻轻放倒在座椅上,替他盖好毯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进驾驶位,发动了车子。
细雪洋洋洒洒,路面有些结冰湿滑,他缓慢地行进着。快到山脚下的地方有条岔路,杜淮霖方向盘一转,拐了进去。
他在路的尽头停下了。前面是一片湖泊,湖畔的灯稀稀落落地亮着。他推开车门走下来,缓步踱至湖边。
这片湖很大,他小时候经常来这边儿钓鱼。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静雪无声,落在湖水里的瞬间融化,落在他脸上的,则让他瞬间清醒。
事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今晚事发突然混乱无序,奚微情绪激动,跟自己表白,他得先稳住他。他缺乏安全感,他向自己求欢,他也只能顺势来安慰他……
是这样吗,这一套说辞能说服谁?
再多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不过是幌子。他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对奚微有欲望。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就被奚微吸引,他把这归咎于血缘的亲昵。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享用过他年轻美好的肉体,这让他回味无穷——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种蓬勃的朝气所感染了。而奚微倔强坚强的个性更让他欣赏,这欣赏在得知他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时候加倍扩大,揉进了愧疚与心疼,像酵母揉进面粉,飞快地膨胀发酵。
这些日子他躲,他逃,他对奚微避而不见,甚至急切地想打破原计划送奚微出国,想提早认回他……奚微歪打正着地戳中关键。是,他是害怕了,他要把一个极力渴求的情人推开,换回一个乖顺守礼的儿子。
可这一切都失败了。一步错步步错,这一重套一重的误会,命中注定似的把他逼到绝路上——以前发生的一切尚可以用“不知者不罪”来为自己开脱,现在明知道这是儿子,他拿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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