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pe与腹黑小萝莉》第92章

只是这位迷人的小王子却并不常常微笑，他总是坐在海底的宫殿里，望着天窗上游来游去的银光鱼，眼底有深深的忧伤。那样的忧伤甚至会让游动的鱼儿忘记了方向，愣愣得坠落到黑暗的海底，在黑暗的海底还想起小王子眼中的忧伤。
小王子不快活，因为他唯一的哥哥被送去了海中最恐怖的地方……
olivia停下手中的羽毛笔，有些苦恼的咬着笔尖，在她嫣红的唇上拖出一道墨迹。她仰起头来望着斯内普教授，眼神中不自觉地带了点可怜兮兮的味道，“先生，童话好难写啊……”
斯内普教授摸摸她的脑袋，抚慰道：“写得不错。”
olivia嘿嘿笑了起来，转身跪到椅子上，拿她沾着墨迹的嘴唇去蹭斯内普教授敏感的脖颈，边蹭边嚷嚷道：“先生，要是我写不好，赚不到钱，你可要养我啊，先生要养我啊，养我啊……”
斯内普教授看着她已经干干净净了的嘴唇，可以想象他此刻的脖子一定是惨不忍睹了，他难得好脾气得没有皱眉，而是继续摸着女孩的脑袋温声道：“我养你。”
olivia嘻嘻笑着瞅着斯内普教授，过了片刻，她握着手中的羊皮纸，从椅子上溜了下去，跳着往她自己的卧室跑去，边跑边笑道：“先生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哦！”
斯内普教授看着女孩跑进卧室关上门，他低头伸手拨开书桌上几本厚重的资料书，下面厚厚一摞全部是这三年来雷古勒斯写来的信，最底下的纸边角已经微微蜷缩，可见被翻看过无数次了。他轻轻走到卧室门边，伸出手想要推开，却听到从卧室里传来一阵极低的强自压抑的哭泣呜咽声……是olivia在哭。
斯内普教授站在门外，身子微微僵硬，伸出的手臂定格在半空中，整个人像是突然被拔掉插头的机器，不知道下一个动作该如何进行。
不知过了多久，olivia自己从里面拉开门走了出来，迎面撞上站在门外出神的斯内普教授，一下子低下头去，可是那红肿的双目还是落入了斯内普教授眼中。
“我……”olivia拉住斯内普教授的手，似乎是要解释，却又发现根本无从解释。
斯内普教授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反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盥洗室而去。
冰凉的水洒在肿胀的眼皮上，olivia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好了许多。她仰起脸来望着斯内普教授，水珠在她弯弯的睫毛上滚动着，“先生，我们去看看外面的草莓吧。”
三年前olivia从玛丽大婶那里借来了草莓苗，三年后的夏日午后，曾经不起眼的小苗如今已经挂上了红灿灿的果实，掩映在碧色的叶间，让人望而生津。晚熟季的草莓此刻刚刚开花，白色小巧的花瓣包裹着黄绿色纤细的蕊，颤巍巍惹人怜爱。olivia蹲在花圃边，抱着膝盖望着草莓。
斯内普教授就站在她身边，看着这个望着草莓出神的女孩。
“先生，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olivia歪着脑袋望着斯内普教授，他站在夕阳下，可靠的肩膀让人觉得安全。
斯内普教授最近时常回答这个问题，最初的羞涩与喜悦如今都掩饰在沉静的神情之下，“等你过完十七岁生日。”
olivia点点头又回过头去望着草莓，过了片刻，就在斯内普教授以为她会这么沉默到天黑的时候，olivia突然没头没脑道：“我想现在就嫁给你。”
斯内普教授微微愣住，他直觉得俯□去，按住女孩瘦弱的肩膀。
olivia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要是能现在就嫁给先生该多好。”她似乎有些累了，顺势向着斯内普教授的双臂倒去，被接住的时候她的笑容加深了。
她在斯内普教授怀中转了个身，将脸埋在男子胸前，声音闷闷的，“要是能现在就嫁给先生，再也没有什么不可预知的分离……一下子就跟先生一起老去了，绝对不会有争吵和难过的时候，所有的幸福就在这样的一刻里全部经历……”
我是这样的爱你，又是这样的不安，如果人世间真的有一瞬白头这种事情，我该有多么欢喜。
斯内普教授环抱着女孩的双臂越收越紧，他想要让她停止这些胡思乱想，却又舍不得这样甜蜜的忧伤。即使是钢铁人的心脏，在这一刻怕也是会柔软下来吧。
olivia微微仰头，白皙的脖颈弯成优美的弧度，湛蓝色的眼睛因为泪水的洗涤而意外的魅惑，“先生，”她的声音甜美，带着不自觉的颤抖，“吻我。”
轻轻的碰触，柔软的芳香，温暖的拥抱……
经历了这么多，越发患得患失，越发珍惜现在拥有的一切。
又是一年秋。
olivia的十七岁生日前一晚。
蜘蛛尾巷23号的卧室里，肩膀宽广的男子闭目搂着微微皱眉的女孩，女孩湛蓝色的眼睛里流转着月光般清冷的光泽。她伸手轻轻抚平男子眉间的褶皱，微微翘起唇角。
她想要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对这个男子说声早安，在月亮升起的时候对他说声晚安，这样简单温暖的四个字她想对他说一辈子。
可是这样的幸福她不配得到。
她永远忘不掉那个夜里满天的烟花，永远忘不掉那个守护着她长大的男子，她与他彼此守护着这么多年，到如今却只剩了她一个人。
三年来，深深浅浅的幸福里，她的心里总是有抹不去的难过与愧疚。那是一个妹妹对不幸的哥哥的愧疚，永生不灭。
渐渐的，olivia闭上了眼睛，她的呼吸平缓下去，她慢慢沉入了梦中。
这个梦是那样熟悉，仿佛在她不知道的时光里，她早已经来过这里无数次……
这是一个很沉的梦，她闭着眼睛——不，她没有眼睛。她只是一颗水泡，从大海最深最黑的地方慢慢升腾起来，越来越接近光亮与温暖，永恒的黑色渐渐变成令人感到安稳的蓝色。她就在这无边的蓝色里慢慢上升……
耳边有无数细小琐碎的声音，像是轻轻的笑声，也像是没有忧伤的流泪声……一切都在极缓慢得移动着，回旋着……只有她在轻盈地上升……上升……几乎可以触到那水面上方的空气，带着鲜活的清香……
可是不可以，不可以就这样离开。
心里疼到无法呼吸，生命中有什么太过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如果就这样离开，这一生都不会在幸福了吧，再也无法面对阳光露出灿烂的笑容了吧。
小小的水泡怎么会有心呢？可是她的确觉得身上的某一处尖锐得疼了起来，那疼痛简直要将她胀破……
“livy；　livy……我的小公主……”那声音是温暖的，像是一团不灭的火焰，明亮地摇曳着；从大海最黑最暗的地方沉沉传来，“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身周的水似乎温暖起来，无数更加细小的水泡推攘着她，那声音带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力量将她向水面上托举去。
小小的水泡似乎微笑起来，似乎，这个声音有某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得依赖。她努力向着阳光洒落的水面升腾去……可是，为什么？身后那长长短短的叹息……那些叹息声和成了海上的潮汐声，感叹着女孩自己选择的命运……
为什么会有叹息？
为什么越接近阳光越是想要流泪，越是接近水面心脏越是疼痛，痛到几近麻痹。
不对，无法离开。身体在上升，可是心却脱离了掌控，向着声音来的地方沉去……
还记得那个童话故事吗？那位海族的小王子坐在海底的宫殿里，望着天窗上游来游去的银光鱼，眼底有深深的忧伤。那样的忧伤甚至会让游动的鱼儿忘记了方向，愣愣得坠落到黑暗的海底，在黑暗的海底还想起王子眼中的忧伤。
她就像是那些鱼儿一样，在那一眼的忧伤中消失了所有的力量，整个人都沉落下去。
那位忧伤的小王子静静坐在宫殿里，他有阳光般灿烂的金发，海水般温柔的眼神，还有她最熟悉的微笑。
他站起来，走到窗边，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伸手想要触碰女孩的脸颊，却没有办法穿过那冰冷的玻璃。他微微一愣，失落得收回手，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慢慢低下头去。
她漂浮在窗外，凝聚全身的力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