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放浪 作者:naturalriver 完结》第2章

最先沈不住气的居然是──佐助。
“喂，你干吗啊？”几乎不会和其他人闲聊的宇智波佐助那天就这样站在了鸣人面前，他逆著光，在鸣人身上投下了阴影。
“我干吗和你有什麽关系。有病。”听见佐助的语气既嚣张又不屑，鸣人顿时也没了好气。
“这里是我们自然流的道场，没有允许，外人是不能随便进来的。”佐助冷冷地俯看著鸣人。似乎觉得被人俯视很不舒服，鸣人从他蹲的地方站了起来。但是没有说话。
“知道就快出去。”出乎自己意料的，佐助居然管了闲事。
但毕竟自己是最大受害者，佐助也没有太在意自己的反常。
“就看一下而已啊，这麽小气！”鸣人有点不甘心地看著佐助。
佐助冷冷地看著鸣人，一副你再不走我就喊人的样子。
“宇智波怎麽了？不练了？”远远传来呼唤声，佐助回了一句：“就来。”之後继续冷看著鸣人，被盯地没办法的鸣人只好离开。在离开前还狠狠地踹了佐助一下。
非常的──无赖。
果然──讨厌。
然後他们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急速地恶化，水火不容。
佐助性格高傲，会有意无意地用冷言冷语讽刺挑衅。
鸣人性格激烈，会毫不客气地用粗话暴力反驳打击。
冰霜和火焰。黑和白。高贵和低陋。
就是这样，站在不同的两极的人凑到了一块，就立刻一片混乱了。
争吵，争吵，争吵，没完没了。
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佐助占上风。但是出乎人意料的，性格冷然的佐助居然也会自己去挑衅鸣人。明明两个人都快吵完了，佐助会不清不淡地来一句：“你就只有这麽点本事麽？”然後第二局的口水大战又开始了。
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可以让他们吵翻了天。
稍微严重点的事情还会爆发武力冲突，不过结果都是鸣人失败罢了。
被佐助反剪著手压在身子底下的鸣人嘴巴可是不会闲著，什麽难听骂什麽。佐助听了一年也就渐渐地习惯了。
手中提著鸣人今天早上掉在道场来不急捡的鞋子，佐助第一次来到尾街。尾街很脏，这里一般都是家里的下人来的。到处都是一下下贱的穷人。鸣人就住在这个地方。以前鸣人还和佐助吹嘘这里是“天堂”。
佐助冷哼了一声。
尾街里的人看到佐助都呆了。因为宇智波家的少爷是不应该来这个地方的。
“问一下。”佐助看了一眼边上盯著他，已经呆滞的卖米的妇女。
“哎？啊啊啊，那那个，宇智波少爷，您说……”
“漩涡鸣人，住哪里？”
“谁？鸣人？”妇女显得非常吃惊。
“嗯。”
“鸣人啊，他就住在贩鱼的那家‘渔牧’的小房间里。”
渔牧是尾街还算有名的贩鱼店，所以佐助很快就找到了这家店。但是佐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太腥了。
整个空气都是鱼的腥臭味，地上又脏又乱，还有腐败的鱼的内脏和肉。
佐助绕过了店铺直接来到了店的後面，在店的後面有一个很小的屋子，看上去是堆柴火的样子。
佐助轻轻推开了门。
然後，佐助踏进了他的世界。
放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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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屋子都是用来堆柴的，空气中漫著鱼的腥臭味。鸣人就窝在一堆干柴上睡觉。睡得很熟，胸口轻轻地起伏。阳光被窗子割划成条带状落在他的脸上。
佐助安静地看了一会。本来，他打算把鞋子放下来就走的。但是他现在没有这麽做。他从没有见过有人这样的生活。
（他晚上都是这麽睡得？那冬天怎麽办？）
（这里明明是堆柴的吧？怎麽能住人？）
在佐助的印象里，再穷的人也应该有房子住，也可以吃的饱，也有衣服穿──至少家里的老师是和他这麽说的。
现在，一个真相突然间在他面前没有预警地推开了画卷。对於一个13岁的孩子来说，残酷是很难接受的。
“喂！！”佐助推了一下鸣人。
鸣人有点不明白发生什麽事地看了一眼佐助，然後抱怨起来：“你怎麽还要到我梦里来烦我啊！滚远点！”
佐助刚刚萌发的一丁丁同情之芽瞬间被鸣人踩碎了。
於是──佐助一脚踹了过去。
就像那天鸣人踹他一样。
被佐助踹翻的鸣人一脑袋撞到了柴火，发现现在不是在做梦：“靠！你有毛病啊？！我在睡觉呢！”
佐助本来想说：“你这样睡是会病的。”但是这句话现在已经在佐助心里被他自己抹杀了。佐助一把把鸣人的破草鞋砸到鸣人的怀里。
“你是来还我鞋的？”
“别会错意了白痴。”佐助冷瞥了鸣人一眼。“我是有事来这里顺便把鞋子还你的，扔在道场里只会污染道场的环境。”
“这样啊，就说你这个人怎麽会这麽好心。”鸣人伸了个懒腰，把鞋子穿回脚上。接著奇怪地看了佐助一眼：“你怎麽还不走啊？”
“…………”佐助冷瞪了鸣人一眼：“白痴就是白痴！”
“谁白痴啊？！”鸣人立刻被激起了怒气。
“你啊。”佐助像是受不了鸣人一样叹了口气，然後用食指指著鸣人的额头：“白痴。”
“喂！”
佐助嘲笑般地轻笑起来：“你不会是想和我打架吧？”
佐助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嘴，他觉得现在他的嘴已经完全背叛他的理智，像有了自己的意志，自行开始运作──去，挑衅。
这一次完完全全是佐助单方面的挑衅了。
“切！来就来啊！你以为我怕你啊？！”
“每次都是这麽说还不是每次都输给我？”
“那，那些不算！我们再比过！”鸣人话吼的大声，但是因为理亏听起来不大有气势。
“我没有哪个空闲陪白痴玩。”佐助淡然地轻笑了一下，就准备往门口走。
但是，鸣人一把抓住了佐助的手臂，佐助回过头的时候就看见，鸣人非常认真地看著他：“我们再比过。”
佐助觉得有什麽不知名的情绪被这种认真挑起了。
没错。
眼前的这个家夥和道场里的那些人都不一样。
就算是一直被自己打败，还是会一直爬起来，然後再更加用力地追上来。
甩不掉的。但是佐助觉得自己也不会去甩掉。
他觉得这种被追逐的感觉可以给他什麽，但是他不知道那是什麽。
有什麽，每一次看到鸣人认真起来，佐助就觉得有什麽情绪从自己的心脏里面溢了出来。
不自觉的，佐助自己也认真了起来。
“好啊，就怕你输了会哭。”
“我看会哭的是你！！”
话音落，鸣人就一把扼住佐助的腕，鸣人的攻击方式佐助很熟悉。
“刚性”──就是用来形容鸣人的攻击的，没有什麽无聊的花招，就是──直接。
非常直白坦率的攻击方式就和他的性格一样。
直拳非常多，异常有爆发力，仿佛都舍弃了防御，一切都是为了进攻。
一旦打起来就专注无比，不服输，怎麽样都不服输。
佐助觉得这不是“好胜心”可以单一形容的。
这是一种──“韧性”。
比什麽都要坚毅的“韧性”。
被扼住手腕的佐助就著鸣人的姿势，半借力地反过来扣住鸣人的手腕。
“白痴，不能这麽抓人家的手腕。这样会害了自己。”反而被佐助扣住手腕的鸣人想用另一只手去攻击佐助，但是佐助早就看穿，一把攥住了鸣人的另一只手。然後佐助就把鸣人的手放开了。
“如何？”佐助淡淡地问。
“可恶！！”鸣人很不甘心地看著佐助。
其实……
佐助知道自己很喜欢鸣人这个表情。
这不是他坏心，而是，他被鸣人吸引去目光的原因。
佐助在道场里打败过很多人，那些人有些比佐助还大了好几岁，被打败时那些人的表情就写著“是天才就是好啊，怎麽样都不会输！”。他们还会在私下聚集在一起说著：“宇智波家就是好啊，一个个都是天才。”
“就是啊，我也是天才就好了。”
他们都是怪著“宇智波佐助是天才”这件事情。
但是鸣人却不一样。
他的内心是藏不住的，什麽都写在脸上。佐助不知道那个表情到底代表了什麽，但是他知道，鸣人和那些人都不同。
那是一种非常讨他喜欢的表情。
“喂！下次再比过！我一定会赢过你！”
佐助也喜欢这句话，虽然他不知道为什麽。
但是喜欢就是喜欢。
“我是无所谓……只要你不怕输。”佐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切！会输得绝对是你！”
“哼！”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冷笑呢，还是在真地轻笑，佐助就走出了那条肮脏的尾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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