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第11章

“你……”派克停顿：“月影……”
“不用担心我……”没那个必要……
“……你的念……？”
“我中了食念虫。”
派克错愕：“那你的念，不是……”
“呵呵。”月影冷笑：“是啊，永远也回不来了……”
永远也回不来了呢……她赖以生存的力量……
呵呵，真是讽刺呢……掉以轻心落在别人手里，在这个黑暗恐怖的流星街失去所有的力量……再也……回不来了……
月影站了起来，没有派克的搀扶，就用右手撑着地面，异常努力地站了起来。
派克凝望着眼前娇小的女孩子，觉得她好像突然长大了很多……
派克闭上眼，淡到：“这里可是流星街，你长得这么祸水，能出得去吗？”
月影咬唇，沉默。
派克接着道：“流星街也不是没有饿疯了生吃肉的前例，月影……”
月影嘴角有鲜血溢出，眼泪克制不住流下来。
派克背过身：“要是团里知道你没死，可能会闹翻了，西索可能会追杀你，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团长……收西索当团员是他的意思……”
西索可能会追杀你，这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团长……收西索当团员是他的意思……
知道自己活着，团员会认为库洛洛缜密的思考能力也有纰漏，库洛洛的地位会受到动摇……
就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
月影蹲下身，失声痛哭。
自己一直一直，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可是……可是……
一切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曾经很讨厌但一直是自己依靠的库洛洛……
他抛弃了自己……
曾经很依赖很喜欢很想一辈子在一起的水灵……
它逃离了自己……
曾经很害怕但会给自己哥哥感觉的伊尔谜……
他出卖了自己……
“叮”，泛着金属光泽的匕首扔到月影面前，月影带着泪光的眼睛凝望着派克走出去的背影，又慢慢把目光转到面前的匕首上。
派克脚步一顿，侧过身子淡道：“月影，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样对你好，对旅团好……对大家都好……”脚步没有停顿，走出了房子。
房子外雷声轰鸣，大雨倾盆。
月影紧紧咬着嘴唇，凝望着眼前的匕首。
手颤抖地伸出，指尖接触到那冰冷的东西，立刻缩了回来。
好害怕……好害怕……到头来，没有一个人在她身边……
自己真是懦弱得可以。
手握住匕首，锋利的刃身映出自己的倒影……
举起，狠狠挥下，血飚溅出来……
“呃……”月影低哼。
（某米坏心地转镜头，银家也很想出镜的说）
“嘶……”零咬牙，用极慢的速度将头扭向正咬着自己尾巴，眼泪汪汪的某只。
“零……呜呜呜……”小米将头埋进零的九条尾巴中，低低抽泣：“呜，我看不下去了……”
狠狠送了小米一爪子，零眯眼看着已挣扎着站起来的月影，雪白的裙子被完全染红，变为血红。
月影后背衣服的拉链被拉开，嫣红的血花在雪白的脊背上疯狂绽放，原先的蜘蛛印迹被完全抹灭。月影目光冷凝，面无表情拉好拉链，衣服虽已是血迹斑斑，零还是可以看到月影后背汩汩冒出的鲜血……
零眯眼，是时候了吗？嗯？
月影扶着墙，低低喘息，挣扎前行，打算离开这要命的地方。
可是……去哪里呢？
自己……已经没有家了……已经？……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家吧？
鲸鱼岛……小杰……那个眨着大眼一脸单纯地喊她姐姐的男孩子……忽然，好想见他……好想，知道有人还关心自己……好想，体会被关心的感觉……小杰……
月影低喃，一步一步迈向门口。
闪电劈下。
月影瞳孔收缩，震惊地望着站立在门口雨幕中的男子。
“……伊尔谜……？……”
〃〃〃〃〃〃〃〃〃〃〃〃〃〃〃〃〃〃〃〃
伊尔谜的长发被淋湿，粘黏在一起。他缓缓踏进房子，大大的黑眸盯着月影。
月影指甲嵌入墙壁，她咬唇冷冷盯着伊尔谜，月影发觉自己刚才划伤背部真是傻得可以，那时自己还可以拥有速度躲开危险，可是现在……
伊尔谜的目光落在月影身上，他开口：“你受伤了……”
“与你无关！”
“是西索么？”
“与你无关！”
“……”
“我的事不要你管！”
“你的念呢？……”
“不要你管！”
“咻”，一枚钉子划过耳际，一缕长发飘然而落。月影瞳孔放大，狠狠咬唇。
伊尔谜冷冷重复：“你的念呢？”
“……如你所见，已经没有了……”月影觉得自己又快要哭出来了。
“……”伊尔谜沉吟。
他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月影抓着墙壁的手紧了紧，该死的，失血过多，视线开始模糊了……
伊尔谜已接通了电话：“喂，爸爸吗？”
“嗯，还没死……”
“可是她已经没有念了。”
“看来西索说她中了食念虫是真的。”
“……需要这样么？”
“……我知道了……”
伊尔谜挂了电话，视线重新落到月影身上：“你已经没有念了……不能再做揍敌客家的人，可你的名字已上了族谱，要抹灭就必须杀了你。”
月影咬紧牙，勉强站稳，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伊尔谜白玉一般的手指间夹着一枚念钉，他抬手，念钉直指月影：“揍敌客家不需要弱者……”
念钉破风而来，月影闭上眼，就这么死了……也好……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月影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胳膊被人拉住，自己被扶了起来，睁开眼，就看到那人灿烂的笑脸：“要动我女儿，怎么说也得问过我这做父亲的吧？”
父亲……金……他怎么会来？……
念钉被金劫住，他手一松，念钉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伊尔谜皱眉。
金转头看向月影，也皱皱眉：“怎么伤得这么重？还有，你的念呢？”
月影虚弱地扶着墙，看到金身后飘浮着的物体。
通身碧蓝的水灵，担心地望着月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水灵？……”它不是跑了么？
“噢，水灵啊！我刚好在附近，水灵来找我，比划了好大一会我才知道你有危险了，就跟着它来这了。”金笑道。
呵……原来水灵并未抛弃自己……抱歉……怀疑了你……对不起……水灵……
伊尔谜眯眼，数枚念钉攻了过来。
金把月影向门一推，说：“你快走，我等会儿来找你！”
“可……”
“这小子很棘手呢，会波及到你的。”
水灵伴在身边，月影咬唇，向门外跑去，冲入雨幕。
自己还有水灵，还有父亲……真是太好了呢……
神志渐渐模糊，跑了好久月影也不知道，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身上微微疼痛。
背已经疼得麻木了，脚下一滑，月影摔倒在地。
面前水灵蓝色的身影已经模糊。
月影狠狠咬破自己的嘴唇，该死的，要是在流星街昏过去就等于已经踏入地狱了。
好想……好想要有力量……好想自己保护自己……不想欠任何人的情……金也是……
眼前浮现库洛洛温柔的笑，他伸出手：“月影……”（米：“可怜的孩子，已经出现幻觉了……”看客：“我Pia，气氛那么好你出来做什么？！”）
库洛洛……又是库洛洛……自己已经被他抛弃了……还存在什么幻想？！……为了他的地位……自己必须去死……
呵，抱歉，自己还没那么舍己为人……总有一天，库洛洛，我会让你知道……我月影〃冰羽……从来都不是弱者……总有一天，我会再到你面前……总有一天……
月影抓紧衣角，想站起来，身子却不听使唤……真该死……
“叮铃”、“叮铃”，雨声夹杂着铃铛声……
月影抬头，眼中的景象莫名地清晰起来，九条长尾的金色猫咪正坐在自己面前，身后的银色小猫眨着黑眸望着自己。
错愕，月影怀疑自己又看到了幻觉。
眼前的金色小猫淡淡开口：“你想要，力量么？”
月影怔住。
大雨被隔离在结界外。
零继续问：“你想要力量么？”
月影苦笑，怎么不想？自己想得快疯了……想要……强大得没人欺侮的力量呢……
零站起来，九条尾巴优雅摆动：“我们是月魂花的使者，我叫零，它叫小米。”
月魂花？那是什么？……
零碧绿的眸子盯着月影：“月魂花是一种灵花，凭自己的意识寻找支配自己的主人。最近月魂花有了骚动……它选中你了。”
零接着说：“你可以拒绝支配它……月魂花的力量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了的。”
月影坐了起来，眼神清明：“什么条件……”
零浅笑：“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代价是你在猎人世界的所有感情……你付得了么？”
月影沉吟，所有感情啊……不论是爱还是恨，一律剥夺么？
“好！”抱歉，金、小杰、米特阿姨……所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