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兵西北》第66章


王震望着他们,许久才说:
“我原想在解放西宁后,让部队休整一下,但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敌人并不甘心他们的灭亡,必然要作最后的垂死挣扎,而且他们希望我宰在兰州和西宁休整,这样,他们就有了喘息的机会,可以重整旗鼓,卷土重来。看来,我们只能穷追猛打,在冬季到来之前,力争一举全歼西北境内之残敌,解放大西北。现在,我们疲劳,敌人也疲劳,只要我们能够再坚持一下胜利就会到来了。”
廖汉生点了点头,说:
“对。我看最好再抓一下政治鼓动工作,鼓舞士气,一鼓作气,拿下西宁。”
王震想了想,问:
“行军速度能不能再快一些,力争在9月5日接近西宁城,你们看怎么样?”
贺炳炎和廖汉生齐声回答说:
“行。我们千方百计在9月5日赶到西宁城!”
行军速度,奇迹般地加快了。
9月5日天黑后,贺炳炎和廖汉生指挥第1军包围了西宁城。
奇怪的是,西宁城的外围,并没有遇到敌人的什么抵抗。
在深沉的夜幕掩护下,部队的包围圈在缩小着,缩小着。
侦察部队和尖刀排,不断派人回来报告,前方没有发现敌情。
马步芳和马继援父子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西宁城,竟然没有遇到敌人的外围防守部队,令人踌躇。
天很黑。夜已经深了。
偶尔,有零星的枪声,破坏了宁静的夜。
部队合围后,开始连夜构筑工事,做好拂晓前攻城的准备。阵地上,一片锹镐与土石磨擦的碎响声。
侦察部队,继续向西宁城搜索前进。
鸡叫时分,贺炳炎和廖汉生接连得到侦察部队的报告:西宁城里没有敌人大部队驻守。
贺炳炎有点惊奇地说:
“难道敌人弃城逃跑了?”
廖汉生肯定地回答:
“马步芳和马继援父子先后坐飞机逃跑了,主子都怕死,士兵谁还肯为他们卖命守城?”
贺炳炎兴奋地眨着眼睛,说:
“这么说,西宁是一座空城了?”
廖汉生笑着说:
“完全有这种可能。”
贺炳炎是个粗中有细的人,想了一下,说:
“敌人会不会玩弄什么花招,给我们也唱个空城计叩
廖汉生摇了摇头,说:
“放心吧,敌人早已成了无王的乱蜂,。哪有兵力去玩弄什么花招呢?你和我都不是三国的司马懿,我们天亮进城。怎么样?”
贺炳炎拳头一挥,哈哈一笑,说:
“好啊,我们天亮进城!”
说着,他又皱了皱眉头,有点遗憾地叹道:
“唉!只是就这么冷冷清清地进城,让人的心里总是有点那个。要是在这里痛痛快快,漂漂亮亮,再打上它一仗,在枪炮声中体体面面地进城,那就是另外一种场面了。”
廖汉生笑了笑,没有说话。
9月6日拂晓,贺炳炎和廖汉生率第1军进了西宁城。
西宁果然是一座空城。
没放一枪一炮,青海宣告解放。
青马第82军、第129军和新编骑兵军的残兵败将,在解放军政策的感召下,在其亲属的劝导下,从副军长到团长20余人,先后率兵2000余人自动投诚。
王震即率第1兵团指挥部,和郭鹏、王恩茂的第2军,顶风冒雪,翻越冰峰祁连山,向甘肃河西走廊的重镇张掖进军,旨在切断沿河西走廊西撤的残敌退路,与许光达的第2兵团会师张掖,全歼甘肃境内之残敌。
于是,解放大军分左、右两路,如同两支红色利箭,向出土马踏飞燕的丝绸之路飞速前进。
秋高气爽,阳光灿烂。黄土大道上,贺龙和习仲勋骑着骏马,扬鞭驰骋着。
贺龙和习仲勋是负责接管新解放区的,因而每一个城市宣告解放,他俩便不分昼夜尽快赶到,立即开展建立政权和彻底解放群众的纷繁工作。
骑马赶路,贺龙仍是叼着烟斗,一边吸烟,一边笑着说:
“解放的步伐真快,我们骑马都追不上了!”
习仲勋鞭策着坐骑,精力充沛地说:
“接管西宁,咱俩骑马跑。下一次,得坐上汽车去接管!”
贺龙将烟斗握在手里,高兴地说:
“我看,是得把马换成汽车了,不然,你和我就得落后了。”
习仲勋接上说:
“咱们就得快马加鞭,日夜奋进,才能适应新的形势啊!”
说话时,前方隐约出现了西宁城的轮廓。
贺龙和习仲勋一个劲儿地挥舞着马鞭,其实马早已汗水淋淋,疾快如飞了。
第41章
大势已去,各寻出路走为上
兰州和西宁解放后,甘肃的河西地区和陇南地区,仍然在国民党残余部队的控制之下,有待解放。不过,此时国民党在西北的大势已去,残余敌军的将领都在各寻出路,有的打算起义,有的准备逃跑,真正企图与人民为敌到底的已是寥寥无几了。
岷县是国民党甘肃省第1区行政督察区。坐镇岷县的国民党专员孙阳升,保2团团长郑兆期,是两个十分反动的家伙。
国民党甘肃省保安副司令兼甘肃省师管区司令周祥初,在兰州大战前夕,以“南路督导专员”的名义,乘车来到岷县。
周祥初离开兰州之前,登门拜见刘任时,正值刘任、郭寄峤、彭铭鼎三人在刘任家中密谈。他们分析了兰州决战的前景以及马步芳、马鸿逵、胡宗南等人之间貌合神离的状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兰州决战,青马孤立无援,凶多吉少,兰州失守已成定局。
接着,他们又商谈出路问题。刘任分析局势道:
“共军打下兰州,必将转锋南下,消灭胡宗南残部,尔后进军四川,决不会深入草枯水冷的河西走廊,更不会向戈壁千里的新疆挺进……因而,仗打到兰州,便会告一段落。”
郭寄峤表示赞同这一分析,说:
“今后,河西走廊可作为我之据点,聚兵囤粮,养精蓄锐,待第三次世界大战打起来,还是有一番可图的。”
刘任叹一口气,忧虑地说:
“河西一带,曾为马步芳之兄马步青盘踞多年,有一定的潜在势力,且新疆骑5军马呈祥部又为其嫡系,一旦青、新二马相接,不仅河西,即便新疆也将受其威胁。而且,如果中央与我空运断绝,青马则会认为我无利可图,我们随时都有被吞噬、抛弃之可能。所以,决不能让马继援窜踞河西。”
郭寄峤点头道:
“兰州决战,我们千方百计保住第91军、第120军,以便进入河西后控制局面。”(|。。)
刘任阴险地一笑,说:
“正因为如此,才决定马继援陇东兵团担当兰州保卫战,与共军拼消耗,而以陇南兵团为总预备队,配置于黄河北岸。”
彭铭鼎并不乐观地说:
“黄祖埙、周嘉彬一再违抗命令,三令五申不见行动,须采取断然措施,否则,共军合围后,将无法完成北上之战略行动。”
刘任胸有成竹地说:
“我已密令上官业佑前去督促,不知可否生效?”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数儿。因为上官业佑名义上只是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的政工处长,但实际上是少将军统特务头子,又是打着蒋介石的旗子前去督促,黄祖埙,周嘉彬对此人也是有所了解的。
郭寄峤却犹豫地说:
“黄祖埙是胡宗南的嫡系,自以为后台硬,有恃无恐,腰粗气壮,拿谁都不在话下,常把长官公署的命令当儿戏。但是,如果假称广州有密令,他却是不敢怠慢蒋先生的。也许,这回必被上官业佑骗到兰州来。只是周嘉彬,不急不躁,可是个不易对付的儒将。”
彭铭鼎摇鹅毛扇道:
“周嘉彬是张治中先生的女婿,听说他的夫人在兰州,不如将他夫人接来,共商此事。”
当即,刘任派车去,接来了一位气度不凡、相貌出众的贵夫人。她便是张治中之女,周嘉彬之妻。
刘任从门外迎进客厅,点头哈腰道:
“周太太,令晚请你来,有件大事与你商议。”
周太太笑了笑,说:
“我一个女流之辈,懂得什么?”
刘任振振有辞地说:
“国难当头,大敌当前,周军长仍在陇西、临洮一带犹豫不决,不肯率军北上。眼看着共军兵临城下,一旦合围,第120军必陷入共军之分割包抄、进退无路之绝境,危在旦夕啊!”
彭铭鼎趁机在一旁敲边鼓道:
“请周太大打个电话,劝说周军长打消忧虑,星夜挥军北上,与国与己,百利而无一害。”
刘任已要出周嘉彬的电话,将话筒塞到周太太的手中。她无可奈何地打完了电话,出门时,与周祥初差点儿撞个满怀。
几个人寒喧了两句,周祥初便说:
“我稍作了一下准备,想去南线走走,一来可将那一带的地方武装统管起来,与共军周旋;二来还可对王治岐第119军进行监视牵制,风传蒋云台有暗中通共之嫌疑。”
他为了脱身,有意要把话说到刘任、郭寄峤的心病上。果然这一着十分灵验,刘任笑道:
“国难当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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