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荣与梦想》第4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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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选之争的下一个回合在佛罗里达州进行,参加角逐者共11名。麦戈文明智地说,在这个州他不存“有多大成功的希望”,结果也很不理想,仅得到6。1%的选票。华莱士大获全胜,人人都感到惊讶,包括他本人在内——他吹嘘道:“我们打败了民主党的头面人物。”抛在他后面的是汉弗莱、杰克逊和马斯基。在随后一周内,马斯基在伊利诺伊州获胜,他以63%对37%挫败麦卡锡。接下去是威斯康星州,麦戈文的队伍在那里组织得极好,在12名候选人中,他以30%的票数领先,抛在他后面的是华莱士、汉弗莱和马斯基。麦戈文在自由派的马萨诸塞州获胜;汉弗莱在俄亥俄州和印第安纳州领先;在内布拉斯加州,麦戈文以多得6%的选票击败汉弗莱;在西弗吉尼亚州,汉弗莱以67%比33%,击溃了华莱士,而华莱士又在北卡罗来纳州获胜。
5月中旬,马斯基退出战场,这场马拉松竞赛最后成为华莱士、汉弗莱与麦戈文三方面的角逐。普遍认为,对这位亚拉巴马州人华莱士的支持是一种抗议性投票。他说,他将利用这种支持去争取全国代表大会的让步。接着便是马里兰州的5月15日。华莱士接连在弗雷德里克挨了一块石头,在黑格斯敦挨了臭鸡蛋,在索尔兹伯里挨了冰棍砸,最后在劳雷尔挨了六颗枪子。次日,他赢得了马里兰州和密执安州的预选胜利,但是由于他受伤并已瘫痪,一切也就全完了。实际上,全部民主党候选人也就此完结了。再没有华莱士的偏右的第三党吸走选票的威胁,尼克松的胜利已肯定无疑了。但是当时认识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因而6月6日决战性质的加利福尼亚州的预选,成了剩下的两名民主党候选人之间的一场恶战。选举结果,麦戈文得票1527392张,占47。1%;汉弗莱得票1352379张,占41。7%。打这以后,这位南达科他州人便一天比一天走运,他来到迈阿密海滩时,已有149275个代表将投他的票——实际上,提名已稳操胜券了。
当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加利福尼亚州的竞选影响了麦戈文的名望。在那以前,还没有一个人苛刻地剖析过他的竞选纲领。他在人们眼里是一个英俊的、正派的、直言不讳的、被越南战争所激怒的人。但在三次电视辩论中,汉弗莱毁掉了他的这种形象,指出在以色列、国防开支、福利、劳工法、失业救济、税收等问题,甚至初期对越南战争的态度上,麦戈文有时出尔反尔,或往往是采取堂·吉诃德式的态度。民意调查人罗伯特·蒂特事后说:“搞垮麦戈文的是休伯特·汉弗莱,民主党内任何其他的人都不可能做到像休伯特那样。不仅如此,而且这也是麦戈文第一次受到敌对的待遇。”
第二次是在迈阿密海滩,当时全国都看到了民主党内发生的情况。四年以前,在1968年8月27日那个闷热的夜里,芝加哥代表大会用口头表决通过了代表证书审查委员会的一项决议,要求改革挑选大会代表的程序。改革委员会在乔治·麦戈文的主持下,以十对九票通过了一项决议,规定了一定数额的黑人代表,接着,又规定了——委员会一个成员提议说:“我们的全国代表大会没有理由不应有50%的妇女,和10%~15%的年轻人”——一定数额的妇女和青年代表。委员会的多数人认为这样做很有道理,但其实不然。这种限额分配的规定,等于全盘否定了代表制的原则。更糟的是,其实际效果是使对所有未获得分配定额的其他类别的人——例如,民主党实力的三个传统的来源:中年以上的人、种族集团和有组织的劳工——的歧视合法化了。
佛罗里达州州长鲁宾·艾斯丘在他的基调发言中说:“看到这群人,你不可能不感到见到了美国的面貌。”他眼里看到的那群人当然是那些进入政界的新手。每十名代表中有八名是初次参加代表大会的;15%的代表是黑人,36%是妇女,22%是30岁以下的青年人。一位总统候选人说,“对要求搭便车的人可一个也别拒绝,他们可能是大会代表。”代表中有搭便车来的,也还有另外一些人。加利福尼亚代表团,由于急切地要保证穷人获得代表资格,代表中竟有89名是靠福利救济生活的。麦戈文打定主意不得罪一个少数派,因此他对在电视节目中高唱“二、四、六、八,我们不搞人口过剩”和“三、五、七、九,搞同性恋的女人顶呱呱”,对“欢乐解放运动者”搞同性关系的男人的别称。——译者】也百般殷勤相待。同时,数目惊人的被选出的民主党人被拒之于大会之外:其中有该党255名国会议员中的225名,以及费城、底特律、波士顿、旧金山、洛杉矶和芝加哥等地的民主党市长。
这些业余政客必然会犯下职业政客们知道避免的种种错误。少数还能参加大会的职业政客痛心地觉察到了这些错误。在伊利诺伊州选出的代表团被麦戈文的狂热拥护者逐出会场时,弗兰克·曼凯维奇闷闷不乐地说:“我看今晚我们可能就已失去了伊利诺伊州的选票。”在政纲委员会上,本·沃顿伯格叹一口气说:“他们搞的那汽车接送学童一条,今天就把密执安州断送给共和党了。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去年秋天,马科姆县的一次公民投票,以14票对1票反对汽车接送学童。”休·斯科特斥责麦戈文是提倡“吸毒、大赦和流产”的“头号”鼓吹者。这种责备是不公正的,不过在有些场合,有些麦戈文的支持者确实为这三件事说过好话,尽管像戴维·里斯曼一类的观察家不安地指出,在全国性的政治代表大会上是不宜于讨论流产这类敏感的问题的。所有这一切究竟对全国电视观众产生何种影响现在很难确定,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表明,由于要求在种族、性别和年龄等方面“合理地”反映选民比例而被争取到的黑人、妇女及青年的数目,远远不及因看到迈阿密海滩的场面而不高兴的选民群众。这三方面的人中,只有黑人在11月间还支持麦戈文,而他们是本来早就支持他的。
到麦戈文最后赢得总统候选人提名时,或许已不存在多大意义了。凌晨3点,绝大多数选民犹在梦乡,麦戈文发表了他的接受提名的演说,这就进一步降低了此事的意义。八五八书房此后不到12个小时,他在枫丹白露饭店的枫丹厅会晤了民主党全国委员会成员,一系列灾难中的第一桩于是便发生了。麦戈文一上来就宣布劳伦斯·奥布赖恩已经“决定不愿继续担任党的主席了”。这并不确实,奥布赖恩是愿意继续留任的,在场的许多人都知道这一点。琼·韦斯特伍德夫人被挑选出来当新主席。麦戈文提名皮埃尔·塞林格任副主席。查尔斯·埃弗斯站起身来说:“既然我们要按麦戈文规定办事,我要……强烈主张,我们既有妇女担任主席,那我愿意提名一位黑人来担任联合主席或者副主席。”他于是就提名一个不知名的黑人——麦戈文接着说他对此并不反对,这样就当众把塞林格给否定了。
倒霉的皮埃尔随后又被耍了一回。同一天的晚些时候,麦戈文要他充任自己的代表,去巴黎同北越人会谈。塞林格便飞往法国,不料此事泄漏出去让合众国际社知道了,于是麦戈文向报界发表声明说:“皮埃尔·塞林格并没有得到我的任何指示。他告诉我,他要去巴黎,他还说,他在那里的时候,可能对谈判情况做出一些判断。但是,我压根儿就没有给过他什么指示。”吃过这亏的人不止一个,其中之一便是充当过麦戈文与河内之间的联络员的戴维·德林杰。指责尼克松不诚实的候选人,自己也在迅速地丧失掉自己的信誉。
接着,伊格尔顿事件爆发了。麦戈文正开始在黑山饭店度竞选前的假期时,记者们获悉他的竞选伙伴,密苏里州参议员托马斯·伊格尔顿因精神病曾两度住院治疗,并用电休克疗法。到那时为止,谁也还不能说要这位候选人对这一不幸事件负责。他在挑选伊格尔顿做竞选伙伴时,并不知道此人有这种病史,而且,曼凯维奇曾经问过伊格尔顿有无不可外扬的丑事,答复是没有。这位密苏里州人这一点是不对的。美国人对精神健康状况非常无知,一个从政的人只要有轻微的忧郁症病史,就被剥夺竞选全国性公职的资格,而一个要接受电休克疗法的人,他的病情是不会轻的。解决办法显然只有让伊格尔顿体面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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