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商沈万三》第60章


急福≈皇牵惚鹗逞裕 ?br /> 陆丽娘苦笑一声:“这哪会呢?”
陆丽娘匆匆地赶回沈字分号丝绸店后堂,马上就收拾起行装来。刚外出归来的沈万三走进他们的居室,见她正忙得满头的汗,倒不由得奇怪起来:“丽娘,你在干什么呀?喔,你刚才去关帷那儿,和他说得怎样?”
陆丽娘也不搭话,只是忙着拿这个拿那个的。沈万三这才发觉她是在收拾行装:“怎么,你要走?”
陆丽娘急匆匆地对沈万三说:“你马上和我一道离开应天,赶快回苏州!”
沈万三见这样子,想到关帷说要告发他的话语:“是他要告发我?”
陆丽娘点点头:“你快点,他明天一早就去告发了,我们必须连夜逃走,否则就来不及了。”她见沈万三不解的眼神,一时也无心解释:“这些,过后我再说给你听!”
“不!关帷怎么会和你说起这些?”沈万三疑神疑鬼起来。
陆丽娘意识到沈万三的疑虑,气愤起来:“谁还有时间和你磨这些!”她看见沈万三仍坐着一动不动,愈加气恼:“我说,你先别问这些好不好?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九十六
沈万三任性起来:“你不说清和关帷是怎么回事,我就坚决不走!让他去告发,让他们抓我走!”
“你!你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了,我和他虚与委蛇,为你着想,你竟然还这么胡思乱想。我现在不和你说什么,等上了船,我全说给你听。”陆丽娘说着,不由分说地拉着沈万三,向室外走去。
第二天早晨,当一缕阳光照在江南的一条小河上时,沈万三他们的船早已离开了应天。此时,关帷也从他住的家中,迎着刚升起的太阳,向朱元璋府中走去。
当朱元璋听说有人想花大钱买下张士德的命时,极为震怒。他看了看跪在面前的关帷,又看了看关帷身旁的那堆沈万三送的礼品,他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商人何以至此?他又看了一下关帷,关帷忙不迭地低下头去:“小人说的可句句是实!”
今日的朱元璋,被政事裹胁着,早已记不起他还是叫朱重八时和这个当时叫沈富的巨商有过交往:“你说那个巨商,他叫沈万三?”
关帷点点头:“正是!”
当为一个政治家,朱元璋理所当然地从政治的角度考虑问题:“沈万三,他是张士诚派遣来的?”
“小人不知,只是,小人在苏州时,就曾听说,此人得力于张士诚兄弟颇多。”在朱元璋面前,关帷言语谨慎,并不敢多说。
朱元璋派遣李善长去问问张士德,这个沈万三是不是他哥哥派来的。未几,李善长走了过来,向朱元璋禀告说:“回禀主公,小臣去时,那个张士德已五六天不肯吃了,我问他,他也没有力气回答。奄奄一息,只怕过不了今天了。”
朱元璋的思想还沉浸在这个叫沈万三的家伙此行来的目的上:“沈万三,他要救张士德?”说着他大喝一声:“来人哪!”
宫中卫队的校尉走了过来,朱元璋大声吩咐:“立即捉拿沈万三!”
其后的事情,正如那首《古乌鹊歌》所唱的:
南山有鸟,
北山张罗。
鸟自高飞,
罗当奈何。
九十七
第十二章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1沈万三逃逸而去,关帷也逐步取得了朱元璋的信任,只是当朱元璋问他沈万三原名是不是叫沈富时,他说不知。他真的不知
逃逸而去的沈万三和陆丽娘乘坐的小船离开了应天,只是此时,沈万三才有了与当初范蠡逃离姑苏、从蠡口上船后的相同感觉。逃诛——陶朱!他终于明白陶朱公取此名的另一种意义。可那个阴险的关帷居然也要做起陶朱公,并且要陆丽娘做他的西施。嘿嘿,滑稽可笑之余,他却也发现自己的心在颤抖。
陆丽娘也有些悔,兴许不该将一切都告诉沈万三,然而她又觉得还是应该全部告诉他,否则他还以为关帷充其量只是一个与他有隙的故人。她对关帷的情感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和沈万三结识前,她只是觉得关帷性情阴冷而已,可他离开了陆家后,还不忘故主地上陆德源坟前焚香,这曾使陆丽娘极为感激。后来在周庄的澄虚道院,他的一番话可说是恰到好处地正中丽娘下怀。然而此次,他那阴冷的性格背后所表现出的变态、凶残和冷酷,终使陆丽娘认识到,此人不可深交,否则将跌入他个性罗织成的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陆丽娘将关帷那天与她说的种种话告诉了沈万三时,沈万三至少知道关帷恨他是恨得有多深!他也有些悔,如果说,关帷仇恨的眼睛过去只能是在背后窥视,可这次,他和陆丽娘几乎是自己送上了门去自取其辱的。然而当他听到陆丽娘要那个关帷明日再去告发时,虽然明知这是一种缓兵之计,然而这毕竟是自己的妻子在和一个仇家商量着整治自己的事啊,他多少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苦楚。
看着陆丽娘对面坐着,沈万三低下了头:“那个关帷,本想得到你,得到你家的财产,因为我的出现,他……如今,他和我势不两立地要告发我,这还不是为了要得到你,得到这财产么?”
陆丽娘知道心中已与关帷不共戴天的沈万三,此时也难以容忍她和关帷的相见。说不准他还不知想到哪个歪处去了:“夫君,我都说给你听了,你是我的夫君,我和他只是虚与委蛇,拖延些时辰。你,你可千万别当我真的要和他走!”
“这点,我不傻!要是你愿和他走,那你那天就不会回来,更不会和我坐这同一条船了!”沈万三说着,他看着陆丽娘的脸:“坐同一条船,知道吗?三世修得同船渡,七世修得同枕眠。我和你七世修了,如今这三世的也修了。同船而渡,要是这船翻了,我和你统统掉下水去。当然哪,你也许有人在岸边等着救你,等着要你,我可是只好在水里呛水,等着淹死呢!”
陆丽娘看着她的夫君,这时觉得他既可怜又可爱,禁不住动情地扑在沈万三怀里:“你呀,我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会跟别人跑的呀,你看看,你又来了!”
沈万三也动情地抚着陆丽娘的头,感慨起来:“这个关帷,是不是真的有点花痴。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一个大男人,这么不要脸地缠着别人的老婆,自己外面不会去找呀?”
陆丽娘看了沈万三一眼,直起了身子:“哼,百步之内,必有芳草。你呀,身边要是没有女人,不知会怎么地去找你的芳草呢。从这点来说,这个关帷比起你,可也真算个男人,只要一个,得不到,绝不左顾右盼,就这么痴汉等老婆地等!”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去做西施与陶朱公啊!”沈万三看着陆丽娘,笑了笑:“把我送给朱元璋去,你们俩,可……”
陆丽娘一下子捂住沈万三的嘴:“官人,你别说了,我从没想过要离开你!”
沈万三抚着陆丽娘的手:“你呀,好的时候真好,可让人吃不消的时候,也真是……”
陆丽娘抬起头,又圆睁了杏眼:“真是什么?”
沈万三看着陆丽娘,久久地无言,接着猛地将陆丽娘揽在了怀中。
三天以后,他们乘坐的小船漂在了太湖浩淼的水面上,这里离苏州已是一箭之遥了。
公务余暇,朱元璋和李善长、关帷一道到秦淮河畔微服私访。
秦淮河畔的夫子庙前,各种杂耍、生意人摆的摊子引来一阵阵拥挤的人群。在这些人群中,朱元璋正和李善长边走边说,关帷和几个身穿便服的卫士跟在他们身后。
一个橘子摊前,李善长上前买了几只,分递给朱元璋一只。朱元璋接过橘子,把玩着对李善长说:“我长这么大,只是过了江到了这应天才知道世上有橘子这东西。”说着他感慨起来:“我朱元璋出生在安徽的苦地方,自小给人放牛,父母兄弟都死于贫病交加。说真的,我生平最恨奢侈,平日里也只是粗茶淡饭足矣!”说着他撕开橘子皮,抽出橘子的一根根筋络:“我也最恨那些贪官污吏。在我帐下,若有贪污受贿者,我就像剥这橘子一样,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关帷走在后面听着,接着抬起头看了看朱元璋的背影。由于上次的告发,倒也使他在幕僚中鹤立鸡群地引起了朱元璋的注意。朱元璋问他是何处人时,他隐去了在吴江汾湖长大的历史,只说自己是河南人,来应天投朱元璋前曾在苏州当过账房先生。听说他在苏州呆过,朱元璋立即考虑到今后要是从张士诚手中拿下苏州,关帷这种在苏州住过的人,倒是用得着的人,因此常常亲自召见他,也常常派他完成一些机密之事。
朱元璋一行走到贴着封条的沈字商号应天分号的丝绸店前,见店号门上正交叉地贴着封条。上次派人捉沈万三,没想到倒让他跑了。关帷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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