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陕川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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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马家军沿着陕甘公路倾巢而进,直扑咸阳;甘肃省主席郭寄娇也把由该省保安团队编成的一一九军,归人裴昌会的第五兵团序列。胡军遂以一一九军、三十八军、六十五军、九十军,分由渭河南北向武功、周至之线推进。
但两个系统的部队各怀目的,各自指挥,连第一线的部队也互不联系。马家军甚至不许胡军派去联络的官兵通过他们的警戒线,这样的“协同”作战,大家都弄得很不开心。后来马家军在咸阳城廓受到挫败,胡军东进部队在武功,周至之线遭到阻击,也不能前进,于是就互相埋怨起来,马鸿这因为自己的骑兵伤亡惨重,屡次在电话里诘责裴昌会道:“你们的部队为什么躲在后边不进?”有一次还说:“你们早在抗日时期在咸阳城廓构筑的工事不撤除,硬叫我们碰钉子!”但胡宗南则认为两马索来狡猾,叫裴昌会不要迁就他们,以免上他们的当。总之,一边打仗,一边互相猜忌,弄得矛盾重重。、
而在胡军内部,也发生了怨对的情绪,有些人说:“如果要采取攻势,为什么第一军躲在汉中不开上来?如果要休整、为什么要我们走来走去?”:
到了七月中旬,解放军主力集结完毕,即在扶风、眉县地区发动攻势。马家军在醴泉、乾县一带的部队,首先偷偷地回窜;而由裴昌会指挥的胡军,自七月十一口晚上起,只经过十六小时的战斗,四个军已被打得零零落落。是役也,解放军毙伤胡、马部队一万三千余人,俘虏三万一千余人,并于七月十四日收复宝鸡。
自此·胡军只好退守秦岭和甘南的徽成两县以北高地,且迫得再把第一军北开。到其时,胡军右翼凤县地区,摆的是第一军;左翼徽、成两县一带,则是六十五军和九十军的残部;力量又再被削弱了。
在扶、眉战役之后,西北解放军对胡宗南部队只采取监视态势、而集中精神西上,首歼青海马家军主力,于八月二十六日解放兰州。另一路则于九月六日解放了西宁。至此,西北战场上的胡宗南、马鸿逮,马步芳的部队,均陷入分割孤立地位,再要槁什么“协同”作战,已经没有可能了。
第十二回
迭出风波 新疆局面多惊险
通电起义 和平解放终告成
新疆的起义问题,在扶(风)眉(县)之战以后,就已开始酝酿了。自那个时期起,国民党西北军攻副长官兼新疆警备总司令陶峙岳、军政长官公署秘书长兼新疆省府秘书长刘孟纯、省府委员兼迪化(即现在之乌鲁木齐)市长屈武、外交部驻新疆特派员刘泽荣、警备总司令部政治处长梁客博等人,即不断交谈,且各向有关方面联系与分析,进行初步的工作。
其时,属于新疆警备总司令部序列的部队,计有整编四十二师所辖的一二八旅、六十五旅、骑兵一旅、骑兵九十四旅,整编七十八师所辖的一七六旅、一七八旅、一七九旅,整编骑兵第一师所辖的第一旅、第二旅等,约共十万人。李宗仁“代统”之后,为了增加自己的资本,于一九四九年二月间,即妙想天开,打电报给陶峙岳,叫他除留一个旅在新疆担任防务之外,把其余的部队全部调进关内,参加作战。同时,马步芳也要把骑兵第一师调回青海,宋希镰要把军长训练班的全部人员及其武器装备调进关内,总之,那些人都想把武力抽出扣。
这些部队派系复杂,究竟听调不听调,实在连陶峙岳也作不了主。为统一各部队认识起见,陶就以整编部队名义,召集师旅长会议,结果意见纷歧,未作具体决定。陶则以交通不便、运输困难等理由,虽然做了开拔计划,但计划开得大,其客观结果就等于拖延。他本人也一再以种种理由,不去南京,也不去广州,争取时间,以等待情势的发展。当时,马步芳已接任西北军政长官。在上述驻新部队将领中,最听其指使的当然是他的嫡系骑一师师长马呈祥、七十八师师长叶成及其所属一七九旅旅长罗恕人,都属胡宗南系,其中罗恕人与马呈祥私交甚好,勾结也最密,叶成则俯仰于其间。这几个人的共同意识。就是反共。因此,在考虑起义向题时,这几个人是问题中最大的问题。
为什么这几个人是最大的问题呢?因为在驻新部队中,约有半数操在这几个人的手中,他们的动向如何,影响很大。
至于整编四十二师师长赵锡光,则情形与他们不同。赵当时兼任新疆警备副总司令,驻在南疆喀什,早在八月中旬,陶峙岳即已偕同联勤总部驻新物资供应局局长郝家骏、政工处长梁客博两人,以检查部队后勤工作为名,约赵到马耆见面,和他密商起义部署事宜。赵已深表赞同,因此南疆就由他负责,不会再出什么岔子。
到了兰州战事紧迫之际,驻新部队的内调问题,又突然紧张起来:以马呈样为中心,以罗恕人为主谋,都请求内调,骨干里则是反对起义。于是,情势发展到严重关头了!
所谓严重,有两方面。在马吴祥等人的看法是,如果兰州出了问题,进关的路就等于断绝了,所以此时不去,以后就很难再去。而在准备起义的陶峙岳等人来看,由于部队将领情况复杂,在这重要关头,如果处置失当,闹成决裂,后果即不堪设想,
那又怎么办呢?
陶峙岳只好与他们从事长谈,从新疆本身的特点谈起,联系到当时的全国局势,剖析利害,天天谈,夜夜谈,谈的方面很多,无非希望他们放弃内调的打算;并答应于必要是,可满足他们的个人愿望,由他们再作考虑。
这样的谈,一直谈到兰州解放前夕,因为时机已紧,陶峙岳也不能不但白地表示态度了。他说:“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不应干涉他人自由。但任何人作任何重人决定的时候,都必须洞察利害,深明是非。不能感情用事。如不赞同起义,也就是不需要和平,那么和平的反面,就是战争。谈到战争,必须在作战上能操胜算,后勤上有把握,才能应战,我们新疆的部队为数十万,但只能应用到点上,彼此不能支援,何况从军事上看,如兰州、西宁失守,外援断绝,退路不通,运输困难,在这种情势之下,我们能不能作战呢,再从基本上说,新疆的问题,由于地理环境的关系,由于民族的关系,决不是单纯的军事问题,所以,在我们的基本政策上,一切都需要运用和平方式,也就是要用和平方式来解决。否财对国家、对人民、对我们自己,都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果我们不争取主动,求得和平解放,那么,十万官兵盲目牺牲,地方秩序混乱,人民流离失所,引起民族仇杀,都是必然的结果。如果坚持战争,放弃和平,一定会落到既不能战,又不配谈和的地步:势必进退两难:这又何苦来呢?至于我个人的生死荣辱,早已置之度外。请大家选择吧!”这一席话,马呈祥、叶成、罗恕人等人听了也未表示反对。自然,他们的思想感情不会这么容易就变,不过是陷于动摇、矛盾之中罢了。
果然,不久之后,又来了一个紧急的变化!一天深夜,陶峙岳已经就寝,忽然有人来叩门。
那叩门的人,是七十八师师长叶成。他进来之后,就对陶说:“罗恕人、马呈祥认为你近来态度变了,一定是受了包围,为了清君侧,决定今晚把主张起义的刘孟纯、陶晋初,屈武拘捕起来。部队已准备出动(奇。书。网…整。理。提。供)。我提议应先告诉你,他们同意、故来相告。他们限我半个钟头队内回去。”
陶峙岳虽然碰到这突如其来的急变,但很镇定,一面把叶成留住,一面即给罗恕人和马呈样打电话;坦白诚恳地跟他们说话,并约他们来面谈。
罗、马二人一到,淘即直截了当地问他们:“你们要捕人,第二步怎么办?新疆情形特殊,如果枪声一响,能保地方不致糜烂?这样,对你们有什么便宜?”
罗、马二人听后,起先相顾无言。沉默了好久,罗、恕人才嗫嚅他说:“我们内心有痛苦,你却象无动于衷。!讲道理,又每每讲不过你……”
陶峙岳对他们说:“大家知道,一个人只知感情用事,而忘却了利害与是非,那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你们还承认我是总司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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