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的蒲公英》第95章


天线之类的东西已经飞得越来越远,渐渐飘到共军那边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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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伞降和气象的关系,想说几句题外话:
大家都知道,前不久的汶川地震期间,解放军曾经在茂县实施过伞降。当时有报道说,15名伞兵使用“翼型伞”在茂县实施了空降,而装备“圆伞”的其他93名官兵则随机返航了。
——就这件事,马甲我胡乱分析一番。
“翼型伞”是新型滑翔伞的一种(现代跳伞运动都使用这种伞),它也属于手抛伞。而所谓的“圆伞”则是传统的绳拉大伞,现在都带有牵引伞。
从现场的电视画面上看,先期跳伞的15名伞兵其实都配备了两副伞包,胸前带着小伞、身后背着大伞,而且舱门处还挂了牵引钢索,伞兵出舱0。9秒,牵引伞就打开了……这说明先头分队在伞降开始时使用的也是绳拉的圆伞,只不过这些圆伞在随后的下降过程中被甩掉了,伞兵们最终还是抛出了翼型伞。
之所以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估计,多半是因为遇到了强劲的气流。
茂县空降是在无地面指引的环境下实施的,伞兵对地形和气象条件在事先并没有准确的预知,因此,先期跳伞的分队就要担负两项任务,一是调查地面情况,向中央报告灾情;二是侦察空中气象,向后续部队发出行动指令。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条件许可,先头分队肯定会坚持使用主伞(圆伞)完成整个空降,而一旦他们不得不抛出抗风性能更好的翼型伞,也就意味着后面的大部队不可能再实施空降了。
翼型伞是目前各类降落伞中抗风性能最好的一种,但和其他手抛伞一样,它的伞面小、负载能力比较弱。先头分队执行的是侦察和联络任务,空降时只需要携带电台就行了,所以丢掉圆伞改用翼型伞是可以的,但后续的93人却不能够这样了。
这不是说那93人不会使用翼型伞(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们的解放军了),问题的关键是这93人应该属于真正的救灾应急部队,他们必须配备相应的救援工具,这就非得使用圆伞不可。圆伞的伞面大,负载能力强,但大伞抵御风力的能力差,如果地面的风速过大,他们就没有办法了——通常情况下,从4000米高度开伞后的滞空时间大约为十五分钟。茂县空降的高度是4900米,圆伞如果遇到四级以上的侧风,在这十几分钟里会被吹出去五六公里远,这在崇山峻岭之间几乎就是一整天的路程。而如果遇上了乱流,降落伞群更会飘得七零八落,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集中起来,所以,是气象条件决定了使用主伞的后续人员只能返航。
退一步说,即便放弃救援工具,让后续的93人轻装上阵、全都使用翼型伞降落,这也是不现实的。因为翼型伞的抗风能力强、机动好,但它需要的活动空间也就特别大。大家知道,在跳伞运动中(用的全是翼型伞),十人以上的集体项目都属于世界级高手的动作,而且还必须在气象条件非常好的条件下才敢玩,持续的时间也不会超过十秒钟……大家也能注意到,茂县空降先期跳伞的15个人虽然技术绝对是全军最顶尖的,但他们也必须分成两拨出舱,这是因为翼型伞遇到强劲气流时是必须在天上“乱窜”的,如果队形密集、拉不开层次,就很容易出现搅拌、碰挂现象,在空中打起架来,这无疑是十分危险的事——15个人的先头分队尚且如此,93人的大部队就更加麻烦了,因此,上级让后续人员返航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说起来。伞兵的空降行动总是与气象条件有着密切的关系,现在如此,过去就更是如此。所以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蔡智诚这家伙虽然干的是国军,但在当时还真是挺不容易的……呵呵
池塘里的水不深,污水的底下是厚厚的一层淤泥。蔡智诚从空中扎进泥塘,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右手的尺骨却骨折了。当他从乌黑腥臭的泥浆里爬出来的时候,四周围已经聚满了好奇的眼神——这也难怪,“从天上掉下个大活人”的景象毕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能够见到的。
“这是什么地方?”蔡智诚问。
“杨围子”……“杨圩子”……“杨家庄”……池塘边的人七嘴八舌地报出了一大堆地名。
“你们是哪个部分的?”
“十四军的”,这次的回答倒很干脆。
“咦?你们是贵州人?”,蔡智诚忽然发觉这些士兵讲的是自己的家乡话。
“那当然,我们是八十五师二五五团”
……
池塘所处的地方叫做杨围子(或者杨圩子、老杨家、杨庄……),这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落,当时并没有确切的行政名称。在1948年的12月初,这里是黄维兵团第14军军部的所在地。
国民党第14军的首任军长是卫立煌,在国民党的嫡系部队中,这路人马与共产党的关系算是比较特殊的——抗战之前,他们追剿红军十分卖力,愣是把鄂豫皖根据地的首府整成了“立煌县”;抗战时又和八路军非常友好,不仅给115师提供弹药而且还跑到延安去搞慰问,害得卫立煌被戴上了“亲共”的帽子;抗战之后却再与解放军杀得你死我活,从西北、华东一直打到华中、华南,共产党的四大野战军全跟他们交过手(4野在广西打的是重建的14军)。
在淮海战役期间,第14军其实并不满员,他们虽然号称一个军,实际上只有四个团,是黄维兵团中人数最少、实力最弱的一支。
——PS:
14军原本下辖第10师、第83师和第85师,共计三个师九个战斗团另一个补充团。48年9月,83师调往陕西榆林(后转山西,在太原战役中被全歼),国防部因此另给了一个303师的空番号,指定的编练地点在湖南耒阳县。而当时的14军驻扎在河南省驻马店,所以就派遣10师30团、85师253团和军直补充团到湖南去整训新兵,计划是“派去一个师,带回来两个师”。但到了48年11月,14军受命紧急驰援徐州,正当部队集结的时候,“华中剿总”白崇僖长官却扣住了湖南耒阳的人马不肯放回来(这些部队后来编进桂系集群,在广西战役中被歼灭),新上任不久的熊绶春军长无可奈何,只好带着10师的28、29团和85师的254、255团披挂上阵。
区区四个团顶着一个军的大帽子,自然是很不经打的。战至12月10日,杨围子村里建制完整的部队就只剩下了85师的255团。
85师的老底子是黔军第43军(李燊),首任师长是遵义人陈铁(黄埔一期生,49年起义),官兵也大多来自于贵州。蔡智诚的表姐夫刘眉生(遵义人,黄埔五期生)在抗战期间担任过这个师的团长,在忻口会战中牺牲了,所以他对这支队伍并不陌生。
255团团长李剑民上校也是遵义人,他和蔡中校交谈了几句,发现两人之间居然还有点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老李是小蔡的妻子的姑父),当即十分开心,立刻就用棉被裹住蔡智诚,把他连人带电台都送到军部去了。
14军的军部设在一所民房的背后,这是一个七八米深的地洞,洞口被前面的房屋遮挡着,共军的观察哨看不见、炮火也打不进来,既隐蔽又安全。地洞里面十分宽敞,墙上挂着煤气灯,桌子和椅子上摆着军用地图和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旁边还有几张行军床。14军副军长谷炳奎就在这些桌子椅子和行军床之间转来转去,一边听着蔡智诚的汇报、一边不停地报以冷笑:“哼哼,说得好听……风往共军那边吹,你管不了,人往共军那边跑,你也管不了。天上和地下一个样,你们都能找到借口……”
谷副军长的猜疑其实是有原因的——因为就在头一天的晚上(12月9日夜),据守小王庄一线的85军的五个团以及军直属部队在23师师长黄子华的带领下全体投诚,把阵地移交给了解放军。这样,连同11月29日起义的廖运周110师,第85军的三个师八个团(216师只有两个团)居然在十天之内就全部“叛变”了,只给吴绍周留下一个尽是伤兵的军医院。
部下集体叛逃,身为12兵团副司令兼85军军长的吴绍周当然难咎其职。吴绍周是贵州人,蔡智诚也是,但蔡贵州并不认识吴贵州,跳伞的人与85军也没有什么关系。吴军长的部下跑了属于“人祸”,蔡教官的部下飞了属于“天灾”,两者根本就不是一码子事,可谷炳奎现在非要把他们扯到一起指桑骂槐,这就难免让蔡智诚觉得十分的不痛快。
于是,在军部地洞里憋了一肚子气的蔡贵州就去找自己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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