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洋军阀史话》第458章


孙传芳有个、寝两电致广州的国民革命军,一则曰:湘人治湘历有年所,炎午返湘,必能息事宁人,南师北旅均宜互相约束,对于湘战严守中立,免致引起纠纷。一则曰:炎午回湘,当能调解一切,如双方减除误会,将湘事一任湘人自为,则前途皆相安于无事。至赣邓(琢如)调军窥粤之说,必系传闻之误,吾兄若将赣边粤军撤回和璞,必能阖境自安云云。
7月1日赵恒惕答宴湘鄂军政界,于是外间盛传鄂、赣、川、黔、粤,桂各军共推赵为总司令。孙传芳亦派代表抵汉谒赵,吴佩孚亦派符定一回汉与赵商湘事,吴并电鄂督陈嘉谟,令陈转达援湘各司令,一切听赵之命令。
国民革命军亦积极增援唐生智。
赵恒惕于7月初由汉口赴长沙。国民革命军于7月5日
电赵,劝赵改图讨吴,电云:
“长沙赵炎午先生鉴:日前接诵快电,兹闻已抵长沙,深为感慰,三湘为革命策源地,自湘与粤不同调,西南之团结破裂,北洋军阀愈无忌惮,比年以来,无岁不战,西南各省受其构煽,迄无宁日。联省自治之说只可涂饰一时之耳目,然而国家则将深受其祸矣。此次湘省战祸全为竞秋(叶开鑫号)受吴氏之伪命所构成。吴氏抱武力统一之迷梦,不惜倒行逆施以遂其大欲。其对于西南将士,几如帝国主义之对于殖民地之酋长,使其自相残杀为唯一妙计。竞秋之于梦潇(唐生智号),即认为兄弟阋墙之争,亦何至遽背全省人民之公意,悍然引吴军入室乎!先总理曾誓师北伐以讨曹吴,今吴氏复起,中正必继先总理遗志以讨之。公本革命党人,从前历史必不肯轻弃,宜以国家与民族之自由独立为重,吴氏之个人感情为轻,幡然改图,共讨国贼。竞秋处曾致忠告,倘得鼎言促其觉悟,为讨吴先驱,共雪嘉鱼之耻,则湘省之战立止,国民革命亦得以完成,全国人民实利赖之。蒋中正。”
北阀的兵力很单薄,革命军不过10万人,包括海军舰队一队,空军飞机一队。这样的兵力和任何一个北洋军阀相比较,都是比不上的。所以在作战的方针上,北伐军对吴佩孚、孙传芳、张作霖三大军阀采取各个击破。在军事目标上选定了吴佩孚为第一目标,孙传芳为第二目标,张作霖为第三目标。同时在首期作战时特别提出打倒吴佩孚,联络孙传芳,不理张作霖的口号,从事政治作战。
吴佩孚既然轻视革命力量,加上他本身又是拼凑成军,在南方的兵力亦不雄厚,计有湘鄂边防督办李济臣所属驻守汩罗江北岸平江、通城、岳阳、澧县及鄂西之部可供调遣者约3万余人。陈嘉谟所部鄂军随时可供策应者亦约3万余人,湘军叶开鑫所指挥者亦约2万余人。至谢文炳、唐福山、马济、沈鸿英等部虽约有10万之众,不过谢、沈已溃不成军,唐福山军战斗力亦极薄弱。所以国民革命军和北洋军比较,虽然众寡悬殊,不过革命军是以一当十当百,而北洋军则是强弩之末,不堪一击,虽人多势众,却无作战力量。
二四四、吴佩孚痛失湘鄂
湖南战局是革命军北伐的首次出师,15年5、6月间,第七军钟祖培旅及第四军叶挺之独立团进抵衡阳、安仁地区,遂使唐生智部在衡山、金兰寺及绿田、龙家湾等处之危急情势消失。6月上旬湘军在上述地区战斗不利,退守涟水及综水北岸。6月下旬革命军第四军之第十、第十二两师集中安仁,第七军之第二、第七,第八等三旅亦已到达永丰附近。
吴佩孚这时还在南口,深知湘局严重,遂令原来计划分四路兵力援湘的宋大霈、王都庆、唐福山,董政国等部增援,并令航空队率飞机两架及兵舰十余艘入湘备战。吴因自己一时不能南下,所以责成叶开鑫部能保有醴陵、湘潭、湘乡之线以待北军来援。不料革命军势如破竹,以雷霆万钧之力迅速集中进迫。湘军处境恶劣,直系在南方的乃急电吴南下,吴因南口战事不能分身,乃电鄂督陈嘉谟:“北方战事吃紧,自身万难南下督战,务请与李倬章、董政国、宋大霈等和衷共济,协助御敌,勿令敌军侵入鄂境。”
吴本希望征服全湘以进军西南,其后形势日非,则希望保持原来阵线以图进展,现在则希望在湖南作战,不使革命军进入湖北。
北伐军决定在湖南提早发动攻击,期一举规复长沙,打通北伐之路,任命唐生智为北伐前敌总指挥,令第四军陈铭枢、张发奎两师主力分攻醴陵、株州。第八军李品仙师及周斓教导师与鄂军夏斗寅师担任涟水正面佯攻 ,以牵制敌方兵力。以第八军之何键师及刘兴师与第七军之钟祖培旅为主攻部队,攻击潭市及娄底,进而压迫敌人于湘潭湘乡及宁乡,最后会攻长沙。预定7月5日开始攻击。
7月11日革命军李品仙师攻占长沙。
8月12日,蒋中正移驻长沙,主持进攻武汉的部署。决定分三路进军湖北:
中央军以武汉——武胜关为作战目标;
右翼军以南昌——九江为作战目标;
左翼军以荆、沙——襄阳为作战目标。
8月16日,蒋中正在长沙发表讨吴宣言。
8月15日起援湘军在汩罗河与吴军大战,援湘军突破汩罗江防线,相继攻占通城、岳州,五里牌、羊楼司等重要地点,吴军溃不成军,纷纷退入鄂省,向羊楼洞、赵李桥集中。鄂督陈嘉谟亲率第十三混成旅及廿五师改编之一团,开赴汀泗桥增援。
15年8月21日吴佩孚在保定接李倬章等急电乞速南下,而北方战局已告一段落,乃命齐燮元代总司令留长辛店处理一切,吴亲率陈德麟、刘玉春所部南下。23日由保定乘火车南返,24日抵郑州,途过郾城,先召开防务会议,25日抵汉口大智门车站,才下车即获悉一片败讯,前方藩篱尽撤,大为震怒。立即在督署召开军事会议,这时汉口空气非常紧张,租界堆布了沙包,房租一天天飞涨,汽车、马车、洋车满戴箱箧像潮水般流入租界,尤其是有财有地位的人跑得最快。吴在军事会议上痛斥各路将领,并宣布以刘玉春为联军第八军总司令,并严令李倬章等收集岳州、平江、商域败退各军坚守汀泗桥要隘。
8月20日吴亲率刘玉春和陈嘉谟抵咸宁。这时蒋中正亦统率革命军抵达岳州,吴军和革命军在汀泗桥大战,吴佩孚亲临前线,令营务执法总司令赵荣华组织大刀队分八路把守各要口,监视各军,遇有退缩官兵即一刀一个,人头滚滚,一日之间杀了退却的团营长九人,逃兵正法者不计其数,对于没有战意的北洋军,稍挽颓势。
吴佩孚自己立于猛烈的炮火中,刘玉春紧紧地追随他。除了大刀督战队而外,又有机枪督战队。这场大战真是杀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这是北伐军讨吴战役中最激烈的一场战役,如果不是革命军英勇奋战,前仆后继,则吴的这一套战术会守得住的。无如吴佩孚的运气太坏,他遇上的是勇武无敌的革命军,战局稍稍稳定,吴率军回鲇鱼套,飞调海军集中待命,并催援军火速开到武昌来。吴仍在火车中设置他的总部。
有人向吴密告,说汉阳不稳,刘佐龙勾通革命军,吴不相信。前线又传败讯,援军迟迟不来,海军又不及调度。刘玉春从前方败了下来,直挺挺地跪在地下,满脸淌着热泪说:“我对不起大帅,我的人死了一半,请大帅把我正法吧!”吴正据案草拟反攻命令,获知前线败讯,乃停笔叹了一口气说:“好,你起来吧,你是尽了最大的力量。现在你仍回前方照料,我决定死在武昌了。”他最后一句话声音沙哑,神情惨淡。
吴佩孚撕了反攻计划,决定死守武汉三镇。他下了三道命令:
(一)任命高汝桐为汉阳防守司令;
(二)任命刘玉春为武昌城防司令;
(三)任命靳云鄂为武、阳、夏警备总司令。
吴佩孚虽然用大刀督战队和机关枪督战队,可是兵败如山倒,溃兵退却像打冲锋一样。贺胜桥不守,前线距离吴的司令部越来越近,溃退的北兵竟向吴的火车开枪,打死了一名副官和两名卫队。
吴忍痛接受了失败的命运,不再阻挡退兵,下令设立水陆溃兵收容所,并在蛇山和龟山架设大炮以资防守。吴身边除了刘玉春是一员战将而外,四顾已无可用之将,吴本已不用靳云鹗,可是靳到底还是一员战将,所以临危又起用了他。
在战火告一段落时,刘玉春满头大汗地跑到吴的火车司令部来,仍然直挺挺地跪下,流着眼泪说:“大帅,一切都不成了,这些败兵已经丧魂落魄,靠他们守最后一道防线是不济事的。”吴岸然说:“我绝不放弃武昌,我吴子玉宁肯死在战场上也比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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