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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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景统仕的遭遇还离我太遥远,还算是“小概率事件”的话,那么二○○三年六月份发生的另一桩惨剧则如同在我身边炸响的一声惊雷。在我曾经去过的一个国有企业,由于经营困难,从二○○二年下半年开始连续九个月没有发过一分钱的工资。二○○三年六月三日,在几个歌舞厅赶场子拉琴挣钱的老工人胡××回到家里,其妻子告诉他,在武汉某大学读书的儿子在催交一万元学费。胡××出门借钱。可是全厂工人都八九个月没有见到一分钱了,自己家里尚揭不开锅,谁又有能力借出一万块钱呢?胡××出门一天,空手而归。回到家里,妻子见他一无所获就唠叨了几句,胡××本来就又气又恼又急,再加上妻子的辱骂使得他倍感绝望,于是他拿起洗澡毛巾狠命地勒住妻子的脖子,导致妻子气绝身亡……
两件看似孤立的事件,反映出当下中国工人、农民被一小撮鼓吹“教育产业化”的、丧尽天良的“精英”们压迫、掠夺、践踏而无可奈何的事实。在中国辽阔的土地上,从东北到西南,类似的惨剧处处可见,时时发生。无数贫穷而善良的人们,被教育产业化这把大刀夺去了欢乐、财富甚至生命。在当代中国,已经没有什么比 “医疗产业化” 和“教育产业化”更能生动地体现出处于强势地位的精英们,是如何借“改革”的名义来疯狂敛聚钱财、无耻践踏劳苦大众权益的事例了。医疗和教育,一个保障的是人民的生存权,一个保障的是人民的发展权;这两个行业是“产业化”的底线,一旦突破了这两个底线,这个社会就没有任何公正可言。然而可悲的是,这两个底线早已被突破,而且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早在二○○○年八月,我就写了一篇名为《穷人受教育权利不容剥夺》的文章,呼吁社会关注穷人孩子上不起学的情况。然而,从那以后,教育产业化一直甚嚣尘上,浊浪排天。无数人间惨剧发生了,无数品学兼优的贫困生被大学拒之门外。不受监督的特权与贪婪野蛮的资本主义结合起来,疯狂、无耻地压榨人民;两极分化日益严重,社会秩序日益混乱,各种侵犯人民利益的异化改革被假以神圣的名义强加在人民头上。而医疗产业化和教育产业化,正是这种异化改革的极端产物。在我看来,鼓吹这两个“产业化”的人实在是恶毒——“教育产业化”剥夺了穷人子女受教育的权利,等于消灭了他们通过受教育改变命运的希望,而让他们永远沦为无知愚昧的苦力,剥夺了人们的发展权;“医疗产业化”则剥夺了穷人的生存权。耳闻目睹这一个个血淋淋的事实,我实在无法平静下来。我决心用我自己的力量,把恶政和它们的吹鼓手们一起踩在脚下,让它们烂在泥里。于是,又一篇名为《教育产业化:丧钟为你而鸣》的文章诞生了。
《教育产业化:丧钟为你而鸣》全文长达二万九千字,分为八个部分:当喜讯变成噩耗、当改革变成掠夺、当学费成为壁垒、当谎言嘲弄真理、当教育沦为产业、当政府逃避职责、当悲愤化为力量、当丧钟为你而鸣——连续八个“当”字,对应以丧钟轰鸣的声音。一个星期之内,我每天为了写这篇文章都要工作到凌晨。写文章时,我一遍又一遍地听《国际歌》,写到悲愤哀痛之处,我自己一边写,一边放声痛哭。我所渴望的,就是用真情唤起社会的良知,用我的文字为祸国殃民的“教育产业化”敲响丧钟。我当时就坚信:我的呼吁决不会没有回响,我的眼泪决不会流失在人心的沙漠里。
果然,不出我所料,二○○三年八月十八日我的《教育产业化:丧钟为你而鸣》一文刚在一个官方论坛贴出,就立刻再次传遍了全世界。香港的凤凰卫视、新加坡的联合早报,都专门在节目中谈到了这八个振聋发聩、发人深省的“当”字。此后,虽然学校的高收费暂时还未得到扭转,但我相信从此再没有哪一个政府官员敢于理直气壮地大谈特谈“教育产业化”这个邪恶的概念,也相信离彻底埋葬这一恶政的日子已经为期不远!
《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 第十一章 正义无限(2000~2004) 十五、沙利度胺
从二○○三年那个炎热而漫长的夏季开始,父亲的病就愈发沉重了,感冒发烧不断。尤其令我们害怕的是:由于化疗次数过多,父亲体内的浆细胞已经产生了抗药性,化疗已经渐渐地失去了作用,浆细胞的数量居高不下。到了二○○三年国庆节前夕,父亲已经开始感觉到后背和两肋骨骼的剧烈疼痛。不过,父亲仍然是坚强的,二○○三年九月三十日,父亲和我们一起到汉口江滩公园观看了四川自贡灯展。
父亲也自感来日无多,就跟母亲说让我姐姐一家来武汉,趁自己还能行动的时候最后团聚一下。国庆节那天,姐姐、姐夫和外孙贝贝都来了。见到亲人,父亲很高兴,那几天家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姐姐走了以后,父亲的疼痛越来越剧烈。到了十月中旬那次化疗以后,我把父母接到自己家里住了一段时间,那时父亲还能自己行动,每天我下班回家,父亲和我都要谈很久。那时临近年底,我每天上班也很忙,都是母亲一个人照料着父亲。
到了十二月初,我又被单位派到外地出差了二十多天,回来时已经临近年底。回家那天父亲又在医院里化疗,我赶紧跑去照顾,发现父亲已经很难起床了。但父亲见了儿子,仍然相当高兴,凡是能起来的时候都和儿子一起抽一会儿烟,谈论着儿子的工作和生活。儿子总是问父亲一些以前的事情,因为儿子已经打算动笔为父亲写一本书,书名暂定为《生活的见证:一个普通中国人的家族史》。
这次化疗效果不好。父亲回家以后,不但没有好转的迹象,而且每天起床都显得非常吃力,需要抱着母亲的肩膀,慢慢地找疼痛相对比较轻的姿势,一点一点地挪动着站起来。父亲的脊背已经不能起到支撑作用,站立时要拄着儿子为他买的拐杖,吃饭的时候要用一只胳膊支撑着桌子,才能勉强坐一会儿。一月份那些天,我每天都不回自己家,而是下班后坐一个多小时的车去父母家里住着。每天吃完晚饭,儿子就依偎着父亲,跟父亲交谈很久,逗父亲开心。
二○○四年的春节比较早。父亲说自己可能是过最后一个春节了,想到儿子家里,再把姐姐一家接过来,再享受一次天伦之乐。为了让父亲能高高兴兴地过节,我从单位放假那天起连续做了四天的卫生,把家里角角落落收拾得一尘不染。还跑到街上买了不少窗花、对联、年画,把家里布置得既温馨,又喜庆。
大年三十那天,父亲被120急救车抬到儿子的家里,一来就直接躺到床上。大年初三,姐姐一家在去了姐夫合肥老家过年之后,也来到武汉。小外孙贝贝是个活泼的孩子,每天在我家里跑来跑去的玩。每到这个时候父亲就拄着拐杖,来到客厅里,一边抽烟一边微笑地看着贝贝玩耍。那一些天,我的家里总是被一种快乐喜庆的氛围笼罩着。
其实父亲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脊背和肋骨时时刻刻地都在疼痛,需要口服曲马多或者贴芬太尼止痛。过年那几天除了有一天父亲强打起精神和我们坐着吃了一顿饭以后,其余时间都卧床由母亲喂着吃。由于见到亲人过于兴奋,父亲体力透支,姐姐他们走的那一天就因为喉咙发炎发起了高烧,呼吸困难。我急忙找了一个可以上门治疗的医院,为父亲打了几天针才算治好了病。病愈后,有一天下午父亲跟我谈话时说到自己可能活不了几天了,化疗已经不起作用,而且这个病实在太痛苦,治疗又太费钱,子女的负担也很重。因此父亲说自己打算放弃治疗,到医院里绝食几天,安静地离开这个世界。
和父亲谈话以后我心里非常难受。以往我也知道父亲早晚要被病魔夺去生命,但是我实在不愿意面对这种情况,甚至想都不愿意去想。可父亲跟我谈了以后,我猛然警醒了。不,我不愿意父亲走,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父亲留住。哪怕是一个月,一年;哪怕是只有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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