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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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哥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这事怎样去做才好。他只好暂时派了两个兄弟暗暗地监视着侯家祠堂,一旦有了情况马上报告给他。
第六十一章 懂鸟语得宠幸 不谙世惹祸端
冬生眷念山里妹、芳芳、慧子,他想回到街市里去,先到海滩去看看山里妹和爷爷,然后再到二把头那里去……
前些日子他是这么想的,可一些琐碎的事情缠身使他一拖再拖。这两天他决定找机会脱身,正想叫来强子交代几句,有兄弟来报,说芳芳小姐来了!冬生听了即高兴又担心,世道这么乱,一个女孩子走一两个时辰的偏僻的乡间小路,是多么得危险?一旦遇上歹人,土匪……冬生急忙地迎出了工地上的大棚,还好,不是她一个人走来的,她正下了黄包车在那里看工地上的光景。看样子是坐了二把头的车,那车夫和黄包车冬生认得,只是隔着老远冬生看得不太真切。冬生看看这工地太乱,便把芳芳带到了明真观里。
两人来到明真观里,芳芳刚坐下,冬生还没来得及给清湜老道人介绍芳芳,疤根就差人来说,他们的一个兄弟被德国人抓起来下到了大狱里,过些日子就要杀头。这个兄弟很冤枉,德国巡捕说他杀了德国人,所以他在德国人的监狱里每天都在大喊冤枉,那声音听了很是悲凉凄切。过几天德国的法官就要判他的死罪,如果找不到懂德意志帝国在青岛港对华人法律的人出来替他辩护,那么过些日子他就要在跑马场被执行绞刑,这个刑罚对中国的百姓来说太残忍刻薄了,远没有砍头来得痛快。问生哥有没有办法把这个兄弟解救出来?
生哥听了只得先回街里操办这事,他也没跟清湜老道人说明原委,弄的这个四百来岁的老道人莫名其妙。
在回街市的路上冬生见车夫拉了将近两个时辰的车,有些累,走得有点慢,他索性抄起车把,让车夫跟在车子的后面慢慢走去。自己拉着芳芳,边跟芳芳说着话儿边往街市里走来。
过了李村河是一段较长的行人稀少的路,芳芳嚷着教冬生停车,冬生问芳芳要干什么?芳芳说坐在车上说话不方便,要下来和冬生一块儿拉着车说话儿。冬生只得停车让芳芳下来。芳芳下来后她要拉车,让冬生跟在一旁走。冬生不知道芳芳是在调皮还是在心痛他,对芳芳道:“好妹子,你坐车行,这车你哪里拉得动!别看是空车,可是挺沉的。”芳芳嬉笑道:“生哥,不沉,不沉,小的时候我在我家院子里拉着玩来,你停下我拉拉你看看!”
冬生只得把车子给了芳芳,自己在外辕给芳芳拉套。芳芳拉着洋车——实际她没用力,都是冬生在用力罢了,她反而借着车子向前的冲力走起来更省力了,从外观看上去她在拉车,实际出力的不是她。
走了很短的一段路,芳芳开始有些发热,看样子要出汗。她从兜里拿出白绢子手帕递给冬生,冬生这时才发现她走累了,可能要出汗。于是问芳芳道:“怎样,累了吧?你给我绢子干吗?”“擦汗呀!”芳芳笑道。
“噢,我,我还没出汗呐。你呀,你是小姐,小姐天生就是坐车的,我,冬生,生下来就是拉车的,你看!”冬生说着来了年轻人的那股子狂劲,竟然端着车把,把整个黄包车端了起来。
那时的胶皮车轮刚发明制造,还没舶到青岛港上来。青岛港上的洋车都是铁架子、木轮、木把。别看那木轮是木头的以为它轻,那东西比起胶轮来要笨重得多,黄包车的总重量至少也得一百五十来斤。黄包车上那细细的车把,怎能经得住那么沉的重量?黄包车把折了,冬生看着折了的黄包车把苦笑不得,做着鬼脸。芳芳见状笑得咯咯的,老半天没背过气来。车夫从后面赶了上来,他老远就看见冬生耍得把戏,把车把弄断了。车夫并不生气,心里反而挺高兴,在修车的期间,他可以歇两天。二把头决不会埋怨他,因为这是他的宝贝女儿和这个青岛港上赫赫有名的生哥干的事情。车夫过来从生哥手中接过断把的车,道:“得了,生哥,芳芳小姐也不用坐车了,恁慢慢走,我先回去修车去。”
芳芳一边嬉笑着一边说道:“槐叔,你去吧,去吧,告诉我爸,我一会儿就回去了。”芳芳巴不得车夫离得远些,省着看见她在生哥面前撒娇。车夫听完芳芳的话自言自语咕哝道:“长不大得耍孩子,你的一会儿,几更能到家?得两个时辰。”
车夫前面走了,芳芳的那阵激情也笑过了,她缓了一口气,道:“可笑死我了。”不过样子还是很兴奋。两人走了一会儿,芳芳的布鞋脚背上的拦带断了。这些穿了几千年的中国式圆口布鞋,指望着鞋口上的那条拦带把鞋系在脚上,拦带一断鞋不跟脚,那鞋子只能靸趿着走。靸趿着鞋走路那多费劲,离街市还有将近二十里的路程,冬生看看天色不早了,他不是怕谁?他怀里的那把二十响盒子炮够那些土匪歹人忙活一阵子的,他怕在这前不靠村后不靠店的土路上,回去得太晚了饿着这位千金小姐。他看着芳芳脚上的那鞋,蹲下身来,道:“天不早了,还有这么长的路,我背着你走吧!”
芳芳巴不得,顿时喜笑颜开,把靸着的鞋脱下来提在手里,忙趴再生哥的背上,那动态象个可爱得小女孩。冬生驮着芳芳一边走两人一边说着悄悄话。冬生驮累了,芳芳就下来走会,两人驮一会走一会往芳芳家里走去。
日本商贸公司的眼线在侯七的操纵下,发展的人数越来越多。慧子抓侯七抓得越来越紧,牢牢地把侯七控制在手里,大有代替腾苍君的意思。
侯七也不是傻子,入了日本籍的他给日本人当情报特务,说到底自己是个汉奸喽罗。要想在日本人那里弄个一官半职,就得让日本人相信自己,不怀疑自己,那自己就得找一个靠山。这个靠山侯七想来想去莫过于慧子小姐了,这位日本小姐聪明伶俐而漂亮又有文化,说得一口好汉语,比前两年土匪炸火车时,跟生哥结干兄妹时流利得多了,一般的街市民众单就从语言上很难判断听出她是日本女人。慧子是侯七理想中的女人,这个理想并不单纯是慧子小姐本人的天赋,而是慧子家的雄厚财力,整个日本商贸公司都是腾苍先生的私有财产,这不能不使侯七眼馋,找这么一位漂亮的日本女人当老婆,以后受这么大的财产有享不尽得荣华富贵。
侯七对慧子动了心思,慧子的举动理所当然地牵扯着侯七的神经。冬生驮着芳芳,两人切切私语进了芳芳的家,慧子很快就知道了。慧子心里着实有些醋意,她想除掉芳芳的念头又一次在心底荡起,她找来侯七跟侯七谋划此事,这时的侯七心里明白生哥与芳芳和慧子间的关系,侯七也藏了个心眼,果真把芳芳除掉了,那么生哥慧子……他这不成了抬轿的了,白忙活了吗?于是侯七拐弯抹角得鬼弄慧子,说这事得谨慎,万一泄漏出去,被生哥知道了,日本商贸公司就无法在青岛港上立足了。慧子也担心这事万一走漏了给她在生哥之间引来麻烦,更惧怕她的爸爸藤苍君。她心里明白,因个人恩怨给她的爸爸及大日本帝国坏了事的后果。她只好先听侯七的,不急于立即动手,慢慢地等待时机。
生哥当天晚上就找到了疤根,疤根笑着对生哥说:“生哥,集市大了什么牲口都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说鸟,咱这兄弟就吃了这养鸟的亏。有人说养鸟费心瞎扯淡,闲出来的毛病。这事不是咱扯淡,而是事情出的怪诞,德国人荒诞。说实了德国人欺负咱们中国人。”疤根的话只擦了个边际,没靠到主题上来。生哥心里不急慢慢地在听,他知道一旦牵扯上了德国人事情就复杂了,就麻烦了。疤根忘了生哥路途劳顿,只顾想把这件事情说完,好让生哥早些明白,可这事又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明的,他一时又不知怎么说,先说什么好?生哥反倒不顾路途疲倦,安慰起疤根来,他从黑陶罐里倒了一碗水,端给疤根,道:“兄弟,喝口水,慢慢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明白了,咱们才好想法解救。”
疤根接过碗来喝了两口,才发觉自己搞反了,生哥走了三四十里的路反倒给他端起水来,虽是兄弟没有主客之说,但也算是“反客为主”了。疤根有些不好意思,他把水倒满又递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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