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德青岛战争》第143章



维博法官当然知道总督府的修建胶澳济南铁路,修建李村华人监狱,修建李村河北达翁村纺织基地的青岛港城市发展三大规划。修建铁路是为了保证海港与内陆的贸易顺畅;修建监狱是为了保证青岛港的长治久安;修建纺织基地是为了确定青岛港的城市经济发展方向。实际这个青岛港城市三大发展规划方案,在《胶澳租借条约》签订的同时就拟定好了轮廓,经修改六个月后就出台了,说明德意志帝国侵占胶州湾是早有蓄谋的。维博法官不是德意志帝国的普通公民,是德意志帝国的大法官,大法官到远东的殖民地土地上来监督执行德意志帝国的法律法令的实施,得有德皇二世陛下的委托与派遣。维博法官在青岛港上属于上层官员,纺织基地的暂停与纺织厂的开建,虽不属于他业务范围内的事情,但达翁村纺织厂由德国禅臣公司赫姆代办组织承建,总督阁下提议由一位中国人来担任厂长,维博法官是了解的,但具体的细节他是不知道的。维博法官听冬生问他纺织长的厂长可否做王训祥的辩护人时,他就断定眼前的这位中国人就是总督阁下提议,赫姆代办聘任的纺织厂的厂长了。
德国人开埠青岛港,那时的中国以手工业为主,在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纺织工业在西欧那些工业发达的国家也是一门新兴的工业。新兴的工业,国家是非常重视的,能在新兴工业的工厂里任职,人们是很看重的。何况德国人在青岛港这块殖民土地上刚刚起步,就把如此重任担在一个中国人肩上,这不能不使维博法官钦佩。这位威风凛凛高傲得大法官,这时才想起给冬生让座,他指着写字桌前的一把专门用来接待诉讼人的椅子,对冬生道:“厂长先生,请坐。”冬生坐了下来。刚才维博法官说了一大通什么法律?他都不懂?一个字也没记住。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想知道维博法官让他怎么做?维博法官才能判王训祥无罪,把他放出来。冬生问维博法官道:“法官阁下大人先生,我怎么做才能证明贵国的士兵不是王训祥谋杀的?”这话问的直率实在,维博法官并不在意,因为不涉及法律的人很难把法律术语用得恰倒好处。
法律是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一个里程碑,它规范人们的语言行为。人在日常生活中,虽然法律观念很淡薄,自己与法律相去甚远;但人人都有触犯法律的可能。在国内维博法官是常遇到这种情况的,他唯一的方法就是指导和解释,但不管怎样,法律讲究的是证据,人证,物证这是当事者通过法律免于起诉的法宝。维博法官告诉冬生厂长,要取得王训祥不是杀死德国士兵凶手的证据,和王训祥为什么要去凶杀现场原因的证据,并叮嘱冬生最重要的是总督府开据的职业认可证书,假如这三个条件冬生都具备了,他就可以做王训祥的辩护人了。维博法官告诉冬生诉讼期可以延长,要他慢慢细心准备。
冬生跟老儒腐、疤根商量如何取证的事,两人一听傻眼了,疤根气愤地说道:“这证怎么取?德国人这不存心逼煞人吗?”老儒腐道:“所谓的这个证据,就是得让德国法官知道相信王训祥能听懂雀子语,但这事又无法让德国人相信,倘若教王训祥演示给德国人看,德国人必定说王训祥在耍魔术驯山鹰!”老儒腐不说了,他要爻一卦,看看这事的吉凶,当卦象出来后,他推算这事凶多吉少。他把阴阳八卦收了,对疤根道:“老弟,把兄弟们撒出去打听打听动静,看看能不能摸着点什么情况,倘若王训祥不该死,或许能找到些那个德国士兵被杀死的蛛丝马迹,到那时咱们帮着巡捕把杀人的人拿住,王训祥就有救了。”冬生、疤根认为老儒腐说的有道理,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有什么办法就用什么办法,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
工地上暂由强子负责,工地上有了强子主不了的事,就派了个兄弟专门做生哥、强子的联络通讯。冬生挪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在街市里想办法寻找救人的机会。
生哥在这里想方设法救人,弄得焦头烂额。大鲍岛中国城那边生哥的两个兄弟,被一个自称是生哥的人带了十几个喽罗击伤了。这人枪法挺准,挺有心计,余下的那些个兄弟周旋不过他,只得暂时撤出大鲍岛中国城。
生哥正在为救王训祥的事遭到周折,听到有人竟然公开打着他的旗号冒充他,顿时火冒三丈。他教疤根带上几个兄弟,跟他一起到大鲍岛中国城去把那伙人除了,为两个兄弟报仇,把地盘夺回来。老儒腐把生哥拦住了,他认为在不了解那伙人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行事,等弄清了那伙人的来历再动手也不迟。
疤根派兄弟去找那些从大鲍岛中国城退出来的兄弟问话,其中一个就是大鲍岛村里的人,他对这伙人摸底细。原来那个冒充生哥的人也是大鲍岛村里的人,名叫长胜,这长胜从小习武练拳,腿上有些功夫。长大后总想出人头地,闯点事业什么的,可惜的是他学的那本事太小,武功练得不到家。曾参加过大清末年最后一次县里的武举选拔,去了后才发觉自己身上的这点本事与人家相比,小到了小拇指的指甲梢,不屑一顾,嗤之以鼻。但世上的一切技艺都是矬子里面拔将军,个子高的为英雄。他与那些武功高强得高手相比,没了名分,与村子里的那些不习武的村民们相比,他却成了高手,成了佼佼者,村子里的人惹不起他还都敬着他。
因为身上有这点本事,德国人侵占了胶州湾,开埠青岛港,建起了街市,招徕了商铺,他便被商家请去看门护店当保安。
侯七来到青岛港上,帮日本商贸公司招集了那么一帮子人,名誉上是看门护店打勤杂,实则搞情报搅乱德国人的社会治安。侯七见长胜这小子多少的有一手,便花重金把他聘在了自己的门下。
男人有了钱没有把钱埋在地里生锈的,吃喝嫖赌是男性的证明。长胜有了钱去包了一个漂亮的窑姐,他觉着这个窑姐儿是青岛港上最美的女人了,时常地带着她招摇过市,显示这位窑姐儿的美貌。有一次他谝能自己的本事,把侯七请到了那位窑姐儿的那里。这位窑姐儿水性扬花,那水性见谁润谁,那扬花妩媚轻佻。她见侯七比长胜有势力有钱,当时就把侯七润了个透,把那花儿的香味扬满了侯七的全身,侯七的魂被这位水性扬花的窑姐儿勾住了。这位长胜哥们气性不小,一怒之下拔出枪来朝着侯七就打了两枪。人在气头上那枪法肯定不准,两发子弹不知打到什么地方去了?侯七也不示弱,拔枪还击,一枪打掉了长胜的礼帽,子弹顺着头皮划了一道口子,吓得长胜撒丫子跑得没了踪影。长胜跑回了大鲍岛村,纠集了过去的几个哥们,开始打家劫舍,搞钱买枪。霎时间买了五六支短枪,组织了十几个人的黑帮势力。长胜有了枪有了人,那能容得下生哥的人在他的地盘上走黑道?便自称是生哥,来了个黑吃黑,把生哥的人赶跑了。
生哥听完那位兄弟的话,心里更瞧不起侯七和长胜,他执意要先把长胜灭了,报了仇再说。老儒腐劝解道:“生哥,小不忍则乱大谋,咱们别把这句祖训给忘了。侯七、长胜这些东西,吃喝嫖赌没出息,玩女人火迸了成了仇家,留下了仇雠。长胜回到自己的村里把咱们的兄弟撵走,占块地盘好落脚,这是理所当然的。人家长胜占的是自己村子里的地盘,我看不为过。长胜、侯七结下了仇雠,这事对咱们有利。我琢磨着日本商贸公司不简单,它有日本帝国的支持,侯七虽是跑腿的堂倌,但日本商贸公司在青岛港上一切业务外的见不得人的秘密活动,都由侯七暗中去操弄。侯七虽然成不了青岛港上的黑老大,但在青岛港上也能翻江倒海,呼风唤雨。咱们除掉阿毛、大把头简单,如果真的要除掉侯七就复杂了。”
生哥对老儒腐的话有些领悟,他转头看着疤根,看疤根对老儒腐的话有些什么见解?疤根点头表示赞同。老儒腐见自己的话得到生哥、疤根的赞同,很是开心,又道:“长胜、侯七结成仇雠,成了死对头,咱们去把长胜除了,这不帮了侯七的大忙了?侯七在青岛港上站稳脚跟后,他找的第一个对手就是生哥你,其次才是大把头。假如咱们把长胜那小子除了,侯七没了对头,没了心腹大患,他势必冲着咱们,给咱们增加压力造成麻烦。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留着长胜与侯七对着干,让他两个去互相克制,咱们在其中也好翻手做云覆手做雨,教他两人去斗去。”
生哥觉得老儒腐说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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