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因你而不同》第19章


许员工在产品上留有设计者的印记,比如实践六度空间理论的人际网络产品Orkut,它的设计者来自土耳其,而Orkut正是他的姓氏。
大部分“20%时间”项目,来自谷歌软件工程师自身的兴趣和生活。比如著名的谷歌新闻服务,就是源于一个印度工程师。他每天都会阅读大量的报纸,但同时又发现有很多信息不值得阅读,而且不同的媒体有不同的观点。于是他希望设计这样的一个新闻服务,不仅为读者精心挑选新闻,而且尽可能提供多家观点,以便让读者有更立体的理解。
“20%时间”,并不是真正掐算你是否真的把一周中的一天用于创意,它不是僵化的形式,它代表的是一种自由、创新和思考。在硅谷的谷歌总部,“20%时间”的工作有时也可能最终演变为全部时间里的正式工作。
“20%时间”让工程师在执行相对枯燥的改善搜索质量的工作同时,享受思考和创造的乐趣。我们都相信,这20%时间的背后代表的是200%的激情。在某种程度上,这甚至让员工产生了一种荣誉感。在《撬动地球的谷歌》一书中,谷歌的一名美国工程师贝尔解释了为什么“20%时间”项目在谷歌“推广得如此之好”:工程师被积极鼓励去进行“20%时间”项目,这不是一个你业余时间做点什么的问题,而是你积极地找时间做事情的问题。遗憾的是,如果像我现在这样还没有一个像样的“20%时间”项目,我确定,这对我的个人形象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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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描述在某种程度上说明,来自“20%时间”的项目不仅仅有一个让成千上万用户得以使用的梦想在激励着工程师,同时,也让总部的工程师们把它作为了一种个人荣誉感,一种促进他们不断前进的动力。
不过,在谷歌中国公司里执行“20%时间”并不容易,并非所有中国工程师都愿意积极参与自主创新,更多人担心自己的想法得不到认可,也有工程师曾经认为这只是公司的口号而已,并没有诚意真正执行。
当然,在2006年的时候,我要求大家专注于搜索,因此工程师们可能没有感觉到足够自由的环境。谷歌中国的工程师都非常年轻,他们在中国的传统教育体制下长大,他们更担心失败,更不愿意面对挫折,甚至害怕“20%项目”失败后来自同事的目光。另外,他们还担心领导责罚自己分心,根本就不敢尝试。这是谷歌在美国不会遇到的问题。
从2006年开始,我要求总监和产品经理们率先发明一些项目,然后推销给年轻工程师,后来,我建议把工程师们分成小组,让他们不定期地讨论自己的创意,经过一轮一轮的头脑风暴,形成团队去开发感兴趣的产品。严格说来,这还不能算是“20%时间”项目,但这至少会让工程师在这一过程中习惯同时做两个项目,获得从头脑风暴中得到自信和对公司放权的理解。
即使有时他们的创意和我的想法不一致,我也不阻止他们。因为我知道,在创新的领域,“我不同意你,但我支持你!”这句话背后的意义。我仅仅建议他们依照公司的模式,先把自己的点子拿出来让大家投票,发挥公司民主平等的风格。这样,无论我的看法如何,一旦票数惨不忍睹,他们也就知道这个创意的大方向不行了。
推动“20%时间”项目的其中一个阻力来自我的研发总监们,他们有时把工作安排得太紧,员工无法进行创意思考。于是,我决定“从源头抓起”。我告诉部门经理,以后考核每个部门的成绩,其中一项就是评估员工“20%时间项目的多少”,这些项目经理既不能过问员工这部分时间所做的项目,也不能过问员工这些项目能否转化成产品。但是,经理必须给足这部分时间让员工展开创意!否则,他的工作评分会受到影响!在这样的氛围下,部门经理了解了公司对员工“20%时间”的重视,开始给员工充分的空间和时间,并积极鼓励员工多做创新。
为了培养员工对“20%时间”的理解,我请来了偶像工程师克里斯托夫·比希利亚(Christophe Bisciglia),他是《商业周刊》的封面人物,是让谷歌声名大振的“云计算”创始人。当这位28岁的年轻人在谷歌中国召集开会时,会议室里黑压压地坐满了人,而主讲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请问在座的哪些不是程序员,是经理?”于是以我为代表的管理者们都举起了手,克里斯托夫接下来笑嘻嘻地说,“经理们都可以出去了。” 经理出去后,克里斯托夫告诉大家:“这就是‘20%时间’的真谛:经理无权参与!”
接下来,20%的创意时间在谷歌中国逐渐生气盎然起来!
其中一个成功的“20%时间”项目是春运地图。2008年1月,家在湖南的工程师李双峰正在和几个工程师吃午饭,当时严重的雪灾已经造成交通中断;很多工程师都已经无法回家了。这个时候,李双峰说:“我上网查阅了新闻,发现春运的信息十分零散,为什么我们不能把春运的信息整合到一张图上呢?”他的想法立刻得到了几个“同病相怜”工程师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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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推出春运地图的条件其实也非常成熟,几个月前,谷歌中国的地图产品上正好推出一项叫做“我的地图”的服务,用户可以打造一份属于自己的地图。因此,把春运的信息整合在一张地图上的点子变得相对容易了。李双峰回到公司就找到了六七个工程师,他们都有兴趣加入到春运交通图的协作中,下午五点,第一版春运交通图就完成了。第二天,春运交通图直接登上了google。cn的主页,当天的用户浏览量一路飙升。当时他们高兴地对我说:“开复,我们这个产品居然一天内有700万次的浏览量!这是一个仅仅经过24小时就上线的产品,我难以置信!”
另外一个成功的案例是2008年5月推出的“灾区亲人搜索”和“物资地图”。2008年5月12日下午2点28分,震惊中外的汶川地震发生了,巨大的灾害使整个国家都陷入了悲痛当中。一时之间,在互联网上呼唤亲人的声音传遍了整个网络。而谷歌的工程师们也在思索着如何帮助这些焦急的灾区亲属,在工程师的内部论坛上,已经有好几位工程师在讨论是否建立一个“亲人搜索”的产品。
在以往“20%时间”的讨论中,我从来没有表过态。因为我知道,作为领导者的每一次表态都会影响员工的思考,甚至取舍。但这一次不同,因为国难当头,我必须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对这个“20%时间”项目的支持!我马上在论坛上发帖说:“此时此刻,这样的产品非常及时,希望你们有魄力把它们做出来。”
工程师们马上开始行动,他们首先做出了震区地图,让人们能够看到受灾的地区;后来又增加了“物资地图”,帮助想要捐赠的人了解哪些地区急需哪些物资。但是,仅仅有震区地图显然不够。当时有许多网民在互联网上呼唤自己的亲人,渴望得到他们的消息,但却没有一个集中的区域可以得到这些信息,寻找亲人就像大海捞针那样艰难。于是,工程师们开始彻夜不眠地开发“亲人搜索”。
工程师们希望整合互联网上所有有关灾区居民的信息,从救灾团队的罹难报道到医院的病患表,工程师不眠不休地把所有相关的信息都整合到搜索引擎当中来。那段日子,工程师们还手工建立索引,并把所有有关震区的消息都特别标注起来,以便给网民有效地提供信息。同时,另外一些工程师则在不分昼夜地打电话联系灾区的医院和相关收留单位,以获取幸存下来的人员的名单和联系方式,帮助惦念他们的亲人和朋友找到他们。
后来,“亲人搜索”经过数次更新已初具规模,可以覆盖40多家当地医院和4万灾民信息。当时,为了收纳更多的数据库,工程师还做了开放的平台,用户只要将自己或朋友的状况(所在城市、联系方式等)经手机发送信息到一个固定号码,经过确认后,就会自动整合到灾区人员搜索平台的后台数据库中;查询人员只要登录谷歌“亲人搜索”,就可获得这些信息。
最后,一位工程师冯正铸提出了他的想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这个“亲人搜索”的存在,如何让它主动搜索呢?他一个人连夜写了一个程序,分析所有中国网站内容,找到了几万个“寻找亲人”启事。然后,我们又找了一批员工,彻夜不眠地核实这几万个启事,在里面挑出了9 000个未被回答而又在“亲人搜索”里有答复的启事,由这些员工一一地发出电子邮件,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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