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日子》第69章


——
“二萌,为什么不开机?”
“我回来了,我想见你,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好吗?”
“你的家在北京,那我们的家也在北京好吗?”
“杜威,杜威,杜威。。。。。。”
“一直没有消息,要注意安全。”
“我很想你。”
——
絮絮叨叨的,根本不像那个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的家伙会讲出来的话。
杜威看的心里一阵一阵说不清的感觉,最后干脆扔下手机,敲了敲浴室的门:”师父,我下楼买包烟啊。”
方羽含糊的答应了声。
杜威裹着围巾在脖子上转了几圈,便颠颠的下了楼。
——
这个地方真的是不富裕。
在不起眼的旅店周围找了很久,才找到了个小卖部。
玻璃柜上污迹斑斑,烟的牌子也很可疑。
看来那帮抓天鹅的杀红了眼的确是因为有着很可观的回报的。
杜威在小店瞅了半天,才买了包不知是真是假的红河,溜达到路边抽了起来。
他走神的想,当初郑洛莱为什么会那么狠心的抛弃自己呢?
既然抛弃了,现在这一套又一套的回马枪是什么意思?
和他恋爱,是因为开心,是因为契合。
可是现在剩下的除了痛苦就是讲不明白。
自己怎么能够仍然念念不忘。
杜威颓然的吐了口烟,想起郑洛莱眯着眼睛坏笑的模样,喉咙里就一阵酸痛,好像要哭了似的。
当然要憋住,哭有什么意义?
在这段感情里,他露怯露的实在是够了。
——
却说方羽洗完澡,正认真地拿电脑查着资料,杜威扔在旁边床上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这晚上真是没完没了。
方羽本不爱管人家闲事,又想可能是杜逸,索性接通说:“您好,杜威现在不在。”
那边传来了陌生的男声:“他人呢,你是谁?”
方羽道:“我是他领导,他出去买东西了。”
男人哦了声,又道:“帮我跟他说一声,我叫郑洛莱,我找他有急事。”
“好。。。。。。”方羽听到名字迟疑了片刻,待到电话挂断,便忍不住穿上衣服匆匆的出去寻找杜威。
他看得出这个小徒弟最近都在为情所困,看来现在有转机,那么心结越早解开越好。
就算方羽自己的感情不得圆满,他也希望别人能幸福。
——
县城在黑暗中远没有北京的灯红酒绿,即便偶尔出现个路灯,也是暗暗的。
正因为没有过多人类居住的气息,天鹅才最喜欢在这附近的水域活动。
若是闹市,鸟儿也便绝迹了。
“杜威!你在哪儿?”方羽东瞅西看,最后大声喊道。
正猫在角落里抽烟的二萌听到呼唤,赶紧跑过来:“这儿呢,这儿呢,咋啦?”
方羽把手机塞给他:“刚才郑洛莱一直给你打电话,我接了,你快给你他回过去吧。”
杜威哦了声,蔫蔫的拿过电话,没有行动。
方羽劝说:“何必呢,这段感情挺不容易的,起码你自己心里要放它一马。”
杜威呆呆的问:“师父,你觉得我该回头吗?”
可是尚未等方羽回答,便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几个衣衫邋遢的男人,手持铁管,朝他倆慢慢地走了过来。
杜威首先把方羽挡住,警惕的大声问:“你们是谁?!要干吗?”
男人们都蒙着脸,只是带头的那个怪声怪气的说:“敢挡别人的财路,就别问这么多废话。”
“我擦,又是为了天鹅,你们知不知道抓这个是要坐牢的?”杜威非常不服气。
男人大笑:“知道,所以只好请你们滚。”
方羽见识这种场面比杜威要多得多,他扯开二萌,冷静的说:“他只是个学生,我才是电视台的,你们要找就找我,让他走。”
“少废话,谁怕谁啊!”杜威特别冲动,骂了一句便伸手抢过人家棍子,迎面便挥了上去。
——
那是一场黑夜里的混战。
杜威虽然从小就爱打架斗殴,但毕竟没有什么专业训练,以少敌多身上不免挨了不少的揍。
最后不知谁狠狠地照他脑袋给了下,二萌立刻晕头转向,感觉湿乎乎的液体流了下来。
他被打的红了眼,却不知方羽那里发生了什么意外,让几个男人互相一招呼,跌跌撞撞的就逃走了。
杜威听不见方羽的声音,不敢去追,只是扔下棍子捂着头,慌张的喊:“师父!师父!你咋了!”
周围似乎有些轻微的呻吟。
杜威哆哆嗦嗦的摸出手机,在亮光之中勉强找到倒在地上的方羽,扑到他身边才发现,一把弹簧刀正插在方羽的腹部。
“师父。。。。。。”二萌吓坏了,但好歹是个男孩子,赶快拨通了110和120,而后才吃力的扶着方羽的头说:“师父你坚持一下,医生就快来了,都怪我,都怪我。。。。。。”
方羽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惨白至极,他看似呼吸很都很困难,在不自觉的吸气中露出了诡异的笑。
杜威担心的眼泪都淌了下来:“师父,你别说话,我们等医生好不好?”
“别。。。。。。别放弃。。。。。。喜欢的人。。。。。。”方羽还是努力的把想讲的话讲了出来,哆哆嗦嗦的拽下自己的手表:“这个。。。。。。给你哥。。。。。。替我跟他说。。。。。。说。。。。。。”
杜威很努力的想听清方羽要讲的话。
可是向来口齿伶俐的师父,却像忽然放弃了似的,虚弱的闭上了眼睛。
杜威茫然的抱着他,拿着那块沾满了血的手表,在黑暗中大哭。
他不可能想得到,这块表,是当年杜逸送给师父的生日礼物。
十五年过去了,秒针还在滴答滴答的走着。
时间,终究比人长久。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大家都能够爱护小动物
83、Chapter 11 。。。
我们匆匆忙忙的生活这几十年,总会遇见些难熬的境况。
那时不是靠理智不是靠勇敢不是靠坚强,只是在靠着时间自然的流动硬熬。
悲痛离别,过去就好。
过不去的时候,也只能过去。
那晚杜威哭的像小时候一样没有出息,后来郑洛莱再打电话的时候,也是没有思量就接起,却讲不出半句完整的话。
本想劝慰他和他好好谈谈心的流氓大人慌了:“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杜威已然唤不醒昏迷的方羽,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师父。。。。。。被人捅了。。。。。。”
“啊?那你有没有事?你在哪儿?”郑洛莱忙问。
杜威心里很明白这次是自己不对,他特别特别的害怕方羽死掉,满脸眼泪在冬夜的寒风中带来了冰冷的疼痛。
郑洛莱又问:“打120了吗?”
杜威小声道:“恩。。。。。。”
忙着弄房子的郑洛莱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担心的不行:“你在哪儿,告诉我地址,我去找你。”
此时杜威已经远远地听到了不只是警车还是急救车鸣笛的声音,只觉得被打破的头越来越晕,他尚未来得及说,就不自觉的失去了意识,软软的倒在方羽的旁边。
听不到答案的郑洛莱心急如焚,他又追问几声,赶快又暂停住通话,给电视台打电话问他们的行程。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立刻见到二萌。
郑洛莱只是觉得,有些事儿太勉强了不好,在他同事面前闹也不体面。
但现在怎么还顾得了这么多?
根本就恨不得立刻飞到杜威面前,看看他是否安然无恙。
其实无需郑洛莱如此费心,很快北京记者被当街杀死的报道就铺天盖地的传播了出来,引起了巨大的公愤,让动物保护又一次成为了风口浪尖的话题。
只是这些,躺在病床上靠着输液维持必须营养的杜威,半点都不知道。
——
事业对于任何社会人来说都是生命里非常重要的事情,特别是吊儿郎当的杜二萌,他只有在做新闻的时候,才感觉自己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
他很喜欢这份工作,很感激一直不计回报教育他照顾他的方羽。
他非常重感情,非常知恩图报。
所以这次的意外在杜威的情感层面上,是根本无法被接受的。
由于身上的伤并不重,头部检查似乎也没有大碍,医生便简单的给这家伙料理了一下,输上药水,就离开了病房。
毕竟这个地方的医疗水平并不高,重伤的方羽,才是医院头痛的大问题。
那晚杜威昏迷的很彻底,好像一直沉浮在梦中,一会儿梦见师父教自己剪片教自己采访,一会儿梦见和凶狠的歹徒奋力搏斗。
真的是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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