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日子》第80章


杜威立刻羞惭到满脸通红,使劲抵抗:“滚开,滚!叫你妹啊!”
优雅或是残忍,奢侈或者孤独。
这些词汇都是属于郑洛莱的。
但开心这个词却一直与他绝缘。
可是此时此刻,郑洛莱却又真的笑得很开心,他在杜威的打闹中执意的要抱住他,一再亲吻他一再躲开的脸。
最后把杜威逗急了,忽然把水换到最凉,趁郑洛莱走神的片刻慌张的推开他要跑出浴室。
但完全没想到,一拉开门,白彦却表情淡定的站在外面,站在他们的卧室里。
杜威吓得石化了。
两到三秒才回过神,想起自己什么都没穿,白着脸慌张的扯过浴巾躲进了被窝。
郑洛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时他那不多的耐心就已经消失殆尽,套上浴袍出来大声骂:“你他妈有病吧?!”
白彦拿着手机:“爷爷的电话。”
郑洛莱粗暴的抢过来:“这个屋子你永远不许再进。”
白彦还是温温柔柔:“好。”
说完就悄无声息的开门走了。
郑洛莱没好气的接通手机:“干吗?”
“洛莱啊。。。。。。”郑松晏完全不在乎他听到的争吵,语气很平静:“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要你回来吧?”
郑洛莱回答:“为什么?”
郑松晏道:“有件事我只能告诉你,白彦不可以知道,你爸爸也不可以知道,我。。。。。。可能活不过今年了。”
想来想去郑洛莱也完全没想到这种情况,爷爷的身体被蒋雨裳照料的很好,看起来也很健康。
郑松晏笑笑:“小雨告诉我的,她不会撒谎。”
郑洛莱反问:“为什么是我?”
“是啊,为什么呢?”郑松晏苍老的声音在电话里格外清晰:“也许是我刚刚开始觉得,你很像爷爷,也许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想要。”
在最短的时间里收回最多老头子的股份,停职撤权,这个要求之于始终大方大度运筹帷幄又荫蔽子孙的郑老头来讲,非常的奇怪,非常的不可理解。
即使是郑洛莱也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是“死亡”这个恐惧的降临,又让他有那么一点恍然大悟。
毕竟他也曾离死亡那么接近过。
——
挂了爷爷的电话,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了。
郑洛莱看杜威还一动不动的趴在被子里,便走过去摸摸他湿漉漉的短发:“别生气了。”
杜威抖了抖,扭过睡意盎然的脸:“啊?”
。。。。。。竟然这么快都能睡着。
郑洛莱满头黑线的坐在他旁边,忽然又笑了下,俯身隔着被子抱住杜威:“Hope is a good thing;maybe the best of things;and no good thing ever dies。”
杜威更加疑惑:“你脑残了?说啥呢?”
郑洛莱摇摇头,吻着他的脖颈:“电影台词。”
杜威又舒服的眯起眼睛:“好了好了,我困了,今天又被我爸数落了一顿,我要睡了。。。。。。”
郑洛莱抱着他:“恩,晚安。”
这个电话除了带来痛苦,也带来了希望。
他憎恨的他怀念的终将全部离开,只要杜威在这里,希望终将在某日如约而至。
97、Chapter 25 。。。
和别人一同生活对于郑洛莱而言,绝对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杜威的存在是意外,这完全不代表他能够接受和旁人在一个屋檐下的事实。
白彦出现的次日清晨,流氓大人很早就清醒了,一直睁着眼睛瞅着天花板琢磨事情。
反倒是二萌依然没心没肺,睡到日上三杆,才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声音模糊的问:“你咋没叫我呀,都几点了。。。。。。”
郑洛莱放下一直玩弄的打火机,忽然翻身搂住他反问:“休息的好吗?”
体温的温暖让杜威对于睡意很留恋,弱弱的哼了声,似乎又要进入梦乡。
郑洛莱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二萌。”
杜威的眼睛终于露出道缝:“干啥?”
郑洛莱支起身子:“做事要有始有终知道吗?”
杜威疑惑:“什么事?”
郑洛莱笑的暧昧,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似有似无的碰了碰他的腰。
饱受折磨的杜威立刻警惕的把被子抢过来,裹成粽子似的滚到了床脚:“你不是要去工作吗,赶紧去,赶紧去!”
郑洛莱欣赏过无数美丽的人的身体,却只喜欢这样逗杜威玩,看他因为一两句话就炸毛的傻样子,自己的心就会像晒到了太阳般温暖而干净。
他开始无法想象没有这个家伙的人生要怎么度过。
几抹晨曦从未拉好的窗帘缝隙中透进屋子,染得二萌因为装睡而微微抖动的睫毛成了淡淡的金色。
郑洛莱沉默的看了几秒,又叫他:“杜威。”
杜威果然把眉头扭成了纠结的形状,气呼呼的说:“我要睡觉!再耍流氓我就揍你!”
可是流氓大人却没像往常一样用行动解决问题,而是很意外很温柔的说:“我爱你。”
这下杜威呆了,过了半晌才不好意思的乐道:“这么肉麻干什么。。。。。。”
郑洛莱重新躺在枕头上瞅着他笑,笑而不语。
杜威终于靠近他,吻了吻他的脸庞,而后很满意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郑洛莱顺其自然的又吻上了他的嘴唇,一边按住杜威的手腕,一边去拿床头柜上的KY。
可手还未碰到瓶子,竟然响起了敲门声。
而后便是白彦清晰温和的声音:“郑先生你醒了吗,早餐准备好了,快吃了我们还要去公司开会。”
郑洛莱对他的容忍立刻变成零下,猛然坐起拿起润滑剂就朝门狠狠地砸去。
碰的一声巨响。
杜威似乎事不关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嘿嘿笑。
不料白彦丝毫没有不满情绪,还在门外幽幽的说了句:“过度纵欲对身体不好,做手术的事您忘了吗?”
——
人的内心有很多罪恶的种子,比如忌妒,比如懒惰,比如傲慢。
这其中,也包括贪婪。
面对至高无上的金钱和地位,谁还会在乎感情呢?
郑洛莱站在白彦的身后,看着他缓缓的推开会议室的大门,看着里面坐着的那些与自己血脉相连的、衣冠楚楚的亲人们,用了好几秒才露出微笑。
他原来也认为这一切终会属于自己,没想到真的成了事实,却是用这种心情面对的。
大步踩过地毯,来到最尽头郑松晏的位子,而后款款落座。
郑洛莱打开文件夹平放在桌子上,弯了弯嘴角:“好久不见。”
幸而父亲不在这里;少了很多尴尬。
会议室里飘着诡异的静默,好半晌最靠近他的一个妆容考究的女人才显出亲切的模样:“洛莱,怎么是你,爷爷呢?”
她是郑洛莱的姑姑郑佳维,也是这次彻底惹毛了老爷子的人。
又能干又有欲望,等的久了,终究忍不住会把手伸到自己不该伸的地方去。
白彦身姿笔挺的站在旁边,用非常欠揍的傲慢语气回答:“郑老先生已经全权授予了郑先生管理公司的大小事务,这是他签字的授权书,所以今天的会议由郑洛莱先生为大家主持。”
几年前郑洛莱回北京时刚刚毕业,还未做什么正经事。
后来又为谈恋爱的事和爷爷闹翻躲到了纽约。
说到底他根本就没有认真接触过家里的生意,况且在座的谁不比他资格老?
果然,白彦的话音一落,从世界各地赶回来的叔叔阿姨便开始忍不住交换目光。
郑洛莱很平静的说:“我晓得各位有很多意见,那些琐事我们私下再谈,今天叫大家来主要是来通知爷爷对各位接下来的工作安排。”
一张薄薄的文件念下来,几家欢乐几家愁。
好在郑洛莱也不是毛头小伙子了,态度不卑不亢、礼貌周到,直到傍晚会议散场也没惹来什么冲突——这当然也算狐假虎威,毕竟谁都怕永远猜不透的郑松晏。
白彦依然挂着他独特的笑,目送这群总是不露声色的有钱人纷纷离去,而后又瞅着留下来铁青着脸的郑佳维弯起眼眸。
收拾好桌子上的纸张,郑洛莱才抬头问:“还有什么事吗?”
“连声姑姑也不叫?”郑佳维反问。
郑洛莱耸了下肩膀:“爷爷不是说过不可以在公司说私事?”
郑佳维又问:“叫我停职是什么意思?”
郑洛莱回答:“爷爷说你太累了,让你休息一阵子。”
郑佳维冷笑:“我去找她。”
话毕就站了起来。
郑洛莱无所谓道:“你去了有用吗?”
郑佳维猛然瞪向他的眼睛:“你爸妈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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