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君欢》第239章


陌辰吏彻一壶清茶,见林尹退下后,风妃阅便将双目落在男子的手臂上,“上次在祭台,你没事吧?” 
他放下茶壶,眉头轻扬,“我好的很,倒是你,最近这段时间忙坏了吧?”
风妃阅抿一口茶,惬意的呼出口气,陌辰吏见她视线始终不离自己的手臂,想她果真是心细之人。“我上次看到,你的手好像是中毒了。”女子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开口说道。
陌辰吏显出诧异,放下茶杯后将袖子撸起,“看,我不是好得很。”
两条手臂果然没有丝毫异样,风妃阅见后也就放下心来,微笑说道,“是我看错了,没事便最好。”
陌辰吏视线垂落在桌面上,温润的眸子溢满暖洋洋的流光,他食指在杯沿轻轻画出几个圈,似乎有很多心事。风妃阅两手轻棒住茶杯,须臾后,睬着他的侧脸问道,“陌辰吏,我与你有事,从不该瞒着。”
男子抬眸,目光坦诚,“不该瞒你的,我从来都告诉你。”
风妃阅两手枕在身前,“你心中有事,还是你遇上了什么麻烦?”
陌辰吏听她这样说,心头稍有宽慰,他俊脸漾上笑意,“前几日,我收到云朝来的诏书,父皇他如今龙体欠安,想让我回去一趟。”
风妃阅点下头, “这是应当的,你打算何时启程?”
男子起身,却是轻叹一口气,“我是质子,有生之年,是不能回到云朝的。” 
风妃阅跟着站起来,“这不过是一些死的规矩罢了,回去后我同皇上说说。”
陌辰吏走至殿门口,外头阳光明媚,顺着琉璃瓦的屋檐一角一落倾泻而来,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他在逃避着什么。自己失明那是迟早的事,风妃阅说,他们之间不该瞒着,可有些事便是那样注定的,他更不想让她看着自己失去光明的那一日。
陌辰吏与太多人都是不同的,他的感情,藏得太深,他的情,又太真,他说过,只要看着她每天能露出笑来,自己就甘愿站的远远的。
风妃阅一辈子当他是知己,他心中的情,她更是没有看透,这,便是最大的遗憾,而这对于陌辰吏来讲,却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他回过头去,风妃阅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边上,二人相视而笑,那般温暖舒适的感觉,让她每每都能放松下心情。
慈安殿内。
东太后神态认真,端坐于棋盘之前,对面坐着一名宫人,气氛越发显得紧张。
陌修进来之时,就见她拧着眉头,一手撑起下颔,“微臣参见太后。”
她一回神,种色显出慌张后将那棋盘一推,朝对面之人说道,“收下去。”
“是,太后。”
东太后屏退旁人,陌修起身时,眼睛充满疑虑的落在她身上,“你对棋艺一向孤陋寡闻,如今怎么下起来了?” 
“哦,”女子起身,双手将叠起的裙摆抚平,“以前看姐姐喜欢,最近这几日闲着无趣,让人教了几下,倒也有些兴致了。”
陌修望着昔日熟悉的眉目,如今,站的如此之近,却还是有种靠近不了的陌生。他以为是东太后还为了西太后的事而责备于他,这么多年来,也确实是自己亏欠了她,让她一人在宫中受了这么多苦。
“兰儿——”男子轻呼出口气,双臂将她揽在怀中,身前的东太后被吓了一跳,身体有些僵硬,“我带你离开,带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们离开皇宫好不好?”
东太后目光咻地阴沉,陌修见她不说话,面颊在她颈窝间摩挲道,“以前是我只顾着自己,今日开始,我们选个地方,我带你一起走得远远的。”
女子双手放在陌修手背上,稍一用力后,挣脱出来,“陌修,你糊涂了不成?”
男子怀中空落,看着东太后几步来到案几前,她冷眼扫过殿内的摆设,面容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坚毅,“我以为你是个雄心壮志之人,却不想你也不过如此,一心局限于儿女之情。”
陌修走上前,脚步站在女子投下的暗影中,“兰儿,那些东西,你从来都是不争的。”
“是,”东太后一字铿锵,转身时,眼中迸射出的野心着实让陌修大吃一惊,“以前,我可以不争,可是如今只剩下我,没有了姐姐的庇佑,我要怎么和皇帝斗,怎么保住我自己?陌修——”女子突然逼上前,食指直逼向他,“都是你,姐姐才会落得这样下场,如今倒好,你居然说要带我离开……”
陌修站在远处,东太后不断在他眼前徘徊,“兰儿,我们离开,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 
“要是你自己走吧,”女子顿住脚步,目光轻蔑,“反正你抛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男子望入女子眸底,片刻后,方艰难开口,“你,究竟想要什么?” 
“修,”东太后几步来到男子身前,两手紧拽着他的袖口,“我们这样逃出宫去,皇帝也不会放过我们,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手握大权,到时候,我们想去哪便去哪。”
“兰儿?”陌修轻唤,大掌握住女子的手肘。
“嗯?”东太后仰起脸,期盼的视线落在他俊脸上。
“你真的是兰儿么?”陌修十指用力,深嵌入她手臂,“为什么我觉得你变了。”
女子秀眉紧蹙,双手猛的一甩,“修,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她再度逼上前来,小脸对着男子沉痛的目光,“你忘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是你背叛了。”
一样的面容,陌修仔细端详,他脚步不住后退,摇着头,走出了慈安殿。
身后,东太后凝望着男子的背影,一身荣华掩去昔日的熟悉,她站在原地,眼中,陌修越走越远。她双手紧紧攥起,强忍下一口气后,暗暗劝诫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让陌修看出端倪,今后,她还需要他。
走出慈安殿,陌修并未立马回到自己的住处,而是倚在一边的长廊上出神。
身后,被拉长的身影投射而来,男子却并未察觉,厉王爷一身纯净的白色缓步上前,直到来到身侧,陌修才侧过头去,“微臣见过厉王爷。”
望着他脸上的落寞,男子侧身靠在铜柱上,他双手环胸,魅惑的俊脸在暗夜下晦涩难以猜测,“国师不必多礼。”
二人心中各有心事,厉王爷轻叹口气,随手摘下一片叶子周旋在指尖,“本王刚从慈安殿回来,这段日子,国师是否有种感觉,母后好像变了。”
“王爷也言察觉?”陌修显出几分吃惊,讶异过后,想起自己同东太后的关系,忙敛下神色,“或许,是因为东太后失去倚靠,才会这样。”
“不,”厉王爷摆摆手,薄唇露出几许深意的笑后望着身侧的女子,“国师你不必避讳,母后有事,大多数不会瞒着本王,这段日子,我只是觉得她行事风格似乎像换了个人,倒是同先前的西太后并无二致。”
陌修再也掩饰不住惊异,他心头一怔,大颗大颗的汗珠自额头上涔涔而出,“不可能,不可能……”
厉王爷眼眸深沉,月影透过稀松的林木间穿透而来,浓密的睫毛在他邪魅的脸上打上一排暗影,他垂下视线,声音中透着不愿接受的惧意,“我知道,母后不是这样的,如今,她看着我的眼中少了一份慈祥,更多的,则是戒备。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事先斟酌好的,现在,我甚至害怕去慈妥殿请安……”
陌修阖上眼,他的感觉,和厉王爷一样。
“我最怕的,就是母后已经遭到毒手,而我却喊着真凶做母后,”厉王爷侧目,望着身侧的陌修,“我这次找你,是想要请你帮忙,可有什么法子能分辨出母后同西太后?” 
“先前西太后有孕,后来又自缢于慈安殿内,我曾趁着兰儿不注意时替她把过脉,并无异常。”
厉王爷听他唤一声兰儿,当即便眉头轻皱,“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那一夜的独处,谁都不知道究竟发生 了何事。”
陌修点头同意,“如今想来,其中疑点颇多,她的很多习性,都变了。”
“母后同西太后面容一致,怒我冒昧问一句,母后身上可有何特征,能分辨出二人?”厉王爷脸色平静问道。
陌修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经他这般提醒,便恍然清醒,“若她真的不是兰儿……”
“我不想母后蒙冤,这事,我不得不求助于你。”厉王爷的意思很明了,这等事,也只有陌修能证明。
男子似在犹豫,片刻后终是点下头,“她身上有一颗兰花痣,这……别人都不知晓。”
厉王爷眼中一亮,“那便最好,若她真是母后,本王自会信奉孝道,若她不是……”他手掌紧握,原先草绿的落叶在指缝间被碎成几瓣,“休怪我让她不得好死……”
陌修望着男子眼中的狠戾,此事不能张扬,更要找准机会,二人商议后,便朝着各自的住处而去。
厉王爷走出几步,坚定的脚步顿住后,转过身去瞅着男子的背影,邪肆的唇角在黑夜中肆意漾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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