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第89章


她在犹豫,这一次宫廷大宴,她究竟该不该去?
“怎么了?不想去就别去了!”南陵止体贴地握着她的手。
“不!去!”她坚定地抬起眸。负了那上元灯火的人不是她,为什么她要躲躲藏藏?她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每一个他可以出现的地方!
他不是要她死吗?那么,她就得活生生地出现在他面前!
天气渐热,单薄的衣裙掩饰不住云初见即将临盆的腹部,太子扶着她进入宴厅的时候,亦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云初蕊的孩子已经能说简单的字,为了讨好,云初蕊估计是在家教了许多遍皇爷爷皇祖奶,是以南陵铭奶声奶气不断叫着,惹得顺康老爷子十分高兴,看得出来,南陵止脸上也是十分有光的。
太后却爱不释手地抱着南陵璿才出生的婴儿,一脸喜色询问茗思,“可想好名字了?”
茗思如今是立了大功了,刚出月子,身子有些发福,泛着红光的脸上掩饰不住的骄傲,“回太后,还没取名儿呢!茗思斗胆,想请太后赐个名儿!”
这马屁拍得真好,太后乐不可滋,仔细想了想,给赐了个恩字,并对南陵璿道,“璿儿,这孩子来得晚,也算是老天爷的恩赐,你觉得这个字怎样?”
南陵璿谦卑地鞠躬,“太后说得极是,谢太后赐名!”
按惯例,是要送贺礼的,云初见准备了一个金项圈,上坠了个玉麒麟,装在礼盒里,原本想递给茗思,但她和茗思之间势成水火,她亦从没想过要和茗思假意修好,是以在南陵止的伴随下,将礼盒递给了小禧子,小心翼翼扶着肚子,微笑如若花开,“恭喜四弟喜添麟儿,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四弟别嫌弃才好!”
这一厅的人,或许只有她知道,他那双看似无神的眼睛其实看透着一切,她抚着肚子,微笑,却想流泪,心中升起报复的快意,孩子!孩子!你真的这么爱孩子吗?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还有一个孩子!。
这快意来得如此凶猛,却如此的,疼痛……
他始终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淡淡的,望着不知名的前方,淡淡地回了一句,“谢大哥大嫂厚爱。”
呵!大哥大嫂!叫得多么自然!比她叫四弟还自然!他这般淡然是为何呢?因为她没有称他的心,如他的意去死吗?因为她还如此骄傲地活在他面前吗?其实他又何必如此心急呢?她横竖是一死啊!迟早的问题,这孩子即将临盆,临盆那天便是她的死期了,他就这么担心她会泄露他的秘密?还是担心,她在临死前将地图的秘密说与南陵止听,是以,迫不及待在她死前先灭了口?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们,果真,永远都站在对立的两端,不会改变……
“初儿,走,我们过去坐!你如今这身子,站久了可乏力?”太子十分适宜地送上他的关心和体贴。
云初见亦接受得十分自然,靠在他臂弯,缓缓走向他们的座位,她不会看见,身后的男子,泛青的指节……
只听见茗思窃喜的声音,“璿哥哥,你看看,如今这喜事儿可一桩接着一桩,云妹妹也快了吧?太子宫又要添丁了!真是可喜可贺,太后,您说是吗?”
太后却只顾着逗弄小南陵恩,假意没有听见,南陵璿却喝道,“你少说两句不行?”
茗思自打有了这孩子,就自诩功臣,再受不得半点委屈,被南陵璿一喝,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不分场合了,不过,她说话从来就没分过场合,只听她委委屈屈地回了句,“怎么了?你不乐意?不乐意冲我发什么火?又不是我抢了你的女人!”
大殿顿时鸦雀无声,似乎人人都在看笑话,看这一场闹剧,丢的究竟是谁的脸……
一贯气定神闲的南陵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眼看无法收场,却听顺康帝道,“来啊!传旨,开席!戏台也准备好,一边唱一边用膳,今儿对朕可是个大喜的日子!不愿与朕同喜的,就退了,不要叨扰了朕的雅兴!”
第十六章 意难忘,怎奈冬风残7
顿时,无人再敢多言一句。
“来,把恩儿抱来我瞧瞧!”顺康帝向襁褓中的小宝宝伸出手。
此话一出,南陵止原本包容着云初见柔荑的手便微微一颤,很轻微的颤动,云初见敏锐地感觉到了……
她想,之前南陵止和南陵璿想比,还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便是南陵璿无后,而南陵止除了云初蕊所生的南陵铭,在云初蕊嫁给他之前还有好几个小妾所生的儿子,大的都快十岁了。皇帝考虑皇位继承人的时候,有无子嗣,或子嗣是否成器,也是一个重要因素,所谓江山永固,必须代代有明君不是?
咖而顺康天子龙威,似乎还没有抱过哪一个孙子,南陵璿这个宝贝恩儿,是第一个……
无疑,对南陵止是一个威胁。
云初见忽而有些担心这个孩子的命运了,木秀于林,风必吹之,承载了太多的恩宠,未必是好事。
聆按说这孩子是他和茗思的,死也好活也好,都与她无关,可是,即将成为娘亲的她,即将在成为娘亲的那一瞬死去的她,面对这么柔软的小东西,心,也情不自禁柔软了
看着他在顺康怀里肉嘟嘟的模样,心头渐渐湿润,以后,她的孩子也是这么粉嫩可爱的吗?没有了她,南陵止真的会待他如己出?
从前的她,看穿了生死,而今,却对人世充满留恋,只因腹中这个即将降临人世的小东西,多想看着他一天天长大……
忽的,听见顺康帝一声惊呼,原来南陵恩竟然老实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撒了一堆尿……
太后唯恐顺康帝动怒,忙道,“童子尿是福瑞!是福瑞!定给皇上添福舔寿,给国家添繁荣舔康安!”
一句话换来顺康帝大笑,“好!好啊!好一个恩儿!给朕的江山舔福瑞的恩儿!来啊!赏福亲王福王妃玉如意各一对,黄金百两,绫罗九十九匹!给朕这恩儿赏长命锁一个!”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对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表现前所未有的荣宠,是否有什么暗示在里面?
南陵止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绿……
这一次的晚宴便在一部分人的强颜欢笑中结束,最后,顺康帝似乎还意犹未尽,下旨给南陵璿,日后多带恩儿来皇宫走动,以慰太后老年孤独,南陵璿自是千恩万谢地答应。
离开皇宫,宫门处等了许多的马车,一时便各上各的马车,各回各的府。
三皇子南陵祺和南陵璿并排而走,性子颇为直接,抱怨道,“父皇真不知什么意思!难道还对四弟寄予厚望?他怎就不想想,四弟一个瞎眼的跛子,怎么配坐在庙堂之上?难道父皇眼神也不好了?”
“三弟!住嘴!”南陵止立刻喝住了他,“怎么还是这么没城府?”
说完把云初见扶上马车,轻道,“你先回宫,我和三弟还有要事相商,待会儿就回来!”
云初见知道,经过了这一晚,他俩是要去商议对策了,点了点头,马车缓缓起步。
放下车帘的瞬间,她看见另一辆马车的车帘落下,将里面的一家三口从她的视线里隔离,她笑了笑,淡淡地嘱咐车夫,“快点吧!有点冷了!”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呵,心,却冷冷的……
马车在回往太子宫的途中飞奔,她忽觉腰部一阵紧缩的抽痛,只一下,稍后便愈加紧密起来。
她意识到,这是要临盆了……
迅速叫停了车夫,呻/吟着吩咐,“快!快去找个稳婆来!快呀……”
车夫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平日里,他是连内院都进不去的,如今,却面临着太子妃要临盆,顿时乱了阵脚,一边“哦哦”地答应,一边没头苍蝇似地四处乱窜,却不知该到哪里去找稳婆,何况眼下夜宴结束,天已尽黑,各家各户都已歇息,就更难了……
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苦的事,云初见蜷缩在马车内,痛苦像黑夜一样将她吞没,她更忧心的是,怕孩子还没生下来,自己便会先毒发身亡了……
不禁抓紧了马车内可以抓住的东西,以缓解这份痛苦,咬牙祈祷,希望老天保佑,一定要在孩子生下来之后再让她死去,如果可以的话,让她看一眼自己的孩子再走,就一眼……
疼痛是无边的,难道等待也是无边的吗?为什么车夫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
“来……人啊……”她摸着马车的车壁朝窗外喊。
侍卫原本围在马车周围保护她,一个个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听她叫唤,凑到窗前应道,“属下在,云妃,该怎么办?”
这些侍卫不是小伙子,就是大老爷们,谁也不知该怎么办……
“你们……快去找太子回来……再去几个人找稳婆也好,大夫也好,得快点去……”云初见痛得汗如雨下,许是身有奇毒的缘故,这痛苦比寻常女人分娩可强烈何止十倍!
侍卫便听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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