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恨:冲喜弃妃》第95章


“你们这群叛徒!”他怒火冲天,捧着手中的兵符,双眼血红。
渗其中有人略为歉疚,迟疑道,“抱歉……我们不想再战乱……谁不想过安逸太平的日子?”
这些人,当初正是风华正茂,十余载风霜雨雪,已步入中年,有家有室,有老有小,当年的灭国之恨已在南陵王朝渐趋繁荣的统治中渐渐淡薄,虽然一直还给独孤傲这个承诺,是佩服他的执着,但谁也没想到真会有这一天。
然,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又有几人不迟疑?最重要的是,不知南陵璿为何知道了他们的事,竟然无一漏网地将他们各个击破,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以密谋造反复辟旧皇朝的罪名处死,且株连九族,要么,则选择世代效忠南陵王朝……
谁,也不是傻子,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吗?
独孤傲已是穷途末路……
“哥!算了吧!”独孤舞面容惨淡。
然,独孤傲却浮起不甘的冷笑,不知从包袱里掏出一团什么东西举在手里。
南陵璿看清后,抱着云初见往后跃出数丈,急喝,“退开!是火药!”
独孤舞亦大惊,难道独孤傲竟抱了于南陵璿等人同归于尽的想法?不禁大呼,“哥!你要干什么?不要!千万不要!”
他深知这火药的猛烈,工匠用于开山挖石,巨石山头尚能灰飞烟灭,人,只怕血肉横飞。
然,为时已晚,那渐渐燃到尽头的火星预示接下来的毁灭……
独孤舞从马背上腾空而起,一脚踢飞独孤傲托着的火药包。他亦是功力高深之人,这拼了命的一脚将火药踢得又高又远,一直至无人的山脚,坠落,爆炸,如雷鸣……
独孤傲眼望那土崩瓦解的山峦,忽而大笑,“哈哈!好!好!人没炸死,把龙脉炸断了也值!”
原来独孤舞这一脚竟将火药包直接踢向了龙头山……
龙脉乃国运象征,龙脉断,则国气数尽……
南陵璿望着龙脉的方向,只见一片红云乱,深眸渐敛,“我只信,人定胜天!来人!带他们回去!”
独孤兄弟再无挣扎的余地,在数十名大将的押解下,回了京城,一路,独孤傲都是一副倨傲不败的神色,直至被押进大牢以后,仍然冷笑着对独孤舞说,“等着!南陵狗不会有好下场!我不能杀了他,自有人杀!南陵璿,你终究还是败在我手里!”
独孤舞聆听着他的话,始终不明何意,狐疑道,“大哥,你到底干了什么?”
独孤傲便不再说话了,盘膝而坐,在牢房里闭目养起了神。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有侍卫来传,“独孤舞,福王要见你!跟我们走!”
独孤傲睁开一只眼睛,笑道,“是要你去治我的寒冰掌吧?去吧去吧!”
他的态度让独孤舞觉得奇怪,如此宽容地让他去了,不像他大哥的性格?大哥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会是什么呢?他脑子一团乱麻。
然,云初见终是要救的!
他亦不多加耽搁,随了侍卫迅速赶往福王府。
依然是从前的承锦阁,依然是那一抹小小的虚弱身躯,在独孤舞的印象里,他为这个美丽得如云如雾的女子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把脉……
他曾一次次救过她,也曾一次次害过她,如今,拨云散雾,他的真实面目在南陵璿面前显露无疑,却反而感到了平静。
他终于知道自己过去的生命里为什么总是那么惶惑,那么不安,原来他要的不过是一份坦荡……
当他终于能坦坦荡荡立于天地间,立于他的面前,即便前路是死,他,亦笑而面对……
南陵璿见他来,也不多言,以彼此的了解,他不信独孤舞不知此行的目的。
反倒是独孤舞,朝他一笑,灿若桃色的眸子多了份纯净,“你还相信我?不怕我把她给治死了?”
南陵璿冷哼,“速速给她治伤!”
独孤舞笑意盎然的眸子里有了湿意,他想,南陵璿永远也不会明白,今日这份信任,会让他铭记至死。
寒冰掌并不难治,只不过太医院的太医对此无从研究罢了,他让南陵璿扶起云初见,自己给她运功疗伤,驱除寒冰掌的寒气,末了,开了几副内服药,起身便走。
至门口,脚步凝滞,回眸一笑,“王爷,我不想被斩首,我这般俊美的脸怎可与身子分家?我亦不想被处绞刑,面目狰狞,对不起我这张脸;我一生与毒为伍,早已是百毒不侵之身,是以赐毒酒这一招对我没用;我更不想被溺死水中,尸首膨胀,来生如何还能投生翩翩美男?我……”
“闭嘴!要死人的还如此多的废话!”南陵璿冷冽的脸有难以捉摸的意味。
第十七章 何处是归途?7
他便笑得张扬,“独孤舞只求王爷让我死得……有尊严些,不枉少年那一场初相识!”
南陵璿冷峻的脸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尴尬,慢慢转身,长身玉立,背对独孤舞,冰冷的眸子恢复柔情,凝视着榻上已经呼吸匀净的云初见,薄唇荡开浅浅笑纹。
一年。
如煎如熬的一年。如火如荼的一年。这一年里,他何曾有过一天安宁的日子?月白如霜,秋夜桐落,总是他满地思念零乱,所幸,老天有脸,终不负这场离殇,还他一个鲜活的她,只这,便值得他付出一生等待……
看渐是拂晓颜色,独孤舞的眸子在微亮的晨光中沉落了伤感,他和他,注定是走向背离的两个人……
他一生在背叛和忠诚的矛盾中挣扎,忠于他,则负了兄长,负了梦想;忠心梦想,便负了他,负了自己的心。可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呢?
人生,不过一场相逢,一场别离。
渗保重。心中默念,随侍卫离去。
听见风动的声音,南陵璿如何不知道他已离去?多年知己,亦明了他的心思——一个生得如桃花般的男子,常常和他的妃子混在一起,若不是知道独孤舞对他的仰慕,他能放心?只是,独孤舞不敢挑明,他亦装作不知罢了……
数年相交,又怎能分清背叛和友情的界限?
“王爷,宫里传来旨意,宣王爷速速进宫!”小禧子的话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心里一沉,知就在今日了!
“看好初儿,不许任何人靠近承锦阁!违者……格杀!”他清朗的眸子,闪着鹰隼的冷狠。
“包括……王妃?”小禧子担心的是这永远争斗不完的女人之战。
“包括!”他稍加犹豫,却更笃定。
“是!”小禧子的背心,冷汗淋漓。至今日,他方懂主子对云王妃如此深情,自己当初还不自量力……
能有命在,已是万幸了……
南陵璿至父皇寝宫时,二皇子南陵芮已先抵达,跪在老皇帝跟前,眼睛红肿。
“儿臣叩见父皇!”他先跪下,请了个安。
“璿儿来了!”皇帝已有弥留的迹象,听见他来,面色容光,确实回光返照之象。
“是!儿臣不孝,来迟了,父皇恕罪!”他俯首,君臣之礼不少半分。
“璿儿、芮儿,朕知你们二人心中对朕有怨恨,朕……”说到这里,皇帝一阵急喘,一口气接不上来。
兄弟二人大惊,连连齐声道,“父皇,儿臣并无半分怨尤,父皇保重龙体!“
老皇帝却挥手示意他二人别打断他的话,让他说下去,“其实朕……心中最愧疚的是……芮儿……至于璿儿,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智,劳其筋骨,朕这许几年从来未曾去看过你,你可懂?一个人荣宠过多必遭人恨……”
南陵璿心中豁然雪亮,难道父皇早已有所打算?这样的冷落是在暗中护着自己?
却听顺康帝继续道,“璿儿,你一直是朕最值得骄傲的儿子,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不错……可是,答应朕一件事……”
南陵璿心头扑通直跳,几乎可以确定自己的梦想就要实现,重重磕头,“父皇只管下旨,儿臣无不遵旨!”
“你们都是朕的孩子,他,也是……是以,不要杀他!”顺康帝竟向他伸出手。
几年来,这是顺康帝第一次向他表示亲近,他一时,竟哽咽,跪在地上,以膝为足,上前捧住父皇的手,流涕。
“是!儿臣遵旨!”
“芮儿!”顺康帝又唤起了南陵芮的名字。
南陵芮亦跪行而上,候于榻前。
顺康伸出另一只手,南陵芮会意,握住。顺康帝却拉着他的手覆在南陵璿手背上,“芮儿,你是兄长,从小和璿儿感情亦深,此后,要帮着四弟好好治理这南陵的大好江山!”
“是!”南陵芮垂眉,凝视顺康帝的手,满是岁月的痕迹,心中一酸,所有的怨恨化为烟云,父皇,是真的老了……
“芮儿,你可知朕为何说最对不起的是你吗?”顺康又道。
南陵芮知道,可是不愿再提及……
顺康帝叹息一声,“止儿过于张扬,源于丞相的支持,满朝文武,丞相一手遮天,这些,朕都知道,然……哎……许是朕老了,诸多无可奈何……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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