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萧寒文满架蔷薇一院香》第11章


波涛眼!萧若华不由叫了一声,无垠!你快闭目运功!萧若华情急之下,竟然说出了这句话!
沙白鸥脸色凝重,无暇去看她。而聂无垠却心神大乱,萧若华的这句话,让他身周凝聚起来的戾气煞那间减弱了不少。也许,所爱之人的一点点抚慰,都会让受伤的心找到依靠。即使这点滴的安慰其实不过是虚无之水,也足以让心里实在放不下的那一个,可以瞒过自己。
就这么一放松,聂无垠的眼神已被沙白鸥吸了进去。聂无垠的内功已是世间少有,自然不会和其他人一样瞬息委顿,却觉得眼睛至脑一阵迷乱疼痛。如果说萧若华情不自禁地一声话语,当时让他减弱了功力,那么现在,已经让他有了更多的心意与信心去抗衡。
他急忙收紧心神,凝功入眼。眼内逐渐涌入了一股清凉之气。他微微放下心意,身周已布满真气。萧若华被两人的强大内力逼退了两步。室内的灯烛一时间全灭了。窗外的月光霎时洒了进来。一室静淡,却又杀意凌然。
徒然,才听沙白鸥一声轻喝,聂无垠!你好功夫!萧若华只觉得眼前一晃,两人已自白石窗台跃了出去!似一股狂风刮过,杀气骤然减弱。她不由喘了口气,奔到窗边,只瞧见沙白鸥和聂无垠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旋转着纠缠在一起,已落在了紧靠着银沙堡的华宇宫顶。
月色虽好,可毕竟还是隔得远,萧若华自知没那么好的轻功,只能从门往外奔去。
主人!冬渔看到萧若华慌慌张张地奔出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儿,您这是去哪里啊?
萧若华哪里顾得上她,夺路而出。
冬渔和夏渔也紧追着去了。
待萧若华跃上宫顶,却不见一个人影。她不由心里一阵发虚。四下里望去,月光下的椰林突然响起了簌簌的声音。她毫不犹豫地飞奔而去。只见聂无垠和沙白鸥两人站在林中空地,掌心隔空相对,面色凝重,一动不动。她便知,高手对决,已到最后时刻。
椰林静谧。如此热的天气,萧若华却觉得寒风彻骨。月光透过树枝洒将下来。地上的白沙映彻着月光。
寒气和巨大的压力向四周弥漫。突然间,两只巨大的椰子自枝头掉了下来!高手之争,分毫乃决胜负!
眼见那巨大的椰子一只被真气逼得滑落开去,另一只自高空而落,直直砸向沙白鸥的头顶!
刹那间,萧若华想起了当年那个冷傲迷人的少年,想起他曾那样冰冷桀骜,却又那么怜惜地搂自己入怀……若华,我会让你来做岛主夫人!今生今世,绝不相负!银沙岛的月光和宫宇都很美,树林,海浪,烛光,华灯……有那么几年,她是多么地满足。
她一跃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绕过了那强大的冰冷寒气,推走了那只巨大的椰子!是否相负的诺言早已随风,可是,那一去不返的青春时光,最美岁月里的悱恻缠绵,是今生今世都丢不掉了……
就这么分毫的时间,聂无垠已分了心神,他微微抬眼去看萧若华,仅这么一瞬,沙白鸥已找到了一个细小缺口,他的十指如铁若冰,袖中的银剑倏然滑入手中,他准确地从那个小小的缝隙滑入,双掌连剑直插聂无垠的胸口!
只听一声巨响,白沙翻飞。椰林中又有几颗椰子落了下来……聂无垠直直地往后飞去,很久才听到落地的声音。
啊!萧若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她足尖还未点地便又往前飞去……。无垠!她大叫一声,心中已转了一千个念头,每一个,都纠缠在一起,疼得钻心……
滚滚白沙似风一般刮过,又落下。椰树林在月光下簌簌响动……
待萧若华睁开眼,任她如何地寻找,哪里还有聂无垠的影子?只有一贯美丽的月光,如此冰冷……
白沙落定,晚风终于变得如此轻薄,泪,真实地,凉凉滑下……
、第四章 无物结同心
啊!醒莲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聂无垠这个名声如此狠辣的吸血妖魔,却有这样一段伤心往事……。那,那,那师祖爷最后如何了呢?醒莲倒是蛮聪明的,马上改口叫了师祖爷。
计浣寒嘴角弯了弯,似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最终没有笑出来。师傅功高绝世,自然不至于当场毙命,他用真气护住了胸口,一直到了岛岸。最后……是沙飞送他回来的。
啊!醒莲瞪大了眼睛,沙飞?
人世间的事真得很难讲,计浣寒叹了口气,是沙飞把他送了回来。或许,他怕我一个人在玉州长久地等;若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他或许担心我去银沙岛找他。不管怎么说,他活着回来了。沙飞本要给他喝一种叫“九丹”的小鸟的血,那样会很有希望完全恢复。可是,她顿了顿,接着说,他却不愿吃。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半晌,计浣寒才轻声道,他倒是把“南阁妙诀”给了沙飞,因为沙飞对他的轻功很是仰慕。他说这套功法光明正大,可以由他来传世。他的父亲沙白鸥也是功高绝世,他再没有必要去学其他邪派武功。
我也问了他还有没有什么遗愿,也就是要不要我去帮他报仇。可是……他却说让我永远都断了这些念头。他说一个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如果我能走过自己,可以断绝所有的内功,驱走脸上的青色,做一个平凡,快乐的女人。只是这个机会,要天成,也要自成。
说道这里,计浣寒的眼里闪出了蒙蒙的泪光,她喃喃地道,天成,天成……
醒莲不由叫道,姐姐,便也落下泪来……
醒莲,天会给你机会的。我们师徒几人,哪会一直如此悲酸?
这是计浣寒最后笑着对醒莲说的话。
她最后那发自肺腑的笑,是暂时用醒莲以后快乐的故事,代替了自己伤心的故事。
如此,醒莲才能永远记得姐姐最后的展颜一笑,美若清莲。不带一点伤。日暖晴照。今日也是千挑万选来的好日子。尚书侍郎司空唐府上同马炎府上的亲眷好友也都一齐来了。一顶彩金红色大轿抬着马小姐,司空唐府上的钟鼓喜乐也迎了出来。
司空府亲眷簇拥新人堂前拜了天地,做完了仪式,丫头们才掺着马小姐先去了洞房。那司空公子瑜也是一脸喜色,跟着父亲一道去喜宴劝酒吃席去了。
宴厅内,点着巨大的喜烛。哪知一阵微风扫过,那一排烛竟“呼”地灭了。外头阳光正好,可巨大的宴厅,还是暗了一些。司空瑜正和几位平日要好的公子哥儿说笑,看到一排喜烛徒然灭了,心里马上掠过一阵不吉的情绪。若说灭了一根,点上也就行了。可这一下子灭了一排,怎么想着也觉得不对劲。
庭海和余落箫也在席间喝酒说笑,见到此景,庭海马上要站起来,却被余落箫一个眼神制止了。
还不快把喜烛点上!司空唐对着家仆说道,脸上已略有不快。
余落箫已在庭海耳边小声耳语。庭海点点头,在一众宾客中,悄悄起身出门而去。
宾客散尽。司空瑜也喝得醉醺醺的,进了洞房,这会儿是一室的静谧,只剩下他们二人相对。他走上前去,缓缓掀下盖头,好一个珠翠满头,相貌标致的马大小姐!他心内不由喜极,轻声道,等久了吧?那马小姐低头不语,脸却一下子红了。司空瑜不由轻笑一声,自己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一边啜着,一边一瞬不瞬瞧着马小姐。那马小姐正偷眼去瞧他,见他正瞧着自己,刚褪下的红色又在脸上飞了起来。却不由低头笑了。
就在两人相视而笑的时候,却听到窗外“扑哧”一声,也传来一声轻笑。那马小姐顿时惊了一跳,司空瑜立时有些不快,以为是府里的小丫头,不由提高声音喝道,谁啊!谁这么大胆!
一个细细的声音自窗外飘来,听起来却是如此逆耳,那声音柔滑婉转,但每个字都十分清晰,腻入耳鼓,是我,小钰啊!怎么,司空公子竟真得将我忘了么?
司空瑜本已醉了大半,突然听到这样的回答,竟来不及细细分辨,又听外面长长一声叹息,似刺破了窗户纸一般。他不由既惊且怒,谁?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正待推门出去,却见窗户“哗”地一声开了,却不似被人推开,而是摇晃了几下,似被风吹开了一般。半扇月亮带着星星滑了进来。一卷风自窗外流入,如一条小溪只卷过那些喜烛,又急流而去。
喜烛全灭了。
司空瑜突然觉得全身冰冷。一卷风凉凉地贴住他的后背,立时一身冷汗。那马小姐刚想惊叫,只觉脖子后面一凉,便发不出一点声音。不知道被什么推了一下,便和衣倒在了床上。她大睁着美丽的眼睛,只能就着窗外的月光,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司空瑜这时已想到了这个蜚声京城女杀手,顿时哭的心都有。正当他暗道一声我命休矣的时候,却听到房顶传来细碎的声音,似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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