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秘史:媚心计》第162章


月牙儿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退后跌坐在椅子上,下意识拍着心口,“那便好。只要他还活着,只要他还活着……”
龙帐里,皇帝与一众皇子、大臣也是一筹莫展。一场大雪过后,草原处处传来灾情,契丹牧民的毡帐、牲口被雪给埋住的数不胜数;可是这一边,玄宸与清笛也失踪。
二皇子耶律玄舜看着大家的惶急,倒是一笑,“父皇别急,儿臣倒是想起一桩陈年旧事来。当年小六也是在这样一场大风雪里失踪了,后来过了好些天才回来。”
大皇子耶律玄德皱眉望了二皇子一眼。真没想到当年的事,二皇子还有脸说出来。
当年六皇子突然失踪,所有人都认定是二皇子所为,二皇子故意在天上即将落雪的时候,用贞懿皇后的事情来刺激六皇子,这才让小六不顾一切冲出宫帐去。
“小二,你想说什么?”皇帝倒是冷静,只问二皇子。
二皇子一笑,“父皇,当年六皇子回来后说,他是追着头豹子一直跑,结果被大雪封到山里去了。这回说不定又是,他又上来野性,是追着头老虎跑,结果又跑进山里,被大雪封住了也说不定。”
群臣听着,都是微微一皱眉。二皇子言语里对于六皇子的讽刺,未免也太明白了些。只想说他不是人类,而是狼女的儿子,有狼的野性。
“小二,你说的自是有些道理。只是说了又于事何补?”皇帝疲惫摇头,“他若真的被被困在山中,我们又如何找的见?”
二皇子转眼望了一眼国舅萧定南,“如果想找,儿子倒是并非没有办法的。”
萧定南立时面现急色,“二皇子,请你赶紧说明白!”
此时六皇子与连城公主一同不见,大家纵然都在心急,但是最急的当然是萧家父女!他们一边担心着六皇子的安危,另一重,又岂能不担心六皇子与连城公主在一处,而发生了些他们不希望发生的事!
二皇子看见了萧国舅的神色,这才得意一笑,“豹子或者老虎的踪迹,人纵然不好找,可是豹子却是找的见。”二皇子起身走到皇帝面前,“儿臣养的豹子,这一回怕是能派上用场了!”
“正是。还有海东青,它们必能飞越山岭,纵然大学封山,也应当挡不住它们的翅膀!”敦亲王也起身附议。
“好,但凡能想得到的法子,便都撒出去找!”
皇帝一拍龙椅,“找的见的,朕必有重赏!都给朕听着,六皇子与连城公主,必得都一根寒毛不损地给朕送到眼前儿来。若有闪失,纵然救护有功,朕也会问怠慢之罪!”
“遵旨!”众臣领命,各自下去安排人。
众人里,只二皇子静静望着皇帝的脸,面上阴气更盛。
皇帝果然还是偏着小六跟连城公主的。他既然出了这个主意,要让自己的豹子出去找,便是动了杀心的。纵然人杀人总有痕迹,可是豹子杀人却无迹可寻。可是没想到父皇却提前料到,这才出言警示吧!
父皇真是老糊涂了,纵然再偏着小六,却又如何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儿子一同失踪,难道就不怕他们乱来!
“爹,我也去!”萧国舅带领大国舅帐下的人马就要出去寻人,月牙儿还穿着大红的吉服,便从帐篷里奔出来。
“月牙儿,你回去!”萧定南推开月牙儿,“你在宫帐里好好等着,爹一定想办法把小六子给找回来!”
“不,我也要去!”月牙儿扯住国舅的辔头,不肯松手,“女儿总归要亲眼看见他,这才能放心。如果爹非要女儿在帐篷里等着,那岂不活活急杀了女儿!”
“月牙儿!”萧国舅急得在马镫上一跺脚。
“就算爹不让我去,待得你们走了,我自己一样儿偷偷去!”月牙儿上来拧劲儿,谁都挡不住。
萧国舅焉能不知道自己女儿的性子?倘若让她自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找,那危险就更大!无奈之下,萧国舅只得点头,“好,你便跟来吧!记着,多穿些!”
“哎!”月牙儿欢蹦着奔回帐篷去。
二皇子站在帐篷前,望着这一幕冷笑。
山中不知岁月,隐约地便只觉是天亮了。一缕阳光终于宛如
利剑般,豁然劈开漫天阴霾,将金色的光芒撒入山谷。整片银白天地,仿佛登时燃起了金色的火光一般。
光芒全都涌入山洞去。清笛已是起了身,绾好了长发,回首淡淡笑望玄宸,“唤小青来吧。纵然山高,小青却定能找来的。我们,该回去了。”
281、恩爱不移(4更毕)
我们,该回去了。
简单的六个字,便仿佛利剑刺穿了黄粱一梦,再不情愿,也总得醒来,重新回到那个必须面对的现实世界中去。
玄宸撅嘴,“不如,咱们就这样失踪于人间吧?跟着小雪,带着黑丫和霁月,一起去西域,去天山?”
清笛也只能微笑,“在同样落雪的时节里,让你父皇也同样找不见了你。便将他当年的疮疤再度掀开,让他雪上加霜?”
玄宸垂下眼帘去,说不出话来。
“逃离总是最简单,可是雪,我却不希望你逃避。”清笛起身到玄宸身后去,亲手替他将发丝全都拢起。
他的发丝实则与他的性子相似,都是又直又硬,可是说也奇怪,捋在她掌心儿,便会渐渐柔软下来,乖乖听话。
清笛笑起来。实则不是她有多大的能耐,不过是她能多用一分心。
中原的女儿,处理这些妆束的事情,总归比草原人更多些法子。便比如她当日给了完颜旻的呵胶,有些东西只要你物尽其用,便能发挥不敢想象的功用。
当日在院子里给他篦头,她是用了桂花油来帮他顺了头发;此时在山洞里,自然没有桂花头油可用。可是他捡拾来拢火的树木上,尤其是松木,上头却有树油。她小心地顺了点下来,用树皮垫着烤融了,散发出微微的香气来,正可以为他梳头。
有时候自己也会想,她与月牙儿之间的区别。月牙儿所用的情自然不比她浅;她不过比月牙儿多用了一寸心。这一寸心里,便是广阔天下、浩荡人生。她爱他,却愿意尊重他所应当承担的一切。月牙儿却失却在此。
火光盈盈,头上是她小手的抚弄,玄宸舒服得轻轻吟哦起来,“娘子,但愿你能日日为我这样梳头,我便只守着你的帐篷,哪里都不去了。”
“有的女人只怨男人心野,实则是她们没能耐将男人留在自己的帐篷里。我便宁愿日日守着你,管他天下如何了。”
清笛只能淡淡微笑,“我明白,你是在纠正我。你是想说,那天下是你自己放手不要的,却不是我方才说的逃避……可是雪,无论是放手,还是逃避,实则却也固有相似之处。”
“我以为,放手不是在做事之前,而应该在完成之后。只有做完了自己的使命,才有资格说,是自己放手;否则,若是在一切还没做完之前便不去做,那就不是放手,而是逃避。”
玄宸闭着眼睛皱了鼻子,“男人为何要娶这样聪明的娘子?便是自讨苦吃!还是你们中原人说得对:女子无才便是德。”
清笛又气又笑,忍不住打他肩头,“要反悔么?男子自有七出之条可以仗恃,你倒是可以休妻。你我之间倒是连休书都可省去。”
这一场拜过的天地,不过是两人自己心中的信仰。实则全无世俗约法的证明,所以若有一日仳离,真的连休书都不必的。原本不想想到此事,可是一个不小心,还是心底浅浅地起了悲伤。
“想让我休妻?娘子,你休想。好容易得了你,谁抢都不给。”玄宸转身过来,将清笛抱进怀里去,“若没了你,我还有什么?就算能广有天下,那不过是一片空荡的天地。”
“我不要那么大的天下,我只要一顶小小毡帐;我也许无力担负天下苍生,我只担负起你的笑颜,这就够了。”
“准奏。”清笛只是微笑,却没再辩驳。他不是独善己身,他只是想尽办法想要讨她欢心,她懂。他既然用心讨她欢,她却又如何忍心再去让他不快乐?
趁着还能在彼此面前,便只含笑相对。纵然千方百计想抹去他的记忆都做不到,那便只能将眼前的一切顺其自然。
该来的时候便来,该去的时候便去。上天自然会为你计算明白,断不必自己再费尽思量。
“噗——”玄宸大笑开,挑了眉尖儿回身望她,“极有国母威仪。”
清笛只调皮做了个鬼脸,便将他长发绾结,回身去寻发带。
“便用这个吧。”玄宸回过手来,掌心捏合着。却不见发带首尾。
“什么?”清笛一手固定着他的头发,一手去翻他的掌心。掌心摊开的刹那,清笛只觉一股酸意从鼻尖直冲头顶。
他掌心里是几茎发丝。正是当日在霸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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