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蓝琪儿》第68章


怀似水的手一滞,一片冰冷的雪花正飘落在她的指尖,放眼望去都是梅花,深思悠悠,不知飘向了哪里。
见怀似水没有回答,绛纱却也不追问,笑着摇摇头,仿佛怀似水的心事她都知道,她不回答,只因为那个答案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三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早已住进了她的心里,她欠缺的只是确定。
“似水,我的记忆真的是我自己封存的吗?”她手里把玩着从沈晨风手里拿回的象牙簪子,顺手插回了发上。
“是,我救你的时候曾经仔细检查过你的身体,只有冻伤,没有任何其他的伤痕,脑袋也没有受过重击,我想,是那段记忆对你来说太过痛苦,你才会选择遗忘!”
绛纱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记忆只有两年,包括这两年都感觉记忆不够真实,“人真的可以想忘记就可以忘记的吗?”
怀似水道:“虽然我没有亲眼见过这样的人,但是我相信是有这样的人存在,他们有能力自动封存记忆,我相信你也是可以做到的人!”
这天的雪纷纷扬扬下了一整天,地上的积雪似乎又厚了一层,绛纱在回去的路上期盼着明天是个晴天,她走回房里,将锁住记忆的盒子再次拿出,里面有一颗血红色的珍珠,用银丝穿着,她将明珠再次带回脖子上,又走到床边,从床下掏出了两根峨眉刺,听沈晨风说它叫“解语”,这些深藏的东西,她一一拿出,一些零星的片段总是徘徊在脑子里,却从未看真切过。
怀似水回到山庄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事物安排妥当,之后来到了怀柔情的房间,怀柔情缩在笼子的一角,眼神依然呆滞,光线有些黑暗,怀似水没有看见她眼底的泪光。
怀似水抚摸着铁笼子,姐姐有可能会在这里度过一生,道:“姐姐,我要出去了,不是出这个房间,而是百灵山庄!如果他能经得住考验,我会嫁给他,你会祝福我的对吗?姐姐!”
她当然没有听到姐姐的回答,怀似水叹了口气,缓缓走出了房间,途经沈晨风房间时,只听里面还在叽叽咕咕地说着什么,也没甚在意,匆匆而过。
此时房里商量的事正是和她有关,屋子里燃着火炉,给寒冷的屋子带来了暖意,炉子上热着酒,沈晨风正将火炉拿起,往何之洲的杯里添酒,何之洲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道:“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么多家常,又喝了半天的酒,你的计划该说了吧!”
沈晨风听着屋外脚步声过,笑道:“看来你今天的表白失败了!”
何之洲又垂下了头,叹道:“也不能说完全失败,只是她的态度我摸不清,太……扑朔迷离了!”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沈晨风赶紧满上,道:“你先前给我出的那个注意虽然说也不太想个注意,但是效果还是有的,就让我为你出一注意吧!她对你爱理不理,主要原因是因为你粘得太紧了,是时候对她冷淡了,无论她对你说什么都不要搭理,保持一定的距离,久了之后,她就会主动探究你了,到时候我再在旁边一激,她就会主动交代心事!这个注意怎么样!”
何之洲瞪大了双眼,指着沈晨风道:“你!你!你!你怎么能出这样的注意来对付似水呢?真是太……”当沈晨风以为他就要破口大骂是,哪知他一拍桌子,大笑道:“真是太好了这个主意,你是怎么想到的啊?你这小子,跟了我久了,人也不那么古板了嘛!”
沈晨风瞪了他一眼,吓了一跳,还以为他多坚持原则呢,道:“行了,明天上路后就开始吧,不要做的太明显,让她们看出了破绽,渐渐疏离冷淡她就行了!”
何之洲连连点头,两人将壶里的酒喝了个底朝天,才挤在一张床上沉沉睡去,两人喝醉后的睡相实在不怎么样,难怪第二天早上前来伺候的丫鬟一副古怪的神色盯着两人看,两人只好苦笑着匆匆洗漱完毕,拿好行李来到前厅,绛纱和怀似水早已坐在那里等候,沈晨风和何之洲互使了一个眼色,四人走出了百灵山庄。
怀似水回头看了一眼百灵山庄,神情复杂,转头向何之洲,见他离得甚远,正和沈晨风高声谈笑,不禁有些奇怪。
第七十二章 乞儿
离开了灵州,向南行去,在雪岭镇时,租了一辆马车,马车甚是宽敞,有睡塌和放置棉被的地方,正适合长途赶路。
绛纱看见他租车时拿出的一大锭银子,看来正是富商之子。
马车上坐了四人,却丝毫不觉得挤,车中三人都不喜言谈,最爱说话的何之洲也紧闭嘴巴,绛纱忽觉诧异,望了他半响,也无法猜透有何怪异之处。
在车上颠簸了十多天,马车驶入了太原境内,忽见窗外湖泊风景迷人,沈晨风提议下车玩赏片刻。马车夫独自拉着马车停到了树荫之下,沈晨风随手取下水袋递给了绛纱,绛纱含笑接过,水质清甜,解了半日的渴。
“何之洲,麻烦你将水筒递给我好吗?”怀似水笑着看向何之洲。
何之洲脸现欣喜之色,忽听沈晨风咳嗽一声,一愣之下板起了脸,装作没听见般独自向湖边走去。
怀似水的脸一阵白一阵红,气氛颇为尴尬,绛纱也颇为不解,何之洲平时总是围着怀似水打转,照理说听到怀似水的话应该殷勤才是,怎会?绛纱转头看向沈晨风,沈晨风一脸不解模样,递给绛纱一只水筒,绛纱奇怪地看着他,明明就听见他的咳嗽声,接过水筒,递给了怀似水。
怀似水喝了一口水,独自一人走到湖边,离得何之洲远远地,脸上似笼了一层寒霜。
湖光水色极美,马车夫倚在树下似要睡去,绛纱左右望望,看不透这几人打得什么注意,找了一个草地,躺了下去,沈晨风忽地坐了过来,也学着她的模样躺在身边。
绛纱的脸忽然有些红,装作不知道沈晨风在身边,闭上了眼睛,温暖的气息袭来,绛纱竟渐渐睡去,醒来时,已是黄昏,坐起身子,只见怀似水和何之洲依旧离得远远地,一人坐在一边。
绛纱忽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人,转头看去,果然沈晨风正躺在身边,睁大着眼睛望着自己,绛纱不知为何心里有淡淡的暖意,眼中的冰冷在渐渐退去,沈晨风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道:“你睡着的样子很好看!”
绛纱瞪了他一眼,道:“我们该走了,天色晚了没有住处。”站了起来,向怀似水走去,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道:“我觉得你给何之洲出的主意不是好办法,这招用在似水身上并不管用!”
沈晨风道:“你知道?”绛纱点头道:“猜的,看来我猜得不错!告诉他,我了解似水,这个办法会适得其反!”沈晨风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绛纱道:“随便你们,后果自负!”
四人上了车,何之洲对绛纱和沈晨风说说笑笑,对怀似水依旧冷冷淡淡。时日越长,何之洲却越来越忍不住,怀似水的冷谈渐渐让他害怕,这可不是和预期不一样么?
数日后,行至一崖,何之洲坚持下来走走,道:“简直坐的腰酸背疼的,得走走才行了!”
绛纱走下马车,只见这崖深不见底,旁边有一石碑,上刻:“思君崖”三字,四人皆不敢走至崖边,走过思君崖,两边是树林,中间的小道仅够马车通过。
穿过小道,便看见了一个城门,沈晨风道:“原来是这个小镇,我来时,也路过这里,那时忙着赶路,也没瞧见那崖!”
走至镇里,只觉这个小镇热闹非凡,看来战争的阴影并没有影响到这里的居民。
街角,发出了一阵喧闹声,还有一些人在叫喊着,绛纱不知为何,心觉厌恶,便要走上前去查看,刚迈出的脚步又突然缩了回来,奇怪自己为何对这样的事心存关系,就像是自己理所当然地一样。
沈晨风也看出了她的异样,含笑道:“我们过去看看吧!”
何之洲、怀似水点头,绛纱默默地跟在身后,走进了,才发现是大圈子包着小圈子,挤过无数看热闹的人,才看清眼前发生的事情。
一群流氓地痞连着乞丐在围殴一人,那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分不清男女,露在外面的肌肤在长着脓包流着脓血,发出阵阵恶臭!甚是可怖!
围殴他的人还在不停地咒骂着。
“看他的样子,真是恶心!不如死了算了!”
“是啊!还敢跟我们抢吃的真是活腻了!”
“打死他,打死他,留着他真是脏了我们的地方!”
在叫骂殴打之中,那人弓曲着身子,拼命护着怀里,任人怎么骂、怎么打都没有丝毫反应,连呻吟声都不曾发出,仿佛早已死了一般。
打骂丝毫没有停歇,绛纱却早已看不下去了,无奈她微弱的叫喊声不起丝毫作用,在她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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