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蓝琪儿》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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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颓然地跌坐在地,躺倒,仰望着天空,看见的只是云雾缭绕。
蓝琪!你到底在哪里?上泉碧落下黄泉,我定要寻到你!
“蓝琪……”
他的长啸声回荡在崖底,良久不息!
两天三夜,这是个漫长的等待,所有的尝试都做了后,剩下的就只有等待,可是绛纱没有从石头缝里钻出来,也有没突然从地下突然冒出来,她就那样消失了。
当第三天早晨的曙光照在沈晨风脸上时,他慢慢地站了起来,道:“蓝琪,你会去了哪里?难道你真的化作了九天仙女,真的绝情于尘世了吗?这样便可以彻底地把我忘记,而我也终究无法再出现在你眼前?”
奇想到这里,他突然心中一亮,怪自己太过悲观,这里定有不为人知的密道,绛纱也必定被人救了去,只要她活着就一定能找到她,我一个人不行,就再叫上何之洲和怀似水,哎呀!似水中了毒,我怎么就忘了,你千万不要有事!
书虽然身上没有多少的力气了,但他还是努力向上爬出,这时看得到崖壁,便好爬得多,不多时,见到了垂下的树藤,心中一喜,依靠藤蔓,终于爬到了崖顶。
沈晨风衣衫褴褛,满身污垢地出现在“思君崖”上,虚脱地只能躺在地上喘气,远处一游人经过,以为是一乞丐,丢了一个馒头在他的身上,沈晨风拿过馒头,苦笑一下,慢慢地咽下,这才有了一丝力气爬起,向着客栈走去。
走至客栈,老板早已不识,差点把他认作叫花子打发掉,沈晨风虽然此时污秽不堪,但仍有一股玉树临风之气,在老板惊诧声中,他向着怀似水的房间走去。
敲门!没有人应,他诧异地推开门,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地上放着一个药罐,炉上火正燃着,一个萧索的背影独坐在床前,沈晨风认出那是何之洲的背影。
走进了,轻拍他的背,何之洲只是淡淡地转过头来望了沈晨风一眼,没有丝毫的反应,又转头向床上看去。
沈晨风的目光锁定在床上时,吓了一跳,一时竟以为是薛霏霏,再一细看,更惊呼出声:“怀姑娘?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怀似水的脸已经烂的不成样子,只能从面部的轮廓,才能依稀辨认出,她露在被外的手也是溃烂完了。
似乎是听到了响动,怀似水微睁开眼睛,还没瞧清楚眼前是谁,身子就开始痉挛。
“痛!很痛!救我!”
怀似水痛苦地嘶喊,蜷缩成了一团,沈晨风能看见她手、脖子、脸还在不断地留着脓水,沾染了满床,甚至还有恶臭发出,看见她痛苦的样子,沈晨风却丝毫也帮不上忙,心下更加愧疚,一切都因他和耿蓝琪。
何之洲却丝毫没有顾及那满床的脓水,轻抱住她,抚摸着她的背,低声安慰,怀似水很快平静下来,却显然在隐忍,眉头皱成了一团,呻吟道:“杀了我吧!我求你杀了我,太痛了,我宁愿早点死!求你了!啊!”
何之洲眼中含着泪,道:“不!我绝不会放弃你,你也要挺下去,听到了吗?你等等,马上就不痛了!”
他转身向药罐走去,拿起药罐将药倒入碗里,沈晨风本想提醒他烫,但终究没有说出,因为他知道对何之洲来说这点烫相对于怀似水忍受的痛苦,实在不算什么,就像自己在崖边感受到了一样。
怀似水喝下药后,安静了许多,也没有再喊痛,不一会便沉沉地睡去。
沈晨风道:“这就是那毒带来的吗?这药有办法医治吗?”
何之洲放下药碗,摇头道:“那天晚上,我背着她跑遍了全城的大夫,没有一人知道这是什么毒,更没有人知道怎么解毒,我……我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地溃烂,却无能为力,这药只能止痛,让她安然睡去,这样至少能减少一点痛苦!”到底是怎么回事,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似水怎么就突然种了毒?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沈晨风道:“何兄,对不起,这都怪我们!这件事皆是因我们而起,要是怀姑娘有个……我也难逃其咎!”于是将自己两人与薛霏霏的恩怨讲了出来。
何之洲叹了口气,为怀似水压了压被子,让她睡得更舒坦一些,道:“这不怪你们,这都是劫数,对了!绛纱姑娘呢?”
沈晨风眼神一暗,颓然坐在椅上,将绛纱跌落悬崖的事细细告诉了何之洲。
何之洲听完说道:“我也认为绛纱没有死,定是被人救了,她一旦醒来,会来寻我们的!”沈晨风道:“现在只好希望这样了!”
何之洲看着沈晨风通身,道:“你去洗漱一下吧!换身衣服,好好睡一觉,不然绛纱回来了看见你这样子,再也不跟你好了!”
沈晨风拍拍他的肩膀,起身道:“你也要休息好,我先回房了!”他再看了一眼床上的怀似水,脸露怜惜之色,而此时何之洲的眼中也只剩下了怀似水,他再叹了一口气,退出了房间。
“明日似水吃过了药,我便陪你去‘思君崖’!”何之洲的语气平淡哀愁。
沈晨风行至门口,朝着何之洲的背影答应了一声,拉上了门。
第七十五章 去毒
沈晨风匆匆吃过饭,沐浴后换过了一身衣衫,躺在床上便沉沉睡去,期间噩梦连连,迷迷糊糊间惊醒了数次,到真正醒来已是半夜,脑子想的,心里念得只有一个“思君崖”,推开窗户,月已经不再圆了,但月光依旧皎洁。
沈晨风行至怀似水房间时,里面烛影摇曳,有低微的呻吟声,有喃喃地安慰声,沈晨风转身离去,希望蓝琪已在崖上。
思君崖,思君崖,思君不见君啊!
月亮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悲凉,连洒下的月光也带着哀愁,他独自坐在崖边,眼望着崖底,虽然那里只是黑沉沉的一片。
他的眼眸也似黑色的浓云在翻滚,在消散,在凝聚,天渐渐亮了,他依旧静静地坐在崖边,一动也不动。
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带来一丝淡淡的清甜花香,他心里忽然起了异样的感觉,迫使他转过头去,在转头的那一刹那,他的眼睛豁然一亮。
“似水!你怎么了?”何之洲轻轻拭去她眼角边的泪,心疼道。她从不流泪,至少从不在人前流泪,此刻竟然会痛地哭了出来。
怀似水侧躺着,身子畸形地蜷曲着,双手紧紧拽着被褥,眼睛定定地望着屋角,毫无生气,只是不断地淌着泪,大颗大颗的泪珠打湿了半个被褥。这是痛到极致的漠然,她默默地忍受,不再哼出一声。
何之洲却更加心疼,道:“似水,你不要这样忍着,叫出来会好受些,我会为你分担,你的身边还有我!”
怀似水一双泪眼看向了何之洲,就像薛霏霏一样,脸部虽然溃烂了,看不清面容,但是眼睛依然明亮如昔。
她的声音也变得沙哑:“放弃我吧!我不愿这样活着,就算能活着,我的脸也毁了,我不愿意以这样的面容站在你的面前,这样的我哪里值得你这样对待?”
何之洲缓缓摇头,正色道:“我虽是个世俗男子,但也知爱情不关乎容貌,我倾心恋上的是你独一无二的灵魂,孤傲、淡然、纯真、善良、敏感,这样的你才是让我迷恋的原因,而不是你的容颜,若是有绝色的容颜却没有你这样的心性,我也必然会看久生厌,哪能似你我这般可以一起弹琴、写字,四处游历呢?”
“可是你每天看着我的这个丑样,依然会生厌的!”
“那你见我这几日哪一刻是生厌了的?”
“你是认为我还有治愈的机会,才会对我这般好!”
何之洲默不作声,只是盯着怀似水看,半响后,豁然起身向屋外走去,怀似水惊疑地看着他的身影,做声不得,直到“砰”地一声响起,她才确定他走了出去,也许再不回来,他终究还是嫌弃了,这样的残废身子谁要?
哀叹一声!幸亏没有交出自己的心,不然此刻会是怎样的难受?死,也变得不再可怕!
“砰!”
门再度被推开,看着床前消瘦大半的男子,她愣住了,他为什么还要回来?
何之洲的手里拿着一把剪刀,是随处可见的那种,他当着怀似水的面缓缓地举起,怀似水心中几乎已经预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却依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终于,在她的惊呼声中,刀锋划过何之洲的脸颊,长长的血痕,越过了半张脸。
“你干什么?疯了吗你?”她疯狂地叫骂,心被撕做了千万条,却对上他真挚的眼。
何之洲俯下身子,将她拥进怀里,任她不断地叫骂,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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