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效鸾凰》第49章


马车就这般一路疾驰到皇城外。
侍卫跳下车,对皇城守卫嘀咕了几句,后者立马飞身去通报。
童皋被搀扶着慢吞吞地下车,然后整理着衣衫。
谢鸣凰等人则依然坐在车里。
过了会儿,童皋被宣觐见。
他临走时,还特地和楚苍之打了声招呼,说必会立刻请皇上派御医诊治。果然,他进去后没多久,便有人来接清源公主。
楚苍之虽然不舍,也只得从命。
谢鸣凰在车里道:“回你的相府吧?”
楚苍之跳上她的马车,低声道:“怕是相府早已不是我的相府。”
如楚苍之这样投敌卖国的,即便皇帝不立时发作,也会在府埋下探子。
墨兰嘀咕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楚苍之默然。
谢鸣凰道:“平城不比以往,局势混乱复杂,处处危机四伏,我们还要同心协力才是。”
墨兰的眼睛一扫楚苍之,心不甘情不愿地抿了抿唇,然后出去打发走留在原地看守马车的侍卫,径自驾着车朝楚苍之的相府驶去。
相府还是相府,从外面看,气势宏伟雄壮。
但是楚苍之和谢鸣凰都是极为精明敏感之人,一进门就能察觉到气氛已不同往日。
莫说楚苍之,连谢鸣凰都能认出好几张脸是生面孔。
楚苍之立即叫来总管,询问此事。
总管道:“那些人不是契约到期,便是老家来人给自己赎了身,几个短工嫌工钱低不做了。我怕府里运作不过来,擅自做主请了些人回来。相爷若是不中意,我立刻辞了他们去。”
楚苍之摆手道:“只是奇怪罢了。既然如此,便都留着吧。”
总管连忙答应。
谢鸣凰与楚苍之一同回她之前住过的梧桐阁。
一进门,墨兰就疑惑道:“你若是想不动声色就不该问及此事,既然问及此事,那总管又说要将人换掉,你为何不答应?”
谢鸣凰笑道:“这才是常人的反应。”
墨兰想了想道:“可是朝廷已经知道他投靠东兰,为何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谢鸣凰道:“若是朝廷知道他已经知道,必然会先行动,而如今,还可以钓钓鱼。”
“什么鱼?”
“不知道。”谢鸣凰道,“或许正因为不知道,对方才愿意等下去。”
墨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谢鸣凰看向楚苍之。
楚苍之道:“我想,那个人应该对公主昏迷不醒的原因很感兴趣。”
谢鸣凰嘴角一撇,“我也很感兴趣。”
楚苍之面色微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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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并肩作战(六)
皇宫,御书房。
隆炎铁青着一张脸望着负手站在面前戴着青铜面具的黑衣男子。
若非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真想立时叫人将他拿下!
“你擅作主张陷公主于云海之罪,朕已经说过不再计较。为何还不肯将公主救醒?”上次他说楚苍之和谢鸣凰皆已经投奔东兰,除去他们是为稳定西蔺大业。隆炎虽然心疼女儿,奈何木已成舟,而且他说的话不无道理,才按捺下来。如今,难得清源失而复得,他竟不肯施手相救?!
黑衣男子道:“公主并非吸入云海瘴气才昏迷不醒。”
隆炎眉头一紧,“莫非还有其他原因。”
“不错。”
“什么原因?”
“不知。”黑衣男子道,“公主昏迷时,我并未在场,不敢妄自断言。但可以确定的是,一定与谢鸣凰和楚苍之脱不了关系。”
隆炎叫道:“荒唐。楚苍之明知云海危机重重,也要冒险相救,又怎么会下毒手害她?”
黑衣男子道:“楚苍之本就是反复小人。说不定救公主只是为了在皇上面前多一张保命的符咒,以便左右逢源,两边讨好。”
隆炎想起楚苍之投敌之事,又觉此人确实可恶至极,做出此等事情也是情理之中。“那你说该如何?”
“以不变应万变,以静制动。”黑衣男子见他脸上不以为然,又补充一句道,“他们既然敢回来,便是以为自己的阴谋尚未暴露,兼之公主昏迷不醒,定然不会加以防范,正是我们下手的大好时机。”
“难道就放任朕的骨肉生死未卜?”隆炎眼中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堂堂一国皇帝在自己亲生骨肉危在旦夕之时只能袖手旁观,这是何等的耻辱?
黑衣男子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缓缓道:“公主有宫中御医照料,皇上不必担忧。”
“朕担忧?朕是愤怒,想东兰出了四大名将,而我西蔺去尽出卖国投敌的忘恩负义之徒。”
若是黑衣男子此刻没有带着青铜面具的话,隆炎一定能在他脸上看到一抹讥嘲。可惜他看不到,他只能听到他淡淡道:“皇上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
“逢凶化吉?”隆炎像是被戳中痛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西蔺上下因为上次大战元气未复,东兰大军却不日将兵临城下,你要朕如何逢凶化吉?”
黑衣男子道:“东兰太后和大臣对萧逆行这次执意西征也十分不满,只要西征大军吃几个败仗,他们定会群起上书,逼萧逆行退兵。”
隆炎听到此处,心中微定,“照你这么说。东兰这次只是雷声大雨点小。”
黑衣男子道:“当务之急,是摘取这第一颗胜利之果。”
隆炎摆手道:“这有何难?朕即刻下旨封你为镇东大将军……”
“皇上忘了吗?皇上已经有一位镇东大将军了。”黑衣男子缓缓道。
隆炎皱眉道:“你指谢鸣凰?”
“不错。此时还不是我露面的时候。”
“可是你说过谢鸣凰已经投靠东兰。”
黑衣男子不紧不慢道:“莫要忘,北夷国师已经先一步送来婚书,我们正好可借她拉拢烈星峰。听说烈星峰与萧逆行曾在北夷斗法,不分轩轾,有他代为出征,定然能旗开得胜。”
隆炎迟疑道:“他是北夷人。”
“如此一来,更可通过他拉拢北夷王,实乃一举两得。”
隆炎默默在心底盘算,半晌才道:“只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黑衣男子道:“我既然敢提此建议,自然有把握送他离开。”
隆炎缓缓踱步回书桌后面坐下,侧头看着龙椅扶手上的龙头。
黑衣男子也不催促,由着他思考。
“谢鸣凰只怕不会同意。”隆炎道。
“无须她同意。”黑衣男子道,“烈星峰与萧逆行交恶,谢鸣凰与萧逆行关系密切,但这两条已可看出谢鸣凰同意的可能极小。而烈星峰明知如此还敢这样大张旗鼓,恐怕醉翁之意不止在酒。”
“那还有什么?”
黑衣男子道:“不论是什么,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隆炎终于被说服,“你既然如此自信,朕焉有不信之理。你放手去做便是。”
“多谢皇上。”黑衣男子拱了拱手,说着便要退出书房。
隆炎突然开口道:“你几时可以摘下面具。”
黑衣男子脚步不停,“该摘时自然会摘。”
……
隆炎等他消失在台阶下,太监缓缓将门重新关上之后,脸色随着屋中阳光的消失而渐渐沉下来。
右相府门可罗雀。
清源公主生死未卜,楚苍之一次都未被传召进宫,谢鸣凰迟迟未得到搬迁入常胜公府,种种迹象表明,楚派倾覆只在旦夕。这种时刻,其他人撇清尚且不及,又怎么会傻乎乎地凑上来?
墨兰从厨房里做了几样点心,和谢鸣凰一起坐在梧桐阁的院落里边吃边聊,“小姐,你说皇帝会不会派人来抓我们?”
“不会。”谢鸣凰继续吃东西。
“为何?”她虽然不通政事,却也知道私通敌国罪可株连九族。更何况是楚苍之这样身居高位的右相。
谢鸣凰道:“烈星峰还没有到。”
墨兰很迷茫。
谢鸣凰道:“我还有利用价值。”
“小姐真的要嫁给烈星峰?”墨兰眼睛一突,这件事谢鸣凰曾露过口风,“那,那明磊怎么办?萧逆行怎么办?还有……”
“还有?”谢鸣凰好气又好笑。
墨兰道:“我虽然觉得楚苍之不怎么样,但比起烈星峰还是好上一点点的。”
“哪一点?”
墨兰想了想道:“好歹我认识他。”
谢鸣凰失笑。
墨兰道:“小姐你别笑,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谢鸣凰不顾她焦急的眼神,缓缓拿起杯子,吹开浮在上面的茶叶,轻啜一口,须臾才道,“他既然要来,我又怎么能不接?”
墨兰沉吟道:“这个接,后面可不可以跟招式的招?”
谢鸣凰挑眉道:“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
墨兰道:“这么说来,小姐是准备和那个烈星峰斗一斗?”
“你的说辞挺直白。”
“可是小姐你不觉得我们四面楚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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