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 作者:neleta》第93章


晦地说:“你也不能就这麽空著手去,不由还需要你照顾呢。这样,你给我七天的时间,我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这七天你安排宫里的事,特别是皇后那边。”
“五天,世召,我只给你五天,我等不下去了。”莫世遗的眼睛里满是急出来的血丝。
想了想,莫世召咬咬牙:“好!五天。五天之後我和你一起去。”
“不。”按住莫世召的手,莫世遗道:“你在京城替成棣守著,一旦京城有什麽风吹草动你就给我去信。不能让成棣和不由的心血白费。”
想想京城确实得留一个可靠的人,莫世召点点头。
和莫世召商量了下面要准备些什麽,莫世遗回了东宫,叫来成棣的心腹侍卫。除了莫世遗和莫世召之外,此人是第三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这件事的外人。成棣虽然没有说过此人的来历,但极为信任他。在一年多的相处中莫世遗也知道此人对成棣是绝对的衷心。得知莫世遗可能查到了太子的下落,这人也格外的激动,并协助莫世遗想法子怎麽让“太子”离开京城而不引起骚乱。
几人私下紧锣密鼓的布置,王家被勒令在府里不得私自外出的王宪和被关在天牢里的成谦突然失踪了,二皇子成安睡了一觉突然不省人事,经查被人下了毒,虽不致命但也很棘手。太子的府里遭到刺客的偷袭,太子给父皇和母后分别写了一封信,他要离开京城引出那只黑手——这是成棣治病前就写好的,为的是以防万一,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万一对他来说却是那麽的凶险。
拿到信的王皇后亲自前往东宫,太子却已经不知去向。皇帝再一次从道观中出来,处理这一系列的突发状况。王宪的失踪自然而然地和成谦的失踪联系在了一起,王皇后和王家是有口莫辩。皇帝命王皇后在寝宫里静心,王宗因为此事被降职查办。皇帝下了追捕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务必把四皇子成聪捉拿归案。除了他,谁还会在暗中搞出这麽多事。
莫世遗骑著汗血宝马向玉龙奔去,莫世召的几名手下驾著马车在後面追赶他。马车上带了充足的物资,有御寒的、有补身的、有露宿的、有应急的……莫世召留在京城传递消息,成棣的心腹侍卫留在东宫严阵以待。把京城搅得一团乱的莫世遗在心里喊著月不由的名字日夜兼程,不眠不休。

搬开冰屋入口的大冰块,许波忍著刺骨的寒冷钻进去。里面的那两个人仍保持著被刺穿时的姿势。两人的脸色都很苍白,许波和以往一样先把手指伸到两人的鼻下,有气息,他才稍稍松了口气。
“波波。”
许波回头:“爹。太子哥哥和不由哥还活著。”
进来的许清水摸摸许波的脑袋,道:“他们不会有事的。来,帮爹喂殿下和不由喝药。”
“嗯。”
轻轻掰开成棣的嘴,用手指撬开他的牙关,再稍稍抬高他的下巴,许波的眼圈不由自主的又红了。许清水舀起一勺药汁慢慢喂进成棣的嘴里,许波一手轻抚成棣的脖子,让他得以咽下药汁。成棣几乎没有自主吞咽的意识,所以药汁总会流出来许多。许清水一勺勺的喂,喂完一碗之後他再去倒一碗,继续喂。
这样喂了两碗,其实流入成棣胃部的药汁也不过一碗,许清水接著喂月不由。月不由的情况比成棣稍微好一点,一碗他起码可以喝下三分之二。把两人紧紧连在一起的冰锥小了一圈。看了一眼两人不再流血的伤口,许清水给他们裹好毯子,带著许波出去了。
苍鹰在天空飞翔,许清水仰头一手遮著眼睛看那只在他们头顶徘徊的大鸟。在这片人迹罕及的地方,虽寒,却安心。就连他们呼出的气都带了许多的乾净与安宁。
帮爹收拾完,许波牵了犛牛到山下去找牧民换吃的,他们带来的食物快吃完了。波松在施蛊时耗费了太多的心力,再加上他的身体原本就还没有完全康复,许清水让他在石屋里休养。照顾月不由和成棣的重担就落在了许清水和许波的身上。许波又担心累坏了爹,所以揽过了大部分的活计。成棣的情况比许清水和波松预料的要好很多,照这样下去,九九八十一天冰锥就可以完全融化,药虫也可以在成棣的心脏里扎根了。
勒马,在一处茶棚边停下。嘴唇乾裂的莫世遗还没走到茶棚前就掏出了铜板。把钱放在桌上,他坐下立刻道:“老板,给我来一碗茶,两张饼。”
“来了。”
老板给莫世遗倒了一碗热茶,又放下两张从锅里拿出来的热饼。莫世遗一口气喝完茶,大口咬下饼子。老板见状又给他倒了一碗茶。莫世遗不住店,累了就勒马找个地方眯一会儿,渴了饿了就像这样找处茶棚喝点水吃点乾粮。玉龙遥远,到了玉龙他还要继续查找月不由的下落,他没有那麽多时间可以浪费。
正吃著,莫世遗的脚踝有了异样,他一掌拍在脚踝处,有什麽粘粘的。放下饼子拉起裤腿,莫世遗的眼神惊变。脚踝处是一只被拍死的青叶虫。这里怎麽会有青叶虫?莫世遗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掉。眼角瞟到了什麽绿色的东西,他看了过去,又是大惊,在他的脚边又有一只青叶虫。那只青叶虫的身体动了动,突然噗的一声,身体爆裂成了一滩绿色的汁液。
顺著那滩绿色的液体,莫世遗又再不远处发现一只。手里裹著青叶虫尸体的帕子有了些异样,莫世遗伸展手掌,帕子里哪里还有青叶虫!再向脚边看去,那滩绿色的汁液也消失了。
这是……拿起还没吃完的饼子,莫世遗起身快速上了马。青绿的颜色在他的眼前晃,他策马跟著那些莫名出现又充满了诡异的虫子向前奔去。这些虫子是敌是友?会爆裂又突然消失的虫子绝对不是普通的虫子,而出现在他的面前也绝对是冲著他而来,莫世遗咬紧牙关,他希望这虫子是友。
(26鲜币)画堂春:第五十九章
这是许波进山来的第一次出山,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害怕在遍布的白色中迷路,许清水和波松也放心他一个人去换食物。许波小时候是痴儿没错,但经过许清水的医治和精心的照顾,许波在某些方面的聪明逐渐表现了出来,最突出的就是他遗传了他父亲在蛊毒上的天赋。也许许波和同龄人相比是幼稚了些,但许清水只认为那是纯真,却从没有觉得许波笨。当然,如果月不由听到的话肯定会翻白眼。
许波还无法像他的父亲那样有那麽高深的练蛊制蛊的能力,但那只是因为许清水不喜欢他沉迷於此,毕竟施蛊是一件极伤精力的事,也容易遭来祸患。许波不会做会让爹担心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太培养自己的蛊术,他只要有旺财和元宝就够了。而有旺财和元宝在身,他也绝对不会迷路。
过了崎岖的山路,许波骑上犛牛赶路。算算行程,这来回怎麽也得十天,万一遇到暴风雪,那时间还要更长,许波有些担心,不知道剩下的吃的够不够爹和大爹吃。大爹这回耗费了许多的心力,又得养好长一段时间了,如果他太晚回去的话,爹会很累。摸摸元宝的脑袋,许波准确地捕捉到自己留下的追踪蛊——红蛐蛐。当然,蛐蛐并不是真的,只是一种蛊术。
缠在许波的脖子上,很怕冷的元宝虽然不至於冬眠但也没精打采的就是了。旺财仍躲在许波的心窝处睡觉,天上有苍鹰飞过时,它会动一动。想著尽快回去,许波路上能不歇就不歇。犛牛走得也不是太快,许波也就不打算停下让犛牛休息了。
天快黑时,许波找到一个背风的地方搭起帐篷,点燃犛牛粪。吃了两块牛肉,许波缩在帐篷里睡觉。很累,却怎麽也睡不著,心里仍是担心太子和月不由。每天他都会看到两人的伤口,每看一次,他的心就疼一回。爹说冰锥融化之後还要看药虫是否在太子哥哥的心脏里扎了根,如果没有扎根还要继续在冰屋里治疗。而且就算药虫扎根了,太子哥哥也要养上至少一年才能完全好。许波暗暗下了决定,他要在太子哥哥的身边照顾。有那麽多人想害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可怜了。
许波也说不上来他为什麽会那麽关心成棣。也许是因为成棣在他的面前从来不会摆出太子的身份;也许是成棣第一次见他就对他很好;也许是那一晚成棣仔细的聆听和眸中的感动;也许是成棣对兄弟之情的在乎与渴望……总之总之,许波就是想为成棣做些什麽,想为成棣分担些什麽。
元宝在舔他的下巴,似乎是让他赶快睡觉。许波闭上眼睛,把一切的担心都压在心底,他要快点找到牧民换到食物,快点回去帮爹照顾太子哥哥和不由哥。抛开杂念,许波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沉睡。
许波是被野兽纷乱的叫声给惊醒的,帐篷外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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