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堂春 作者:neleta》第107章


但绝对不是长这个样子!
哭得比成聪还委屈百倍的人紧紧攀在太子的身上,御书房内如果除掉他的哭声,真的是静得落根针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会儿你由我说,不要说话,我问你你只管点头就是。”趁著大家都傻了,月不由在莫世遗的耳边快速说了这句悄悄话,然後抱紧莫世遗更加嚎了起来:“呜呜……爹……跟我回去,跟我回去吧……他们都欺负你欺负你……”
心,颤。太子不管其他人了,安抚怀里真的在哭的人。怀里的人不是做戏,他能分辨出来,这人在哭,在为他哭。
“不由,不哭,不哭。”莫世遗可以对任何人冷漠,但绝对无法对这个人冷漠。一手安抚地轻拍怀里的人,莫世遗掏出帕子给这人擦眼泪。
月不由的哭声小了些,抬起头,泪眼汪汪:“爹,我们走吧,这里不好,这里的人都欺负你。”
莫世遗说不出话来,月不由的这声爹,是真,还是假?
眼泪又出来了,一半是为莫世遗流,一半是自己的心在痛。他看出了莫世遗的不安,看出了莫世遗的不能接受。
“你,是谁?!”皇帝硬邦邦地问。他毕竟是皇帝,控制力会比别人强一点,但此刻,他也就一点。
月不由的嘴角抽搐,扭头,眼神恶狠狠的。他这一扭头,其他人自然就看清楚了他的脸,一阵阵的倒抽气。那张脸……那张脸……
“你!”王皇后站了起来,之前控制的堪称完美的表情有离开的趋势。
用力擦了下眼睛,月不由站在太子的身前,一副保护的姿态,气鼓鼓地说:“我叫月不由,是他儿子!他是我爹!”
“月不由?!”皇后失声,是,那个,月不由?!
“月不由?!”其他人惊愣,谁?
“你叫月不由,又如何会是太子的儿子?!”还是皇上的反应快。太子紧抿著嘴盯著前方那人的後脑。对方握著他的手冰冰凉凉的,让他想起了这人在冰屋里的时候。
吸吸鼻子,抬手用袖子擦擦流出来的鼻涕,月不由握紧没有被莫世遗抽出的手,大声说:“我娘姓月,我跟我娘的姓。”
“你说你是太子的儿子,这是怎麽回事!”皇帝恼怒极了。
月不由又抬手要擦鼻涕,一人更快地伸过帕子给他擦掉。月不由不敢回头,却贪恋地任那人给他擦了鼻涕。看到两人之间的举止,皇后的心狂跳,皇帝则是带著怒火地又问:“太子!这是怎麽回事。”
“还能是怎麽回事!”月不由毫不在乎上方那人是天下间权力最大的人,直视对方,带著不比对方小的怒火,“我都说了我跟我娘的姓。我娘跟我爹有了我,但我娘不想跟我爹回京,所以就瞒了我爹有了我。我爹不愿意勉强我娘,就一个人回京了。後来我娘病死了,让我去找爹。再後来我爹知道了我的存在就去找我,然後我就跟我爹回来了。”
“太子?!”王皇后的声音都发颤了。
“太子!”皇帝则不相信。
莫世遗的另一只手搭在前方那人紧绷的肩膀上,仍是紧抿著嘴。但他这个动作在别人看来却是默认。
“我终於明白我娘为何不让我爹知道有我了,为何不让我跟我爹回京了!原来这里有这麽多坏人!”说罢,他怒瞪向一脸惊愕的成安和成聪,身子一动又要上去打,被人一把从後抱住。
“不由。”莫世遗抱住他的手很紧很紧。
月不由指著那两人就骂起来:“你们诬陷我爹,我不饶你们!”用力掰开莫世遗的手,他转身,仰头:“爹!你给他们看看你的胸口,让他们看看你有没有虫子!反正我这个儿子跟你一起沐浴的时候都没见到过,我倒想知道他们是在哪儿看到的!”
压根不给任何人开口的机会,月不由抓著莫世遗的衣襟就向两边扯。
“嘶——”
太子的黄袍就那麽不被恭敬地扯开了,黄袍下,白皙的胸膛上乾乾净净的。别说有什麽虫子了,就是一块疤痕都没有。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哪里有哪里有!”似乎生怕别人不相信,月不由又一个用力,莫世遗的上身几乎都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依然的乾净、白皙。
“哪儿呢!哪儿呢!”月不由转头恶狠狠地瞪著那位惊呆的皇帝,“在哪儿呢!”
“不由。”拉下这人的手,莫世遗拢好衣裳,眼里只有月不由。
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不是假装的。不敢看莫世遗的眼睛,月不由对著上方者咬牙切齿:“人家送你一颗长生不老药就把你哄得晕头转向,亏你还是皇帝呢。来历不明的东西你都敢吃!”一手指著成聪,月不由仍看著那人,“你知道他在哪儿给你找的药吗?在苗疆!苗疆!”
“呵!”
“你胡说!”
吓得一屁股坐下的是皇帝,喊胡说的是成聪。慌乱地跪好,成聪就要辩驳,却被突来的一指风给点了穴道。紧接著,成安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瘫软在了地上。
“你!”皇帝被吓住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听著!”毫不客气地喷过去一句,月不由的一只手始终没有松开莫世遗的手。
“我爹这次离开京城就是为了去找我的。他去边南是因为我就在边南,而我在边南就是因为这个人在边南!”
无法动弹和说话的成聪一脸的煞白,眼里满是惊慌与想要辩白的急切。
边南,苗疆之地,皇帝不知想到了什麽,脸色一下子白了。
“你一定不知道吧,那个成谦私下娶了个苗疆的公主。而你这位儿子在苗疆则以公主驸马大哥的身份四处寻找蛊毒高人。你猜,他找蛊毒高人干嘛?”
“做什麽?”皇帝的脸色更白了。
“还能做什麽。”给出一个你真蠢的眼神,月不由冷笑,“当然是给你做长生不老药啦。”
皇帝的喉咙动了动,不相信:“你有何证据!”
“证据多啦。”月不由不屑地说:“你随便派个人带著他的画像到苗疆的八羌寨去问问,谁不认识这位公主驸马的哥哥顾公子啊。他可是在那儿呆了两年呢。”
“顾公子?!”王皇后惊呼,接著大叫:“皇上,若哀家没记错的话,云妃的娘家就姓顾!”
成聪的身子都哆嗦了起来,他祈求地看著父皇,请求父皇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月不由很不客气地继续对皇上说:“我爹被苗人用蛊毒害得吐血,我就去苗疆找害我爹的幕後主使。没想到我在那里发现了这位顾公子。见到我爹之後我马上把这位顾公子的模样告诉我爹,我爹画出来一看竟然是他,就赶紧带著我回京来告诉你。但我爹有心疾,路上耽搁了些时日,让他们得了先机。而你也不看看那仙丹到底是什麽个玩意就吃了。这天底下我哪儿没去过?你让他说他在什麽地方求得的仙丹,我也去,别说跪七天七夜,就是跪七十天七百天七千天我也要把那颗仙丹求来给我爹吃,免得他总被人欺负,还要忍受心疾的折磨。”
“成——聪!”皇帝的手指微颤颤地指著成聪。
“你先别急著发火,我还没说完呐。”月不由松开了莫世遗的手,却被对方死死抓住了。心,生疼。月不由的脸上保持著横劲儿,继续揭秘:“你们说的那个莫世遗我知道。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我月不由可是找他比过三年的武呢。”
“你果真……”王皇后一时失口。
皇帝立马问他:“他果真什麽?”
王皇后的脑子转得极快,她看向皇帝:“莫世遗是云海山庄的庄主,也是哀家伯父的关门弟子。五年前,哀家听闻有人找他比武,不过那人比输了之後就跑了,说来年再比。第二年,那人果然又来了。哀家当时好奇就问王宗,他说此人叫月不由。莫世遗的武功据说天下第一,此人竟能在他的手上逃跑,哀家自然也就留了心,只不过两年前哀家就没再听到他找莫世遗比武的消息了。”
“当然听不到啦。”月不由神气地一手叉腰,“现在的天下第一是我啦。”
“你?”王皇后看了眼太子,但太子的眼神她看不懂。
“哼,我月不由不称天下第一,谁敢称?你们出去打听打听,江湖上谁不知我月大爷的厉害。我是败给过他三次,那又如何?还不是被我杀了?”
“被你杀了?!”王皇后的嗓子尖了几分。
“被你杀了?!”皇帝的嗓子也尖了几分。
“是啊。”月不由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不杀了他我怎麽当天下第一?他又不肯跟我求饶。”
“不由。”太子开口,透著责备,“你又杀人了。”
月不由噘起嘴:“我让他把天下第一给我,他不肯,我生气!天下第一是我的!”
“你打败他就够了,但怎能杀他?不管怎麽说他都是云海山庄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云海山庄的来历。”太子把人转过来,当场教训,“你答应过爹不乱杀人的。”
月不由被莫世遗握著的手在他说“爹”时颤抖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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