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遥耸了耸肩,笑道:“我还真不知道,不过一样是绿眼睛,倒是的确很有可能呢?也许你夫君说的没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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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狸噘了噘嘴,没好气的白了蓝一眼,低咒道:“就你话最多!”
蓝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丫头真是有了主人,不要夫君了!
在小岛上静静等了很久,正如猜测的一样,果然有美人鱼靠近了,但是当一上岸看见有别人在,忙又想转身逃走,箫遥上前阻拦道:“我不是凡人!”一边说着,一边显出了半蛇尾。
美人鱼惊讶的瞪大眼睛,傻傻道:“是女娲后人?”
箫遥微笑点了点头。
箫遥将她从海中拉上岸,美人鱼也收起了防备心。
身材姣好的美人鱼坐在石头上,她蓝色的尾巴在石头上发出耀眼的光芒,上身虽然裸露,但也用贝壳和海草做了修饰和遮掩,不至于让别人陷入尴尬,她蓝色的发竟长到鱼尾,色彩和鱼尾的色彩一模一样,碧绿的眼睛乍一看和阿狸很像,仔细看来,瞳仁中有一丝蓝色隐约着带出神秘感。
虽然美人鱼的上身不算裸露的过分,但是蓝还是很识相的转头看向大海,不让目光逗留在美人鱼身上,阿狸的目光斜斜看向身边的蓝,见他这般识相的模样,嘴角不禁扬起一抹温暖。
云玄的眼睛本来就看不见,这倒是省去一番尴尬。
箫遥坐到美人鱼身边,阿狸好奇的凑上前看着美人鱼的眼睛,两人仔细看着美人鱼,让美人鱼有些害羞了起来,她的声音很柔美,弱弱道:“女娲后人,你这样看着我,我有些不好意思。”
箫遥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一拍阿狸的脑袋道:“别这样看人家,不礼貌!”
阿狸吐了吐舌头,调皮笑道:“我只是看看她眼睛是不是和我的一样啊!”
“不一样,她眼睛里有一抹蓝。”蓝低低开口道。闻言,阿狸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变得威胁了起来,声音冷冷道:“你的眼睛真是好,我都没看见,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听出这话中的不悦,蓝忙解释道:“我只是看着她眼睛,别的地方可都没看!只是因为是绿色,好奇是否和你的一样,不然我也不会看,也是因为你,我才去看的!”
“哼!”阿狸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会蓝,而是好奇看向美人鱼道:“你们鲛人不是已经灭绝了吗?”
美人鱼温柔一笑,“这要感谢女娲神人才是,若不是女娲神人散步我们灭绝之言,恐怕不但凡人要来捕捉我们,六界之中,定有不少前来寻找我们。”
箫遥微微眯起凤目,恍然笑道:“原来是娘故意如此说。”
“不过,你们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难道不怕被凡人发现吗?”箫遥疑惑问道,眸中有些担忧,若今日发现她的不是他们,而是凡人,那岂不是惹来大麻烦了。
美人鱼有些无奈道:“平凡人根本看不见我们的,若不是有修为者,是看不见我们的。”
“原来是如此,但是有修为者中也有不善之辈。”箫遥有些凝重道。
美人鱼叹气道:“这点我们族人当然知道,只是我们的上身为肤,长期泡在水中不利,所以时常要将身体到岸上晒一晒,这也是我们的无奈。”
箫遥看着她眸中的忧伤,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头,目光看向云玄,许久后,虽然为难,却还是靠到她耳边,低低道:“不知可否请你帮一个忙?”
美人鱼疑惑道:“什么忙?”
“能哭吗?”箫遥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朋友失明了,需要鲛人之泪治疗。”
“哭……”美人鱼垂下头,哀怨道:“无端端的让我哭,我真哭不出来!”
虽然箫遥和美人鱼的对话很轻,但是云玄却听的清楚,轻声道:“遥儿,不必为我……”
箫遥打断道:“不是为了你,若是你眼睛不好,就没人带路带我玩了,虽然东皇钟前辈会带路,但是他……”箫遥顿了顿,低低笑道:“好像有些破坏气氛,不是吗?”
云玄微微咽了咽口水,尴尬道:“你若喜欢我单独带你玩,我也想……”
“你想就成!”箫遥安慰一笑,转而看向美人鱼道:“你哭吧。”
阿狸拖着下巴,期待的看着美人鱼哭。
美人鱼被她们看的哭笑不得,别扭道:“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只想笑,一点都不想哭!”
阿狸嘟起嘴道:“那怎么办?你怎么样才肯哭?”
美人鱼哀怨道:“我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哭给你们看。”
阿狸坏坏笑道:“嘿嘿!打你一顿,把你打出眼泪来!”
美人鱼微微一颤,看着阿狸舞动拳头的模样,不禁颤抖道:“打我也没用的!”
箫遥皱起眉头道:“你难道从未哭过吗?鲛人之泪不是会化作珍珠的吗?你以前哭下来的珍珠给我一点也成!”
美人鱼有些为难道:“很不想打击你们,但是我必须说实话,我真的从未哭过,也不是所有的鲛人眼泪都会化成珍珠的,我身边的鲛人,她们哭了,也不见有珍珠,只是眼泪,和凡人差不多似水的流液。”
箫遥有些失望的垂下头,偷偷看向云玄,虽然他的眼神无光,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也暴露着一丝失望。
蓝却比他们来的仔细,摸着下巴问道:“你刚刚说并不是所有的鲛人眼泪都会化成珍珠,也就代表的确是有鲛人的眼泪,会化作珍珠的!”
箫遥猛的反应过来,期待的看向美人鱼。
美人鱼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箫遥有些焦急道:“到底有什么不能说的!”
美人鱼叹气道:“其实美人鱼的眼泪本就是平凡眼泪,但是当心所伤时,伤的越深,才有可能眼泪凝结。”
阿狸恍然道:“你是说,当美人鱼伤心时,心痛时,眼泪才有可能成为珍珠?怪不得我说打你,你说打你没用呢!”
美人鱼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还不是一般的伤心呢,听老一辈的说,只有受到爱情的伤,因为是真心所爱,却无法在一切,或被抛弃,或伴侣死去,那时候的眼泪,才是最真最纯洁,也是最痛的!”
“那你们中,就没有一个因为爱情流泪吗?”阿狸疑惑道。美人鱼摇头,如实答道:“如果情侣的小争吵而哭泣,那根本不算什么的,眼泪不会化作珍珠,或者分手了,伤心哭泣了,却发现不是珍珠,代表心中其实并无真的爱到无法失去,反正我周围的族人是没有人哭出过珍珠,所以我说我怕打击到你们,想要鲛人泪化作的珍珠,可是很难的,就连我们自己都对那些眼泪又向往又害怕,向往是因为能哭出那样的眼泪,就代表着真爱,害怕是,那种痛,因为未知,却能知道会很痛。”
云玄突然上前拉了拉箫遥,低低道:“遥儿,如是要用别人的痛换的眼泪治疗我,我情愿一直看不见。”
闻言,箫遥愣了愣,眸光凝视着云玄很久,扬起一抹欣赏的笑容道:“那我们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现在回去,到神医谷恐怕也天黑了。”
云玄温柔一笑,微微点了点头。
美人鱼在阳光下太久,鱼尾上的鳞片因为太干有些脱落的迹象,她忙用水在海中取了些水抹在鱼尾上,尴尬笑道:“我也该走了,我不该在这里停留太久的。”
箫遥感谢的笑道:“很感谢你告诉我们关于鲛人之泪的事情。”
美人鱼有些内疚道:“女娲对我们族人那么好,我却帮不上你们,你还感谢我,我真是过意不去。”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箫遥有些不舍的看着她。她想了想,笑道:“我没有凡人那种名字,我想,你就叫我,海的女儿吧!”话音刚落,她已经没入水中,越游越远……“阿狸,你不和我们回去吗?”
阿狸看了看蓝,又看了看主人,浅浅笑道:“主人,他找到了永不凋谢的花,我永远不会离开他。”
“永不凋谢的花?”箫遥惊讶道:“真的存在吗?”
阿狸从袖中拿出一朵白色的棉花,笑道:“就是被子里的棉花,它虽然朴实简单,不似其他的花娇艳灿烂,却永不会凋谢,就像我和他的爱情,虽然简简单单,没有那些轰轰烈烈刻骨铭心,但是一样不会凋谢的!”
箫遥接过如云的棉花,恍然笑道:“原来是棉花,原来是这般简单的。”
告别蓝和阿狸,看着他们欢笑离开的背影,箫遥有些羡慕了起来,她低声道:“以后我们去他们隐居的山脉做客吧?”
“嗯。”云玄温柔笑应。
箫遥将棉花塞入云玄手里,望着茫茫大海,沉默很久道:“我有一种预感,迟早会找到鲛人之泪化作的珍珠。”
“为何这般肯定?”云玄皱眉道。
“你感觉一切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好比小音尘是神龙,在你们身边,他的龙角随时可以帮到你们,现在又会发现以为灭绝了的鲛人,阿狸又找到了永不凋谢的花,现在虽然只剩下鲛人之泪,但是已经遇到了鲛人,应该迟早会安排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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