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见》第73章


有坏心的。直到十三岁被父亲接回来的时候,发觉家里的至亲之人都是与我认知中背道而驰,父亲有坏思想,哥哥亦是如此,起初我都郁郁寡欢了许久。”
我看着她,不知道她在看何处,只看见她的唇在蠕动,她说:“但是他们也是我的家人,这一道牵绊是永远也斩不断了,久而久之我将自己关于他们的恶行为全部屏蔽,不去听不去想,可幸的是我成功了。六年前,你那么对哥哥,说真的看着哥哥痛苦的摸样,我真的很恨你。”
她顿了顿,而后撑着下巴继续说:“要不说时间真的很可怕,它能让我忘记对你的恨意,而我又毫无预兆的爱上风瑾一。”她突然将头转过来看着我,“我肖云岩从来都是帮理不帮亲的,而你也没有因我是肖啸安的女儿反对我和风瑾一在一起,我想,你懂的我什么意思。”
我当然懂她的意思,只是我不想将一些不相关的人士牵扯进来,不是说我有多在乎他们,我只是不希望有些人恶意的将他们作为筹码来威胁我,到时我就很容易被牵绊。虽然我怕死,但是也不是没有做好玉石俱焚的准备。
路上多了一个伴儿让我不再那么孤单,原先提心吊胆的也因为有人能与我共同分担而稀释许多。肖云岩是一个极其聪明的女子,我若有她的一半的聪慧定是不会让自己活在这般纠结的情绪中的,途中她几番声东击西,偷梁换柱,四两拨千斤的将身后的尾巴清理的不见了踪影。我是毫不掩饰对她的崇敬,她则是冷言冷语的说我没出息,我干笑着默认。
到京都时已是傍晚,天空飘着零星雪花,不多时薄轻的雪花落了我们一肩的白,在我的提议下一起去了慕容芷的小酒坊。
记得我离开这里时答应过慕容芷我会再回来看她的,虽然只是借着她的地方,但是我真的还是很想见她的。半年没见,小不知是不是冬日太过寒冷人们都不出门的原因还是为何,慕容芷的酒坊店门前很是萧条,待走近一看才瞧见方酒坊的门用白色的封条交叉封了起来。
封条经历过风吹日晒,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我和肖云岩东猜西蒙也没猜出个所以然,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红色戳印,我记得这是刑部的标志。我去了酒坊的后门去查看了一番,很久没有人回应。
慕容芷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不好猜测,询问了周围的邻居。从邻居的口中得知,两个月前慕容芷因撞破丈夫楚静波与与酒坊的雇佣人陈氏的奸、情,一怒之下挥掌劈死了丈夫劈残了陈氏。刑部念起行为恶略,判了个三月初春问斩,此时正关押在刑部的大牢内遭受着牢狱之苦。
肖云岩听后冷哼了一声,我问及为何这般,她私下与我说:“很多事情往往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只要你肯剖析这其中的关系,定会让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事实真相,它往往比我们看到的还要精彩,或者是根本就是一个空架子,让人听后觉得自己被骗了搞得意兴阑珊空乏其味。”
我大惊,忙掩了客栈的门窗,道:“依我看慕容芷很有可能被人暗算了,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阴谋。慕容芷是慕容云鹤的女儿,但是他们早就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啊,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肖云岩神色淡然的品着手中的茶,漫不经心地说:“这么一个小瓷杯若是不小心茶水溢出来了,水烫定是会烫伤人的,不如茶盏来的好。这茶盏配有有茶盖与盏托,这般比较妥帖一点。”
突地我灵光一现,脱口道:“其中定有隐情,虎毒都不食子,何况人。因着慕容芷爹是前任武林盟主且比新任的盟主威望大得多,想是以慕容芷而牵制慕容云鹤,或是忌惮或是试图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肖云岩吹了口手中的热茶,而后浅酌了一口点头赞许道:“甚好。”
我们只要了一间上房,草草洗漱之后便上塌睡下了,肖云岩则是趴在屋内的桌上对付着。我知道,就算此时的我显得落魄但终究还是一国之君,她平日待我言语不善,但也终归是实话,忠言逆耳。
我从台前县赶至京城前后约莫花了六天的时日,不知谢闻枫是不是好很多了?再过八、九日,他们约莫会启程到姑苏吧。不久姑苏城外的桃园定是开满了桃花,旁边的寒山寺钟声响起时,迎着花香凭风而立,在那一片花林间定是极其惬意和安然的。
想着想着便受不住周公的召唤,奔波了这些天,终于可以安心的睡觉了,阖上了眼睛将意识沉在最底层。
次日,我们商量着进天牢去看一下慕容芷,但因着我和肖云岩均是显不得身份之人,如此我便想到镇远镖局的木习凛了。
木习凛见我出现并不惊讶,平缓的脚步走到我面前拱手朝我作了个揖。我怕时间不多开门见山,他听我说完顿了片刻后便允诺我的拜托。我对他表示了感激之心,随即与他列出了许多我向慕容芷问的问题,这此期间肖云岩则是一直立在一旁面无表情。
从镖局出来后,沉默许久的肖云岩终于开口了,她说:“难道你不觉得这个木习凛身上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意,抑或是煞气?冷森森的,有阴谋的感觉。”
她这么说我还真的觉得今日所见的木习凛与往日不一样,方才的木习凛的眼里没有往日的阳光快乐的目光,嘴角调皮的笑意也丝毫不见了踪影,如今他是镇远镖局的总镖头,一个颇有影响力的人物。洛阳一别将近一月之久,只是这短短一个月的时日,发生的事情足够让他改变。
肖云岩道:“你就如此将事情交付给他,不害怕到时他倒戈相向出卖了你?”
她这般说我心下也有点担忧,我摸着下巴道:“不会的,他的敌人不是我,而且我相信他。”
我和肖云岩都不是什么预知未来的预言师,所以我们也不知道木习凛心里想的是什么,将来会如何,我只是将心中对他仅存的那一点信赖交付于他,希望他不会辜负与我对他的信任。
二月的京都仍是冷的刺骨,我揣着袖子哆嗦着身子等在丞相府后院的院墙外,肖云岩说她要回府那些东西让我在外边等着她,若是半个时辰后她还不出来,说明她出事了,我别管她先逃。于是我守了半个时辰了她果真就没出来了,心里想着她是不是真的被家里的人抓包了,若真是这样,我这是该去哪里?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仍是没有听到肖云岩给我的猫叫暗示,不容多想了,当即拔腿就跑。
跑了一小段子的路边听到有人追上来的步伐声,步子一瞬的慌乱起来,我努力地稳住不平静的心。抬起双手,大口的吸了口气,而后将手压下去之时狠狠地吐了口气,霎时双脚充满力量,右脚猛地在地上一点,身子轻盈的便飞上了隔壁的屋顶。
双脚踩在青色的砖瓦稳住身形,回身看了一下朝我追来的人均是些身着青色家丁衣着摸样的人,然这些人中竟有人懂得轻功,眼看一人飞身朝我追来,我立即朝着远处飞奔而去。
轻功用久了也会累,直到确定看不到无人追赶之时,我才精疲力竭的躲在一处胡同里喘息,周围清静悠然,只能听见我的喘气声。待我缓过来之时,听见有女人的咳嗽之声,那撕心裂肺的咳嗽似乎能将内脏咳了出来。
60六零往事
咳嗽声突然停止;代替的是木门‘嘎吱’开启的声响,我回神儿看见一个身着白布棉衣的女子从一间宅屋出来。出来后,她掸着身上的衣袖朝我这边走来,猛然瞧见我挡在她前方;骇得她惊恐的张大嘴巴,脚步向后退了几步。
我冷声质问着她:“慕容夫人的身边的丫鬟,我见过你,你怎么在这里?”
丫鬟愣怔片刻随即打量了一番我,惊喜道:“我记得你,上次大小姐偷偷来看夫人的时候带的不就是你么?”
我拧眉疑惑道:“上次?难道那次是慕容芷最后一次见你们夫人?”
丫鬟突地悲伤起来,眼眶湿润;吸着鼻子哽咽道:“大小姐和夫人都太可怜了,夫人自小姐入狱后身子骨越来越差;小秋害怕夫人是撑不过这个月了。”
我思忖着该怎么问一下她慕容芷的事情,就听见院内又传来咳嗽声,而且越来越凶猛。小秋面色一暗,提着裙子回身冲进屋子,她焦急的‘夫人,夫人’的唤着。
我随她进了屋子,看见躺在榻上躺着一位满鬓霜白的老妪,她仅存的一些力气全数用来咳嗽了。小秋那帕子替她掩着,拿开之时我便看见白布上面的的一滩血,并非如普通血一般红艳而是泛着黑黄,我想她是命不久矣了。
听小秋唤她夫人,我想这大概是慕容芷的娘亲了,如今的她和半年前简直是天差地别,虽然半年前她也是病魔缠身,但终究是看得出来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如今这般怕是有个七老八十了吧。
慕容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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