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不见》第91章


重弋找到我之时我正看着用桃花瓣拼成的字发呆,他小心翼翼的唤道:“邵呈安?”
此时一阵春风将轻小的花瓣吹乱了,我将食指抵在下唇道:“风拂枫,闻之语。重弋,你说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他了?”
重弋无言,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托着腮惆怅道:“失去意识前我一直认为那只是暂时的,我命很大不会死的,我还没有见他最后一面,怎么甘心死了呢?”
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苏州,那时正好是深秋的九月,身体被老爹彻底的治好了。我很想知道在我不知道的四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爹和重弋都缄口不言,我就每日到那些茶馆和戏楼去东拼西凑听到一些似真非真的故事。
姐姐更名为风素,成了风扈的第十一位君王,在我看来她能登上帝位是我的逼迫吧,她的本性是恬淡的,若不是我撒手离开,她也不会登上那个是非纷乱的位置。现在我才觉得最最苦的人不是我而是她,她要接受亲哥哥死后亲妹妹也相继的离去残酷事实,还好有风瑾一协助着她,不然我对她的愧疚将会是一辈子。
此时一阵凉风吹起林间的桃花花瓣,粉色的花瓣打旋儿飞舞在花海里。坐在石头上看着此番美景许久,风吹起我的长发,长发拂过我的眼睛,用手将头发拨到脑后,我要将所看的景色净收眼底,说不定我遇见了他,我可以与他说说这里的香雪海的景色。
一阵低沉的钟鸣我才回过神儿,招呼重弋继续前行。
十日之后常凤阁的食神大赛我过五关斩六将到了决赛,结果半路杀出一条猛虎,那人不出面,坐在雅间搞神秘。
试吃的功力与我不分上下,最终就只剩下我和那个不出面之人,一决高下。
总决赛前我一夜没睡好,爹甚为关心道:“呈安呐,你是不是身体不适啊,要不要开几副助于睡眠的药?”
我腰杆儿打得挺直道:“哪有的事,我身体很好,爹您就放心吧。”
由于一夜都在想得到那十两黄金和美人弹得小曲儿,一直没怎么睡,第二日起床后真个人蔫蔫的。爹愣是说换季,患风寒之人越来越多,想是把我累坏了,坚决让我休息一日。
我觉得老爹的提议深得我意,装模做样的浮着头道:“爹啊,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
老爹眼睛一瞪,道:“说什么话呢,看来我还是招一个懂的药材的人来代替你抓药得了,你身子好不容易调理好,不能再搞差了。”
我忙道:“不可,招一个人一个月要给别人五两银子,一年就是六十两,十年就是六百两,想想这六百两能做些什么,明显划不来啊。”
老爹:“……呈安,你好……抠门!”
必须抠门,我好不容易体会到劳动得到的回报,酸甜苦辣都是一种人生。
总决赛是在午时过后举行,来了好些达官贵人凑热闹,莺燕燕的让我觉得周遭的世界很糟乱。
主办方领导常凤阁老鸨陈妈妈甩着熏人的手帕扭着水蛇腰与我道:“小子,看你有些才能,不如放弃此次的争夺,到我陈妈妈这里做个大厨,一年给你一百两报酬可好?”
我瞥她一眼不悦道:“陈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妈妈继续扭着腰凑近我道:“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另外一个对对此次比赛是志在必得,钱算其次,恐怕那位公子看上的是咱们楼里的萱萱姑娘。”
我气冲冲的一拍大腿怒道:“怎么,想让我放水?我还就不让了,与你说,金子和萱萱我都要!”开玩笑,十两金子,还有白吃白喝怎么可以这般拱手让人。
一通气壮山河的宣言让我成了注目的对象,我袖子一甩趾高气昂的回到席位等待比赛的开始。
锣声一响,轰隆的楼内一瞬的静了下来,陈妈妈扭着腰上台,说了几番客套话,而后比赛便正式开始了。
台子上摆着一排整整齐齐被盖住的盘子,选手用闻的方式说出菜的配料食材,还有药理作用。
我一下就慌了,送嘴里尝尝尚可,这样被盘子扣住看不见样子让我猜着实太难了。
首先第一道菜端到我身边让我闻,而后把着笔却忐忑不已,我一狠心写出脑子里出现的菜式。接下来四五道菜已经让我失去了取胜的信心,全部都是靠感觉懵的,没有一个是百分百确定的。
最后一道盘子端来时,我随意的嗅了嗅,那味道让我一阵恍惚,好熟悉的味道,我有点恍惚的在纸上写下自己答案,待我答案被呈上去之时我还在恍惚。
直到陈妈妈说:“邵姓兄弟答对三道菜,而另一位神秘公子答对……”她还故意吊众人胃口,众人伸着脖子期待陈妈妈的答案。
陈妈妈媚笑道:“神秘公子已答对三道半的微弱优势取胜。”
我顿时火了,指着她道:“菜怎么可以算半道,以后你上菜客人说是要半道猪腰,你是不是就要给客人上半道猪腰!”
顿时堂内所有人哄堂大笑,陈妈妈红润的脸更红,一跺脚骂道:“你个臭小子,少找老娘的茬,不然现在就把你轰出去!”
我转头看着二楼被珠帘遮住的雅间,冷笑道:“怎么,恼羞成怒?他是不是给了你钱,所以你就让他赢?”
众人颇有兴致的看着我们,陈妈妈脸色一变,语气弱了下来,却也是呵斥道:“我们每年的食神大赛一直是公平公正的,你休得胡言乱语!”
我转而道:“那你将那些菜都一一掀开让我看看,然后对着写出来的纸条对比,如果真如你说的哪样,那么让我输的心服口服。”
陈妈妈眼里闪过狡黠,我知道她八成是将菜式告诉了那个做作的神秘公子。我恨得牙痒痒,眼看就要到手的十两黄金就这样扎上翅膀飞了,技艺精湛的琴技也见识不到了,最最重要的白吃白喝也成为了泡影,这点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啊!
我愤愤的撸着袖子踏着梯子上了二楼,众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摸样,我走到雅间门口就有两个穿着青色劲装的男子持着剑将我拦在外面。
“喂,看你这架势是个有钱人吧。好看的姑娘多得是,何必和我这样一个穷人争?”当然我里子的意思是,你一个有钱人用得着和我一个穷人争白吃白喝的福利么?
没人回答我,我一个人唱戏着实寂寥了。
我又撸着袖子呲牙道:“我今天好好收拾你们这些就知道欺负百姓的纨绔子弟!”
两个青衣劲装男子面容纠结,捏着腰中剑的手也很纠结。
“哎哟,这位公子您出来了!”我趁他们分神猛地冲进屋子,我只看到一抹素白的袍角闪过窗头。
下意识的就要从窗户上翻下去,还好重弋及时出现拉了我一把,我来不及多想冲下楼朝着人影消失地方追去。
我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意志何时这般坚毅,我跑出城的时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当即就打退堂鼓撤了。
退了几步就撞到一个人,由于撞击没站稳,还好,好心人穿过我的腋下将我架起来。
我怀着感激之心转头向此人道歉和道谢。
只是我转身之后看见一个甚为熟悉之人的装束,一身翩翩的白衣,凭风与世而独立,右手持着一纸折扇,只是那脸被一张银白色的面具遮住。
我向后踉跄几步,难以置信的摇头道:“谁,你是谁?”
这时我听到一个尤为清脆的童音唤道:“爹爹,你去了何处,酒酒姨说你去了城郊。”
视线内看到一个七八岁左右粉雕玉琢的男孩出现在我面前,他与我对视的一瞬,突地就冲到我跟前抱着我腿垮着声音哭喊:“哇……娘亲,是娘亲啊!娘,我好想你!”
我怔了怔,抬手弓着腰抱着他,脸埋在他小小的肩膀哭道:“奚祈,我的孩子。”
这时面具之人走到我们身边,伸手将哭成一团的我们拥住。
抓住他的衣袍哭的缓不过起来,我断断续续问:“我……是谁?”
他答:“邵呈安。”
我继续问:“你呢?”
他沉吟一瞬道:“齐慕风,仰慕的慕,微风的风。”
慕风即木风,木风为枫。
我将他的紧紧地捏着他的衣服,低低的唤道:“慕风。”
“嗯。”
“你是不是看上常凤阁的萱萱了?”
“……”
我抬起头擦着眼泪道:“你这是在默认么?”
“……”
顿时我没好气道:“……你是何人,本姑娘不识。”我起身松开奚祈进城门。
奚祈在后面一声一声的唤着‘娘亲,娘亲’,我很淡然的不去理睬,有人侧目之时,我也加入向他们注视的队伍中。
我幽幽的唱道:“小白菜,地里黄,两三岁,没了娘……啧啧,可怜啊!”
站我身边的大娘叉着腰,一派长辈的摸样道:“大妹子,你不能这一个样子啊,你丈夫就算是毁了脸,可是带着面具也看得出来是个谪仙般的人儿呐。既然结为夫妻,就要安守本分好好地相夫教子,夫妻本是同根的,不能因为一点挫折而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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