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我金山,缠你妖孽》第18章


白蚺坐下身靠在墙壁上,却见小姑娘裹着外衣扭扭捏捏站在他跟前,无比期盼的盯着他。
对视,对视。
“你准备这样站一夜是吗?”
小姑娘微微嘟了一下小嘴,转身坐到对面去了。
钟虫没有散开,依旧聚在洞口发出嘶嘶的声响。白蚺缓缓睁开眼,忽然瞧见对面的人缩在墙边,面朝着墙,衣服盖过头顶。
“胆小鬼。”他抬手扣了扣地面,“到这边来睡。”
小姑娘转过脸,满脸的欣喜。
果然,她就是故意做给他看的。
遥合屁颠屁颠的坐下,看他闭着眼便悄悄往他身边凑了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一会儿,又想起什么,把大衣从肩上扯下来,分了一半盖在他腰间。
他的体温果然不怎么高,但也好过冰凉的石头。
她揽过小桃,又偷看他,很不巧又对视了。
一慌,小脸缩了一半在衣服下,她装无辜的瞪着眼珠子,“你、你、你你看什么?”
大仙单手撑起下巴,指尖在脸侧轻敲。
“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陡然间,一股热气冲到她头顶,头盖骨都要被掀开了。
脸缩啊缩的,就快看不到眼睛了。
“……放屁……”
大仙不易察觉的移开了一点,别过脸。
“有屁去一边放。”
这种误解,叫她情何以堪……
*
又是梦,他最恨梦,梦外分厘梦里十年,醒来之后,又是无尽的苍老。
不死之身多是世人羡慕,然而只有他知道这些不过代表着心将无止境无尽头的衰老下去。
总有一日,心会如风中纸鸢细碎的被雨打风吹去。
身前桃花身后覆雪。
“叹什么气呢?”
虚空里是谁笑了一声,娇艳的脸蛋如同细碎的花朵扑面而来,很快如云雾一般在眼前驱散开,终是无力的消失。
白蚺睁开眼睛,山洞又归于平静,结界外的钟虫消失了,天快亮了。
他往后靠了靠,轻按了一下颈脖。身边的女孩子枕在他肩膀上酣睡,口水流了他一袖子。
他抬手在她嘴角擦了一把口水,低头看着她眉眼半响才转过头去看着洞外天。
算了,等天彻底亮的时候再叫她吧。
川口取鳞
爬山是很累的,爬的越高,腿脚灌铅的感觉越是明显,身子好似就要坠了下去。
女孩子低头喘了几口大气,“唉,小桃啊小桃,你昏睡的真是时候。”
怀里缩成一团的小犬挪了挪脑袋,昂头藐视的看她一眼又埋下头去。
“睡的好好的,不要去吵它。”
遥合看了一眼白蚺,委屈了,“对畜生都那么好,对人却那么刻薄。”
大仙垂头一笑,“它会飞,你会吗?”
“不会。”
“它会吐火,你会吗?”
“不会。”
“它会吃人,你会吗?”
“恶心!谁稀罕!就算我不会那又怎样!”
是啊,比不过畜生,小姑娘作何感想?
大仙勾嘴角,笑而不答。
遥合甩开他的手,气鼓鼓的嘟着腮帮子。甩开他之后,脚步又是一走一陷,小腿陷进雪里。
以为这样叫欲擒故纵,某仙会和云启山厚脸皮的师兄一样上来缠着,安慰两声气焰燃烧的她。谁晓得往上走了十几米都没动静,这下更气了。
面子能当钱花吗?不能,所以要面子干什么?
小丫头撒丫子冲上前,硬把自己的手又塞了回去,有事没事还用指甲用力刮他。
就要到了山顶,空气稀薄冰冷,用鼻子吸一下,鼻腔酸疼,用嘴吸一下,又要冻伤内脏。在这里,呼吸也麻烦,真是两难!
生拉硬拽的,她好不容易被拖上山顶,呼哧呼哧跌坐在地上大喘气。
然而远远看着山下景色却陡然觉得心情大好,顺着山头俯瞰山下景色,可见延伸到远处的五彩斑斓的灌木森林,再延伸远一些,便是碧蓝色的海岸线。山顶上风大,夹杂着刮起的碎雪,画面井然是一片朦胧,天地间也虚实交替的叫人离不了视线,只有这一刻,渺小的人似乎才知天地的胸襟。
遥合才哇哇赞叹了几声,白蚺便回头道:“休息够了,我们下山。”
什么?她屁股才刚挨地面好不好?
遥合捶着膝盖嘟嘴,“我要休息,要休息……”
撒娇没用,大仙不容置疑,“下山。”
小姑娘气的半死不活,狠狠踹开脚边的雪,然而这低头一眼却怔了一怔,雪下面露出一点地面,透亮乌青的一片,有点像琉璃,又像是晶石。
哎呀娘亲啊,这里还有宝,还是出来闯荡的好。
她用手一拨,下面露出更多。她开心了,抽出短刀就开始凿,还没下刀子,手就被人一把握住,拉的高高的。
“你是乞丐吗?”大仙居高临下的鄙视了她一把,“什么东西都要捡一点。”
她抬起头狠狠狠狠的瞪他,续而垂头继续凿,“好……我是。”
大仙的睫毛抖了抖。在考虑是讽刺她,讽刺她,还是讽刺她呢?
遥合下了几刀却觉得不对,连道刮痕都没有。她的刀好歹是钢石做的,一般的好石头都能凿出坑来。但这是什么啊?她将四周的雪都拨开,望着一大片乌青色陡然一愣。这……是什么?
只见拨开的地面呈现出三块这样的东西,片状,交错叠合在一起,像是……鱼鳞。
某仙已经站在她后面,突而单膝跪下研究起地面,看了半响他便轻笑。
“你是个福星。”话说着,手就在她后脑上揉了一把。
这一把揉的遥合天晕地转,差点没站稳。
大仙蹲在她身边,道:“山下这条江叫左忘川,江下地府还有江,叫右忘川。右忘川的水常年涌出地下,流到左忘川,两江交汇处阴阳不稳,冰寒地动。而左忘川的水直流浮屠海,传言海里有一种蛟龙,叫川口蛟,此蛟性寒,每五十年便会逆流而上,潜游到两江交汇的地方来吞阴补身。”
遥合看看地又看看他,愣住了。
“难道我们站在……”
大仙点头,“小咸山就是川口蛟的一部分。”
哦,天呐!这么说那些钟虫是蛟龙身上的虱子,住的山洞是龙隆起的鳞片,天啊,那这些雪该不会是大龙的头皮屑什么之类的吧。
丫头露着白牙倒吸一口气,拽着他就往下冲,“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谁知他脚下如有磐石,拉不动。
白蚺淡淡一笑,“跑什么?”
“为什么不跑?它要是觉得背后痒痒不要紧,要是突然翻个身,我可就位列仙班了!”
“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她挠了挠脖子,顿了半响。
“踏青吗?”
大仙抬手按了按眉角的青筋。谁能来告诉他,大仙是可以揍人的。
内心纠结完之后,白蚺用两指夹住一丝雪在另一只手上画一张弓,他手心发出蓝光,只往半空一握,手心居然凭空显出一张一个人高的冰弓,晶莹剔透。
遥合撑大了眼珠子,怔怔半响去翻腰间钱袋。
她要想办法在他给的银两变身之前把它们都花出去。
白蚺走来,抬手在小桃耳边打了个响指,小家伙摇着脑袋一下便醒了过来,只看了主人一眼似乎就明白了意思,从遥合怀里跳出来摇身一变,变成了大兽,发威似的嗷嗷叫了两声。
遥合的胆怯又蹦了出来,她缩在后面,“小桃……别叫了,耳朵快聋了。”
谁知小桃忽然朝她奔来,头一顶把她顶上了背,脚下踏雪,腾空越飞越高。
背上那位彻底缩成一团,壁虎一样扒在它背后。
她抖了抖,“小桃,我想尿裤子。”
这次换小妖怪抖了几抖。
下面大仙踏了几步居然就腾空走到她身边,仿佛脚下有青云梯。
白蚺好心道:“你是不是怕?”
“不怕……”
“很好,小桃你能飞多高飞多高。”
饕犬摇了摇尾巴,反身直冲云霄,唯在半空留下一声鬼叫。
“……我~是~说~不~怕~才~怪……”
这辈子也没飞过这么高,这个高度直接比过了遥合去过的任何山。虽然她这辈子也就在云启山呆过。
四周的风哗哗的,冻的她浑身大缠,这个高度已经云雾缭绕,小咸山乍看之下只有手掌大。
额……手掌大……要是没坐好摔下去,估计能摔成手掌大小的肉块。
“小桃,你能别再往上了吗?我我我我已经看出来你很威武了……”
谁知小桃忽然吠了几声,俯身就冲了下去。
丫头哀嚎的那叫一个凄惨,“我收回刚才的话,我收回!”
四周可谓是风起云涌,遥合唯一保暖的大衣也吹上了天,头上的红绳也不知飞到哪去了,长发在半空狂舞,她冻得直发抖,觉得睫毛上结了霜,眼皮都抬不动了。
小桃忽然又停下俯冲,踏步在半空俯视下面。
小家伙看的正是自家的主人,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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