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第70章


神寂砸嚒着嘴,吊儿郎当地站在姬修远对面,“皇上,你是不是更应该先关心王爷在天上人间打探到了什么情况啊?哎,不说我说啊,你太重感情,皇上啊,你小心有一天栽在这感情二字上。”
“别说废话,告诉朕阿桓的情况。”
神寂伸出左手食指,“一个字,好!那每日里美女环绕,燕语莺声的……”再伸出右手食指,“另一个字,险!那一群女人看见咱美若天仙的王爷就跟一辈子没见过兔子的狼一样,王爷整日里被她们围追堵截到上房跳井的,那就叫步步惊心。一个没留神就能被哪个美人给搂到怀里。”
“行行行,闭嘴。谁问你这个了,你不说废话是活不下去。”
神寂嘿嘿一乐,从袖中掏出一封用蜜蜡封着的信,“王爷昨夜交给我的。”
姬修远拆去蜜蜡,展开信纸,见纸上只有十六个大字——逆党掩面,老少各四,密室议计,茶壶莫进。
姬修远擎着信纸借着烛光端看了多时,双眉越皱越紧,前面十二个字他都能看明白,只是这后面四个字——茶壶莫进,茶壶莫进?这是什么意思?
顾锦年沐浴完毕,带着一身馨香回到皇帝的床前,看到姬修远又显露出他特有的纠结与无奈的神情,不禁心中疑惑,“你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
姬修远伸手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那什么,皇后啊,朕……咳咳,我……”他坐直身体,正色说道:“还是用朕自称吧,这样显得更为严肃庄重。”
顾锦年觉得好笑,“你到底要说什么严肃庄重到极致的事?”
“嗯,朕要请教皇后一个谜题,此迷题是一个词,朕猜想其必有更深涵义绝非是字面显示的寻常意思,奈何朕却百思不得其解。朕心知皇后聪慧机敏且见识非凡,还望皇后不吝赐教。”
顾锦年见他果真神色郑重,不觉也端正了坐姿,小心地询问,“是哪一个词汇啊?”
姬修远沉声道:“茶壶。”
“茶壶?”
“嗯,茶壶。”
“恕臣妾粗鄙,实在不知茶壶一词还有何更深的涵义?”
“那么……”姬修远沉吟着,“天上人间的茶壶有什么说法吗?”
顾锦年一愣,随后爆出一阵大笑,笑得她直捶床。姬修远愣愣地看了她半晌,喃喃道:“朕的皇后笑起来很豪放吗,看来祖上是跟张飞沾亲啊。”
顾锦年突然顿住笑声,弄得姬修远呼吸一窒,莫名其妙地看着顾锦年。顾锦年眼波流转,轻轻挑眉,“皇上,可是想再观一观天上人间的美景吗?”
姬修远已经顾不上皇后说的是不是话里有话,那个“美景”是不是用的一语双关,他只想弄清楚“茶壶莫进”到底是怎么一个意思,所以皇帝陛下相当诚恳地点头,“确实想。”
顾锦年柔媚一笑,“好,臣妾为皇上好好安排安排。”
五十五章 水到不到都要渠成
姬修远最近这几天被皇后亲手服侍的快发疯了。看见顾锦年又端着药碗走过来,姬修远的嘴里开始发苦,咽了口唾沫,他往床里缩了缩,“皇、皇后啊,这药就不用再吃了吧。”
“嗯?”顾锦年笑颜如花,侧身做到床头,柔声说:“不吃药,病怎么会好呢。”
姬修远又往床角缩了缩,试图把自己团成一个团,“不吃,绝对不吃。”
顾锦年唇角弯弯,“要不,你说说不吃药的理由,能说服我,这药就能不吃。”
“我,我……没病。”说完这几个字,姬修远一拽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严实。等了许久,没等来什么动静,他悄悄扒着被角,两只眼睛看向顾锦年,见她正眉含笑眼含情地望着自己,露出整个头,他问:“你……不生气?”
顾锦年不答反问,“为什么装病?”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好好理我。这句话,姬修远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那就只能说另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了,“顾家倒了,皇帝再病入膏肓的话,洛元帅总该有所动作了吧,我想借此逼他一逼。”
顾锦年隐隐有些失望,垂眸道:“他都忍了那么多年了,未必会在此时行动吧?”
姬修远扯着唇角冷笑,“他该知道,要是再不有所行动的话,帝位可就是阿桓的了。”
“阿桓不是失踪了吗?”
“阿桓若不失踪,只怕现时已经死在了那些秘密潜伏在宫内的人手中。”
顾锦年明白了,姬修远是要制造一个他不久于人世的假象,而作为现今唯一皇位继承人的淮阴王却又失踪,作为两人亲娘舅且手握兵权的洛元帅在皇帝驾崩后入主京都、主持大局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啊。“皇上,你为舅舅设想得可真周到啊。”
“我一向体贴。”
“那么,你下一步是打算……”
“将装病进行到底。”
“哦,我是问……皇上你打算什么时候驾崩?”
“顾锦年,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当寡妇?”
“皇上驾崩了,臣妾才好做主处理了你那些尚仪们啊。”
姬修远压住心头狂喜,故作镇定地问:“怎么,皇后是在吃醋么?”他必须要确认这件事。
顾锦年双唇开合,吐出两个字,“不是。”
“那你急着要处理她们做什么?”
“怕你寂寞,我是想安排她们去陪你。你想想看,要想引出洛元帅,说不得就要假死一次,假死后不管你藏身在哪里都需要人照顾陪伴吧,她们深受你的宠爱,我自然要早些打点应用之物准备着到时候安排她们侍寝。”
“难得皇后一番美意。”姬修远翻身面朝墙躺着,心中说不出是酸是涩还是苦。
顾锦年自是不知道他因为什么在闹脾气,见他如此便问:“我又哪里说错了?”见姬修远半晌不语,她也懒得再问又不想与他争吵,便打算起身离开,哪知才动一下,姬修远竟立刻回身瞪她,“坐好。”随后,他也坐起来,抱着膝又瞪她半晌,才沉声道:“我要跟你好好谈谈。第一,我和那几个尚仪是做戏给人看的,她们三人都是暗卫也都是处子之身,不信的话,你大可让人为她们验身。”顾锦年惊呼,“你有女暗卫!”姬修远撇了她一眼,“多数时候,女人做事比男人方便得多。”顾锦年了然一笑,好奇地问:“你都让她们去做过什么事?打探情报还是潜……”“别转移话题,我还没说完。刚刚说了第一点,还有第二点,你随我来。”撩开被子,姬修远下床穿靴整衣,拉着顾锦年的手一同出了他的寝宫。
顾锦年被姬修远一路拖着来到潮汐,登上三楼,两人临窗而立,太液池尽收眼底。黄昏的橘色光晕映在池水上,被一波又一波的水浪涌动成点点烁烁的光点,仿佛是一双双调皮的眼睛在一眨一眨地望着两人。
“我喜欢你。”姬修远眼望着那轮摇摇欲坠的落日缓缓开口。
“你说过了。”
“我以为你忘了。”
“我记得。”
“你喜欢我吗?”
“我说过了。”
“你确定?”
顾锦年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确实没有对他说过她喜欢他。姬修远侧目望她,没有错过她尴尬为难的神情,不着痕迹地将目光移走,心中的酸麻胀痛就如正退潮的池水,前浪未尽后浪又涌。沉默片刻,他微微一笑,展臂揽上她的腰,“是我忘了,你说过的。”
顾锦年张张嘴,又闭上,低低“嗯”了一声。
“嫁给我吧。”
“什么?”
神情真挚的姬修远认真地重复了一遍,“嫁给我。”
顾锦年不禁哑然,“我还以为我三年前就嫁了呢,原来竟然是做梦。”
“那个是生意,是皇帝与顾家做的一笔生意。现在,是姬修远要娶顾锦年。”
顾锦年轻哼一声,微扬着头,故作一副骄傲的样子,“穷小子,没有聘礼也没有信物,红口白牙的就来求亲也太随意了些。”
姬修远抓着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上,“这个聘礼和信物你收不收?”
顾锦年垂下眼睑,忍不住地翘起嘴角,“勉勉强强吧,我还以为会是半壁江山做聘、万里山河为信呢。”
“真是嫌贫爱富。”
“顾家人一向如此。”
“那今夜才是我们的新婚之夜?”
“……”
姬修远低头吻了下去,双手由顾锦年的腰间缓缓上移……
“这……不是……”顾锦年徒劳的挣扎着,“不是寝宫。”
“没关系,此处风情更加。”
“可是……”她还想做最后的抵抗,“这里没有床。”
“波斯地毯很软。”
“现在还不是晚上。”顾锦年这句话一出口,姬修远果然停下动作。两人同时侧头看了看窗外昏黄的天色,姬修远一拉她的手,“回寝宫。”顾锦年却突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算了。”
罗裳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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