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第78章


洛琼林的嚣张让顾锦年咋舌,同时也让她深刻体会到了姬修远这十余年间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感叹过后,顾锦年自然要开始关心那个黑木匣子里究竟装了什么东西,她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出去,太后就已经将双手都按在了木匣子上面。顾锦年看着太后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盖子推开一条细缝,再看着太后仿似松了口气,而后将盖子全部推开。她微微探头,见扁扁的那匣子里面铺着白亮的丝缎,丝缎上有一张已经发黄的信笺,上面有两行蝇头小楷,具体写了些什么就看不到了。只见太后屏气凝神,用两根手指将里面的信笺取出,举到自己的眼前细细端看。顾锦年就见太后匆匆扫了几眼后,举着信笺的双手剧烈地抖动了两下。“母后?”她有些担心。太后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佯作无事地笑笑,“不过是几句威胁的话语,哀家是气他太过猖狂了。”
顾锦年乖巧地笑笑,知趣地起身告退。太后不仅没有留她,更是连扮作太监站在她身后的皇帝都没有留,太后唯一做的事是低头喝茶,喝那杯早已冷透的茶。
“你有没有看见咱们退出去时,母后心不在焉地喝凉茶?”一回到凤栖宫,顾锦年就直接将姬修远拽到僻静的后殿,迫不及待地发问。
“凉茶败火,我看见他那副样子别说喝凉茶了,吃冰都压不住。”
顾锦年蹙眉,“你真的没发现异常?那信笺中必定不是什么威胁的言词。”
姬修远笑得脸上那块画上去的胎记都起了皱褶,“我舅舅疯了吗,写威胁信?也真亏太后娘编的出来。”
顾锦年回身坐在石阶上,托着腮发呆。姬修远挨着她坐下,问:“怎么?”
“没怎么,在等神寂把那个木匣子偷来给你。”
姬修远用中指和食指并拢搓着眉毛,“有时候,懂装不懂和揣着明白装糊涂是美德。”
顾锦年将头歪着枕在一只胳膊上,望着姬修远笑,“我是不是太聪明了?”
“自谦自勉和虚怀若谷也是美德。”
“哦,就像皇上这样毁人不倦是美德一样?”
“诲,是诲人不倦,皇后啊,尊师重教和以夫为纲、以君为纲都是美德啊,传统美德。”
“哎,这样说来,我岂不是没有任何一种美德了?”
姬修远装模作样地继续教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知耻而后勇吗。”
顾锦年双手合十,对着他深施一礼,“多些大师点化。”
姬修远一把攥住她和在一起的小手,眯了眯眼睛,“为什么每次吃亏的总是我?”
一声轻咳响起在两人身后,不用回头他们也知道是神寂得手回来了。姬修远向后摊开手掌。神寂问:“什么?”
姬修远讶异地回头,“东西呢?”
“没拿着,太后娘娘将东西藏起来了。”
“你找不到她藏东西的地方?”
“不,我看着太后娘娘藏的,但是那个地方我进不去。”
姬修远拧紧了双眉。这皇宫中只有一个地方神寂没办法进去,事实上,那个地方不仅是神寂没有办法进去,连姬修远也不知道要怎么进去,那个地方是太后寝殿中的密室,除了太后之外,没有人知道该怎么进去。姬修远和姬修桓在小的时候曾经尝试过无数次,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太后把那个木匣子藏在那么神秘的地方只能说明,那里面的信笺记录了一个不为人知且惊天动地的大秘密。
“母后瞒着我们所有人把那个匣子藏起来,不会是想要让那个秘密永远的隐于世间吧?”
姬修远仰面躺下,双眼瞪着已经开始呈现出灰白色的天空,幽幽说道:“舅舅将那个东西交给太后娘应该不会只是为了方便她将其藏起来,若我猜的不错,太后娘不久就会有所动作。神寂,近些日子,你就在慈宁宫安家吧。”
神寂领命,晃晃荡荡地走了。姬修远又看向顾锦年,端详了她半晌才说:“皇后为了大行皇帝而忧思重重、日日悲戚,还是到太后身边调养身体才能好好安胎。”
顾锦年皱皱眉,“不是已经让神寂去监视母后了吗?为何又让我去,虽说是一明一暗或作用有些微不同,但也颇觉多此一举。”
姬修远悠然地翘起二郎腿,“谁说让你去盯着太后娘了,我是让你去想法子打开太后娘寝殿内的密室,将那个东西偷出来。”
“你不是说那个密室除了母后没有人能打得开吗?”
“别人打不开,不能认定你也打不开啊。”姬修远用单手支头,侧卧着转过来笑嘻嘻地看她,“谁让你特别聪明呢,我看好你哦。”
“姬修远,你根本就是假公济私、你以权谋私、你公报私仇。”
“孩子他娘,早去早回,别辜负我的殷殷厚望哦。”
嘟着嘴撇了他一眼,顾锦年在心里唧咕着,“孩子他娘什么时候才能真正上任啊?孩儿啊,不是娘不想让你早点来,实在是你爹太二了……”
六十二章 情到浓时便是如此
太后对于皇后潜伏在自己的宫中一事没有提出丝毫异议,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怀疑,甚至每夜都和皇后同床而眠,但是顾锦年仍旧没有找到那个密室的入口以及进入密室的方法,因为自从她搬进慈宁宫以来,太后娘娘就从来没有打开过那个传说中的密室。
顾锦年认为,如果所有的方法都行不通、无法达到目的的话,那么要想知道事实真相,通常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直接问。
初夏的午后,御花园中阳光灿烂,坐在潮汐的二楼饮茶,可以感受到微湿的风卷杂着淡淡花香轻抚在面颊和发丝上,混合着清茶的香气至人微醺。二楼临窗的雅阁内只有太后与皇后婆媳二人围着一张矮几对坐煮茶。顾锦年特意挑选了这样的时候展开与太后的对话。
“母后,那日洛元帅交与母后的那个黑木匣子,儿臣很好奇。”
“嗯。”
“儿臣一直在想那里面的信笺上究竟写了些什么?”
“嗯。”
“儿臣能看一看吗?”
“嗯。”
“儿臣……嗯?”顾锦年没想到太后就这么容易地答应了,惊讶之余还有些不敢置信。
太后捏着兰花指端起面前的青瓷茶盅,“这些日子,哀家也翻来覆去考虑了许久,还是决定要让你知道,也好让你有个准备。”太后这话说得模糊,顾锦年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看见了那封信笺的内容后,顾锦年的全身麻木了半晌。太后淡淡扫了她一眼,“蛊术和巫毒,以前没有听说过吗?”
顾锦年此刻还没有完全回神,木然呆坐了半晌才缓缓摇头,“一直以为是惑人的传说,从不相信这个世上真的有下蛊之术。”
“这个真的有。”
“那……”顾锦年用失神的眼睛望着太后,生平第一次遇事没了主意,“怎么办?”
“两个办法,一,找到当年给皇帝和淮阴王下蛊的人然后让他解了蛊毒;二,对洛琼林妥协,让他真正执掌大权。”
顾锦年沉默了,太后说的这两个方法在她看来都是无法实现的。当年下蛊的人是谁?恐怕只有洛琼林知道,但是他一定不会说出实情更不要说让那人为皇帝和淮阴王解毒。第二个方法洛琼林倒是会同意,可是姬修远一定不同意。“就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了么?”顾锦年皱紧双眉,神情沉重。
“有。”
“母后……”
“第三条路正是我斟酌了许久,并且要让你知道实情的原因。”太后凝重地望着顾锦年,双手握住她的双肩,“大齐的天下必须是姬家的,帝位也必须由姬家的人来坐,所以,你必须要在皇帝驾崩前为大齐留下血脉。”
顾锦年感到自己的头“嗡”的一下炸开了,留下血脉?在皇帝驾崩前为大齐留下血脉?!“母后……的意思是……?”
“你懂的。”
五月的天气,顾锦年竟然手脚冰冷,面无血色。“母后,一定还会再有别的法子的,陆老太医,找陆老太医看看,一定能有法子的。”
“陆老头若是有那样的本事,这些年早就将蛊毒解了,可是,他啊,根本就没有发现过皇帝和淮阴王中了蛊毒。”
“母后……儿臣,容儿臣再想想法子吧,一定还会有别的法子。”顾锦年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胸腔内一阵紧似一阵的收缩和疼痛。
太后垂下眼眸,语气淡漠,“皇后,你入宫为后也已有近四年的光景了,按理说,应该深谙为后之道也应深知纵横之术、利弊权衡。”幽幽叹了口气,“可是,这几年,皇帝太宠你了,将你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没有让你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皇后。”
“真正意义上的皇后?”
翻了翻眼皮,看了顾锦年一眼,太后抬手摘下头上的一支黄金凤尾簪,命令道:“伸手。”
顾锦年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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