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论斤卖》第80章


一个月后,鞑靼二十万人马杀至京郊。兵临城下,本应慌乱得不能自已的姬修远却冷静的端坐于早朝的大殿上下令开启城门,放鞑靼官兵入京。超速首发朝中大臣一片混乱,迷茫者居多。京中官员,大多都是洛琼林的人,鞑靼人是依照洛元帅的计策行事,他们是知道的,但是万没料到,皇帝竟然会是如此反应。左右御史开始蹦出来借机大骂,借此事言皇帝是昏君、是误国之君,你姬修远竟然没皮没脸到这种地步?你这种行为就是自绝于人民,你不是应该拔剑自刎以谢天下吗?你还好意思坐在龙椅上笑眯眯?你应该自杀,绝对的,现在、马上、即刻,怎么死都行,这样方可证明你还有羞有臊。
洛琼林只是端坐在御阶下微微淡笑,闹吧,闹得越大越好,此刻与她来讲,就是拿出看戏听曲的心情乐呵乐呵,顺便等待鞑靼那边的将军带着人马杀上金銮宝殿,届时,皆他人之手除掉姬修远当是再好不过之事。
带兵上殿的将军威武不凡,三十左右年纪,黑红的脸色,满脸的络腮胡,一巴掌宽的护心毛,上得殿来,他瞪圆双目在殿中分列两侧的文武大臣中找寻着,被他目光扫到的官员皆表现得心惊胆颤或畏畏缩缩,唯有付欣翰一人昂然而立,丝毫不见惧意。那将军来到付欣翰面前,单膝跪地行礼,恭敬道:“拜见世子大人。”
付欣翰淡淡一笑,躬身双手将其扶起,“辛苦了。”
那将军惊恐地垂头,连道不敢。付欣翰继续笑着,“继续做未做完的事吧。”
那位将军一挥手,他身后的一众士兵一拥而上将正坐得稳当的洛琼林从太师椅上架起,用牛筋绳将其五花大绑。
“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付欣翰不慌不急地面对洛琼林的惊怒,越过周遭众人或惊异或疑惑或愕然的眼神,付欣翰亦步亦趋地走向洛琼林,在距离洛琼林咫尺之遥处停下,负手仰面,道:“洛元帅,只用那点金银和马匹就想让我族助你某朝篡位,你的算盘打得未免太过如意了吧。”
“你、狼子野心。”
“哈哈哈,洛元帅,彼此彼此。不过我还是要多谢你给我族军士们打开便利之门,否则,我们只怕再加多两倍的军力也冲不破大齐的关防。”他笑着转头,望向高坐在数级御阶之上的皇帝,“大齐的皇帝,你是否该感谢我为你除了这心头大患啊。”
姬修远冷笑着,“你要什么谢礼?”
“你该知道。”
“我不知道。”
付欣翰摸着下巴“唔”了一声,“你看来确实不知道,否则,早就该从龙椅上滚下来了。”随着他的一声令下,鞑靼的将士又将姬修远绑了个结实。
姬修远从没想过,自己会在此生最狼狈的时候见到顾锦年。他凄然一笑,“付欣翰这样羞辱我,也未必能能映衬出他的伟大。”
顾锦年无言地上前,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细致地为他整理褶皱的衣襟,“我倒是感谢他能让我们再次相见。我已和他讲好,这一夜,不会有人来打扰咱们。”
“一夜啊……”
“嫌少啊?”顾锦年歪头,“我倒是觉得还行,能把你欠我的还上。”
姬修远蹙眉,“我欠你什么了?”
“新婚之夜。”
姬修远沉默了半晌,垂眸道:“这个还不上了。”
“我觉着这个还得上。”
“这个真还不上。”
“我说还得上就还得上。”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清晰的心跳声,顾锦年的双手解着他腰上的玉带。平稳的心跳开始加快,她抿嘴笑,听见他结结巴巴的说:“别,别这样,这里是、是佛堂,你、你带发修行……”手上不停,顾锦年仰脸笑问:“我没说要守清规戒律。”
姬修远忽然问:“若是我明日就死,你当真不后悔吗?”
顾锦年停下动作,双手放在他的胸口,沉默半晌后才缓缓道:“名义夫妻做了近四年,我总得做一次你真正的妻子,不然日后青灯古佛,像我这样不能清心寡欲的,要靠什么样的回忆过日子呢。”
姬修远推开她,错愕道:“你真打算再这个尼姑庵里呆一辈子?你可以离开……”
顾锦年撩了一把垂在颊侧的散发,“姬修远,你有完没完了,今晚不管怎样,你必须是我的人。”
姬修远用噎住的表情看着顾锦年,实在难以相信和自己相处近四年的皇后竟然还有如此豪放粗犷的一面,喃喃道:“皇后啊,你真是条汉子。”他就用这样惊讶的表情看着顾锦年在自己眼前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衫,直到全身上下之剩下一对耳环为止。他咕噜咽了一口唾沫,“那什么,你,你,是不是穿得太简单了点。”
月色下,顾锦年的身体泛着一层朦胧的淡淡光泽,面对此情此景,要是再没有行动,那就只有一种人——常宁那样的人。姬修远不是,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正常男人都会做的事他终于做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放亮,顾锦年便悠悠醒转。从姬修远的臂弯中抬起头,凝望着他沉睡中的容颜,怔怔出神。清晰而急速的叩门声传入耳中,伴着吆喝声,催促着姬修远起身。顾锦年皱眉,探身欲吼回去,却被他伸出手拦腰抱住压回床上,“亡国的皇帝就这待遇。”一个深深的吻印上她的唇,随后,姬修远起身穿衣,笑着回眸,“多睡一会儿,乖。”
顾锦年怔怔望着他大步行去的背影,满眼看到的却是他刚刚的回眸一笑和他温柔的话语,“多睡一会儿,乖。”这样轻巧的叮嘱,就仿似他不过是去上早朝,下了朝依旧还会再见一样。许久后,她缓缓地,缓缓地收回目光,在心中默默想,所谓夫妻一场,也许只不过是意味着,两人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一个人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人离开,留下的那一个在这边,用尽所有的办法也留不住那一个,只能无奈地看着先走的那一个渐行渐远,而后自己用尽全力地继续活下去,直到自己也要离开的那一天。
三日后的黄昏,顾锦年正在佛前添香油,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只轻声问:“是哪位大驾光临?”
“皇后娘娘。”
神寂的声音。她笑笑,回身,“还以为你遁走了。”
“神寂一直在娘娘身边。”
顾锦年摇摇头,“你走吧,本来就是个猴儿一般的性子,不用再这样委屈自己隐在暗处。我能照顾自己。”
“娘娘,此次我可是受人所托,还要劳烦娘娘跟我走一趟。”
“去哪?”
“保密。”
“我就算不答应,你也有办法让我去,对吗?”
“娘娘圣明。”
顾锦年转回身将佛前的香油添满,又拜了拜,掸掸衣袖,“走吧。”
被神寂塞进一顶蓝色小轿,晃晃悠悠地行了个把时辰,再下轿时,眼前正是凤栖宫朱红色的硕大宫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娘娘请进。”
顾锦年狐疑地迈步,神寂在旁高声唱诺,“皇后娘娘到。”大门由内徐徐打开,顾锦年站在门外,看到门内立着一个人,男人,她的男人。她望着近在眼前的姬修远,两人之间只隔着一道门槛,他挂着淡笑的容颜伸手可及,但是她的手竟然抖得抬不起。何为恍若隔世,她此刻方知。
姬修远将她拦腰抱起,温柔地望着她,一步一步将她抱进凤栖宫的寝宫中。直到被放在那张睡床上,顾锦年才慢慢的用自己冰凉的指尖碰触着姬修远的脸,他温热的体温霎时由指尖传遍她的全身,泪也在同一时刻滑落。顾锦年的双唇颤抖,竭力想要发出声音,但是终究没有做到,因为姬修远温热的唇已经覆住了她的,她除了承受他肆意火热的亲吻之外再也无能为力。
平躺在床上,两人的十指紧扣,顾锦年问:“怎么做到的?不是说亡国了吗?”
“付欣翰能亡大齐?他不过就是个鞑靼世子,忘了鞑靼真正的主人是小王子。”
“你和小王子……”
“不然,你以为我会无能到坐以待毙吗?”
“小王子凭什么帮你?这样大好的机会他完全可以像付欣翰对待洛琼林一样对待你,大齐的万顷江山他难道不想要?”
“不想,他还真是一点都不想,甚至我要他多留些日子好好玩玩他都不肯,急急忙忙就跑回去了,就好像后面有鬼追他一样。”
“为什么?他突然傻了还是疯了?”
“都没有。不过是我在找他帮忙之时,看出他觊觎我的皇位后,就将我每日要处理的奏折用一辆马车给他拉过去了看了看而已。”
“然后呢?”
“然后,然后他就说我这个大齐的皇帝是个苦刑犯,他死也不肯当这样的皇帝了,把帮我的代价折合成金银、绢布、瓷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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