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从了本宫吧》第166章


*
待清铃被星辰拉跑到自己的屋里时,看着眼前的人,月牙目轻颤。
窗下的床榻上躺着名男子,一身冰蓝上好的丝绸,袖口上面纹绣着雅致的竹叶,他的手中紧紧地握着一把剑。眉目清晰着,美姿仪,若竹中仙,即使现下一身的血,那沾染尘落的摸样如落缨般的美。
“娘亲,你还愣着干嘛?快救就这个好看的叔叔!”星辰摇着清铃的手,才换回她出神的神智。
清铃走过去,闻到一股清雅的竹香,一开始那突然闯入心头奇怪又熟悉的感觉,消逝不见了。
坐下,她扣上他的手腕,为他诊脉,“心脉大乱,气若游丝,五脏俱伤,且中剧毒……九死一生。”
在她娘亲的诊断下,星辰不由张着小口,一脸吃惊地瞅着床上之人……这叔叔怎么伤的如此重?!
“娘亲,那怎么办,连你也救不了他了吗?”星辰真不想这叔叔死,看着浑身是伤的他,满是心疼。
清铃看着他如此摸样,一下心软,拉着他的手轻哄道:“辰儿,救是可以救,不过要伤娘三层内力,还需用上许多危急救命时难求的上好药材。且不说我们与他非亲非故,此人来历不明,若是敌人,救了岂不养虎为患。”
星辰看了看这叔叔,又看看她娘亲,有些为难。
清铃紧了紧他的手,带着些安抚,嗓音微冷道:“来人。”
躲在暗处的暗卫出现两个,半跪按剑道:“在。”
“把此人由密道送往山下医馆救治,付些银两打点,便立马回来。”
“是!”
两个暗卫正准备去抬那蓝衣之人,星辰有些不舍得,脚步朝那叔叔移去,可是却被清铃紧在怀中,其中一个暗卫已背起满身是伤的他,正要离开。
星辰扭身扑在她娘亲的怀里,紧紧揣着她的衣裙,清铃心下一阵奇怪他如此反应。
那两名暗卫背着那蓝衣之人从清铃身旁走过时,从那男子身上,恰好掉了一件东西,落入清铃眼中。
清铃看着那古老的牛皮卷缓缓地下落,那么熟悉,凝着指力旋转过来,捏起,垂目轻念上面一行写得很漂亮的楷体:“千层塔,塔千层……”她未念下去,月牙目一阵颤,紧了紧手中的那古老的牛皮卷,猛然侧身道:“慢着!”
、第154章 凤求凰,寒江水
室内,暮色昏蒙,燃香雾袅,银白的灰烟屑落在沉香的炉中。
炉后,清铃将今日新党文武拿过来一些军辎账务修改完,揉了揉眉心,容颜显得有些疲累。
她抬了抬目,见那抹冰蓝还躺在那纹丝不动,撑着椅子,朝他走过去。
在清铃的记忆里,她认为很难再有男子能够美过那个只要愿意,祸国朝夕的舒月了。可是如今躺在她身前的男子,竹中仙,美姿仪,倒不逊色舒月半分。
“千层塔,塔千层,葵丑夕,月食影;三寸偏,斧山震,邪龙出,冰山倾。”清铃扣着他的手腕诊脉,经过她的三层内力输送和名贵药材调养,现下脉息平稳多了。
看着他,她困惑了……他是谁?这两日令人完全查不到他的来历。虽然他这卷上和她之前手握的易昇宝藏秘密有些不同,但大抵是相似的。而这世上知道完整谜底的人,她用手指就能数出来,这个人……又从何得知,又到底知道多少?
“水,水……”轻沙的嗓音逸出,令清铃回了神。
倒了一杯茶水,清铃将他扶起,杯水靠在他的唇边。他扶住茶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按扣住她的手指,咕咕地喝得有些急切。
“咳咳……”
“慢点,没人和你抢。”清铃将手指费了一番力气抽出。
这若竹仙的美貌男子喝完,轻喘了一口气,慢慢地,他的目光转向清铃,陌生地诧异:“你……是谁?”
清铃道:“这话该我问才是?”
那男子目光困惑地看着她,打量她,虽然没有冒犯的意思,但被他这种好似被丢弃的小狗找不到家的无辜眼神看着,也颇为压力。
清铃问:“你是谁?”窗外的日光因她的询问,微冷。
“我是谁?”这男子重复着清铃的这句问句,更为困惑地眨着翘长的睫毛看着她。
清铃眯了眯眼,目光锁着他,想看出丝表演的成分。可他这貌美的容颜上,除了错愕还带着一丝惊吓向后缩了缩身子。清铃嘴角不由抽了两下,她有那么吓人?
而他修白的指开始攒着身下的蚕丝帛,把自己蒙了个彻底,轻颤楚楚:“我好似……不记得自己了,在,在下敢问和姑娘什么关系?主仆?兄妹?朋友?……还,还是夫妻?”
“……你猜。”
“我失忆了。”顿了顿,他颤着身子静然片刻,仿若深思熟虑一番,嗓音好听的如竹泉之声,得出结论道:“不过我看姑娘气质非凡,如若真的猜,想也是主仆关系。”
一阵沉默:“你已经猜了,竟然你这么想的话……从今天开始你留下做我的侍卫,名为蓝青。”
“蓝青……”
*
暮霭的深宅中,一扇门紧紧地闭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轻声呢喃。
“夜华,这水温可合适?你怎么睡了那么久还不醒呢……舒月要与苏家的女儿成亲了,我们的女儿央儿日日夜夜在‘居闲酒庄’买醉,她身边还有一个傻孩子守着她,满脸的心疼和痛楚……你要是醒着多好,你总是最有办法的,可以劝劝她。”一声苦涩轻嘲:“不若我,只敢远远看着那孩子……我真是个失败的爹爹哪,呵呵,我又怎能算她爹爹,又怎能算……”
谣琴手中紧了紧那正为夜华擦拭身子的澡布,另一只手扣着木桶,垂着头,银发耷落,身子抵不住地颤着。
水雾间,躺着个同夜央很像很美的女子,不同的是,夜央的眉宇气质透着种清娆邪魅的邪气,在低调中张扬。而夜华,眉宇气质中隐隐透着是种英阔恬淡之气,在张扬中低调。
夜华虽是个活死人,却听到谣琴的话的,但又无法睁开眼睛。
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在她脑海里翻开序幕的一角。
当年,在同谣琴红枫定情后,她本计划同他回玉雪山隐世。但不巧几大长大居心叵测联合发难,墨灵系遭受重创,族人深陷危难生死之间。
整个族人都信任她,她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在谣琴与这古老的族落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一句“我从未爱过你。”伤了谣琴,何尝不在她的心里千刀万剐着。不过,如若一切从头,她想她还会做出当初那样的选择,不曾后悔,只是午夜梦回的心痛辗转。
那日,她同那已记不清哪个部族的另一位继承人站在一起,外人眼里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将他狠心地撵出水泻。
谣琴从未经历过情爱,只知道初次遇上的这个灿若如枫的女子,想这生再也遇不到同她这般的了。那天他只是站在那里局促又呆呆地看着她,像个狼狈的第三者,不知道怎么去挽留她……
而她替他做了决定,让侍婢打包好细软,送他出水泻。
她那么绝情,和那个部落的继承人比肩相离,连头都不曾回。
他伤心欲绝,在那里呆愣了好半天,又被她叫来的墨侍请走。
他对他们相求:“我想……再见她一面。”
那些墨侍只是冷回他:“你走吧,你同我们灵长是不可能的!她若是不和那位成亲,她就不能让我们墨灵系更加强大,让自己成为这水泻下任黑巫族长的后选人,你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求一起,只会耽误灵长大人。”
谣琴颤了一阵,懂了……原来她在权利地位同他之间,选了前者。
他转身黯落离开,失魂落魄地被那些墨侍带到出水泻的那条江畔,上了一艘扁舟小船,坐在舟头,脸色苍白地魂被抽去似的。
那时候他如果再分出那么一点神就好了,他就会发现身旁站立的那个头带蓑笠竹帽,一身布衣,缓慢划着浆的人,正是夜华。
一寒的江水悠悠,没有尽头地荡在水洞,落阳,江雁之间。
夜华还想听他弹一次琴,故意在他身旁放了一架琴,谣琴只觉心中的那种痛将他身子托在空中从高处急促抛坠。他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情绪,直到见了那架刻着红枫的琴,情绪需要宣泄的出口。
他弹的那曲叫“云水”,是当时比较有名的古调,但是能弹的如他那般好的凤毛麟角。清、微、淡、远的含蓄之中,充满无限诉不完理不清的感伤,却逐渐凝着曲调压抑在弦上,琴声越发激越波荡,似乎要冲破这沉闷,让自己挣脱。
他的琴音不同以往轻慢陈叙中让人不由沉溺其中,这次显得焦急而难耐,越努力越错,终于他弹断了那琴弦,她的竹篙也停止了划动。
一切在那刻戛然静止般。
见琴断了,谣琴的情绪也崩溃了,从未有过的情感滔江覆海地朝他奔袭来……他承受不了,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目猩红地准备把这刻着刺眼红枫的琴给扔江里去!
而小船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