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簟凉》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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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您怎么了?”
“你退下吧!”傅安稚咬牙,努力温声道。
甄尤渊不解,却也顺从的出去,顺手关上了门。厚实的桃木门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重的“吱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
傅安稚突然放声大笑:“皇姐啊皇姐,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胜过你。没想到,我根本连机会都没有。从头到尾,不过是你一时兴起的游戏而已。”
凌乱的书案上,放了一封信,里面是庄太后怀他的日期和先皇临幸后宫的簿子,还有其他东西;那些东西,被称之为,证据。在先皇留宿庄太后让庄太后怀孕的那夜的记录,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出修改的痕迹傅安稚,根本就不是皇室血脉。
因为傅安稚从来不是威胁,所以她扶他上皇位,因为她可以随时将他拉下马。如果这次她没有成功,那么她也顾不得什么丑闻了,只好揭开傅安稚的身份。因为她的威胁从来只有傅安裴一个,所以才会即使让一个跟皇室、跟傅家、跟她毫无关系的人上皇位,也不肯让真正的皇室血脉的人上皇位,因为傅安裴一旦成为皇帝她恐怕也离落马不远了。
向来高傲尊贵,大权在握的她,怎么可以忍受这种事情的发生呢?
先皇对先后极为钟情,虽无法让后宫只有先后一人,却可以决定自己在那里过夜,于是甚少留宿后宫………留宿后宫一般也固定在甄贵太妃和庄太后那里。即使如此,妩媚年轻的庄太后还是不满足,忍受不了这等寂寞。
从小,秦素就告诫安澜要小心傅安裴,却从来没说过要提防傅安稚的话,而且对傅安稚甚是宽容厚待。育有皇子且素来气焰嚣张的庄修容位分没有被抬得很高,却从来不曾跑到皇后娘娘面前理论,而且连甄贵妃都不放在眼里却对皇后娘娘唯唯诺诺。
安澜以前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后来,总算是知道了。她问母后:“你为什么要帮庄修容?”
秦素笑着回答:“这于皇室,不是什么好事,若闹开了传出去,只会给皇室抹黑,添一笔丑闻罢了。而且。。。”她乌黑的眸子黯淡,“你父皇留宿后宫一般只在甄贵妃和她那里,她若没了,岂不是让甄贵妃一人独大?”
“可以让父皇去其他妃嫔那里呀!”
“傻丫头,你父皇就是瞧不上那些世家大臣的女儿,想挫挫他们的锐气,才宠幸一个父亲只是个小官的庄修容。”秦素笑道,漂亮的眼睛里确实一点笑意也无,“至于甄贵妃,那又不一样了。甄家和宁南王府的面子,你父皇还是要给的。”
她似懂非懂的点头,看着柔弱美丽,天真雍容的母后,笑了。在这后宫,最不像能适应后宫、能活得最好的人,偏偏是最适应后宫、活得最好的人。与皇帝站得最近的人,不是心贴得最近的人,心贴得近的人都在井里。可是,她的母后,与她的父皇不止心贴得近,也站得最近。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无聊了,给大家看三个洛景行和钟不离的小剧场好了,那个时候洛景行和钟不离还没有相亲相爱。
小剧场1:前奏:钟不离一直盯着洛景行看】
洛景行'郁闷':你在看什么?
钟不离'邪恶':我在看你菊花。
洛景行'无语':。。。
小剧场2:前奏:钟不离继续盯着洛景行看】
洛景行'纠结':你还在看我菊花?
钟不离'惊悚':你有这种东西吗?
洛景行'吐血':。。。
小剧场3:前奏:钟不离还是盯着洛景行看】
洛景行'怒火':你在看什么?
钟不离'羞涩':我在看你菊花。
洛景行'郁闷':我有这种东西吗?
钟不离'温柔':我用黄瓜捅捅就有了。
洛景行'泪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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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乱色春生谁为主大结局】 。。。 
夜正深沉,绣帷低垂,鎏金熏香暖炉的火忽明忽暗,发出噼啪的轻响,几乎快要熄灭。傅安澜疲惫地揉了揉鬓角,眼眶下是一圈淡青的阴影,她半眯着眼胡乱的翻了翻案牍上杂乱繁多的书信,重重的吐气。探首望了望窗外,月只剩一个细细的妩媚的弧度。
傅安澜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看着黑檀木子里以白缎为底放着一枚半掌大的深褐色的雕琢展翅高飞昂然傲立的凤凰………掌控六卫的玺印,也是,皇后之印。
谁也不会想到,传闻中在先皇后手中时期就消失不见了的凤印,竟在她这里。
五年前,傅安稚已登基两年,这两年来傅安澜与傅安稚一直如履薄冰,虽然傅安澜的强制手段表面压制住了众人,但底下的蠢蠢欲动,却也怎么都断绝不了。傅安稚登基之时,由于太后不明,皇后未立,傅安澜便接管下了六卫。为了平人心,傅安澜说过,只要有人找出了凤印,若她是年龄相当的女子,便立为后,若不是年龄相当的女子或是男子,那么后位便是其家族之女的。
后位或许不算什么,但皇后掌控的六卫却令众人垂涎。
虽然凤印早已消失多年,但有那么大的诱惑,众人都跃跃欲试,都开始寻找,却一直无所踪。因而,六卫便也一直归于安易长公主控制。
偌大的房间内空荡荡的,一派沉寂,徐徐燃烧的浓郁的龙诞香混着室内的温暖,让人昏昏欲睡。
“你准备把它拿出来了吗?”傅安澜以为自己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道清亮脆落带着调侃落入她耳中,如平地惊雷,她瞬间清醒,抬头望向房梁。利落的黑影落下,定睛一眼,一身刺客打扮的傅安裴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依然是条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摸样,纨绔气十足。
傅安澜虚眯了眸子,瞅着他那身夜行衣笑道:“你不是一直说这夜行衣太损你的风度了么?”
傅安裴无奈的扯了扯衣摆,撇唇:“没办法呀,这宁南王府太严了,我倒是想穿常服来着,只是那样的话,等你见到我时我就成箭靶子了。”他眼珠转了转,四周扫视一圈,嬉笑道,“今晚月色正好,如此良辰美景,澜澜你怎一人独在此处,不与你那是天下第一美人儿的相公郎情妾意浓情蜜意呢?须知春宵苦短呐!”
傅安澜冷声一哼,斜眼睨过,傅安裴摸摸鼻子,嘿嘿干笑几声,自讨没趣的瘪瘪嘴。安澜一直冷着脸,傅安裴试图和缓一下气氛,转移话题道:“澜澜,看样子傅安稚撑不了多长时间了。”他对傅安稚直呼全名,冷冷冰冰不带丝毫情感,却亲昵地唤着傅安澜“澜澜”。
她踱步到案后,手中把玩着展翅高飞的凤凰印玺,“你是小看了安稚,还是小看了我?”毕竟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傅安稚没那么容易倒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傅安裴挑眉。
“等。”安澜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凤印,勾唇微微一笑。
傅安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神色莫名:“澜澜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呵,也是。毕竟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好歹有些感情。”
傅安澜笑容一滞,面色一凛,她正了正神色,淡漠肃然道:“在我的计划里,傅安稚会死。”
“那就,好。”
元晟六年四月二十日,帝怒,史官石城诛之。
………《史记·元晟本纪》
短短的一句话,揭开了华朝有史以来第一次朝臣反帝。自,古有训:不弑仕大夫,不诛史官。
元晟帝先压世家、提寒臣,又诛谏臣、杀史官,屡屡挑衅古训先人威严,向根深叶茂的世家下挑战书,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且如今又已无安易长公主当他坚固的后盾,一个无所依靠、没有后盾、只有一群自诩高洁清流的名士和初入朝堂的文臣的皇帝,岌岌可危。
这次朝变,史称………“史官之乱”。
元晟六年七月二十日,叛党之首新任内阁首辅王茂、一品骠骑将军刘汉玉被捉拿,满门抄斩九族连诛。其余叛党下狱,待审。关蜀侯玉千刃护驾捉拿叛党,大功,帝甚喜,晋封国公,赐号卫。
………《史记·元晟本纪》
所有人都以为傅安澜会趁这个时候借势进发,可没有………她什么动作都没有,直到结束,都一直安安静静的在宁南王府和甄府的后院与甄尤鋈浓情惬意。
这一场内乱,历时三个月,最终以失败收场。为了确保安全,洛争这一路本就是绕着远路走的,且又走得极慢,待进入了江南地区,已是大半年后了;这时,这场内乱刚刚落下帷幕。
车厢里洛争闭眼安坐不动如山,馥月天意撩起车帘含笑看着窗外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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