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颜微笑》第123章


太子的盛至极衰,大阿哥的弄权风云至门庭深锁禁,四阿哥的隐忍沉默,八阿哥的异军突起,九阿哥朝堂外的商场游弋……还有那名特别的女子——浅颜披上凤冠霞帔,在康熙四十五年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日,嫁予当朝十四皇子为嫡福晋,从此,十四阿哥府邸迎进了它的女主人。
在那些安静无波的无数日子里,她守着自己小小的幸福,看着他渐渐深刻浓情的痴恋、黯然、等候到如愿以偿,看到了他的幸福、他的笑颜,看到了让她很想守护的东西……
她的一生,太短暂,就在这么短短的十几年生命中,看尽了繁华如斯,体悟了一种女人柔软纤细的痴恋,痴来缠、愁来磨,大抵便是如此了。
也许,命运就是这么奇特,就是要这样刻意安排,总喜欢刁难愚弄人们。谁也料不到康熙四十七年会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料不到命运会以这样的方式让她的人生从一种远距离的守候变成另一种近距离的参与。
“小姐,您的痴,会误尽你的一生啊!”笑蓝怨怼的说,满脸掩不住的忧心忡忡。
“笑蓝,你不会懂的!”她依然如年少时期安静微笑,只是不知何时,眉宇间染上了淡淡的愁绪,“当你爱一个人胜于自己时,只是连远远的看着他,也是一种卑微的奢求了!”
“小姐,您错了,笑蓝又怎会不知?”笑蓝定定的看着她,“当庆暿少爷吩咐笑蓝要好好照顾您时,您已经比奴婢的生命还重要!”
她叹息,无法辩驳宽慰什么,笑蓝与她一般的痴啊!明知没有回报,却又要固执的不肯离去。
康熙四十八年,德妃终于无法忍受心爱的小儿子如此自残疯狂,向康熙请旨,将她与另外两名女子赐给十四阿哥为侧福晋和庶福晋,择日完婚。圣旨未出时,伊尔根觉罗家已然喧哗。而她……在这一刻竟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嫁给他,是她此生无法抗拒的诱惑,是她这一生最渴求奢望的事儿,无法向世人倾诉的心愿。可她更了解他的痴、他的情与恨,不允许任何东西玷污了他苦心经营的感情。
后来,康熙终究没有拟那道圣旨,而她从愤怒激动的小哥哥口中知道,原来是十四阿哥竟不吃不喝,在乾清宫前硬是跪了三天三夜,只求康熙收回成命。这是预料中的事儿,她没有太惊讶,只是心头的忧伤突然铺天盖地而来,几乎将她强忍的心辗碎。
那段时间,她经常看见向来端庄美丽的长春宫一宫之主——德妃娘娘忧虑难安,一切只为了她眼中仿佛永远长不大的小儿子。她知道,那一段时间,德妃几乎是恨透了让她最疼爱的小儿子变成这等模样的浅颜格格。
谁会想到,康熙四十七年塞外巡幸之行,那个女子就这么消失了,毫无预兆,留下他一个人恨绝伤痛。天南地北的追寻,染尽霜华,历尽红尘万千,那名女子却一直没有出现。他们眼中不可或缺的女子、那般自自然然存在的女子,就这么离开了,没有给他们挽留的机会,带走了太多人的情绪与伤痛。
当远远的目睹了他的伤痛恨绝,看见他眼中无法向人倾诉的恨与痛,她心痛得窒息,比死还令她悲痛难过。
那一刻,她几乎要恨透了那名女子。
既然爱他,为什么要丢下他一个人就这么消失了?为什么不给他一丝一毫找寻的机会?为什么要这么狠心肠的轻言离去?为什么……
她爱到心痛、爱到不敢奢求的男子,在兜兜转转的五年间,忧伤而苍老,年华依旧,心已沧桑。历尽了万水千山、凄苦失望,而那名女子,一直没有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更新有些不定,因为这几周是考试与考查周,雾为了作业和考试而处在焦头烂额中……
番外?倚绿下】
康熙四十九年发生了很多事,听说雍亲王府的弘晖世子在宫里私下动用酷刑,传出皇室极力遮掩的丑闻,让帝王震怒,发放外地,几年内不得踏进京畿之地。十八阿哥不知何原因,被剥夺了皇室子弟身份,从家玉牒中除名……
也在这一年,她心甘情愿接受德妃的安排,在阿玛额娘的伤痛不忍、哥哥们的期盼中,以一种赏赐礼物般的方式被简单的轿子抬进了十四阿哥府邸后院,成了后院中十几名无名无份女子中的一名。
是她的任性,更是她的执拗让她不顾小哥哥的制止劝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进了这座府邸。
所有的人都认为那名女子不会回来了,甚至认为让德娘娘另眼相待的她必定会成为这府里的女主人。十四阿哥只是个人,他总有一天也会感到身心疲倦,会放弃所有不切实际的坚持,会接受她,接受既定的命运。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这么认为了。
可是,她隐隐约约有种感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儿。他的誓言依旧,绝不会做出令那名女子伤心的事,只有浅颜格格,才是爱新觉罗?胤祯唯一的妻。不管生死几重,都不会改变这个事实。她算什么呢?她甚至看得很清楚,看见了几个阿哥对十四阿哥的不谅解,只因为他竟敢妥协退让,允许一群女人走进这座本该为那名女子而建的府邸。
一直以来,她只想做个简单的人,不想去惹那些是是非非,只希望能远远的看到他足矣。她甚至不想知道那些当权者做了何种政治与利益的协定。在十四阿哥徒然大怒,强硬送走了后院所有女人之后,却独独留下她一人,衣食住行之讲究,皆以侧福晋之礼待之,却只能是众人口中的“倚绿姑娘”,连妾也算不上的一名外来者。
康熙四十七年至五十一年间,十四阿哥府中的紫颜院与泌水阁,是连苏泰总管也无法轻易涉足的地方,却被不相干的人这样冒冒然的闯了进去,惹来一番罪孽。而她,也在这一天终于求得他正眼瞧她一眼,成了那时他心里最痛恨的人。
“来人啊!现在就将她们拖出去一人三十大板,明日辰时便谴出府!至于伊尔根觉罗?绮绿,便赐鸩酒,三日后举办葬礼,按贵族小姐之礼厚葬了吧!”
他竟然……连一个妾的身份也不肯施舍给她吗?
那冷如玄冰的话语,怨毒恨绝的眼神,竟比死亡还教她心寒痛楚、欲恸难诉。她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要在这一生得到他的情与爱,只是想,就这么呆在有他的地方,看着他的幸福已心满意足。
当初那鲜衣怒马的少年,如一则迷梦般,在回忆中流离失所,然后消失不见了。她心目中的少年啊,何时在记忆里遗失了呢?那带着疼痛、带着狠戾、带着绝望、带着孤傲的男子又是谁?
杖责二十不到,已让她足足在床上休养了整整一年方恢复如初。她由此沉默了一年,笑蓝为她整整一年自责悲伤、愁眉苦脸,自责自己不应该被后院的那群女人怂恿闯进紫颜院,更不该好奇众人口中晦莫如深的浅颜格格是何等模样,竟教一个如此狠辣孤傲的阿哥痴狂如斯。
每次听到笑蓝的叨念,她会笑而不语。
那只不过是一个很平凡的女子,不娇不媚,在芸芸众生中仿佛擦肩而过就会错过的女子。但她又是特别的,有种很自然的存在感,特别的笑靥,只是微微一笑,或许就是整个世界了。真的,很不起眼呢!但又为何,让那么多人牵挂,让那么多人无法释怀呢?
她消失了,生活还是一样要过下去,却又让人感觉生活少了些什么,怅然若失、感慨万端。
康熙五十一年秋,那名女子终于回来了,带着一身病容回来,依然是那人那笑,不变的容颜、不变的微笑,却用那么陌生的眼神注视所有的人。
她遗失了所有的记忆,却带回了一个像极了他的孩子。有他的长相,也有她的温软平和性格。沉闷了几年的紫禁城似乎就在她归来的那一刹而鲜活起来。五年之后的人事变迁、朝堂风云瞬息骤变,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可是在那名女子面前,似乎又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依旧如常。所有的人,似乎都有这样一个共识,不将那些人性种种偏执与阴暗摆在那名女子面前。
浅颜格格遗忘了他们,遗忘了共有的曾经种种。她想,这个事实必定是伤他极深吧?她一直都知道,他有皇家子弟不可折慑的骄傲,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为了这个伤人的事实,他又该有多痛恨震怒呢?
第一次真正与众人口中敬爱的浅颜格格正面相对,是在她回来后不久,她不请自来,拜见十四福晋,以一名贵族小姐之礼向那名女子叩首。然而,她还未近距离仔细看这名让他逾生命之重的女子,八福晋突然而来,不轻不重的三言两语,让她彻底伤了自尊与那份痴心。爽直泼辣如八福晋,像个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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