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流年暗偷换》第69章


如今,却也能忍。
“凤凰再现……”
“神仙,是神仙。”
万千的南纳族与凡人朝我膜拜,震耳欲聋。
只有两个男人,在万千的人堆里,孤寂地站着,悲凉地望着我。
我想笑一个,给他们一点安慰。
可是,发觉自己连笑的力气也没了,身子软软的,闭上眼,张开手头往后仰,倏然下滑。
听到了耳边风的声音,呼呼作响。
也好,来个了断。最好跌个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可是终有人不让我如愿,一阵痛楚的呻吟传来,我睁开眼,看见银魅想要接近我,可是我身上的那团火却依旧灼热。一瞬间,他黑发化为华发,银丝环绕,一双墨瞳也被灼为了红眸,那么触目惊心,却依旧想要将我搂入怀。
皇兄眼里满是惊慌,有着欲说还休的伤痛,像是对银魅的变化毫不畏惧,跨步就这么朝我亟亟而来。
不… … 离我远一点。
银魅却仍执着地握住了我,那么坚定,稳稳地将我接住,巧妙地避开皇兄的靠近,那银丝就这么缠绕在我的颈项,凉凉的,像是沾有泪。
我深吸一口气,乏力地闭上眼。
耳旁却清楚地响起掌风声和沉重的呻吟声,银魅像是被人攻击了,我只觉身子被震得无力且酸疼。
熟悉的清香围绕在我周围,睁开眼… …
我正躺在玉华怀里,他攻退了所有人,腾空抱着我。一阵天旋地转,他怀抱着我,飞着足尖轻点地,便落在了谷处的最高点,白衣翩趾。
我不觉痴了。
他颤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庞,却不望我,暖暖的泪,却溅在我的衣里,冰凉极了。
我身上的火焰,像是不能伤到他似的,多么神奇… …
在这之前,他甚至差点被几个士兵给强上了。
“卿儿。”他硬咽着望着我,嘴唇抖着,说,“卿儿,你为何会这么傻,其实我… … ,;
“不要告诉我。”我笑着,任由泪浸湿脸庞,努力地睁大眼睛,想把他的样子再看个清楚。
“知道吗,我曾经被这么一个人,爱过。他会哄我开心,他不求回报,甚至能无条件地陪我跳了一回诛仙台,他是那么好。”
“卿儿,别说了… … ”
我抚上他的脸庞,定定地望着他,泪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指尖万分不舍地划过他的眼下,一寸一寸地摸着,心也颤了。
一声叹息,血又涌出了嘴角。
知道吗,我爱的人,这儿有一颗痣,我一直想给他在这儿描上蓝蝶,如今我要去找他了。
他望着我,眸子里满是心疼。
他颤抖地将我的手执住,硬咽极了,泣不成声:“对不起… … ”
我一愣,盯着他眼睛,抖着唇:“玉华,我爱你。”
他身子一震,像是被话灼伤了,但仍旧温柔地望着我,像是要把我刻入骨子里一般。
他说:“你不会死的,我有办法,我不会让你死。”
我摇着头:“我的孩子只怕要保不住,是我这个娘亲对不住他。你要救他。”玉华突然用力地将我搂在怀里,像是用尽了自己的所有力气。
我望着他的眼,想把他此刻的神态记住一辈子:“芳华兽每每死后都会欲火重生,凤凰涅磬也差不离,说到底我与一只芳华兽还有些渊源。你也莫太悲伤,说不定千百年后我还能再醒来。”
他埋下脸,身子一怔,脸庞埋在一片阴影下让人瞧不清楚,半晌他才摸着我的脸,笑得淡定,眼里温和,神态渐坚定:“你要记住你说的,就算你不能重生也没关系,我有法子。只是下一辈子可不能忘了我,卿儿… … ”
我一睦睁,苦涩地笑了,轻轻合上眼。
傻瓜,即便是死了,我也会无休止地爱你,黄泉也罢,忘川也罢,生死相依,魂魄相随。
我沉沉人睡,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带我去了那一片竹林,说,卿儿… … 莫睡了,该着凉了。
在梦里,他将我扶起来,嘴角微微勾起,可眼中却再无了笑意,灵魂像是被抽空了,只剩下躯壳。
一片竹林沉默了,只闻沙沙的风声。
他的热泪湿润了我的脸,而他在笑,他抚着我脸,一字一句地说:“卿儿,我喜欢你很多年了。自把你从水里捞起的那一刻,自从你嘴里说出,你是卿言,温玉的卿儿的那一刻起。”
人无语,鸟嚓声,风自扰。
柳絮横飞,花疏天淡,脉脉此情谁诉。
犹剩,一江水乱流。
都说人死之前都会看得很明白,果然没错。我与玉华称不上是多么光明正大,说到底是我负了银魅。此事之后,他们将只会记得凤凰降世,天上天下只会记得英勇神武的主公与银魅共同召唤神凤,平复战乱。
第十八章 陈年情劫
三殿瑞云压顶,祥光万里,直冲云霄。
我觉得我抹去的那一段,抹得委实妙,恁地背了好些年的黑锅。当年他们召唤的并不是凤神。也并不是说上界的人要召唤一只凤儿有多难。若老身没看错,当初他们那点修为,两人齐心勉勉强强凑合着能召唤出一只,但那必定是非常有怜悯心却又乐干助人慈悲胸襟的凤。两人召一只活凤尚且这么难,若想孤身一人幻化出一只法力无边的凤更是难上加难。
芳华兽欲火化木重生与凤凰涅梁重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普天之下,只有九玄灵能自创出这么刁钻的法术。也只有她能不靠外力凭一人之力施出这凤凰涅梁。
而我就是那九玄灵神君,就算兆曌上仙也得称我一声姑姑。
沧海桑田,也不过一闭眼的工夫。
我趴在神池边,就这一池水照了照,卿言的这张脸与老身以前的比起来也就只有一二分的相像,与皇小妹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玉帝说你该醒了。”司命星君在一旁笑呵呵地,“我掐指一算,便看到他们要焚烧你的壳儿,所以便顺路给你带来了。”
兆曌上仙一脑门子的汗:“姑姑,我并不晓得是您。不然我自焚也不会烧您一根汗毛。”
诚然,我也并不知晓我还能捡回这段仙缘。
不怪兆曌君不认得,说起卿言这副相貌也只是与我一一二分的相像,余下的八九分却是长得极好。
想我九玄灵曾窝在洞府内睡了个万万年的混沌觉,一觉醒来参透天机,摸爬滚打修到了上神的境界,伸个懒腰,招来祥云,眼里眯着干万年的眼屎,一路摇摇晃晃地来到天界。
那时候仙界还没这么热闹,一些个上古神仙总说院子大神仙稀少,委实没乐趣,眼巴巴地瞅着浮云,恨不能里边尽早蹦出个仙友来,哪像现在修上仙还得受几道天雷劈。
说起这天雷,不得不抱怨一下。兆曌君还未修成上仙之前曾是多么俊的一上等青年,如今想来可不就是被那三道天雷给劈坏的吗,我这一睁眼一闭眼的工夫,他竞已如此苍老了。
话扯远了……
却说那一口,我虽邋遢了一些,我辈族人因体质特殊忽男忽女,但万把年来我一直是女儿身,平日里最看不惯忸怩娇柔之态的本仙,但却打心底里认定自己从骨子里都透着股不做作的雌性。却没料到,那些慕名而来的一团神仙,聚齐南天门围观我后,恭恭敬敬地齐声唤了一声神君。
原来身为一介女流也是可以被称君的,可见我当时是多么的风流调镜、玉树临风。
忆到此处,我禁不住身子一歪,揽着一池水,以手抚云鬓的姿势照了照,这个举动竟惊得司命星君下巴脱臼,瞪直了眼,也让兆曌埋头深深反思了一遭。
我老脸一红,咳嗽一声,缩了手:“这副模样看久了,我倒也习惯了。”
“这些年让神君受累了。想不到您在凡间走了几遭,受了几轮情劫,竟脱胎换骨了一番。”司命星君深明大义地点头,“怪不得兆曌认不出你。”
是以,不喜忸怩作态扮娇羞的本神君我,轮回转世竟投到这般娇弱的躯壳儿身上,是他们所未料,也非我所料。
真是一个悲剧啊… …
“说起来还是司命君给我批了个好命格啊。”
司命星君一个劲儿地赔笑脸:“已是旧事了,还提它作甚。不知玄灵可曾记得那只芳华兽?〃
“怎么不记得。”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司命星君此番平白无故又勾起了我的伤心事。
我九玄灵成仙后,受不住天庭的冷清,整日游手好闲,惹出了不少事端。天界千千万万年来,难得生出我这么一个怪胎。一干上古神仙瞧着稀罕,说我少不更事(奇*书*网。整*理*提*供),都不与我计较。
实则,在我看来我是实打实的稳重,又实打实的老练。而就是这么稳重又老练的我在一个“情”字上栽了个大跟头,然后在此之我的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情劫。
司命星君提起的芳华兽,就是这情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