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江湖》第216章


“因为你的心结,我有太多做不到,能给的就一定给。”她看他吃的开心,又是一块送到他唇边。
“在和他成亲之前?”他这句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是啊。”
“不怕他生气?”
“你说呢?”她的目光示意着自己怀中,楼倾岄咬着甜糕,手指大咧咧的伸入她的怀中,掏出了一卷黄绫布。
“哟……”那怪腔怪调的声音拉的长长,“圣旨啊,如果我不嫁,你还要胁迫我了?”
“你会不嫁吗?”她凑上他的耳边,“至少赶在他前面不是。”
“好吧。”他扬起了笑容,“看在你敢让他下圣旨的份上,我算勉强原谅了那混蛋的诡计。”
不知道如果楼无施知道他口中的混蛋正是自己的新君帝王,脸上会有什么表情。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娓娓私语,单解衣的身体挡住了大家的目光,谁也不知道他们在说着什么。
那卷黄绫丢到楼无施的手中,“既然皇上下旨赐婚,那我就只能嫁了。”
丢下话,他的手牵上单解衣,施施然地朝着大门外走去,“走了。”
这,就算嫁出门了吗?
单解衣无奈苦笑,被他牵着朝外走去,不忘回首给楼无施一个抱歉的笑意,“解衣随后派人来楼府,三媒六聘。”
而楼无施盯着手中的黄绫布,依然被上面偌大的圣旨二字震的久久不能平静。
皇命赐婚,何等荣宠,直到楼倾岄和单解衣不见了踪迹,她才颤颤的跪下,“楼无施接旨……”
她身边的中年男子,遥望着儿子与单解衣离去的背影,无声的笑了。
昔日,少年飞扬的倾岄埋怨着他,甚至愤恨他为何愿意委屈自己下嫁,他总是不发一言,只温柔的笑。
真是心中有爱,多少委屈也是值得的。今日,他在儿子眼中看到了曾经自己年少时的义无反顾,想来倾岄是懂了的。
随着楼无施下拜接旨,起身后默默无声的退去,儿子有了好的归宿,他是该高兴的。
冷不防肩头一暖,有双手让他停住了脚步,“秋涵,陪我走走吧。”
他一怔,这称呼已太多年未曾听到了,久到他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了。
“去哪?”温柔的他,不会拒绝,也……不愿拒绝。
“去‘柳绦河’边。”楼无施的手轻轻握上他的掌,“你我初次相逢的地方。”
轻轻的一点头,就像那年她要娶他时,那无声的默许。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准我完结了吗,我觉得差不多再交代交代,就木有可以了哇。
、霄,我们成亲吧

皇上下旨,单家家主单解衣娶楼尚书家二子楼倾岄为夫,礼仪规矩周全,唯一保有的是单家低调的习惯,没有过于大宴宾客,也没有在城中风光周游炫耀自己的地位,在大家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楼公子出阁已成定局,徒留给人无数想象的空间。 
楼家一时成了朝中宾客盈门所在,圣旨、正夫入门的礼仪,种种都在显示单家家主对楼公子的重视,更表明了皇上对单家的宠爱,爱屋及乌,楼无施一时间风头无两。
皇上的大昏在紧张的筹备着,可至始至终,都没有人见过传说中的皇后人选,倒是皇上每隔三两日就下道旨意送赏赐,也不见单解意出面谢恩。
越是神秘,越是引人好奇,越是想一探究竟,无论是朝堂还是坊间,被提及最多的名字就是单家,而单家家主单解衣昔日就是江湖中第一风云人物“紫衣侯”的身份也不胫而走,成了最津津乐道的话题。
此刻,这个传说中武功高强令江湖风云变色的女人,正站在家中院落里,仰首天空初升的朝霞,怔怔的出神。
天气晴朗,明媚的蓝色能让人整个沉溺其中,金色缕缕延展,像极了凤冠上坠着的金色流苏。
风琅琊隔上三两日就一次封赏,已经让她不胜其扰,明知道他是故意在和单凤翩、楼倾岄斗气,她索性躲的远远,任由他们去了。
男人聪明是好事,她单解衣也不是蠢钝的主,她喜欢那种心思互通时的相视一笑,彼此了然的灵犀。也喜欢斗心智时互相玩弄小小的心机,争夺争夺主动权的快意。但是每个都是精明的人,个个都在耍心眼斗着,她再机敏也吃不消。
单凤翩那日在宫廷中的一闹,楼倾岄大嫁入门,每一样风琅琊都是报以微笑大度的表情,实则呢?她可不认为他不会想办法扳回局面。
身后脚步轻轻地,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回首间,竹林里现出一道颀长身影,脚步踩在落叶中,沙沙地响,黑色的大氅披在身后,衣衫勾勒出完美的身形,傲然风骨,霜华凝洌。
她扬起了笑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霄。”
那脚步看似从容,唯有熟知的人能看懂他步伐间的轻快,停在她的面前。
这里是单家后山,平日里少有人来,很是清幽,若不是单解衣躲事,也不会想到上这来,让她没想到的是,清晨的山雾还没散,竟会碰到楚濯霄。
他的手中拎着个精致的瓶子,掌心中还有几片青嫩的竹叶,看到她时刹那的意外已经被温柔取代。
这段时间被风琅琊搞到头大,又来往于楼府单家,想想竟有好些日子不曾见到他,单解衣忍不住的伸出手,环抱上他的腰,“你怎么大清早来这?”
熟悉的冷香味入鼻,她忍不住的蹭了蹭,这是曾经狗儿的动作,现在却也改不了了。
楚濯霄似乎也对她这种娇憨的姿态十分受用,眼睛眯起,那眼角挑起的弧度煞是动人,“跑来躲清静了?”
看来,不胜其扰的不止她一个人了,全单家满门都对风琅琊的行为头疼不已。
她无奈地摇摇头,好奇地抢过他手中的小瓶子,目光划过他手中青嫩的竹叶后已有所猜测,“你来采竹叶上的露水?”
阳光穿过细密的竹林,打在他的脸上,那肌肤竟也像是透明的,一笑间的芳华,雪山冰裂,无俦世间。
“帮你酿些酒。”他随手挥落一片竹叶,几滴晶莹的水珠落入瓶中。
“你很早就来了?”一枚竹叶不过三两滴露水,这小半瓶的水最少也要集上一两个时辰,那他岂不是寅时不到就来了后山?
伸手拂去,他大氅上也附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发梢间也是同样。
“你喜欢‘忘情’,但是‘忘情’酒性过烈,名字多少也不好,我想酿种清甜的酒给你。”他动作干净利索,又是几枚叶片上的水珠落进瓶中,“又是娶夫,又要立后,总是逃不离酒的,这种酒不需要酿制太久,只要我动作快些就能赶上。”
“你……”心口忽然有些堵,说话也涩涩,“介意吗?”
她与单凤翩,那是正式拜堂成亲的,倾岄她也给足了楼家面子,风琅琊那不需要她操心,他自会闹的天下皆知,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有仪式,而楚濯霄默默的跟随在她身边,倒更像无名无分的小爷。
他不介意,她也知他不介意,但是她介意。
楚濯霄一直就不是好斗的人,虽然性格阴郁孤傲,但为了她足以做出任何退让。他的眼中一向没有世俗礼教,只有这个人,真真切切的她而已。
“霄。”她忽然仰起头,“我们去个地方好不好?”
“哪?”他有些错愕不解。
“立后大典还有三个月,我不想呆在家中,你会陪我的吧?”她拉着他的袖子摇着,口气中很有几分撒娇的味道。
这一招对付楚濯霄屡试不爽,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搂上她的腰,身形如鹏鸟展翅,朝着山下掠去。
她没有问过他,她只是紧了紧抱着他腰身的手,给他一个完美无瑕的笑容。
似乎是被单家筹备婚礼的事情憋闷坏了,一入街市,单解衣像是回归到林间的鸟儿,不停的在各个摊子间游走着。那如鱼得水的欢快,即便是楚濯霄也有些跟不上她的脚步,往往是才找到她的身影,转眼又不见了踪迹,当他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找到了紫色的丽影时,她的手中已经是满满的一个大包裹。
他想要接过包裹,却被她摇摇头距离,双手环抱着,很是神秘。
一路欢快的游玩,楚濯霄没有问过她想去哪,随单解衣的性子放任着,即便在闹市中寻找了大半个时辰才找到她,他也不会有半句苛责,而是紧紧地拥着她,虽然他心中明白,这都是她在故意调皮捣蛋。
这一次他寻到她的时候,她正站在街头卖字老者的身后,欣赏着老者在纸上飞快的写着,而她放下几枚铜钱,在他还不及看清的时候将红色的信笺放入了怀中。
他不问,是因为他爱她,所以纵容她,但不代表他不会在其他方面轻饶她。
夜深人静的客栈里,略微一点点声响都会惊醒人,床榻上的女子咬着唇,在男子狠狠送入体内时隐忍着,只是喘息声已透出了些许低吟。
那双水濛濛的眼瞳可怜地望着身上的男子,讨好求饶的神情里,却是伸手将他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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