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劫色》第28章


“飞飞,这一拜,从此你永为我唯一。”
我心下颤抖,眼眶更热。
“好。”他定不知道,红盖头下的我,眼含泪花,嘴巴咧开,笑得像个蠢瓜。
“夫妻对拜!一拜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风雨同舟,白头偕老——一鞠躬!二拜夫妻恩爱,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光耀门楣——二鞠躬!三拜勤俭持家,志同道合,举案齐眉,永结同心——三鞠躬!”
“阿祈,这一拜……”
“慢着!”
这一拜起身之时,我抢在柳月祈前面悄声开口,谁想还未来得及说,突然大厅外竟传来一声呵斥。
我心下猛地一震,前些时候受伤的指尖竟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一种莫名不好的预感在心下悄悄浮现。
“姑姑!”
我听见柳月祈惊讶地呼声。
大厅中纷纷的议论也在这一瞬间完全停了下来。
“你还记得我这个姑姑吗?哼,谁允许你娶婷儿以外的女人为妻?!”
“月哥哥,你怎么可以娶别的女子为妻?”紧接着响起的,是一个娇弱轻灵的嗓音,声音中带着哭腔,颇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
“我……”柳月祈竟犹豫着没有回答,并下意识放开了我的手。
我心下一冷,缓缓伸手掀开了红盖头。
我看着他,等着他解释,而他却是敷衍地看了我一眼,神色带着我从未见过的焦急,向那不远处的鹅黄色衣裳的女子走去。
我顿时恍若置身冰窖。
那是个如水一般娇柔的女子,身子如弱柳扶风,脸若三月桃李花开,举手投足间,满是不胜娇羞的楚楚动人。
此刻,她正双目含泪,满脸委屈可怜地扑倒在一身红艳的柳月祈怀里,嘤嘤哭泣。
而她身侧的那个中年贵妇,正一脸憎恶和得意地瞪着我。
“飞飞……”阿焰担心地唤我。
我充耳不闻,眼里只有那个艳红色的背影。
那个前一刻还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从此你永为我唯一”的男人,此刻,正将别的女子纳入话中,细语安慰。
我等着他回头给我解释,哪怕一个安抚愧疚的眼神。
可我等到了婚礼结束,也没有等到。
阿骁最后的那句“送入洞房”没有机会说了。因为,我的新郎在与我拜完天地之后,一句话都没有留下便和那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匆匆离去了。
我在我们的婚礼上,成了弃妇。
“阿祈,这一拜,从此祸福与共生死相依,我爱你,我要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轻轻地对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念完这还未说给他听的那句话,我眨眨眼,没了意识。
失去意识之前,我空茫茫的脑袋里唯有一个想法:这个噩梦真是好真实,我一定要快些醒来。
阿祈,还在我们的婚礼上等着我呢……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昨天因为刚回寝室,然后事儿比较多,于是就木有更新,咳咳,我有罪,叔会努力粪斗写的!!!
婚礼这一章送上,咳咳,好歹两人的名分给正了先,乃们懂的……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我第一次希望我是处在梦中。
可有的时候,现实就是残酷得让人摸不着头脑。
睁开眼醒来的时候,我正安安好好地躺在床上,阿焰和阿醉守在我床边。
“飞飞,你醒了!”阿焰连忙将我扶起来。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身上,竟依旧是那鲜红如血的嫁衣。
“昨日你晕倒之后,我本想帮你把这嫁衣换下来的,可你死死拽着不让我脱……”红醉看着我,轻叹了一声。
我终于恍恍惚惚地想起婚礼上的事儿。
“我好像做了个噩梦弟弟,我梦到阿祈和一个鹅黄色衣服的女子走了。他丢下我耶……”我不可思议地挠挠头,傻笑着看向阿焰,“你看我这梦怎么做的这么离谱……”
“飞飞。”阿焰攫住我的肩,神色复杂地盯着我,“那不是梦。”
“……不是梦?”我傻乎乎地重复,随即大笑着挣开他的手,“怎么可能!阿祈那么爱我,他说过我是他唯一的,又怎么会在婚礼上一言不发地丢下我呢……”
“飞飞,你要相信二哥,他不是故意丢下你,他会这样是因为他娘亲!”红醉连忙搂住我的肩,在我耳边喊道。
“娘亲?”我转头看她,“阿祈的娘亲不是过世了吗?”
“其实,义母并没有过世……”红醉叹了口气,只好对我缓缓道来那多年前的爱恨纠葛。而我也终于得知,为何当年才十三岁的阿祈竟会成为我的太傅,以及……我为什么迟迟没有想起来那最后仅剩的一点记忆。
其实故事说复杂也不复杂,但说简单却又有些乱。
大致上约莫是这样:
柳月祈的母亲白月新与他的父亲柳东亭对彼此一见钟情。但柳东亭是名震江湖受人敬仰的鬼手神医,而白月新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教圣女。两人身份上的对立引来许许多多无端的灾难,但好在两人彼此坚定,终是排除万难走了过来。
可惜,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他们不去惹事,事儿偏偏不放过他们。
江湖中的一些所谓白道中人,竟开始因为白月新身上有着惊天藏宝图这一传说而开始大肆地通缉追杀彼时已有身孕的白月新。柳东亭自然是对妻子不离不弃。两人相携共度难关,倒也熬到了小月祈的出生。
后来,在一次几乎丧命的大围剿中,白月新将还在襁褓中的儿子交给了杜笙,求他保护儿子,自己则和丈夫两人拼死杀出了重围,一路逃难。
那个男人就是柳东亭的妹夫——杜笙。
杜笙深爱着白月新,但却阴差阳错娶了柳东亭的妹妹柳馨儿。他是个正直的人,为此,他将满腔爱意藏于心底,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恨不相逢未嫁时的痛楚,肩负起一个丈夫的责任,好好地照顾着柳馨儿。
身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青云公子,杜笙身怀绝技,能力非凡。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柳月祈又是心爱女子的骨肉,他待柳月祈如亲生儿子,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了他,并将他送进皇宫,求情同兄弟的皇上代为照顾——柳月祈身上有着关于藏宝图的秘密,只有靠皇家保护才能安全。他自己则带着小红醉、妻子以及义女杜玉婷闯南走北,寻找着白月新和柳东亭的下落。
谁想杜笙终究是去晚了,等他找到白月新夫妇的时候,柳东亭已经为了保护白月新而重伤不治,他只来得及救出奄奄一息的白月新。
白月新身受重伤,又得知心爱的丈夫已经死去,悲痛欲绝之下昏了过去。这一昏迷,就是十多年。
杜笙用尽了各种办法,也只能吊着她一口气,却无法使她醒来。
后来,杜笙重病而亡,从红醉那处得知消息的柳月祈开始了寻找救醒母亲的办法的日子。
由于江湖中人对白月新身上的藏宝图势在必得,因此柳月祈对外宣布父母均已双亡。而他也不得不将白月新藏于毒人谷的冰室里,用千年寒冰床护着母亲最后一丝心脉,并请求同样毒人谷的谷主,医术高明的姑姑柳馨儿好生照顾着母亲。
而昨日婚礼上那个中年贵妇,就是柳馨儿,杜笙的妻子,柳月祈的姑姑。那个鹅黄色衣裳的女子……
便是杜玉婷。她是杜笙和柳馨儿捡回来的孤儿,柳馨儿待她如亲生女儿。
“她,似乎还是柳月祈名义上的未婚妻,对吧?”听完红醉的解释,我缓缓问道。
所有的记忆在这一刻全部苏醒。
原来,我迟迟不愿意想起的,竟然就是这个女子的存在。
“你知道,二哥根本不喜欢她,若是喜欢,他早就娶了她了!二哥真的是因为太过担忧义母,毕竟,他等着义母醒来已经等了十多年了……”红醉紧张地对我解释,生怕我会误会的模样逗笑了我。
“阿醉,我全想起来了。”我舒了口气,拍拍她的手安抚她,脑中却浮现了昨晚梦中的那一幕。
那个在我梦里出现了好几年的男人,竟笑着对我说“飞飞,再见了”。
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为何要走。如今,我却是恍然大悟了。
那个梦中的男人,他并不是任何一个人,他……就是我丢失的,关于凤飞飞的那段真实的记忆。
他昨晚便与我说再见,是因为,其实我在昨天见到杜玉婷的那一瞬间便已经想起了所有记忆,只是我……下意识地逃避了开来,告诉自己未曾想起。
我以为,未曾想起,便可以当做不知。
谁想,终究是自欺欺人,长久不了。
“那你……”红醉担忧地看我,阿焰也是。
我回望他们,挤出笑容:“我没事。”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不敢置信、我的拒绝想起、我的害怕、我的惊恐,都不是因为他在婚礼上丢下我这一举动……
我的脑中,不断地浮现十七岁那一幕……
我与杜玉婷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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