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桃花》第51章


究,更不必让那些对柳如生上心的人徒添烦恼。
征询似的眼神扫过两人。王宝儿担忧地往床边走:“就让如生哥哥在这里吧,今晚我来照顾他。”
秦春点点头,目光落在芳姐儿的身上。小丫头一反常态,面色凝重地低着头,不肯做声。
秦春将手里的汗巾递到王宝儿的手上:“好,前头还没有收拾,我先去收拾下,你先看着这里。”
王宝儿接过汗巾,坐在床边,替柳如生又擦了擦脸。
秦春径直走到院子里,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芳姐儿关好门,又看了看屋里的两个人,快走了几步,拉住秦春的袖子。女子有些惊讶的停步,难道这个鬼丫头看出了什么破绽?
“春娘。”平日里的芳姐儿活络地像只雀鸟般,今天却分外的阴沉。
“嗯。”秦春思量着是不是自己的什么行为让小丫头觉出了味道,从头到尾捋了一遍,并不见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既然春娘的心在吕公子的身上,就不要在招惹如生哥哥了,哥哥本就命苦……”芳姐儿的话说了一半,一张小脸涨得青紫,“对吕公子来说,这也不好。”
秦春一怔,丫头想岔了,但是条道理,晚上的事情不好直说。女子只能认命似地点点头,侧身摸摸丫头的刘海:“姑娘大了,懂得事情多了。”
看来丫头心疼的终归是躺在屋里的这位。
“丫头知道春娘心里有分寸,但既然不合适,就断得干净些。”芳姐儿的话沉甸甸地压在秦春的心上。
断,又谈何容易?
夜渐渐地暖了起来,丫头的心思也活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绝对不正经的恶搞版:话分两头,书接上回。
上回说到,柳如生恶鬼附身,吕沛竹束手被擒。美娇娘吓得抖落筛糠连连退了两步,悲怆一声:“莫要取我吕郎性命!”
此言一出,气得柳如生牙根痒痒,心中发狠,手上使劲,一阵狞笑道:“吕郎吕郎,却道是真正的恶狼。你等有眼无珠,只看到了他的一幅好皮囊,不知此人黑心黑肺!”
话说到此,吕沛竹正要开口辩解便被柳如生冷笑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日,没你的台词,我柳如生这就了解你的性命,送你西去。”
说时迟那时快,柳如生的短匕不是吃素的,就一下,吕沛竹血泊里。
按照那时拿着笔在一边观战的不沾同学的话说:“那是相当的惨烈,相当的悲壮。凭本人阅尽天下验尸报告来看,绝对是无出其右……”
(这人是来抢镜的,拖出去切了。)
秦春梦回之时,见柳如生握着手上的刀,一脸的安详。
秦春翘起兰花指骂道:“你,你,你,你才是真正的恶狼!”
柳如生摇头,手上的一挥,画出一道光圈:“不,我是仙。”男子身后浮云渐起,身子飘飘渺渺地变得不真切。
秦春气绝。
双失
收之东隅,是谁的心落在了这一晨的梦里。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秦春就起床开始准备大伙的早饭。一会见了柳如生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春想得脑子发紧,手上的活也渐渐慢了下来。
“春娘!”王宝儿大叫着撞进厨房,焦急的样子一下子就揪起了秦春的心,“出事了,出事了!”
“怎么了?”秦春告诉自己要镇定,但身上表现出来的焦急却掩盖不住。一把拽住王宝儿使劲地摇:“怎么了?快说呀!”
“如生,如生哥哥,他不见了!”王宝儿气急,一句话断成几句。
“什么?”秦春惊恐地睁大双眼,下一刻就冲出了厨房,直奔屋里而去。推开门,屋子里空空如也。
秦春大惊,全身的血气都涌上了脑袋:他不会是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又去找吕沛竹吧?女子顾不得许多放下手上的活计要去吕府,刚出了巷子没有两步路,就被人拦住。
“他没有去吕府。”四九收手,冷颜道。
“他去了什么地方?”秦春急切地问道。
“出城了。”四九转身要走,又回头添了一句,“他已无颜面再留在此地,你放手吧。”
一条小巷,两面青墙,秦春立在中央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袭上胸口:如生,你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柳如生消失在秦春的眼前,连同葛从嘉的名字。吕沛竹说:“这件事一定会有结果,但不是现在。”
这一年的夏天在惴惴不安中结束,这一年的冬季会有怎样的云淡风轻?
已是初冬时节,秦春的衣柜里多了好几身的裘袄。吕沛竹一件件地送,秦春推了又推,也没有什么机会穿,何苦费这些事。但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多少是他的一份心意|Qī…shū…ωǎng|,收了进来就堆在衣柜里。吕沛竹也不在乎,只说了句:“我多少能放心些。”
秦春听了便笑了。
吕沛竹成亲快一年了,当年他亲口应下的事情,不知还记不记得。有时她会看着镜子问自己:“你是要一个名分,还是要一个吕沛竹。”镜子里的女子侧过头,自然是吕郎。
那么,什么都不必多说。那么,现在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酒铺里的生意一日好似一日,酒客们络绎不绝,原本可以做大的生意,秦春却不愿意。宁愿每日里冲着那些买不到酒的客人赔笑脸,也不愿意去赚那触手可及的钱。别人都说这女子傻,心太小。
秦春听了也不会不高兴,别人说什么她不在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凭秦春今时今日的身份,已经不能太过招摇于世。
这一年下第一场雪的时候,铺子来了一位客人,出手阔绰,一下子就定下了一百坛子的酒。这样的客人,让秦春想起一个人——吕成乔。当年吕沛竹成亲时,那个做事生辣的伯父。
客人絮絮叨叨地夸赞着桃花酿,秦春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心思不知飞去了哪里。是自己想要的太多了吗?
客人走了,单子接下来了。铺子的酒缸不少,但还是不够,临时添置也不划算,毕竟一年里能有多少这样的客人呢?一如往常去跟别的酒庄借些酒缸过来。秦春与开在城东的一家酒庄的老板算是有几分交情,以前也有过借缸的事情。这一趟去了,老板自然也是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店里的事情,自己要操心得已经越来越少,丫头上手很快,没两年的功夫已经酿的一手好酒。身边多个人帮忙,秦春的负担也小了不少。
站在桃花枝下,看着一院子的酒缸子,秦春的心里满满的。伸手攀上花枝,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浮上眼际。
如生,现在的你,可安好?
风寂寥地过,女子拢了拢身上的衣服,抬起头,看着碧蓝的天际:天下之大,何处是你容身之所?
一月之后,客人来提酒。验完货,带了几个伙计赶着马车就走了。又是一单大生意做完了。秦春坐在门口的酒幌子下,隔壁张家的小子又长个了,扎了小发揪,站在门口吃着糖葫芦。
秦春喘了口气,再过两天把酒缸子给还了就休业几天,带着两个小家伙四处走走。这两年,一直顾着生意,都没怎么好好带着他们外出去玩玩,真是有些对不住这两个孩子。
女子心里的主意一定就告诉了小家伙们。可把他们给乐坏了,围着火炉就催着春娘去还缸,还说着该准备好些东西带在路上,不然会想家。秦春点点头,抱着丫头坐在膝盖上:“好好好,明儿,春娘就去还缸。宝儿明天就陪着丫头去买东西,成吗?”
王宝儿问道:“春娘一人去,怕是拿不了吧?”丫头附和地点点头。
“行了,别装了,宝儿明儿还是跟丫头一起去,我去雇辆马车,李掌柜店里也是有伙计的,到时候让他们帮帮忙就行了。”
丫头亲热地搂过秦春的脖子,拍着手叫道:“春娘真好!”
第二天的晌午,秦春比小家伙早一步出了门。一路上顺顺利利地到了泰昌酒庄,叫了伙计帮忙,又把银子给了车夫。刚要走的时候,就从酒庄里走出来一个长得八字胡子的男子。一双小眼滴溜有神,一副精明商人的模样,冲着秦春拱拱手:“这位就是桃花酒铺的秦老板吧?”
秦春转身,见那人客气,自己客套了两句:“不敢当,不敢当。您是?”
“我是泰昌号的掌柜,姓杨。”小眼睛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哦?那……”秦春迟疑,心里的话没有问出口。
“是这样的,半月前,李掌柜把店盘给了在下。现在酒庄由我打理。”杨掌柜继续说道,“都知道论到宁波府里的酒,自然是桃花酿了。所以,在下今天有幸得见秦掌柜烦请您进屋喝杯茶。”
杨掌柜的话说的十分的客气,秦春不好推辞,不然在同行里的声誉怕是会落下个眼高于顶的说辞。就硬着头皮应了下来,摆手请杨掌柜前头?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