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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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休想害我 。。。
谁会要害她?即墨左思右想,没能多少理出一些头绪来。似乎看来谁都可能,可是谁又都没有什么充足的理由。
宁远对这事颇为着恼,当夜回宫时,始终没有放开自己的手,紧紧攥在掌中,手背上的骨节分明突出着,泛着淡淡的白。即墨被他捏得生疼,却始终任宁远攥着。
他将她放在这样显眼招人的位置,这种生死之间的事情,是迟早都要来的。开始时,两人都明了这道理,只是明了与真的面对,便又是另一件事情了。
必勒格几乎是动用了京城几乎所有的细作来彻查这件事情,从宫内到宫外,至今还没有什么结果。
就因着这样的缘故,她细细回忆了那几天发生的事情,只记得前一日,赴了哈斯的生辰宴,发现并告知了宁远琪琪格姐妹俩的事情,第二日,自己离宫去了铺子里,而琪木格就是在那日清晨被老布赫不声不响地带出了宫。
心中惴惴地揣测着,是否车夫被刺与这事有关。
即墨知道这个时候,按兵不动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好奇心所趋,她忍不住要自己去探探究竟。
编派了个不咸不淡的理由,往琪琪格所居的宫室走了一趟。
结果,回来的时候心情更不好,穿过宫殿长长的巷道,即便是早春,依旧是寒冷无比。
春风刮到脸上,像是细碎的小刀子。宫殿本来所居的人就不多,以前还有后宫众多妃嫔、皇子公主,虽然不亲近,看上去还是热络喧闹的。
蒙古人入宫之后,前朝的那些人们,不知不觉地稀少了下来,皇宫里的宁远孤寡一人,即便现在添了几个待选的汗妃,也依旧太过清稀。
天色并未有春日该有的晴朗明媚,只随着风声,阴恻恻地迷蒙着。
不知花了多久,才步到御书房前,这里并不大,反而觉得暖意阵阵。不知当时宁远选这里当寝殿是不是也怀着同如今即墨一样的这一点点考虑。
轻轻抬脚跨入门槛,也不见了平日的喧嚣,子瑞在外室,竟打起盹儿来。即墨微笑,随手取了件斗篷给他披上。昨夜宁远一夜未眠,连带着子瑞也跟着陪了一晚,披上斗篷,他只是些微动了动身体,咽了口口水继续睡。
“还是个孩子呢~~~”即墨心中暗想,也不扰他,让他继续这么坐在椅上沉睡。
小心翼翼推门进内室,宁远正负手立于桌案之后,看那样子似是在沉思,又仿似要下什么决定一样。在他们认识的岁月里,即墨极少见宁远有这样的动作。
“回来了?”他柔声问着,没有回头。
“嗯!”即墨答他,走上前去,习惯性地用手探了探桌前杯盏。是凉的!可见,他已在那里站了许久许久~~~
“在想什么?”走上前,即墨关切。
宁远唇角微微挑起,淡然一笑,
49、休想害我 。。。
抬手有意无意地用手指卷起即墨鬓角一小撮碎发,绕在指尖把玩着:“你去了琪琪格那里寻人家晦气了?”
即墨撇了头:“她的晦气哪里是我敢寻的呢?只不过想去试探试探。”抬眼见宁远并没有说话反驳的意思,随即接着道:“毕竟她妹妹出宫,与我车夫出事一前一后,发生在同一天,虽然她实在不像是主谋,但无论如何,我都很难不将这两件事情连在一起想啊。”
宁远搂过即墨,轻柔又坚定,似是害怕她飞走的样子:“那现在你去也去过了,觉得她与这件事情有关系么?”
半晌,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即墨口中逸出,神色也多少有点黯然:“我觉得,这事儿和琪琪格的确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只不过~~~”
“什么?”
摇了摇头,即墨觉得还是不要说的好。琪琪格与她车夫遇刺一事的确无关,原本她最恨的人也就是琪木格,如今琪木格出宫,她自是拍手称庆的。只是,很可悲的,即墨发现自己有些多此一举,原来,琪琪格也早就准备好了对付自个儿异母妹妹的法子,只是还没来得及用将出来,被她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坏了好事。
姐妹之间互相掮害至此,让人不忍深想下去。忽然间,她明了,只要有琪琪格姐妹这样的人在宫里作怪,不用她做任何事情,剩下的这几个就会继续互相残杀。
而自己所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儿,一是离是非远远地,二则是尽力保住高娃,有她压制着她们,不至于太过放肆即可。
只是,那感觉该死的难受。
而宁远,他已经够烦了吧,不要再让他去关心这些琐碎小事了。
随即摇头轻笑:“没什么。琪琪格与车夫的事情无关。”
“嗯!”宁远眼里有些赞赏的意思:“就知道你总算还是个讲理的,不至于因为什么随便迁怒于别人,的确不是她。”
一张纸条被塞到即墨手中,那是必勒格送来的吧,她随即展开,耳边是宁远淡却寒冷的声音:“大概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用怀疑,是再三确认又推敲过的,基本是八九不离十。你看到必勒格的奏报也别惊讶,我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竟然算计到了你的头上来。”
默默读者,下唇被紧紧咬住,心里多少有些难过:“为什么呢?她没有理由这样做。”
宁远也锁眉:“你继续看完这个密报再说,查过了,不是故意的。但的确是因着她的关系,而且后面的人大抵也就能顺藤摸瓜地查下去了。”
即墨垂了眸子,将整张秘密麻麻的纸卷读完,前因后果也大致有个了解:“那你打算怎么办?想了这么久,纠结犹豫什么呢?”
“在想你~~~”宁远将即墨搂紧,唇印上她额头:“若我就此放过这一串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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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如何反应。”
他原是顾忌着自己,其实放与不放都还不过是宁远一个念头而已。
“即墨,若我说留着他们,你会如何?”猛然抬头,对上宁远询问的眼神。心竟然有一瞬漏跳了一拍的恐惧。
紧张地捏了捏拳头,咽下一口口水,鼓足勇气道:“宁远,我大约知道你要留下他们的缘由,只是,你这样,便不怕会失去我么?”
宁远的眉头锁地更紧:“刚才想了很久,怕是怕,可是~~~”
“可是,当你问我的时候,便已经做了决定是么?”顺势将双臂环上他的颈项:“既然这样,你不该让我看必勒格的密报,我若不看,被蒙在鼓里,也许也就不会多想什么了。如今大约你的想法我也清楚,更平添了很多不安和恐惧罢了。”
“我会尽力让你安全无虞。”宁远解释时,声音已经是平静的。
点了点头,即墨不再争辩,却淡淡地挣脱他怀抱的禁锢,从案上取了那杯冰凉的茶,轻轻道:“出去帮你把茶暖了。”
他放手不再追究这事儿了,即墨也就不再追究下去了。他说停就停,他说放过就放过,就这样吧。
之后几天的日子还算平静,在自己的坚持下,即墨依旧是隔天去铺子一次,晚上回来的时候会和宝儿聚一聚,将每日的例行事务交接一遍,顺便一起吃点宵夜,聊聊宫里和铺子里的情形。
如今宝儿也是渐入佳境了,时而会告诉即墨一些宫中的琐碎事情,虽然琐碎,但若仔细串联起来,大约也能推断出一些前因后果。
宝儿和气,宫里人缘又好,因为是宫女出生,所以大家都不避讳她,有什么碎嘴的消息也愿意与她讲。尤其是那些黏人的小太监们,喜欢她的就有好几个。
“即墨姑娘,当时的情形确实挺惨的,听在场的人说,娜仁被面朝下的生生朝着地上砸了十几下,大家将塔娜拉开的时候,再救人,已经是断了气的,脸面上皮肉绽裂,露出大片白骨,十几颗牙被崩到各处,很是骇人。”宝儿边说,身体边瑟缩着。
这是今天宫里发生的大事儿,即墨正巧去了铺子,回来时天色已晚,宝儿连交接都未与她做,便将这事儿说了起来。因宝儿口齿伶俐,讲了不多久,即墨便大抵已经知道是前因后果了。
即墨想想当时,也的确可怕,估摸着整个皇宫,如今都在议论这事情呢。
宝儿口中的娜仁是琪琪格的贴身侍女,今儿个只因随口说了几句不逊的话,将塔娜给惹怒了。其实,宫里面,侍女不过是主子的喉舌,所说所做如没有琪琪格授意,哪里会多说半句。只是面对的又是性格本就彪悍骄横的塔娜,塔娜当时大怒,口中说着“休想害她”之类的话,一把抓过琪琪格身边的娜仁,直直往地上砸了
49、休想害我 。。。
十几下。当时是在御花园的回廊之中,廊下地面铺就的是坚硬无比的花岗岩石,那十几下砸下去,想不一命呜呼都难。况且塔娜在草原长大,擅长骑射弓马,力气本就比一般娇滴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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