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后之道天若有情天亦老》第17章


爻瞪希奕魏我斐5氐髯低贩祷芈逖舫恰?br /> “他这是在做什么?”马蕙心里想,“仅仅是来城外兜个圈子?”
二人待马车离去后,牵马走近,马蕙沿着河道仔仔细细走了几个来回,并无可疑。刘庄坐在地上,百无聊赖,捡起石块朝河水中扔去。马蕙跑上来,阻止道:“别动,这些东西可能都是线索。”刘庄说道:“既然是线索,怎不见你检查?”马蕙一听觉得有理,遂又将河道旁的鹅卵石看了一遍。
“这石头上有黑色的印迹。”马蕙抓起一块石头,端在眼前看了会,又拿到鼻子旁嗅了嗅,有略微的酸味,“好像是……大漆!殿下,您看看是不是?”
刘庄瞥了一眼,一副完全提不起兴致的样子说道:“你说是就是吧。”
“大漆是他留下的?他要大漆做什么?”平常百姓是很少使用漆器的。
“既然想不出来,就陪我在这里坐坐,我可是很难得有这样悠闲的时光。”刘庄手里抓起一块石头,往河面上打去,小石头竟像有了生命似的,欢快地跨着大步往河对岸跳去,只是才四五下便沉入河底了。马蕙见了也来了兴致,戏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我面前现,瞧我的!”她在河道上摸索了一阵,终于抓起一块称心如意的石片,以掷飞镖的手法像河面抛掷过去,结果小石片在河面上蜻蜓点水般地落了七八下,最终跑到了河对岸。
“看,怎么样?”马蕙得意洋洋地说道。
“谁教你的?”刘庄仰起头来说。
“我爹。”马蕙随即又问他,“你是谁教你的?”
“符荆。”刘庄说完,马蕙觉得有一种莫名的伤感在慢慢衍伸。她靠着刘庄坐下来,河面上倒映着河岸上的一切,还有他们二人的身影,布景则是蓝天白云。
“你好像不是太子了。”马蕙一时感慨,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言语有失,忙补充道,“我是说在这里,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并排坐着,好难想象。”
“可我就是太子。”刘庄说着,双手往后一背,躺在砂石上。阳光从他宽阔的额头爬上来,落在英挺的鼻尖上,他微微闭上眼睛,吮吸着河水、青草、阳光、蓝天白云,还有身边那个女孩儿的气味。
一阵风吹来,一片绿叶似乎被催眠了,从粗壮的枝干上脱离下来,慢悠悠地飘到马蕙眼前,马蕙伸手拈住它,说道:“爹爹还教我用树叶吹歌。”她把树叶放在双唇之间,断断续续地吹出一些音律。刘庄爬起来,抢过她的树叶道:“你吹得不好,看我的!”他的气息比马蕙足,吹出的调子更加流畅。马蕙瞧着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子这样眉飞色舞的表情。
“蕙儿,就算我貌比宋玉,你也不用盯着看吧。”刘庄放下口中的树叶,说道。
“殿下,我想到了,是树叶!”马蕙跳起来,从刘庄手中抢过树叶往前一抛,树叶晃晃悠悠落到河面,随着水流向东飘去。她像欢乐的孩子一样,跑到一株大树下,跳起来摘树上的叶子,摘下来的叶子又被她扔到河道里,越来越多的叶子挤在河道中,像一艘艘小船向东驶去。刘庄跑过来,问道:“你想到什么了?”马蕙抓起刘庄手说道:“殿下,他就是用大漆在树叶上写字,然后将树叶放在御沟里飘进宫中,这样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你的讲法倒有几分道理。用大漆写字,字迹便不会遇水则化。御沟通向皇宫,早晚都有宫人经过,只有有心人才能发现某片写了字迹的树叶,并不会引人怀疑。”刘庄也为她感到高兴。
“殿下,谢谢你。”马蕙捋了捋耳后的乱发,略带兴奋和羞涩地说道。
刘庄似是没有听见,只牵了马准备回城。马蕙向刘庄提出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能回家走一趟。“这件事办完之后,恐怕就没什么出宫的机会了。”刘庄同意了。
到了马家,已经是月上柳梢头了。马严见马蕙突然回家,也很是惊讶,又见马蕙身旁有一陌生男子,不禁问道:“他是何人?”马蕙答道:“我一个朋友。”刘庄点点头。
“奶奶身体如何?”
“挺好的。”
马蕙不听,径自往后堂去。马严跟在后面一路追赶,说道:“我都跟你说挺好了,你干嘛还要亲自去看。”
“孙女看望奶奶难道不成吗?”
其实哪里是好,马太夫人已经卧床不起,斑斑白发皆已稀疏,憔悴的老脸早无光泽,整个身子仿佛就像是几根树枝撑起的一张过大的皮,无精打采地耷拉着。马蕙伏在床前,百感交集。
“奶奶……”
“你是谁?”
“我是你孙女蕙儿。”
“孙女……你为什么不来看我?”
“我在宫里。”
“那你认识我儿子吗?”
“……认识……”
“他在宫里吗?你叫他来看我。”
“等我见着他了,我跟他说。”
马太夫人满意地闭上眼睛,大概是觉得累了,长舒一口气,然后又缓缓地睡着了。马严在一旁郁结难舒,领着马蕙出来道:“自从伯父昭雪后,奶奶就变成这样了。见人就问将军的下落,没有人忍心提醒她真相。我想奶奶心里是明白的,她偶尔也会念叨上你,总是说对不住你,对不住你的。”
马家的兄弟姐妹也听说马蕙回来了,马廖是个急性子,大老远见着马蕙就大声嚷嚷:“三妹!三妹!听说你去了北宫,是不是?”马毓和马敏听到这个消息,不知是慌张还是高兴,争相跑过来问东问西。马蕙疲于应对。
“廖儿,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马严以他家长般的威严质问马廖。马廖惧怕,唯唯诺诺道:“我在宫中的朋友说的。”马严不信,又转向马防,说道:“防儿,你是不是也知道了?”马防没有做声。马严怒视马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眼神里尽是绝望,横扫六个弟妹,大喝一声:“跪下!”六姊妹噗通跪下,无人反抗。马严捶胸顿足,痛斥道:
“我们马家都是靠你们父亲一拳一脚、一刀一枪在战场上厮杀血拼建起来的,就是希望能够福荫子孙,泽延后代。岂知人心难料,自你们父亲军中病殁后,我们马家就如无根大树,任人推搡。俗话说树倒猢狲散,我看着猢狲不是出自别人,而是起自萧蔷。你看看你们,整天一个个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马廖你吃喝嫖赌,俨然成了一个地痞流氓!马防你固步自封,成天活在自己的幻想里!马毓和马敏,你们两个虽然没有嫁到好人家,但是马家何曾亏待过你们?你们不思帮家里渡过难关,却整日怨天尤人,说长道短,可曾尽心侍奉过奶奶?马光你虽然年纪最小,却不读诗书,不习武功,终日只知玩耍游乐,将来如何振兴马家?”
马严顿了顿,他的眼神似乎能将人凌迟。
“马蕙啊马蕙!你是我们马家所有的希望,你怎么就不争气呢?你在宫里是犯了什么错?是冲撞了贵人,还是做事马虎?是摔了杯子,还是打了碟子!说!”
六人噤若寒蝉。
“马廖,你说!”
“私相授受!”马廖吓得脱口而出。
“大哥!”马防有感事情严重,制止马廖口继续不择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马蕙脸上,马蕙觉得自己的牙齿都松脱了,脑袋也懵了半边,耳朵旁有“嗡嗡”声,世界上所有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迟钝了,只有那半张脸上传来敏锐的辣热感。
“你干什么?”刘庄一直站在远处没有做声,直到马严出手,他跑过来,护住马蕙。
“你走开!这是我们的家事!”马严仍不罢休,其余五姊妹知道这次严哥哥可是真的生气了。
“三妹有什么错?”马防抓住马严再次抬高的手臂,喊道,“你不能用马家的名义将我们困住!”
“你说什么?我用马家的名义将你们困住?我为了什么,我还不是为了维持一个完整的家?”马严无力地捶下手来,他之于这六姊妹不过是个外人,他要替伯父守着这头家,而他自己的家他都很少回。
“严哥哥,我知道您对我们好。可是,父亲已经死了,他死了,这是事实!无论我们做什么,父亲也不会复活了。”马防说到这里,其余五人,包括马蕙在内都嘤嘤抽泣起来,“大哥是受不了家里每天沉闷的气氛所以才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大妹二妹早已到了适婚年龄,她们不嫁,难道要她们做一辈子老姑娘吗?马光还小,怎么不能玩乐?至于我,我只喜欢读点书,到处走走看看,对于为官根本没什么兴趣!”
马防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
“我知道我们都逃避了责任,马家的重担都压在严哥哥身上,是我们不对。可是,蕙儿有什么错呢?她已经为这个家里做得太多了。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你们却还要她守着那座不老不死的城,难道马家的荣华富贵就靠牺牲女子来换得吗?我想父亲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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