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万生之丫鬟不好欺》第44章


那是一条捷径,除了他谁人也不知,那是一条从地下通过的捷径。
终于,红菱发现了,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忧伤。最后她说,既然已经无法对现对她的诺言,那就许她一个孩子吧。
孩子……他重重的叹气,他知道她要什么了。可是,他做不到。
他已经狠狠的伤害过她一次了,如果再把孩子夺来,这辈子她怕是再也不会原谅他了吧?
面对红菱的哭诉,他只有无语沉默。
而恼人的端月公主却在这里凑上一脚,目标同样是她的孩子。
公主,南祁皇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他最重要的一粒棋子,此时还不是他和她翻脸的时候。他允了公主的要求,惹得她欢颜大绽。
后来,阿璃告诉他她生了的时候,他竟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个孩子永远的不要生下来,因为,他的到来,注定了他的母亲的苦楚……
这次老天爷没有听到他的祈祷,他的孩子很快被端月公主抱走,他便把红菱指给她做孩子的姑姑。
出来的时候,他不敢看那双森冷的眼,那里面再也找不到往日的光彩,只剩一片寒冬似的荒凉。
她说,她忍不住要恨他了……那就恨吧,至少可以记住他。总有一天,他会把她今日受的苦全都补尝给她……
可是老天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场大火,断了他的后路,也埋葬了他的心。
而那个柳堤旁的杏花雨,那个春衫薄薄的青莲女子却再也回不来了……他记得她的一颦一笑,一娇一嗔,一苦一痛,还有她满满的恨……
此生,春不再,此生,冬长留。
此生,苦伴余生……
、第五十四章 胜王败寇
庆嘉元年,中秋,南祁端月公主与晏府嫡长子晏如初永结秦晋之好,普天同庆。据传,南祁国都通宵达旦,流宴三日不绝。
同年冬,吴王通敌叛国,边疆烽火初现,南祁皇萧凌天整日不宁。临危之际,晏家兄弟请命平乱,历时七月,斩杀吴王于狄城外,高悬其头颅三日,以儆效尤!
庆嘉三年春,南祁大军凯旋而归,百姓夹道相迎,萧凌天携文武百官亲临都门,摆宴相迎!
婚后三年,端月公主无已出,晏如初纳妾姬氏、陈氏。同年,萧凌天赐婚晏飞卿,择吉日与相府千金余淑婉完婚。
就在晏飞卿与余淑婉大婚当日,南祁却发生了件改天换地的大事,萧凌天怎么也想不到,他最宠信的驸马竟与各路反王里应外合,逼其退位。
“为什么?”大势已去,再挣扎亦是徒劳,他只是不明白,待晏家,他自认不薄。
“为什么……我不过是拿回我所应得的……”晏如初冷冷回眸,抽出那把他亲手插进他身体里的剑,第一次用剑,为的却是手刃仇人。
“你是……”萧凌天倏地睁大眼,满是不敢置信。
“想起来了?呵呵……我爹便是你的结拜兄弟,那个被你的假仁假义害得国破家亡,死无全尸的陈国国君!”
“你是陈剑鸿的儿子?!”
“怎么?你不信?”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一方玉,“你可识得这麒麟玉?”
萧凌天一眨不眨的看着那方玉,最后终于仰天长笑,泪水慢慢滑至他两腮,“果真是天要亡我南祁啊!”
“来人!”晏如初冷冷注视他良久,最后沉声吩咐,“萧凌天,我父皇已在黄泉侯你多时,请吧!”
萧凌天沉默半晌,最后抬头,幽幽恳求道,“此事与端月无关,请善待她吧……”
“请吧!”晏如初不想再听,拂袖转身,看也不看那缓缓倒地的身影。
城门外,本该在将军府高高兴兴做新郎的晏飞卿却身披战甲,手持银剑,满脸冷凝。直到莫倦披着斗篷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后,他方才如释重负,脸上闪过一丝迷茫,一丝伤痛。
黎明在望,鸡啼三遍,又一个王朝随着冉冉东升的旭日诞生。
庆嘉三年,寒露。
南祁皇萧凌天暴毙,皇子煜继位。三日后,新皇却拟了一道圣旨,传位驸马晏如初,后不知所踪。
随后晏如初登基称帝,改国号为璃,年号清元。
“皇上,夜深了,该歇息了……”高公公上前,温言相劝。
“皇上……”得不到回应,高公公又上前几步,下一秒却见那高坐龙椅上的男人突然轻轻横眉,自是不怒而威,也让高公公接下来的话自动消音。
“退下。”声音不大,却无人敢违抗,高公公冷汗涔涔地的退到大殿外。
“贵妃娘娘,回吧……”爱莫能助看了眼立在阶前的女子,这已经是第五日了,可是皇上却像铁了心似的闭门不见啊!他们做奴才的,两边都得罪不得,唉!
“高公公……”幽幽的语气响起,阶前的女子轻轻抬起头,美丽的脸上满是郁色。
“哎哟,我的娘娘,快别折煞老奴了!”高公公再次出了一身冷汗,赶紧奔到阶下相扶,她这一跪,他如何承受得起!
“皇上他……”幽怨的目光投向紧闭的大殿。
“贵妃娘娘放心,皇上今日同样宿在栊翠阁。”新皇自登基以来从未在哪个妃子宫里留宿过,每每批阅凑章至深夜,然后宿在离上书房最近的栊翠阁。
“栊翠阁……栊翠阁……又是栊翠阁……”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突然像丢了魂似的转身离去,留下微微纳闷的高公公,在阶上低声嘀咕……
秋叶满地无人扫,青石板阶露初凉。
远离红尘俗世纷扰的苏庄隐避在一处绝天独厚的天然峡谷里。环山面水,气侯怡人,风景独特。
苏九龄百无聊赖的打了数不清的哈欠后终于决定去旁的院子窜窜门了!
“长乐!”粗鲁的拍着门板,里面传来的阵阵欢笑声让他越听越心痒。
“小爹爹!”一张玉雪可爱的小脸探出门来,一见来人,本就月牙儿似的眼睛顿成了一条缝,苏九龄忍不住捏了捏他圆鼓鼓的小脸蛋,无限爱怜。
“你娘呢?”没有抬眼,微微不悦的语气有些明知故问。小小的长乐哪知道他这翻心思,拖着他的衣角往院里拽。
“来来来,小爹爹抱抱!”欢呼一声,长乐被他高高放在肩上。
“我道今日怎么不见墨先生呢,原来是到避云榭来蹭饭来了!”
“公子,这……”墨老三搓了搓手,微微尴尬,一旁的林小清却白了他一眼,“什么蹭饭不蹭饭的!说得这般难听,那你还来干嘛?!”
“这里是苏庄,我不该来难道那什么山的什么人就该来了?”苏九龄浅浅一笑,放下欢叫不停的长乐,摸了摸他的头,“长乐又长高了,这衣裳可还够穿?”说完脸却地一红,他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果不其然,那处处与他作对的林小清立马讽笑一声,又免费奉送了一个白眼。
好啦好啦,快坐下吃饭吧。“正忙着摆碗筷的女子突然笑着转身,嗔怪道。
”墨先生,快请坐。“白衣女子婉约一笑,侧身睇了苏九龄一眼,似笑非笑。轻叹一声,替他满上一碗白饭。
”长乐,快给你小爹爹倒酒去……“悄悄向儿子眨眨眼,母子两如出一辙的笑容同时浮上脸,特别是那同样弯弯如新月的眸子,让人一见便难以移目。
”小子,过去点!“苏九龄微窘,狐狸眼一瞪,挤着与他挨在一起的林小清。却不敢看向身边的女子,自顾自地端起长乐满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阿清,墨先生,快吃吧。“怕两人再起争执,女子赶紧替另二人满上酒,一边急急的招呼。
”哼!“林小清冷哼一声,一点也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同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大有和他暗暗较劲的意图。
墨老三尽量不出声,可是眉梢眼角却尽是笑意,这样的日子比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感觉不知要好多少倍,他都快忘了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了。
”墨先生,十八日的寿宴准备得如何了?“饭后,苏九龄不想离去,便一直赖在院里那株桂花树下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墨老三闲聊。视线却总是不知不觉的投向旁边那抹倩影,直到——
”丫头,累了就去睡吧,我又不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撇撇唇,狐狸眼微微一眯,倏地从椅上起身,撑了个大大的懒腰,”墨先生,夜深了,咱们走吧……“他若再不走,她怕是也要这么一直陪着吧?
心里很是不忍,最近庄里事忙,她在账房里帮忙也跟着受累。
”墨先生好走,小九,你等等。“微微有些困盹的女子缓缓起身,对墨老三浅浅福身,然后转身。
苏九龄见状很快跟上,墨老三自是识趣,赶紧悄无声息的离去。
”走啦!还看什么看!“走到转角处,不出意外的见一道僵立的身影,墨老三没好气的拍拍他,拖拉着离开了院子。
林小清呆呆的由他拽着,心思起伏不定,脑中一片空白。不时回头,直到那两道对月而立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恍然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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