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太妃:恬妃传1》第119章


“皇上!您节哀……”茜宇不晓得该说什么,这一刻她后悔方才没有饮下这杯酒,那么二皇子也不会夭折。
赫臻宣泄了痛苦,渐渐收了泪容,一个男人、一个帝王可以在一个女人面前痛哭,试想如果茜宇饮下这杯酒,赫臻又将如何?
沉默了许久,赫臻开口道:“他们查得怎么样了?”
茜宇望着臻海冰冷的尸体道:“太医说正殿酒宴上所有的酒,只有太后的那壶酒有毒,是大理寺用来处死十恶不赦的罪犯时才用的‘夺命散’,”她痛苦地继续道,“用水送服,会使人周身奇痒难当,最后疯狂而亡;遇酒则毒性加剧,见血封喉,毫无还阳之力!”
“难道那壶酒太后没有喝过?”赫臻冷静下来,问道。
茜宇摇了摇头,道,“方才皇贵妃问了韩嬷嬷,韩嬷嬷说太后因众人敬酒,早就喝空了一壶酒,这一壶只斟过两杯酒。”
“一杯给了你……”赫臻怔怔地看着茜宇,“还有一杯给了朕?”
“是……”茜宇颤抖地说出这个字,她不晓得赫臻此刻是如何想象这件事情的,她哽咽道,“太医还说,那壶酒里的毒量很少,相反您酒杯里的酒更毒一些。”茜宇抽噎起来,“如果您刚才喝了那杯酒……那臣妾要怎么办?”
赫臻拥着茜宇,眼神冷凝起来,透出阵阵杀气。
裕乾宫里,璋?静坐在镜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冷冷笑起,却止不住泪水流下来。
案上那只裂开的护甲犹如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剜着她的心,她颤抖地抓起这只护甲,缓缓地走到暖炉前,抬手掷入,看着炉中通红的炭火一点一点将原本亮灿灿地护甲吞噬。
“这个世界上,究竟有多少人是无辜的……”她痛心地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她无法想象,几日前母亲进宫,给自己带来的尽是一辈子的伤痛。
“孩子!这是你爹要娘带给你的补药,一会儿叫紫莲用酒给你冲了喝下!”
璋?厌恶地对母亲道:“怎么,难道又是得子的药?女儿不要再喝了,喝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你爹爹只说是补药,我问他补什么的他也不说,不过他要你一定喝下去,对你绝对不会有坏处的。”陈夫人安慰道,“孩子,难道爹和娘还会害你不成!”她唤来紫莲去冲药,并说要亲自看她喝下去。
那碗药奇怪地味道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是凭她自己积累的药材学识,当时她也闻不出这药里究竟有什么,何况这粉末状的药剂竟是连药渣都看不到,因想父母终归不会害自己,这才忍耐喝了下去。
但是翌日,她下身剧烈地疼痛,流红不止,唤来太医……
“娘娘!您是不是服用了……”梁太医替璋?把脉,并闻了闻盛药的器皿后,面有难色。
璋?隐约觉得不对,她怒道:“说……”
第一部 后宫―恬妃传 第四十六章 往事如风(三)
“您是不是服用了民间烟花之地常用的……常用的给那些烟花女子……”梁太医心一横,直直道,“这是花街柳巷的偏方,取蚕?纸一尺,烧为末,以酒送服……便终身不产!”
“够了……”璋?怒吼,“你滚……如果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就要了你的命!”
“是!是!”梁太医叩头如捣蒜,开了几副止血的方子,匆匆离去。
又过了几日,陈东亭派人送来了书信……
“你娘不晓得这件事情,爹爹终究是对不起你了。但是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对皇后和太后有所威胁,太后才不会对爹爹不利。命才是最重要的,如果爹爹不这么做,恐怕你的命也……”璋?疯了似的撕毁了信纸,软软地倒在床上,如同死了一般沉寂!
璋?从回忆中抽身,“虎毒不食子……为什么会这样?”
寿宁宫里,赫臻振作起来,打开殿门,唤奴才准备梓宫,并进来装殓儿子的尸体,可是皇后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疯了一般冲到内殿,抱着儿子的尸体,放声大哭。
赫臻此刻却硬下了心肠,连声唤奴才进来装殓,皇后死死抱着儿子不肯放手,“皇上!皇上您心疼臣妾吧!您不要把臻海带走,不要……您让臣妾再看看他,皇上……臣妾求你了……皇上!”
皇后完全不顾礼节,不顾仪态,死死地抱着臻海的尸体,不住地呼唤着,“儿子,你睁开眼看看母后!儿子……你怎么抛下母后了,你怎么能这样?儿子,母后求求你醒醒啊……”
“来人!”赫臻大声道,“把皇后拉开,把二皇子送到梓宫,设案供香!”
几个嬷嬷得令过来搀扶皇后,可是皇后哭着大声喝道:“你们要做什么,滚开,不要过来,你们不要把我的儿子带走,不要把我的儿子带走!”
“皇后!”赫臻过来,对皇后严肃道,“让儿子安心地走吧!”
皇后涕泪滂沱,妆容完全散化开来,她死死抱着儿子,苦苦哀求道:“皇上,我求求您,不要把臻海带走,不要,求求您,让我和儿子待_在一起,求求您!”
赫臻道,“皇后你不要这个样子,眼泪会弄坏了儿子的尸身!”
皇后放开儿子,对着赫臻不住地磕头,咚咚声响,让人惊心,“皇上!我求求您,不要带走臻海,不要,不要带走我的儿子!”
几个嬷嬷趁势把皇后架开,太监们过来抬臻海的尸身,皇后疯了似地扑过去,无奈被架着双手无法阻拦,她声嘶力竭地苦苦哀求着这几个奴才,求他们住手,可是圣命难违,几个太监快速为二皇子穿了衣服,眼看就要抬走。
“不要……不要……求求你们放手!求求你们放手!把儿子还给我……”皇后匍匐在地上,奋力地想冲过去阻拦,奈何回天无力,竟昏厥过去
茜宇早已在一边哭地气喘不匀,但还是过来搀扶,皇贵妃也哭地没有了力气,怎么也扶不起皇后来,寿宁宫里一片愁云惨淡。
赫臻神色黯然,吩咐道:“你们好生看着皇后!滕广,召集众臣,聆政殿议事!”
“是!”滕广一声应诺,引着赫臻离去。
茜宇凄然地回到馨祥宫,她身心疲惫,钱虢容受了惊,胎动不安,她也无力去照看。摇篮里,儿子正睡得香甜,这才发生的不幸也没能打扰他,茜宇喃喃道:“昕儿,娘只求你安安稳稳地长大。”
是夜,皇后再一次醒来,跌跌撞撞地冲到臻海的梓宫,看到儿子躺在棺材之中,泪如泉涌,跪倒在棺材边,任谁也拉不开。
然而正当宫内众人伤心欲绝之时,聆政殿里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赫臻势要追究此事,将大理寺慎刑司一干大小官员全部扣押,要彻查药物的来源,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赫臻竟然将礼亲王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所有门客一并缉拿!赫臻将二皇子被害一事,上升到了弑君篡位,让众臣乍舌不已。由于臻海之死传开时,礼亲王正带着儿子在寻花问柳,被不知情的家丁从温柔乡带到皇宫时才知道二皇子死了,自己还来不及部署,就被太监们请进了皇宫,
当赫臻以弑君篡位之罪将他及儿子等缉拿时,他高声喊冤,并质问赫臻:“敢问皇上,究竟有什么凭证说老夫弑君篡位?皇上!”
赫臻冷冷一笑,“宫中御酒皆由你掌管的内务府负责采买进贡,如今酒中有毒,朕不找你,还找谁?”随即大吼一声,“拖入天牢,任何人都不得见!”
“成骏!”赫臻大声道,“立案追查,去硕亲王府宣旨,虽然傅嘉体力不济,但也要他辅助与你!”
成骏似乎早料到有这一天,胸有成竹,抱拳道:“臣遵旨!”说着便转身离去。
余下众人之中不乏礼亲王的走狗,尽管赫臻出师之名实在牵强,毕竟这酒中的毒完全可以是后来加进去的,但是大势所趋,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俯首高呼万岁,并请皇帝节哀顺变。
赫臻第一次感到真正将众臣压制在自己的威严之下,他一挥手,扬长而去。
臻杰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他才得知亲弟弟命丧黄泉,还没来得及悲伤,此刻父亲又大动干戈将外祖伯父及表兄弟一皆打入天牢,瞬间的变幻,让他不知所措。
臻杰离开朝堂,来到臻海的梓宫,看到母亲瘫坐在地上,他试图扶起母亲,可是皇后却死死抓着棺木,不肯放开。
“母后!”臻杰哽噎了,“您这样,哪里还有国母的样子?”
皇后冷冷道:“你弟弟死了……”
“儿臣知道!”臻杰松开了手。
“你难道没有一点悲伤吗?”皇后目光冷凝。
臻杰悲伤道:“儿臣怎么可能不难过?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母后您终究要面对一切的。”
“但是我现在不想面对,如果你是来劝我走的,那你就离开这里,不要吵到你弟弟!”皇后将脸贴在棺木上,泪水涟涟。
“母后!”臻杰唤道。
皇后勃然大怒,喝道:“住嘴,你给我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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