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肉》第113章


一天会再有机会,而姐姐怕也是等不到了。
涟皇后久久不语,只是愣愣的盯住墨今,半响后才道:“妹妹,如此做你真能心安吗?”
墨今抬头不解:“那怜贤妃做了这么多事,她便可以逍遥法外吗!”
“哎。”涟皇后叹气:“如此,朝局怕是会有变动,到时候麻烦事更多。”
墨今咬了咬唇:“父亲前几日来了家书。”
涟皇后一怔,又听她道:“父亲有意告老。”
“你怕礼部尚书独自做大?”涟皇后叹口气:“哎,若真是如此到时候皇上必不会坐视不理,定会对其压制的。”
墨今接话:“所以妹妹就帮皇上找个压制借口。”
涟皇后苦劝无效,此事墨今就此定案。
翌日,墨今又见到来拜见的宇文鑫,心里打了十二分的精神。
宇文鑫一上来便嘴甜的很:“儿臣给昭媛母妃请安。”
墨今见他一脸的笑容天真无邪,两个梨涡透着可爱劲,不由得也笑了:“见过母后了?”
“是,母后精神不佳,儿臣没有多做打搅。”
“乖。”墨今轻抚着宇文鑫的发,突然问道:“若是鑫儿将会有新的弟弟妹妹,你会照顾他们吗?”
“当然。”宇文鑫答得痛快:“儿臣跟妙婳一向很好。”
“那……若是母妃再为你添个弟弟或妹妹呢?”墨今试探着。
宇文鑫看着墨今的肚子,笑了:“原来母妃是担心鑫儿会觊觎弟弟?”
“母妃只是要告诉鑫儿,仁以待之才是为君之道。”
“鑫儿明白。”宇文鑫正色的看着墨今:“若是妹妹,鑫儿必会倍加疼爱。若是弟弟,鑫儿就是多了个好帮手。”
墨今这才笑了出来:“那鑫儿日后定要做个出色的君王。”
自涟皇后受封后,宫里安静了不过三日,便因一件事而再度掀起波澜。
众嫔妃不明所以,只是打听到怜贤妃不知因何被拘禁在春华宫,而她宫中的太监们也全被抓了起来,宫女们则拘禁在另一处严加看管。一连几日宫里都是人心惶惶的,众嫔妃猜测着怜贤妃此次必是犯了大事,才会惹皇上动了这么大肝火。
而后,宇文綦下旨彻查怜贤妃是否与旁人斯通一事,并将此事如何处理全全交由皇后。
与此同时,礼部尚书突然称病在床,无法上朝。据太医回报礼部尚书的确病情严重,昏迷不醒间胡言乱语,恐怕是个大症候。
到此,朝野中有些变动,以往与礼部尚书走得近的官员闭了嘴,不敢任意妄为,而稍有往来的也都更加小心谨慎的行事,生怕一个弄不好会惹祸上身。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突然承上密奏,再度将礼部尚书昔日与陆囿国勾结一案拿出来说,指出此案恐有其他疑点并提供了更新的证据,请皇上彻查。
慕容家这一次可谓是一牵发而动全身,怜贤妃固然是被幽禁,而慕容家全族亦都被圈于慕容府中不得外出。众人都说慕容家这一次是跑不了了。
正当大家等着看热闹之时,有人传出消息,说是春华宫的总管樊师阙乃慕容家送进宫的,可是经过验查此人却并未净身,如此怜贤妃珠胎暗结一事似乎有了眉目。
于是,樊师阙与怜贤妃一样被独自一处,等候发落。
九〇、慕容之后
就在樊师阙被拘禁在春华宫某宫房的第三天深夜,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女子走了进来。意料之中的是樊师阙并未睡,许是睡不着,许是怕睡了第二日醒来便要面临制裁罢,临死前的人总是特别清醒,分外珍惜每一刻。
“娘娘你还是来了。”樊师阙背对着门口,淡淡的注视着眼前的烛火。
“樊总管依旧是这么聪明,不过本宫也不止一次的劝过你莫要自以为是,因为这宫里最不缺的便是聪明人。”女子拿下斗篷上的帽子,款款坐到他对面。
“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句话奴才十岁便已听过,不过有时候却是身不由己。奴才甚至情愿做一个糊里糊涂反被聪明误之人,也不愿像娘娘您这般太过清醒。”樊师阙笑看着对面的女子,此时的他似乎有了更多的闲情逸致,一改往常恭敬的态度而谈笑风生。
“人与人的选择本就不同,就好比如今你的处境不就是选择错误的结果吗?”女子撑着下巴,笑意盎然的看着他。
樊师阙不语,微垂下眼眸才道:“春芬还好吗?”
“呵呵,怎么你不问问贤妃她如何,反到问起告发你们的春芬?你不恨她?”
“贤妃?她好不好这还用问吗?是我害了她又何必多此一问?至于春芬……也是因我才会变成这样,说到底最该受到谴责的便是我。”樊师阙语气淡淡的,好似看透一切的平静。
“其实本宫一直很好奇究竟你与贤妃是如何开始?就算你并未净身,可是贤妃又如何得知?”女子笑着接话,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似乎就差这个疑点。
樊师阙笑了,突然来了兴致一般说道:“娘娘有兴致听吗?”
“你若想说,本宫自然会洗耳恭听。”
于是,樊师阙娓娓道来,一直讲到到他如何以太监的身份入了宫并顺利进入春华宫。
“而后呢?”
“其实在贤妃心中一直都是皇上,奴才看在眼里也清楚自己与她并无可能,所以奴才只是一心做着差事,为了贤妃出谋划策,终于当她一路登上贤妃之位,奴才的心也踏实了一半。”
“呵呵,踏实?你为她铺路架桥,这期间害过多少人?怎么这两个字你也配说吗?”女子好笑的反问。
樊师阙并未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笑便继续往下讲:“娘娘你一入宫便引起各宫主子的关注,贤妃也未例外,奴才奉了她的命派人注意明雪宫的一举一动,直到你位升三级并连续蒙得皇上恩宠……”
那日,墨今侍寝之后,宇文綦连番赏赐,在这宫里见了眼红的人妒忌的人大有人在。怜贤妃很是伤怀,并借酒消愁,拉着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并了解她心事的樊师阙大吐苦水……最后两人酒醉再加上佳人需求慰藉,樊师阙自然难以坐怀不乱,一切便如此发生了。
女子听着脑子里也开始转着,企图找出蛛丝马迹。按时日算的话怜贤妃的确是在那之后不到一月便有孕的,而后又过了一月才上报谎称怀有身孕仅月余,硬生生的瞒下了一个月。
女子打量着似是陷入美好回忆的樊师阙,见他神情祥和安定,想来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所以对于外界的一切也都不在乎了。
“你后悔吗?”女子问道。
“不。”樊师阙笑了,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这个问题倒不像是娘娘会问出来的。”
女子也笑:“何以不悔?”
樊师阙笑而反问:“那娘娘进宫后可曾悔过?”
女子幽深的眼眸淡淡的回视,嘴角轻启:“未曾。”
两人对坐着半响,女子又突然开口问道:“关于春芬这丫头,勇气可嘉、心思可嘉,但是论到狠劲,在这宫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就说她先下毒、再自行堕胎、后求爱不得又怀恨在心,告发你二人,这一切并不是任何人都想得出又能做得到的。”
樊师阙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奴才也未料到春芬手中是有证据上告的,本来就算她心知真相为何,可是以她宫女的身份,单就嘴上说说,口说无凭又岂会成功?所以直到现在奴才都想不透何以当初会看错人。”
女子右手撑着太阳穴,俏皮的笑了:“人不可貌相,就好比说你一次次的被本宫戏耍,本应该是更加警惕的,到头来却要再一次上当……”
听到这话樊师阙微一怔,仰头看着已然缓缓起身的女子,就见她轻执起桌上的茶盏,淡淡的说了句:“瓷器易碎,却也要靠外力为之。”
随着茶盏落地的响声,宫房的门也被大力推开……
在樊师阙了然的笑容中的,女子别开了眼转身而去。
翌日清晨,怜贤妃人被带往春华宫外殿接受涟皇后后的审讯。
墨今随身在旁,从头至尾都淡淡的饮茶,并不说话。而怜贤妃则口不应心的只讲着“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被人污蔑的”。
墨今不禁好笑的想着,若是在昨夜前她如此说还可以暂躲一时,如今就连当事人也签字画押了,不知情的怜贤妃恐怕也是料不到会被出卖吧?
涟皇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叫人递上樊师阙的口供笔录。怜贤妃抖着手颤颤的看完一遍,便呆滞的跌坐于地,久久不能回神。
涟皇后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便叫人端上热茶给她压惊。等她冷静下来后才开口问话:“如今妹妹可还有说的?若是有未了的心愿不防一提。”
怜贤妃突然笑了,凄凉无力的笑声透着种种心酸:“我还能有何话说,打我第一天入宫起,便心知若非爬的最高,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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