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煮了你》第80章


许久,褚华移开搭在她腕上的手指。手腕一翻,指尖多出数根寒光闪闪的银针。
他手腕翻飞,指尖急转。只见衣袖翩飞,银光骤闪,空中划过一道又一道的残影,绚得令人睁不开眼。
片刻后,那些骤闪的银光消失不见。褚华阴沉着脸坐回床畔:“她不是睡熟,而是……中毒!”
什么,舒儿中毒了?!白随意满是不信地盯着手中信笺,神医山庄是什么地方,褚华是什么人物,舒儿岂会在那种地方中毒?!
可是信笺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的舒儿确是中毒了,而且是一种奇毒,一种叫人昏睡不醒、至死不知的奇毒!
怎么会?她怎么会中毒呢?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手段、这样的心计、这样的毒药,能避开神医山庄重重众人,避开褚华毒辣犀利的双目,神不知鬼不觉地在她身上下毒?
是谁?!
“阿离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没事。”白随意推开那具靠过来的温软,闭目靠在车厢壁上,昏昏沉沉想着事情。
“阿离哥哥,我给你揉揉吧。”流莲瞧见他皱得死紧的眉头,很是心疼,连忙伸指按上那团疙瘩,要为他揉开。
“我说了,没事。”白随意抬臂隔开她的两手,微一侧首,不豫说话。
“哦,好。”流莲一连被拒两次,也不着恼,乖乖缩回自己的角落,抱膝微微眯起眼睛。
嗯,看阿离哥哥这副愁容,是神医山庄那边传来好消息了?她就说嘛,依褚华的性子,早该动手了才对。
现在好了,哈,文舒那丑婆娘马上要见阎王了,阿离哥哥就只是她一个人的了!
莽莽雪地里,一袭沾了点点血迹的白衫飘来飘去,被风一吹,嗤啦撕裂好长一道口子。
“阿离,大姐自小护着你、捧着你,你要什么,大姐从来不曾委屈了你。可是,你就这样报答大姐的么?”
幽暗从林中,点点磷火飘忽不定。飘着飘着,飘到一只青缎绣花鞋上。
“随意,我真想在临死前再看你一眼。”
明黄宝座上,一张厉容淡淡噙笑。锋利的双眉下,是一双明亮慑人的黑眸。
“三弟,二姐的好弟弟,你果然是向着我的,哈哈!”
“喝!”白随意惊喝一声,从梦中惊醒。抬手一摸,额上已渗满冷汗。
清醒的时候还不够愁么?现在那些事情,竟都入了梦!回去或不回去,真有那么难下决定?他轻吐一口气,揉着太阳穴,闭目沉思起方才的梦境。
如果他一直向前走,走至京都,被其中琐事困住,很有可能许久许久见不着舒儿。
如果他折回去,回到神医山庄,看着舒儿的毒如何被解,看着她醒来,看着她对他笑,极有可能遭到大姐的控诉与谴责。
皇位丢了,可以夺回来。可是人若入了棺,想再见就难了!
于是,他应该折回去么?
不,不对!褚华是什么人,竟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殒命?!他不是一向吹嘘“想活易,一死难”么?凭他的本事,这点小毒便带走一条人命,那神医山庄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嗯,不会的,舒儿肯定不会死的,她绝对、绝对不会有事的!
坚定了信心,白随意呼出一口气,撩开车帘,朝乌鹊喝道:“快些走!”
自从文舒昏迷不醒,黑鸦的报告信便由每日一封变成了每日两封。
“……午时中,文舒姑娘的肚子已经发出咕噜咕噜的叫声,声音如雷贯耳,响彻云霄。褚华看得极为不忍,于是决定牺牲自己的初吻,舍小家保大家,舍己为人,为文舒姑娘进行哺喂。说来也怪,用勺子喂饭时,文舒姑娘无论如何咽不下去。但是褚华庄主一采用哺喂的方式,那吞咽速度简直惨绝人寰,好大一碗稀饭,竟然在眨眼间消灭得干干净净……”
白随意攥着手中雪白的信笺,恨得牙痒——哺喂?哺喂?!哺喂!!!褚华,你堂堂一代神医,就不会想个法子给昏迷的人喂食么?再者,你们山庄的人都死干净了么,竟然要你亲自哺喂?!!
他不敢想象,在他不在的日子里,褚华这小子还能做出什么来!
那可是他的媳妇儿啊他的他的他的媳妇儿!!他凭什么染指他的媳妇儿?!!
“乌鹊,掉头!”
“主子,掉头去哪儿?”
“你说去哪儿?回神医山庄!”
“咦,为什么啊?”
“……让你掉头你就掉头,那么多话?!”
“哦,好,驾——”
风中,传来乌鹊垂头丧气的哀叹声。黑鸦果然比他厉害,他说半个月内能让主子掉头,果然,今天是第十三天,主子就掉头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他跟在主子身边的时间比较长。嗯,肯定是这样的。某鹊吸吸鼻子,撩撩衣袖,徒留一撮鼻涕摇摆在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昨天就想更来着,但是U盘不在手中,于是拖了一天,尊抱歉……
71
71、第 71 章 缭乱 。。。 
“叩叩叩!阿离哥哥?睡着没有?”
“……进来吧。”
“阿离哥哥,你在烦忧什么?”流莲放下手中的托盘,缓步轻移到窗前,静静立在白随意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你竟要掉头呢?”
白随意的眼睛几不可见地一眯,转身轻轻一笑,揉揉她的发心:“无事,莲儿莫要担忧。”
流莲身子一软,半偎入他怀里,秀眉微蹙:“阿离哥哥你撒谎,你明明就有心事!”
温香软玉在怀,如果是一年前,恐怕他会把持不住,低头吻上她。白随意轻吐一口气,叹了一声:“褚华来信,文舒身中奇毒,此时正昏迷不醒。”
那信根本不是褚华所写,而是黑鸦亲笔!流莲轻绕着发梢,微微垂下眼睑。不过既然他不愿说,她也没必要追究。默了片刻,抬眼疑道:“不可能吧?”
白随意苦笑一声:“我也觉得不可能。神医山庄是什么地方,岂能容歹人当道?”
流莲微微垂眸,发梢在指尖旋了个圈:“阿离哥哥,那,有没有可能是山庄里的人?”
“不可能!”白随意哑然失笑,山庄里的人?怎么可能!他们跟文舒非亲非故,既无过节也无利益牵扯,做什么要害她?”
“是吗?”流莲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抬起头认真地道:“阿离哥哥这样想,可就错了呢!依莲儿看,此事很有可能是褚华一手设计的!”
白随意身子一僵,忽地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莲儿你误会了,我跟褚华从小就认识,他决计不是这等恶毒之人!”
那小子小时候就是个二愣子、愣头青、木桩子,笨得很。不仅笨,而且心地纯良——与其说他心地纯良,不如说他胆子贼小。他记得有一次,他逼他往一个小宫女被窝里塞几只大个儿的毛毛虫,他打死不从。后来他搬了一堆理由威胁他,他才哭着去了。回来后,一晚上没睡着,抱着膝盖在被窝里缩了一夜。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支使动他。
这样一个人,他作何要给一个非亲非故的人下毒?何况,他不是很喜欢文舒吗,怎么会害她?
“阿离哥哥,人会变的。”流莲双目含愁地抚上他的眉梢,轻声叹息:“他很喜欢文舒姐姐,你不是也看到了?当一个人心里驻扎另外一个人后,当他心里只有她、眼里只有她时,就会变的。他会变得面目全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知道,阿离哥哥你也喜欢文舒姐姐。可是你现在走了,至少会离开半年,那么他便有了机会。他要夺得文舒姐姐的心,便需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他待咱们走远了,便向文舒姐姐下毒,然后再废寝忘食照顾她、费尽心力为她解毒。那样,文舒姐姐心里便留下了他的痕迹。”
“当一个人心里驻扎另外一个人后,他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白随意喃喃两声,忽地捉住流莲的手腕,定定地望进着她的眼睛:“莲儿,你有没有因为我变得面目全非、不择手段?”
流莲垂下眼睑,轻轻挣开,自桌边倒了杯水:“阿离哥哥,如果我变了,你还喜欢我吗?”
白随意接住她递过来的杯子,将其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缓缓摇头:“我喜欢的只有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莲儿。”
当初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她?
当初,她当真纯真可爱、娇憨善良么?
那个纯真可爱、娇憨善良的她,是真正的她么?
流莲垂首默了许久,抬头虚弱地笑了:“阿离哥哥,对不起。”
她话音刚落,白随意忽觉一阵头晕,四肢疲软:“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阿离哥哥,你不能回去神医山庄。你去不去,文舒姐姐的毒该解的还得解,解不了的还是解不了。但是,京城不同。女皇陛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