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贼姓苏》第154章


我有了恨,就不会走宝贝,你那天从窗户跳下去,何原告诉我时,我是真的很难过”
永远也想不到强势强大的龙野拓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平时叱咤风云的强者此时却如同一个诉说疼痛的老者,他紧紧地挨着钟书绮,紧紧地搂着他不肯松手。
“你宁愿不要性命也要从我身边离开这让我怎么接受你跟我在一起有多少年了,我那么拼命地护你,疼你,你却要离开”龙野拓原此时眼神暗淡,他嘴边噙着抹苦笑,然后伸手去握住钟书绮冰凉的手,“我很生气,我以为你不了解我才会想要离开我,才会一直束缚着你,一直夺取你的自由,一直想要你无法逃离因为你恨我了,你才会留下来。”
他的话说完之际,钟书绮已经泪如雨下,他咬唇压抑着啜泣声,再次扑进了他的怀里,再次在他怀里泪流满面,再次为他疼痛得要窒息。
这些话发自龙野拓原的内心深处,因为钟书绮察觉到他几乎在哽咽,那么强大的他居然在哽咽,这让自己突然有了一种自责的感觉。
是不是之前的那一些,自己错了。
自己是不是不该没问清楚就提出结束,是不是不该多次刺激对方,是不是不该在那一次跳窗逃走,是不是不该屡次哀求他放过自己。
说对方没有顾虑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是没有顾虑对方,没有了解他到底有多劳累,到底有多痛苦。
自己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该尽到一个恋人该做的一切,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该去试着安抚他,是不是在他需要陪伴的时候放下摄影机来到他身旁陪他工作。
是不是一开始他这样做,这一切就不会发生,这一切就可以避免。
“拓原”
呜咽声埋进了胸前衣服,未干的领子再次被打湿,钟书绮越想越觉得难过,终于哭倒在他怀里,他咬着唇,一脸愧疚,“对不起是我太任性”
“你没有错。”将挂着银色指环的项链拿下,龙野拓原亲手替对方戴上,他抚去钟书绮的眼泪,俯身吻了吻他红肿的双眼,“是我错了,我不该这般固执,不该让你恨我,你明明那么爱我,对吗,我却要让你卷入这场风波,让你受到伤害,错的人是我。”
低头看了看那耀着光芒的指环,钟书绮早已分辨不出此时自己的心情是悲还是喜,他只知道自己太欣喜了,欣喜得控制不住眼泪,他感觉自己的内心被满满的暖意挤满。
他和这个男人,本来就无法割断。
他的一切都献给了他,又怎么会奢望再去找回,自割断和父母的联系,他就知道他这一生唯一的亲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龙野拓原。
抬头看着那双阴郁却充斥着柔和的眼睛,钟书绮咬了一下下唇,认真地说出了一句话,“拓原,你爱我吗?”
即使这种话像是那种热恋中而不是跟了对方好几年的他会问的,他也觉得自己想要开口。
因为想问,没有什么为什么。
他只想知道结果,不想知道过程。
“爱,我爱你。”
龙野拓原朝他露出浅浅笑容,然后抬起他的手,在冰凉的手背上烙下一吻,抬头去看那双认真期待的蓝黑色瞳仁,龙野拓原忍不住俯身去吻他的双唇。
我爱你。
这三个字就像带了某种魔力,顿时让钟书绮整个身体里的细胞都活了过来,他瞪大了双眼,眼神带有意想不到的惊讶。
世界上最幸福的那瞬间莫过于最爱的人对你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龙野拓原握住他冰凉的双手,与其看着窗外飘荡着的洁白雪花,眼神安静而美好。
经过那么多事情,他也该累了,不想再去争些什么,也不想再去管些什么,有时候累了,就该休息了。
而身边还有钟书绮的陪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安宁,一种美好。
“书绮。”
极少数会这样称呼他,龙野拓原嘴里出来的书绮二字带有深深的韵味,怀里的脑袋点了点后,他才静静地道,“我们回日本去吧,只有我们两个人。”
钟书绮窝在温暖的怀里,不想动弹一下,不想让冷空气钻入缝隙里,他点头,眼眶依旧是湿润的。
这一刻,那些曾经拥有过的绝望失望痛苦,已然不是那么重要了,最好的一瞬间就是待在所爱之人身边,伴着他,陪他一起度过这个冬天,迎接下个冬天。
钟书绮抬头,正好迎上那双黑色的美丽的眼睛,他笑了,如同寒冬里的一缕阳光。
温暖了整个世界。
“嗯,我们回家吧。”
房外的何原趴在门上,这个大男孩终于露出了多日以来最为轻松的笑容,他拭去眼角的泪水,眼里满满是对未来的向往与希望。
回家吧。
他也想回家了。
第122章 
他记得。
他匆匆赶去了越南,他救出了那个苏遥,他带着他逃走。
他记得。
他自己一个人引开了那群人,他留下了歇斯底里的苏遥。
他记得。
他胸口中了一枪,他一头栽进了那个冰冷的湖里,湖水那么深,一下子就将他淹没,湖水那么冷,一下子就让他全身疼痛。
他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他世界里的所有一切都被吞噬。
没有余下的一点光明。
处于漫天白雪中的医院就像穿了一层洁白外套,红色十字灯也被抹上了一层白,在夜晚发不出光芒,最近医院里的高级医生护士忙上忙下,甚至有些连吃饭休息的时间都没有,这自然是以为医院重症监护室以及vip病房里多了几位病人,这些病人身份非同小可,陪在他们身边的不止是当地有名的沈家少爷以及相传与沈家渊源不浅的顾少,还有岛国有名的帮派主人,更是请来了有名的国外名医为他们主治。
这一下子医院被这群人所占据,连那些小病小伤的人都不敢轻易来打扰,让医生们只能唯唯诺诺,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这些主而人头不保。
位于医院东侧的一间vip病房,是医生专门布置,细微到室内温度只能维持在几度,甚至里边的空气要有多清新,而门外成天都有一群黑衣大汉照看着,相距十几米之内的病房里也绝不能有人,甚至一只蚊子也无法存活。
每天外边咯嗒咯嗒的脚步声层层叠叠传入房里,却没有人听见。
这天,外边又是下着雪,早上下了雨夹雪,到了中午才转变为中雪,接连不断的白雪覆盖了这座城市,温度下降到了最低值,冻得人都不敢轻易出门,就算包得像粽子也无法抵挡那刺骨的寒。
跟以往一样,病房里依旧是滴滴作响的各种仪器,病床的人盖着被子,身上插着大大小小的管子,盖在鼻口上的氧气罩时而蒙上一层白雾,证明躺在上面脸色苍白,几欲看不见胸膛起伏的人还活着。
此时房间里没有人,静悄悄的只有滴滴的声音,也因此没人可以亲眼看见病床上的人眼皮下的眼珠子在活动的模样。
搭在被子上的手在逐渐动作着,氧气罩里的白雾忽然变化得极快,那人在张口喘气,似乎很难受地皱起了双眉,双手可以动作之后,就是脑袋的转动,那人在摇头,嘴里还不断地嚷着什么,嘶哑得只听见两个字,顾恒。
躺在床上的人在叫顾恒。
却没有人听见。
官朔好不容易从黑暗中挣扎出来,当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睁开双眼时,多日不见的光芒让他微微觉得瞳孔刺痛,他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再仔细去看时,他发现他的上边是白色的天花板,他的鼻间涌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掺药味。
想要动弹,却发现胸前疼得几欲撕裂,他倒抽了一口冷气,想要伸手开摘掉氧气罩,却发现手上插满了管子。
原来我还没死。
重新躺了回去,官朔双眼无神,他盯着天花板,静静地想着,有些冷,他揪紧被子,可还是冷。
是谁救了他。
有谁还会跳进那个冰冷的湖里救了自己,有谁会不顾自己生命危险来救中枪随时都有可能死掉的他。
究竟是谁救了他。
其实,那样就死了何尝不是解脱。
几近空洞的双眼里逐渐有了光亮,官朔再次从床上坐起,他看着那些管子,突然就笑了,伸手一把将其全部拔掉扔在了一边,氧气罩被取了下来,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他用力吸了几口,却不小心呛住剧烈咳嗽起来,这一咳嗽,顿时让他胸前伤口疼得不像样。
解开病号服去看被射穿的胸膛,那里已经被包扎好了,兴许是因为他方才的动作,此时绷带上微微染有血迹,还在大面积扩大。
看着那抹腥红,官朔却笑得格外的欢,他慢慢扣上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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