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璧吟》第129章


在孤的眼皮底下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一片狼藉,众人正不明就里惊慌失措,忽听又有人尖叫道:“四殿下,四殿下也……快来人啊!”
聿肃睿涯诧异望去,就见聿肃睿铮面无人色栽倒在地,南宫长岭疾奔一步上前扶起他正呼叫着,一时间乱作一团。他本面无表情地看着,就见人群中忽然有一个不容错认的身形一闪而过。瞳孔骤然一缩,心猛得一惊——是她!一定是她没错!与她几次交锋皆不能胜,羞恼于她的狡黠,故而对她的身影记得犹为清楚。拨开人群细细搜寻,谁知方才那一闪而过仿佛是自己的错觉,那一抹娇小灵动的身影却再没出现。
失望地合目,忽觉有人擦身而过,一股似曾相识的淡淡幽香直钻入鼻息。猛然伸手一抓——“果然是你。”语调慵懒而阴冷,指节扣得愈发牢:“你以为这一回还能从我手中逃脱么?江、泠、璧。”
“殿下……”触到的身躯已从一僵中恢复过来,此时瑟瑟发抖。低哑的声音透出说不尽的惶恐:“您说什么?小人不明白……您,您抓着小人做甚?”
聿肃睿涯嘴角向上勾起,将那青衣小厮往自己怀中带了带:“这样,可曾想起什么?莫不是你忘了,曾经,我便是这样被你挟持在怀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柄剑呢。”另一只手捏起他的下巴,看着那一张平淡无奇的容颜,笑得越发灿烂:“我怎么忘了?你是会易容的。一般人是认不出你。只是本王恰巧近过你的身,识得你身上的香……”抬手将小帽打落,揭去那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紧盯着那张平静如水的清绝容颜:“美人,今日栽在本王手中可是心服口服?你还妄想能逃得出本王的掌心么?”
“这下,不巧了。”江泠璧轻嗤一声,一双潋滟明眸光华流动:“七殿下,是我疏忽。这次的确逃不出你的掌心,只是……”笑容蓦地一僵,有了丝苦涩无奈的意味:“你我,怕是都落入了聿肃睿铮的局!”
聿肃睿涯就是一愣,身边已被重重铁甲包围。聿肃睿铮在南宫长岭的扶持之下艰难地抬起手指着他二人:“还不,速将,风圻奸细拿下。”
南宫长岭跪倒向聿肃悯启奏:“陛下,与七殿下形容暧昧之人,乃是风圻太子妃江泠璧!微臣绝没认错!今天的一切必然与她脱不了干系!请陛下定夺!”
嘈杂的朝廷一瞬间寂静下来,聿肃悯惊诧震怒的声音回荡在上席:“什么?风圻太子妃?”惊疑的目光落在聿肃睿涯身上。却见他拥在怀中的人此时抬起了头,虽是青衣小厮打扮,却长发如瀑,容貌清丽,神态平宁。眸光流转,自有分不需言传的典雅高贵,已知南宫长岭所言非虚。心下一沉,莫非……“来呀,将他二人给我拿下!”
金瓜武士向前一拥,江泠璧浅笑轻嘲,用只有聿肃睿涯能听到的声音道:“七殿下,看来这次,你是被我‘连累’定了。你的袖子上,方才被我下了‘封喉夺命散’。若是查起你那小皇弟的死因,你可是百口莫辩,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妖女!”聿肃睿涯闻言大怒,方想将江泠璧推给金瓜武士,忽心念一转,将她抓得更牢。贴着她耳边道:“怎么?想激将?没用的,我不会放掉你的。只有你能为我证明清白。”
“住手!”高声断喝:“谁敢上前!”金瓜武士们到底忌惮他是金枝玉叶,不敢真伤着他。聿肃睿涯微微冷笑,拽着江泠璧一步步逼近主座:“父皇,且慢。儿臣有下情回禀。”
不待聿肃悯回答,百里莘双目赤红发髻散乱宛如疯妇,已指着他尖声哭叫道:“聿肃睿涯,你恨我也便罢了,为什么要对我的麟儿下这样的毒手!他才那么小,他是你的亲兄弟呀!”
“贵妃娘娘,稍安勿躁!”聿肃睿涯冷着脸一抖袍袖:“我倒要问,你如何能认定是我下的毒手?莫非是有人告诉过你,我要下这个毒手么?”
百里莘一愣,茫然地摇了摇头,喃喃道:“可是,四殿下,他也中了毒。只有你,只有你最恨我,最恨麟儿,最恨四殿下!”
“父皇。”聿肃睿涯转向聿肃悯:“您也相信小皇弟和四皇兄中毒的事是儿臣所为么?”
“你拉着的这个女子是谁?”聿肃悯沉默片刻,开口问道。
“她,的确是风圻太子妃江泠璧。”聿肃睿涯点了点头,抢在聿肃悯之前开口:“至于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父皇怕是还应问一问四皇兄和南宫大人。”
“七殿下,休要血口喷人!”南宫长岭阴沉着脸走到近前。
“那倒要请南宫大人解释一下了,若真是本王下的毒,为何睿麟惨死,四皇兄却还……”瞟了一眼面色虽难看到底缓过劲来的聿肃睿铮,唇边轻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四皇兄好胆识演了这一出苦肉计。”
“陛下!”南宫长岭老泪纵横:“陛下,您可还记得‘海玉丹珠’?此丹可解百毒,是南宫世家家传之宝,皇后娘娘入宫之时的嫁妆,娘娘临终前传给了四殿下。也是娘娘在天之灵保佑,方化去四殿下今日之劫。陛下,难道四殿下福大未卒,竟是授小人以口舌吗?七殿下与敌国太子妃纠缠不清、百般相互也就罢了,居然还在这里性口雌黄恶语中伤,还望殿下明察啊!”
第八十章:佯作南冠
“南宫大人好演技。”聿肃睿涯冷眼看着皱了皱眉,向聿肃悯恳切道:“父皇,今日之事断非儿臣所为,儿臣的为人父皇最是清楚,怎至于大庭广众下做出残害兄弟的歹毒之事!如今风圻太子妃离奇在此,父皇理应细细拷问,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阴谋,这才是重中之重!”
“回禀陛下,四殿下与小千岁所中之毒乃是‘封喉夺命散’。”太医检验完毕,恭敬禀奏:“臣等已查验了今日宴上所有的酒食以及杯盘器皿,并无发现任何不妥。”
聿肃悯闻言看了江泠璧一眼,只见后者面上带着丝轻蔑的笑意,面色一沉:“来人,搜身!此女身上必有毒物。”
“放肆!”江泠璧眸光一寒,冷声道:“久闻玄帝宽仁识礼,娇客至此,这莫非就是玉凉的待客之道?本宫并无机会接触到两位王爷,敢问国主,本宫为什么要给两位下毒,又是如何下的毒?”
“这……”聿肃悯一时语塞,也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正欲出言,却听身边“扑通”一声,袖子已被扯住。
百里莘哭得与泪人相仿,连连道:“陛下,麟儿死得冤,您要为他报仇啊……臣妾,臣妾想起了一件事!陛下您可曾记得,麟儿晚上并未吃什么不妥之物,然而他曾经含过七殿下的袖子!”
“袖子……”聿肃悯若有所思地盯着聿肃睿涯摇了摇头,喃喃道:“不,这不可能。”
“贵妃娘娘这一说,老臣也记起……”南宫长岭面色阴沉,眼中划过一丝得色:“若说四殿下沾染了什么不妥的东西,那怕就是与七殿下谈话之时,七殿下曾用袖子盖住四殿下的酒盅。”
“国舅,不可,胡言。”那边缓过劲来的聿肃睿铮艰难地开口:“父皇,此事断与七弟无干,应依七弟之言细细审问那江泠璧才是。儿臣,儿臣相信,七弟虽与儿臣不睦,但……”
聿肃悯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转向聿肃睿涯:“小七,你将外袍脱下。”
“父皇……”聿肃睿涯面露哀色,一动不动地看着聿肃悯:“儿臣,冤枉。”
“冤枉不冤枉一验便知。你既口口声声说非你所为,如何连这一验的胆量都没有?莫不是心虚。”聿肃悯“啪”地一拍桌案:“你若不自己动手,孤便让人动手了!”
“父皇……”聿肃睿涯跪了下来重重叩首:“儿臣此番是栽进了奸人的局里,今日之事,确非儿臣所为。儿臣是清白的,父皇……”
聿肃悯并不看他,向一旁的金瓜武士摆了摆手,后者会意,上前按住聿肃睿涯,强行将他的外袍脱下,递给候在边上的太医。
少顷,太医打着颤低声回禀:“陛下,确在袍袖之上验到‘封喉夺命散’。”
殿中鸦雀无声。百里莘一声悲啼昏了过去。聿肃睿铮和南宫长岭抿唇不语。
“孽障!”聿肃悯颤声道:“你还有何话说?”
聿肃睿涯身子一震,喷火的双目瞪着江泠璧,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心知落入算计之中,此局无解,转面向聿肃睿铮,一字一句:“四皇兄,你好歹毒。”重重向上叩首,悲声道:“父皇,这‘封喉夺命散’,方才江泠璧对我说是她受人所托下在我的袖上,儿臣被人算计百口莫辩,自请收监。还望父皇能查明真相,还儿臣一个清白!”
聿肃悯无言地摆了摆手,金瓜武士会意,上前将聿肃睿涯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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