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夫人》第166章


乘务为难的笑笑,我接着说:“他坐在21排C,我的位置上,等会请把头等舱餐食送到他那里去好了。”
乘务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到操作间去了,没一会又出来,给我端了些饮料。
我说:“不用了。”
乘务说:“我让后舱的乘务过去问了,那位先生说,您现在是头等舱旅客,他愿意自动降舱。”
我接过饮料,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回去的路程似乎要比来时的路程短,我只觉得吃了点心没多久就降落了。到了机场,觉得总算到了家,身上所有的兴奋也都一扫而光,想要的只是家里舒适的大床。从到达厅出来,已经半夜十二点了,要不是延误,十点就到了。
点点困得直往我怀里裁,我勉强抱着他出了候机楼,导游举着小旗引领着大家朝停车场走去,我跟在队伍后面,没几步就累得直喘。
我说:“点点,再坚持一会,回家再睡。”点点应着,两条小腿却不听使唤。我叹了口气,把他往肩上周周,真恨不得把买回来的那些东西全扔了。
“我帮你拿点吧!”
我转回头,吕一凡正伸手接我的东西,我毫不客气地递给他,心想反正自己比他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时,导游小张朝我们喊,叫我们跟上,我答应一声,抱着点点紧走两步。
好不容易到了停车场,却不见司机,大伙满腹牢骚,导游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接一个的打电话联系。
吕一凡说:“坐我车走吧。”
我犹豫了一会,他看出我的意思,便坦然地笑笑说:“让老弟送你一程,总可以吧!”
我看看点点,他已经完全无意识了。
“这么晚了,到了市区也不好打车,我把你送到家算了。”
我没作声,他便当我默认了,于是走过去跟导游打了个招呼,告诉她我们自己走了。
回到家,快一点了,我累得连话也不想说,他把我送到楼道,说了声“早点睡”就走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
假期结束了,而生活也照旧,点点上幼儿园,我要上班。
这天在单位,遇到ZH9843航班清舱——飞机从深圳过来,在我们这停一下再到乌鲁木齐去,可是到了郑州,有两个过站旅客中止旅行,为了安全起见机组要求清舱。于是行查、装卸、安检,全都到场,都要协助服务台组织旅客认领客舱和货舱的行李。这是一项繁琐枯燥的工作,需要旅客的配合,而服务台的工作是最难做的。我也是从服务台出来,也干过值机,后来才调到配载。现在,虽然不用面对旅客了,但每遇到航班延误,我还是会有感触,其实这社会就是这样,大家都是相互的,正所谓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我所在的岗位要到清舱结束后才忙,所以一开始先在工作间里等着消息。清舱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旅客又开始正常登机了,而我则上飞机改了舱单。回到工作间,把后续工作做完,正准备洗个手吃点东西,却听到电话响,接起来是吕一凡。
我问:“有事吗?”
他笑嘻嘻地说:“有事想请你帮忙!”
我以为他是故意找借口打来电话,不由得眉头一皱,语气也变得不耐烦。
我问:“什么事?”
他怕我挂断电话,忙说:“真有事!真有事!”
我静下心,想想自己的态度是不是太坏了,于是缓和了些说:“什么事啊?”
他说:“你今天在机场吗?”
我说在。
他又说:“我妈今天去深圳,没买到头等舱,想请你帮忙换个前排。”
我对着电脑坐下来,一面夹着手机一面查了查航班。
“坐哪班走啊?”我问。
“两点的那班。”
“是我们代理的航班吗?”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面有两班很接近的,一个是南航的,一个是我们代理的。
他说:“不是南航的。”
我问:“海航的么?”
他说好像是。
我说:“可以啊,等会你去柜台办就行了,我给值机打个招呼。”说着打开那个航班来查看,原来是个没有头等舱的737-900型。
他支支唔唔的,而后不好意思地说:“你来一下吧,我怕值机员不给我发。”
我说:“我打个招呼应该没问题了。”
他说:“哎呀,帮个忙了,难得求你一次。”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求我帮忙,又有长辈夹在中间,我还真不好意思回绝他,于是说:“等会吧,等会开办手续了,我上去,这会我还走不开。”
他满口答应着,我又说:“你们什么时候到?”他说他们已经到了,正在一楼餐厅吃饭呢,又问我吃了没,说没吃就一块吃,我赶紧回答说我已经吃过了。
放下电话,我把同事帮我打的饭热了热,吃过饭,差不多快一点了,洗洗碗,涂上口红(工作要求化淡妆)和同事交待一下,便出了工作间。我沿着到达厅向外走,进了电梯,并冲顶部的镜子照照,练习一下微笑。电梯缓缓上升,我不禁有点忐忑不安,心想:“他妈该不会是孙老太太吧!”自从见了吕一凡,我已经相信没什么是不可能的了。
到了二楼出发厅,我径直朝值机柜台走去,HU7422航班已经开办了,柜台前排着一队等待办理乘机手续的旅客,还有些送行的人三三两两在站在外围。我走近队伍,并没有看到他们,正准备打手机问一下他们的位置,就听到有人叫我,回头一看,他们已从我身后走来。
“嗨!”他朝我打了个招呼,我则用刚才排练过的微笑应付他。
“这是你们的工装么?”他看着我,弄得我很不好意思。
“你穿着挺好看的!”他笑笑说。
“手续办了吗?”我赶紧转开话题说。
他摇摇头,转回身看着他老妈,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好在只是个极普通的家庭妇女。一张略显丰满的脸上,泛着健康红润的光泽,显现出劳动者的气质,不过却烫着短发,还染了点颜色,眼角透露出创业历程的艰难和岁月的痕迹,但身上已经发福了,胃和小腹高高地隆起,把那件本来宽松的上等针织衫撑得紧紧的。下面是条深色的一步裙,长短比较适中,黑色的皮鞋,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提包,另一手是个红色的小拉杆箱。耳朵上、脖子上,手上则戴着金灿灿的首饰,身上每一个配件都是名牌,看着就觉得耀眼,可组合在一起,却将暴发户的底细暴露无疑。
我礼貌地点头示意,叫了声“阿姨”。
“乖,你是一凡的同学?”他老妈笑容可掬地捏捏我的手臂,语气和口音都是地道的开封人。我看看吕一凡,犹豫了片刻,正考虑如何回应他母亲的问话。
“妈,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胡晓雅,就是杨东现在谈的朋友的同学。”
“哦。”他妈听了,乐呵呵地把我细细打量,然后很亲切地拉着我的手说:“看,长得多漂亮啊!看住怪小哩,你有一凡大没?”
我脸上一红,吕一凡则笑着插嘴说:“人家比我大哩!中了,别说这啦!”
我也连忙说:“咱们去办手续吧!”
“我说自己办吧,一凡非说要等你,你看怪麻烦你哩!”
我说:“不要紧。”
她又说:“本来想买头等舱哩,售票的说没头等舱。”
我笑着说:“这个航班经常飞没有头等舱的机型。”
“就是,要知道坐别的航班了。”
吕一凡说她太啰嗦。
我说:“去深圳的航班挺多的,阿姨怎么没坐别的?”
她说:“觉得这个时间好,管他哩,没头等舱就没吧!一凡说认识你,买的时候就说找你换个好位哩。”
我一面领着他们绕过长队,来到无行李柜台前,一面问:“阿姨有行李吗?”
她说:“没有,就这俩包,我自己拎住吧!”
我转向柜台,对里面的值机员说:“燕佳,帮我换个前排吧。”
对方看是我,便笑着问:“送人啊?”
我说是个朋友,并问:“还有前排吗?”
“有!”
吕一凡问他老妈是要窗口还是要过道,她说要过道方便去厕所,于是我帮她要了个前排靠过道的位置。
拿到牌子,燕佳冲我笑着说:“1C,行不行?”
我连忙道谢,然后看看时间,见自己的航班快到点了,于是便赶紧把他们送到安检口,说:“阿姨,我就不送你了,我的航班快该送了。”
她笑着说:“中,这都中了,太谢谢你了!”说着拉着我的手,又道谢又邀我到她家玩。
吕一凡在一旁不耐烦地说:“你就少说两句吧,人家还忙住哩!”
我客客气气地说:“阿姨,那我先下去了。”她点点头,朝我摆摆手。
吕一凡用手比了个电话的手势在耳边,冲我说:“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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